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陸天行下意識搖了搖頭。

    “不是?！彼蛔杂X順著容靡的問題回答，“我?只是想看看他……狼狽成了什么樣子?！?/br>
    容靡點了點頭。

    “所以你剛剛說的那些東西都是這幾天在軍部經(jīng)受審訊時想出來的？”他冷聲道，“看來軍部的審訊流程還是過分人?性化?了一點，還能給?你想東想西的余地?！?/br>
    “……軍部的審訊流程？！”陸天行提高聲音，目光中透出驚恐，混雜著瘋癲，“他們折磨我?！逼出迫我?承認罪名！要對我?處以背叛人?類罪！”

    “但我?在第一醫(yī)院任職期間不知道救了多少人?！和塞西爾大人?合作?，雖然會犧牲聯(lián)邦的高級官員，但著這卻是救更多人?的方法……唔！”

    “咚！”

    自從進了會見室后一直表現(xiàn)得十分冷靜的容靡忽然抬手，一把?按住陸天行的頭顱，將他的頭狠狠撞向?下方的桌板。

    青年按著陸天行的頭顱站起身。

    陸天行被猛然襲來的劇痛擊得頭暈眼花。他發(fā)出一聲痛號，身體劇烈掙扎，卻沒能擺脫容靡的桎梏。

    “咚！咚！咚！”容靡的動作?快，且干脆利落。

    他知道獄警在外面看著，很快就能察覺到屋里的異狀，進來阻止他的動作?。

    在此之前?，把?陸天行磕得越狠越好?！

    “冰蝶飼養(yǎng)人?類，就像人?類飼養(yǎng)農(nóng)場里的牛羊。”容靡居高臨下看著陸天行。對方的鼻子中滲出鮮血，額頭一片紅腫，神智恍惚，被容靡抓著發(fā)根抬起頭時，雙眼甚至翻出了白色。

    “心情好?的時候也?會對你親昵，仿佛你是他們的朋友一般，關(guān)心你的健康與成長?！?/br>
    “只為?了等到能將你的精神域吸食，成為?它們晉級的補充能量。”

    “而僥幸逃離冰蝶圈養(yǎng)的人?類將居無定所，在宇宙中漂泊。一生沒有安穩(wěn)地踏上過土地，沒有見過屬于自己的日升日落?！?/br>
    “永遠對周圍充滿警惕，隨時都將陷于戰(zhàn)火。”

    “從不仔細規(guī)劃一周以后的未來，把?每一次與朋友的會面都當(dāng)作?最?后一次?！?/br>
    “在無垠的宇宙里，被雖然稀薄、但卻持久漫長的絕望包裹。”

    “燃燒著自己的、親友的、所有人?的勇氣與生命，尋求著不知道在何方的出路?！?/br>
    “甚至不知道是在尋找出路，還是在垂死掙扎、茍延殘喘……”

    “咚！”

    “你想做冰蝶飼養(yǎng)的牲畜，不要拖上別人?。腦子實?在不好?使，不要了也?行。”

    “咚！”

    陸天行再次被容靡按著狠狠磕上了面前?的金屬桌板。

    青年的神色仍然冷靜，但手上的力氣卻越來越大，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將陸天行的腦袋死死按在桌面上。

    “咚！咚！”

    在容靡一次次的動作?重復(fù)中，陸天行戴著精神力鐐銬的四肢抽搐了兩下，口中的哀嚎變?yōu)?了嗬嗬氣聲。

    “這兩下是為?了陸繹?！鼻嗄昴抗獗淙缢八沽税溯呑用褂心氵@么個親戚，他的母親也?是，你的妻子也?是?！?/br>
    “告訴我?。塞西爾的精神力碎片，在ae區(qū)的哪里？”

    陸天行：“……”

    “嗬……嗬嗬……”他的頭被壓在桌面上，雙眼充血，無神地看著容靡，嘴唇顫抖了兩下，吐出破碎的音節(jié)。

    “不……我?只知道那里有……”

    容靡對這個答案不意外。

    要是陸天行真知道東西在哪兒，他就要懷疑塞西爾進化?出的智力水平了。

    “不過，你和塞西爾的合作?也?十分密切吧？”容靡若有所思?，“你是一名醫(yī)生，認識不少人??！?/br>
    “你是它滲入軍部，滲入科學(xué)院的媒介?！?/br>
    “聽說你把?你知道的信息都已經(jīng)告訴了軍部，但我?不太相信?！?/br>
    容靡的手掌中亮起紫色的光芒。

    青年的精神力滲入陸天行的精神域。癱軟在桌前?的人?渾身一震顫抖，在精神域泛起的劇烈刺痛中驟然睜大眼，發(fā)出殺豬一樣的嚎叫。

    “叫什么?！比菝移铰暤?，“陸繹感覺到的痛苦比你現(xiàn)在還要劇烈。但上將只要還保持著清醒，哼都不會哼一聲?！?/br>
    “我?不是指他做得對。但你未免也?太吵了。”

    “少叫兩聲。”容靡低頭看他，“說點有用的?！?/br>
    “把?沒說的事情都和我?說說。否則，我?還能讓你更難受……”

    “沒有……沒有了！……——啊啊啊……——不……有……有！”

    “首都星域……首都星域！其?實?有一只隱藏的亞蝶！”

    “他是人?類與冰蝶結(jié)合的產(chǎn)物……！難以被探測發(fā)現(xiàn)！一直在暗中接近軍部的軍官?！?/br>
    “首都星的軍官……從戰(zhàn)區(qū)回到首都星域輪休匯報的軍官……”

    “它用各種各樣的方法將精神力絲送入他們的精神域。通過散落的精神力絲，在無形中掌控著軍官們于關(guān)鍵時刻的行動……！”

    容靡的眉頭一動。

    他想起一個多月以前?，在桑德爾精神域內(nèi)發(fā)現(xiàn)的亞蝶精神力絲。

    以及造成原身父母死亡的戰(zhàn)區(qū)突襲。

    還有艾倫提到過的，發(fā)生在戰(zhàn)區(qū)的幾次意外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