第19節(jié)
一道金光閃過,春梅還沒下口,就被我擊倒在地,鄭三炮坐在地上捂著脖子,劇烈的咳嗽著。 我和冷凝在屋頂觀察多時,我早就掐好了法訣,之所以沒著急出手,是想讓鄭三炮看清現(xiàn)實,早點埋了他婆娘。 我和冷凝從屋頂跳下,趁著女尸沒有起身,我單腳踏住她的身體,從口袋里抽出早已準備好的鎮(zhèn)尸符,想貼她腦門上。 沒想到那女尸力大無窮,直挺挺的站了起來,一下把我彈飛,隨后僵直著身體,伸著手向我的脖子掐來。 我側身躲過,飛起一腳踹在女尸的背上,沒想到我這一腳像是踢到了大樹,她晃了晃沒有啥反應,而我卻跌倒在了地上。 看著我狼狽的樣子,冷凝手指微動,捏了一個蓮花狀的指訣,瞬間一束白色光團亮起,飛向了女尸。 那光團似乎凝聚著極強的法力,剛一接觸到女尸,那女尸就定在那里,不再動了。 我趕緊上前,用鎮(zhèn)尸符貼到了春梅的腦門上,又從新把她搬回了棺材里。 處理完這些,我才轉頭看向坐在地上,自言自語的鄭三炮。 “春梅她......她到底怎么了,她為什么要殺我,為啥呀?” 鄭三炮捂著臉,顯然剛發(fā)生的事情還讓他接受不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今晚鄭三炮老婆的尸身,已經(jīng)不再是她自己在控制了,她的魂魄早就已經(jīng)離體,現(xiàn)在控制她的,是她死前的執(zhí)念,或者說是她腹中的嬰靈。 “鄭叔,你都看到了,春梅嬸已經(jīng)不認識你了,現(xiàn)在她的軀殼里根本不是自己的魂魄,再這樣拖下去,恐怕會出大事的!” 我指著春梅的尸體,苦口婆心的勸著鄭三炮。 而鄭三炮在經(jīng)過剛剛的事情之后,也終于同意,明天找人把他老婆埋了。 為了防止再次起尸,我和冷凝在鄭三炮家待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上,我讓鄭三炮重新買了口棺材,在棺材底部鋪了石灰,把春梅的尸體放了進去。 然后我又讓鄭三炮殺了只公雞只要雞血,我取來墨斗把公雞血倒了進去,攪拌了幾下,然后用墨斗彈線,把棺材整個彈滿墨血,最后用麻繩把春梅的棺材捆了個結實。 鄭爺爺聽說兒子同意兒媳下葬了,連忙按著我昨天的話,去村上找了幾個屬龍屬虎,且年輕陽氣重的小伙子,在天黑之前,把春梅給刨個坑埋了。 忙完了這些,我早已困倦不堪,帶冷凝回了家,躺在床上就呼呼睡著了。 “砰砰砰!砰砰砰!”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家的門就被人急切敲響。 “誰?。俊?/br> 我一邊慵懶的起身穿衣,一邊往門外問道。 “我是你鄭叔,阿九快起來看看吧,出大事了!” 我一聽是鄭三炮的聲音,心下疑惑,他老婆不都下葬了嗎?還能出什么事? 我連忙開門,鄭三炮臉色慘白的一把拉住我的手,扭頭就往外走,邊走邊說讓我去他家墳地去看看。 我被鄭三炮拉著,來到了老林地,剛到一處新墳,我整個人都麻在了原地。 只見這座墳的背陰處,不知道被什么東西刨出了一個小洞,從洞口往里看,黑漆漆的,還散發(fā)出濃重的血腥氣! 這種情況,不會是...... “你買的什么棺材?” 我一把抓住鄭三炮,神情緊張的質問著他。 “百年......槐木的,老板說槐木屬陰,好......好讓陰靈往生?!?/br> 鄭三炮許是被我嚇住了,結結巴巴的回復道。 “靠!” 第25章 人身上有三把火! 我爆了一句粗口,心中懊悔昨天困乏,沒給這鄭三炮交代明白。 