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百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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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九、 因今日城中解除了宵禁,一直到亥時,城中處處依舊燈火通明,火樹銀花,即使處在深宅中,也能聽到街上焰火炸開的聲響。 木檀跪在側(cè)院的木門外,晚上顏淮與顏子衿俱不在,大家也都叁叁兩兩湊在一起過節(jié),寄香她們?nèi)コ栽曼c的時候本已經(jīng)叫上木檀,可她卻說自己還有事情要忙。 宅院因買下的時候人手和時間都緊張,所以顏淮并未讓他們一口氣全部清理干凈,尚有幾處上了鎖不讓人隨意進(jìn)入。 木檀躲的地勢偏僻,平時就極少有人會來此處,更莫說此時。 銅盆里火燃得正旺,金紙銀馬被燒成黑灰,輕輕一吹便隨風(fēng)打著旋兒飛起,然而也不知該往何處去,又無力地輕飄飄落在地上。 火舌旺了一陣,隨著手中金紙的減少逐漸熄滅,最后只剩下星星點點的紅光,木檀打算就此將祭酒灑入,可舉起酒杯,卻生出幾分不舍。 明明以為自己已經(jīng)帶的足夠多,臨了卻還是覺得不夠,木檀想著,這么多人,這么一點怎么會夠呢? 可總不能再起身去拿,要是人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里私自祭拜,可是要被罰的,木檀人前一直都是循規(guī)蹈矩,所以顏家眾人才會這般信她。 伸手抹去眼角的淚水,木檀有些意外,自己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獨處的時候流淚了。 想著這么晚大家都該回來,自己如今身為管家的自然不能躲在一處,于是木檀咬咬牙,正準(zhǔn)備將祭酒灑入,可就在此時,從小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心里一驚,木檀著急著將東西收走免得被人發(fā)現(xiàn),卻被guntang的火盆燙得瑟縮了一下,動作難免遲了一步,對方已經(jīng)來了。 “我想著你應(yīng)該會在這里。”顏淮輕聲道,他也不知何時回的宅子,此刻正一只手舉著燈籠,一只手提著竹籃。 “您……您回來后怎么不讓棄毫他們找我說一聲?!蹦咎疵嫔艁y,語氣越來越低,最后只低著頭不敢說話。 “我也沒醉得走不動道非要他們扶著,聽說你不知道去了何處,我便想趁這個機(jī)會來找你?!鳖伝凑f著將竹籃遞給木檀,木檀連忙接過,只見上面用布蓋著,揭開一看,竟是滿滿一堆金紙。 “夠了嗎?”顏淮說著俯身拾起一沓金紙放入火盆,即將熄滅的火星一遇到金紙,頓時又燃了起來,火光跳動,映得木檀眼里的淚水亮晶晶的。 “其實,這座宅子一開始即使不進(jìn)來瞧瞧,我也打算將它買下?!鳖伝凑驹谝慌?,抬頭看著緊縮的側(cè)門后那漆黑冷清的樓閣,據(jù)說此處是原來宅子人家的祠堂,里面也不知是否留有東西。 當(dāng)初買下時膠頭子還問過顏淮,要不要讓師父來請一請,顏淮卻只是搖搖頭說不必。 “這宅子風(fēng)水極好,內(nèi)里屋閣都是特地請人建造,我見小姐很喜歡這里。”木檀輕聲道。 “我當(dāng)初也只是覺得大門口那株花樹好看,錦娘瞧見會喜歡,”顏淮頓了頓,忽地在木檀面前單膝跪下,“但這宅子,其實一開始便是為了你才打算買下的?!?/br> “您、難道您都知道了?” “這么久了,總會知道些什么,而且賣身契如今還在我手里,你應(yīng)該還記得你寫了什么?!?/br> 木檀怔住,一時間呆若木雞,顏淮見狀便又替她拿起一沓金紙放入火盆中,火焰的溫度烤得手指有些發(fā)燙,木檀這才緩緩回頭看著火盆,隨后恍然大悟地看向身側(cè)緊縮的木門。 瞧著瞧著,胸口忽地被人重重一擊,木檀忽地緊閉上眼睛,一聲“嗚咽”,終于按奈不住自己的情感,當(dāng)著顏淮掩面而泣。 顏淮看著木檀,緩緩從懷中拿出一串鑰匙,雖然他一開始便讓木檀負(fù)責(zé)管理此處宅院,但代表主人的大門鑰匙仍還在他手中。 “如今,該物歸原主了。” 