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顧玄亓今日也在,他用余光瞟到顧玄燁的表情,那實在說不上好,但不好就對了! 顧玄亓卻又開心了,等沈知嶼坐下,他拿著杯子就走過來:“沈知嶼,上次在母妃那里匆匆見過你,你可還記得我?” 那怎能不記得!沈知嶼可記得太清了,這人長的一張好看的臉,卻像個瘋狗一樣,給沈知嶼的感覺便不太好。 但他是皇子,沈知嶼沒法拒絕。 “自然記得,七皇子?!鄙蛑獛Z回敬他一杯,心中暗自揣測這人想干什么,卻沒想到顧玄亓忽然搭上了他的肩,想要摟住自己一副親近的模樣。 要知道沈知嶼可確實不大喜歡這人,瞬間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殿下,我敬你?!鄙蛑獛Z連忙要躲開,他卻不愿,硬湊過來。 顧玄燁早看見了這邊的情況,卻沒有要動的意思,撇開眼神自己喝了一口熱酒,眼中的殺意在一瞬間炸開。 “七弟,坐好?!碧雍鋈婚_口。 “好,我知道了?!鳖櫺帘活櫺v出言阻止,他只能笑著答好,很聽話的放了沈知嶼。 沈知嶼往臺上看去,朝太子微微點頭答謝。 雖然不知道為何顧玄亓?xí)蚵犔影l(fā)話,但是確實幫自己去掉了很多麻煩。 詩會結(jié)束了,沈知嶼出來時天上已經(jīng)開始瓢雪,看樣子今晚上有一場大雪要下,沈知嶼拿手接了一片雪花,還未等他細看時那片雪花已經(jīng)化成了水。 他正感嘆時有人從他身邊路過,在他耳邊留下了一句話。 “沈知嶼,別叫人再靠近你?!?/br> 又是顧玄燁。 沈知嶼剛剛那點好心情霎時間消失的一干二凈,見顧玄燁不做停留直接上了馬車走了,他才松了一口。 后面的人也漸漸出來,裴清宴大概在與太子聊什么,于是沈知嶼便先走了。 大雪下了幾日,外面的雪大概要到人的腳踝,外面家家戶戶開始鏟雪,沈知嶼也再次收到他爹的消息。 沈啟才回去便生了病,大概不能來京城過年了。 心中雖然想念他爹,但是沈知嶼覺得他爹就在江南待著也挺好。 于是沈知嶼這幾天嫌冷,待在屋子里也不見再出來,要不是崔少煊又要再次啟程去邊境,他真是不想出門。 “怎么連年都過不了就要走,太急了吧?!鄙蛑獛Z將人邀到酒樓,皺著眉說道。 “突厥那邊又開始了,這次他們來勢洶洶,怕是有的纏了?!贝奚凫优c他們沒交過手,但是也聽幾位將軍說起過,突厥人長得高大,好戰(zhàn),十分難纏。 “那這次要多久才能回來?” “最快半年,慢則一年。”張渃說。 太久了,一去那將近一年見不到張渃和崔少煊,沈知嶼實在有些不舍。 “那你們一定要保重,一定要回來。”沈知嶼聲音沉重,從兩人的語氣中他大概猜到一些此次定是兇險。 但是崔少煊必須需要更多的戰(zhàn)功,崔家才可能站穩(wěn)腳跟,他爹的冤屈才可能洗刷,沈知嶼只能支持著,可是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他怕那天有人告訴他,崔少煊和張渃回不來了,那該怎么辦? “別擔(dān)心,我可是威武大將軍,定然等取勝而歸,更何況我還有張渃這個軍師在,你莫要太擔(dān)憂?!贝奚凫影参康?。 沈知嶼看著他與曾經(jīng)越來越不一樣,從前的少年意氣早已被抹去,剩下是經(jīng)歷萬難的成熟。 可是如此真的好嗎?崔少煊又有幾時是真的開心? 三人散場,沈知嶼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上,大約是天氣太冷,小商販和行人也少了很多,大雪裹住了熱鬧,京城過于安靜了,又仿佛在這安靜下正蟄伏著什么,等待著時機要一躍而出。 有馬車路過自己,在面前又停下,車簾被打開,上面坐著顧玄燁。 沈知嶼轉(zhuǎn)頭就要走,卻忽然聽見他說:“你想知道你師傅是怎么死的嗎?” 理智告訴沈知嶼他應(yīng)該立馬走掉,可是他卻抬不動腳。 他聽見顧玄燁又說:“沈知嶼,你可實在是蠢?!?/br> 沈知嶼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說:“我又憑什么信你?” “我也沒必要騙你不是?真假與否你聽完自會明白?!?/br> 他忽然勾唇,笑著說:“沈知嶼,你該到我身邊來,像從前那般?!?/br> 沈知嶼扭頭就走,馬車里的顧玄燁臉冷了下來,他說:“下一個若是你哥哥呢?” 沈知嶼終于還是停了下來,他轉(zhuǎn)過頭,顧玄燁正盯著他,似乎篤定他會過來。 確實,沈知嶼不可能會放任自己哥哥出事,不論是任何機會,他都要把握住。 沈知嶼最終還是上了馬車,跟著顧玄燁回了他的王府。 進了屋內(nèi),沈知嶼的耐心快要被消磨光,顧玄燁這才終于開了口。 “太后中的毒是在你師傅的畫上找到的,太后碰了那幅畫,她本就老了,于是很快中了毒,但是你師傅沒有,他的毒是另一種。” 顧玄燁拿出一個瓷瓶,遞給他說:“此毒可解,只是毒難得,他從哪里得來的?” “你猜猜看?”顧玄燁故意不說,非要賣這個關(guān)子。 沈知嶼看著他,沒說話。 “我的人查到你師父有去見過裴裴清宴?!?/br> “你的意思是這毒是他給的?”沈知嶼立馬接話,“他為何要把毒給我的師傅?你在說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