這棺材是一柏二松三榆木,實在不行用柳木,萬不得已用槐木。 槐木棺材只有壽終正寢,且死而無怨的人才能使用,再加上一處好墓xue,亦可福澤后代。 可像春梅這樣橫死的,是絕對不能使用槐木做棺材的。 因為槐木屬陰,而且槐字是木字加鬼,木乃萬物生發(fā)之象,鬼乃陰煞聚集之氣,這兩個組合在一起,再加上春梅是淹死的,恐怕她腹中的胎兒吸收了諸多陰氣,已經(jīng)成了氣候,這下怕不是要壞菜! “去!找人把墳掘了,看看你老婆的尸體還在不在!” 我心中著急,連忙安排鄭三炮去找人挖墳開棺。 “阿九,應該不至于有人偷尸吧?” 鄭三炮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重程度。 我告訴他,他老婆的尸體不是被偷的,而是可能自己挖開墳走了。 如果只是她自己挖開墳離開還算好的,如果是那種情況,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看我陰沉著臉,一臉嚴肅緊張的樣子,鄭三炮終于意識到可能發(fā)生了大事,連忙趕回村子叫人去了。 一會兒的功夫,地頭便來了一大群老爺們兒,他們手里提著鐵锨鋤頭,快速的到達了墳地。 此時,我已經(jīng)在墳地周圍布滿了黃符,以防這些挖墳人被煞氣侵蝕,回去生病。 人多力量大,啥時候都不會錯,不到一袋煙的功夫,土墳就被掘到一半,但是詭異的是,土壤里卻冒出血來。 這群人看到夾雜著鮮血的泥土,知道肯定不對勁,都不敢再挖,在我的勸解下,加上鄭三炮承諾事后給每人搞一條白沙,幾人才動手繼續(xù)挖了起來。 隨著挖掘的深入,泥土里的鮮血越來越多,到最后甚至夾雜著人身體組織的碎片。 這群人說什么都不敢再挖了,都擺擺手離開了墳地,鄭三炮臉色煞白,抓起鋤頭,一下跳進了墳坑里,一鐵锨一鐵锨發(fā)狠的挖著墳坑。 直到挖到棺材,打開那殘破不堪的棺材蓋,鄭三炮竟然“嗷”的一聲,嚇昏了過去。 我上前一步,差點吐了出來,只見棺材里春梅的尸體倒是沒丟,但她的肚子卻已經(jīng)稀碎。 她的腸子和腹部的肌rou碎片連接在一起,小腹爛了一個大窟窿,腹中的孩子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糟糕!怕什么來什么,我心中暗暗叫苦,連忙掐人中把鄭三炮叫醒了過來。 鄭三炮醒來后,看著老婆的慘狀,后悔的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說應該早聽我的把春梅下葬,也不至于出了那么多事。 我嘆了一口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不過說那些都沒用了,我問鄭三炮,接下來想怎么處理? 鄭三炮現(xiàn)在已經(jīng)六神無主,一臉茫然的看著我說,說接下來全部聽從我的安排。 “現(xiàn)在,陰嬰已經(jīng)破體,春梅嬸兒的尸身肯定是不能再留了,不然那邪祟今晚一定會回來吃掉母體,用以增加煞氣,還是把春梅嬸兒燒了吧?!?/br> 我說完,鄭三炮點了點頭,說是去準備柴火。 就在他要走的時候,我拉住了他,告訴他,普通柴火是點不燃春梅嬸兒的尸身的。 說罷,我撿了一截棺材板,問鄭三炮要了打火機,點燃后扔了下去。 結果那塊在我手里燃燒著熾熱火焰的棺材板,剛一接觸到春梅嬸兒的尸身,便如同掉進了水里,直接熄滅了。 