顏淮將鑰匙穩(wěn)穩(wěn)放在木檀手中,又將她的手指合緊這才站起身,木檀淚眼婆娑地看著手里的鑰匙,如獲珍寶一般緊緊護(hù)在胸前。 “我可以,將錦娘拜托給你嗎?”顏淮站在樹影下,一時間難以看清他的面容,他的聲音輕緩卻又極為鄭重,木檀很少聽見顏淮用這樣的語氣與她說話。 “玲瓏不在后,她最是依賴你,可能還得辛苦你很長一段時間。” “顏家,與我有救命之恩,木檀自然當(dāng)結(jié)草銜環(huán)為報。”木檀哽咽著,朝顏淮重重地磕了叁個響頭。 或許是此處視線實在是太過昏暗,也或許是木檀這句話曾經(jīng)也有人與他這樣說過,顏淮有些眼花,竟晃眼以為自己瞧見了玲瓏。 “多謝?!?/br> 一時不察竟到了子時,顏子衿見自己頭一次在外待了這么久,想著顏淮他們會擔(dān)心,與同伴們在橋上分別后連忙回家去。 此時橋上人流還是不少,顏子衿快步急著回家,結(jié)果下臺階時前面的人忽地停下腳步,她一時不察直直撞在其背上,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被臺階絆住腳跟即將朝后摔去。 “小心?!鼻懊娴娜诉B忙轉(zhuǎn)身將她扶住,顏子衿穩(wěn)住身子后連忙開口道:“實在抱歉?!?/br> “燕姑娘?!睂γ婧鋈恍α艘宦?。 聽見對面叫自己燕瑤,還不等顏子衿抬起頭確認(rèn)是誰,那人已經(jīng)松開她隱入人流之中,站在橋上四處張望半天,顏子衿也沒尋到對方的身影。 但是在顏子衿的記憶里,似乎并未有符合這些條件的人,或許她尚為燕瑤的時候曾與誰有過一面之緣,只是如今已經(jīng)記不得了。 被這樣一撞,本來還急著快些回去的顏子衿,此刻卻慢下了腳步,邊思索著邊下橋,但又怕自己出神再撞到人,連忙收回思緒。 顏子衿抬起頭,隔著人群就看到宅院大門口的大燈籠依舊亮著,木檀還有棄毫站在燈下,似乎已經(jīng)等了她許久。 “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顏子衿快步上前向棄毫問道。 棄毫說回來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木檀見顏子衿跑得有些喘,便讓她慢些,扶著顏子衿進(jìn)了院子,這邊棄毫連忙讓人關(guān)上大門。 一進(jìn)去便瞧見堂中坐著的顏淮,他微微側(cè)靠著扶手,閉著眼在休息,意識到自己今日實在回來得太晚,顏子衿頓時心虛,將花燈交給木檀拿著,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 顏淮一聽見聲響,隨即睜開了眼睛看向來者,顏子衿絞著衣袖開口解釋:“我、我和阿棋她們在樓上看花燈,然后有說書人在樓上,一下子忘了時間……就……” “玩得開心嗎?” 聽見顏淮這樣問,顏子衿下意識點了點頭,又聞到顏淮身上的酒氣,接著開口道:“你今日喝了多少?” “沒喝多少,只是回來不見你,想著你應(yīng)該還在外面,就打算在這里等等。” “既然喝醉了就早些回去歇著呀?!?/br> “我可還清醒著?!?/br> 見顏子衿一臉的不信,顏淮便站起身,趁著顏子衿還反應(yīng)過來,單手穿過她的膝蓋一把將其抱起。 “呀!”顏子衿嚇得連忙俯身抱住顏淮,木檀他們自然知道顏淮今日回來后就有些酒醉,也是嚇得連忙上前準(zhǔn)備扶住。 “我自己有數(shù)?!?/br> 顏淮擺擺手讓他們不要跟上來,自己從木檀手里拿過花燈,就這么抱著顏子衿回到她的院中,一直走到臥房顏淮這才放下花燈停下腳步,他看著還緊緊環(huán)著自己脖子的顏子衿,開口笑道:“害怕?” 顏子衿抬起頭,顏淮這一路上有些虛浮的腳步著實令她心驚膽戰(zhàn),可虛浮歸虛浮,他每一步又走得格外踏實,手臂一直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赝兄?/br> “怕你喝醉,不留神把我給摔了。”顏子衿直起身,雙手搭在顏淮肩上,聽見顏子衿這樣說,顏淮抬頭看著她道:“你覺得我舍得摔疼你嗎,而且你看我這一路上,像是喝醉的樣子?” “一身酒氣,說沒有醉誰會信?!?/br> “好吧,那你親親我,替我解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