鄭三炮見狀,已經(jīng)沒了主意,連忙扯著我問道,這點都點不著該怎么辦。 我讓他趕緊去砍一顆十年以上的老桃樹,干不干無所謂,鋸成條鋪在棺材周邊,然后找一桶汽油淋上去,尸身上撒上佛堂下的香灰,其他的交給我。 聽完我的話,鄭三炮趕緊去準備了,我看著棺材里那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女尸,不敢離開。 過了一會兒,鄭三炮開著輛農(nóng)用三輪進了林地,車斗子里拉著桃樹條和兩桶汽油,一盆香灰。 鄭三炮強忍著不適感,重新跳下了墳坑,按照我的要求,在春梅的尸體邊鋪滿了桃樹枝,并且潑了滿滿兩桶汽油,最后把香灰撒在了女尸上。 我把鄭三炮拉了上來,鄭三炮把打火機遞給我,問我要不要點火? 我告訴他,打火機沒有用,這女尸陰煞之氣太重,即使?jié)娏似?,也未必能燒到她?/br> 鄭三炮問我怎么辦?我讓他閉上眼睛,努力想象自己的雙肩和頭頂各有一把火在燃燒,燒的越旺越好。 鄭三炮閉上眼睛,努力的按我說的想象,過一會兒果然他的陽火燃燒了起來。 原來人身上有三把火,不但可以養(yǎng)身,而且能保證走夜路時,不被普通陰祟侵襲,他們分別是頭頂?shù)拿昊穑蠹绲臒o名火和右肩的生氣火。 命魂火和生氣火不能輕動,我于是伸出兩指,從鄭三炮的左肩上取下了無名火,然后準備丟進墳坑里的棺材內(nèi)。 我指尖鄭三炮的無名火剛剛燃燒起來,棺材里就吹來一陣強烈冰冷的陰風,試圖吹滅這火焰。 無名火在我指尖猛的搖曳了幾下,似乎有即將熄滅的跡象。 我連忙抽調(diào)體內(nèi)的浩然正氣,注入指尖的無名火中,那火焰才越燒越旺,抗住了那股陰風。 哼,妖孽,還想阻止我? 我環(huán)顧四周,突然在半人高的野草叢中發(fā)現(xiàn)了一雙詭異的藍色眼睛,我連忙摸向口袋取符,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再抬頭時,那雙眼睛便不見了,速度竟然驚人的快! 我沒有理會它,而是轉身把鄭三炮的無名火丟進了棺材。 果然,無名火剛一接觸到桃木條,那新鮮的枝條竟然“忽”的燃起熊熊大火,把女尸包裹了起來。 “啊~呀~” 大火中看不見尸體的情況,只能聽見棺材里有東西在痛苦的哀嚎和嘶吼。 鄭三炮痛苦的捂著耳朵,緊閉著雙眼,蹲在一旁,不敢去看他老婆的慘狀。 大火整整燒了六個小時,直到下午一點多,才緩緩熄滅,我看著天上正當午時的太陽,撿了七根未燒完的桃木,在燒得漆黑的尸骨邊兒上,布下了七劫鎮(zhèn)魂釘。 隨著一根根桃木敲下,棺材內(nèi)的陰氣逐漸減輕,直到消失。 我親眼看見鄭三炮把土填上,才放心的離開了墳地,去找了兩村的村長。 “阿九,這可不是小事兒,若發(fā)動全村,定會人心惶惶。” “是啊,不如抽幾個人跟你去找好了,村民們明天還得下地呢?!?/br> 我將白天的事告訴兩位村長后,他們都不太同意我晚上發(fā)動全村尋找陰嬰,我苦口婆心勸了一個下午,才同意一個村出五個壯青年,跟著我夜里巡查。 晚上我讓冷凝施法探查,可冷凝一番施法下告訴我,陰煞之氣移動速度極快,很多地方都有它停留過的氣息,要想找到他,這些地方得挨個探查,說到底,還是需要人手。 夜里,我讓來找我的十個青壯編了兩組巡查隊,我和冷凝各帶一組,每隊一面銅鑼,打著手電筒,按我指的方向逐個巡查。 結果忙活了一夜,什么都沒找到,但是村里卻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