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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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九、 “夫人cao勞家事,照顧子女,怎么會說是都幫不上呢?”燕瑤放下針線,將手里粗淺勾出輪廓的花樣遞給林夫人,沒想到林夫人出門時擔(dān)心衣裳被劃破,還特地帶了針線,燕瑤干坐著說話也無趣,便趁著在亭中休憩時動動手指。 林夫人出身世家大族,女工繡花之事自然不在話下,家里兩個孩兒的衣裳,自個兒閑時也做了幾件,但要論起給小孩子的貼身衣物,她便有些捉襟見肘,畢竟小孩子皮膚嬌嫩,即使淺淺一個小線頭都能傷到。 摩挲著繡面上的花紋,平整得仿佛用筆描畫上去般,林夫人不由得連聲贊嘆,說著不愧是繡莊出來的繡娘,連忙讓丫鬟收好,等回去了再請燕瑤細(xì)細(xì)做工。 燕瑤對林夫人說自己不過是一時興起,隨手搞了幾個花樣,到時候還得交給小小姐自己擇選一番才好呢。 “秋兒才這么小,哪里懂得了這些?!?/br> “畢竟是給她穿的衣裳,總得小小姐喜歡不是?!?/br> 兩人又坐著說了些話,林夫人心里似乎有事,沒說幾句便又轉(zhuǎn)到前線的事上,燕瑤見她眉頭緊蹙,滿腹愁緒,便大著膽子問起林夫人這般關(guān)心,是不是還有什么緣由? 林夫人聽她這么一說,知曉自己這是已經(jīng)想瞞也瞞不住,再加上幾次接觸后,覺得燕瑤是可以說心里話之人,于是極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擔(dān)心說與燕瑤聽。 林夫人出身于林沛劉氏,劉氏乃百年世家,代代為官,但自詡文人清高,嫌惡武人粗鄙,家中男子皆遵循祖訓(xùn),在朝入仕只許做文官。 未曾想到了他們這一代,卻出了個異類,便是林夫人的胞弟。據(jù)說自小不愛文書愛習(xí)武,更是在14歲那年離家出走跑去當(dāng)了兵,此番白云郡一戰(zhàn),他也在點兵名冊之中。 因他不打招呼離家參軍,家中父親盛怒之下已經(jīng)將其逐出族譜,不準(zhǔn)任何人提起他,林夫人自然不敢向娘家提起此事。 如今又見林知府忙得焦頭爛額,更不敢用私事打攪,林夫人只知戰(zhàn)事焦灼,卻沒有法子打探更詳細(xì)的消息。 畢竟是再親不過的姐弟,不知胞弟此時安危,林夫人心里急得仿佛熱鍋上的螞蟻。 “我如今也沒了辦法,只得吃齋拜佛,求得菩薩保佑?!绷址蛉穗p手合十拜了拜,又不由得捏緊了手絹憂愁道,“戰(zhàn)場上刀尖無眼,一眨眼就是生死之間,也不知他當(dāng)初如何想的,非要去做這搏命的事情,平白惹得家中人擔(dān)憂?!?/br> 燕瑤聽著林夫人這般說,心里不知怎得有幾分莫名的復(fù)雜,也不好明說。 此時林夫人見時間不早,便打算動身回去,燕瑤借口說小小姐跑出去這么久還不回來,自己替林夫人去瞧瞧,先一步起身出了亭子。 這倒也不是燕瑤覺得林夫人看不起將士,她只是在聽得林夫人說起戰(zhàn)場上危險時,心里忽地悶了一下,有些坐立難安,想著出去走走透透氣。 前段時日林知府剛帶人鎮(zhèn)壓了不少在蒼州周圍盤踞多年的山匪,如此敲山震虎,那些山匪雖暫時不敢再出來犯事,但一切還是小心為好。 此番出門林夫人并未離城太遠(yuǎn),還帶了不少侍衛(wèi),他們正分散著守在周圍,保護出行女眷們的安危,也正因為這般,林夫人才放心讓女兒離開自己在這周圍玩耍。 四處尋了會兒,在臨近潭水的一處林影下找到眾人,她們不知何時扎了個秋千在樹上,正帶著幼童玩鬧。 見燕瑤走來,小小姐的乳娘穩(wěn)住秋千將其抱起,笑著問是不是夫人讓他們回去了。燕瑤點點頭,說夫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回去,讓自己來找她們。 聽得此話眾人也不敢耽擱,忙收拾好東西動身往回走,可就在她們繞過竹林時,卻聽見不遠(yuǎn)處一陣喧鬧,竟傳來極為激烈的廝殺聲。 聲音的方向來自剛才休息的亭子,心里一個咯噔,燕瑤腦海里一個最糟糕的念頭一閃而過。 原本守在不遠(yuǎn)處的侍衛(wèi)有大半已經(jīng)前去支援,趕來這邊保護他們的人其實并不算多。 擔(dān)心著林夫人的安危,可他們大多都是女眷,還有一個幼兒,莫說支援,不添亂就是好的,最好不要貿(mào)然湊上前。 燕瑤忙問及此處是否還有其他小路,讓人先將小小姐他們帶走,好在此處離城不遠(yuǎn),如果逃出去了,也來得及帶人救援。 話音未落,眼前正抱著小小姐的乳娘指著前方發(fā)出一聲驚叫,燕瑤下意識回頭看去,卻被人掐住脖子一把按倒。 “燕瑤姑娘!” “顏謹(jǐn)玉!” 一聲暴喝將顏淮從一瞬的失神里扯回,可不等他反應(yīng),只見兩名敵將策馬飛馳朝他沖來,頃刻間已經(jīng)近身。 離得近了,這才看請兩人手里各抓著一條鐵鏈兩端,他們各自來到顏淮兩側(cè),將鐵鏈揚起越過馬頭,隨即拉緊鐵鏈,朝著顏淮的反方向用力一拉,顏淮被猛地往后扯倒,生生翻下馬去。 雖然有玄甲護身,可鐵鏈上的尖刺還是有一部分刺穿甲胄插入皮rou,那兩名敵將見狀更是抓緊了鐵鏈策馬狂奔,似乎想借此將顏淮活活拖死。 顏淮緊咬著唇,他不顧尖刺刺穿手掌,猛地抓住腰腹上的鐵鏈,忍著劇痛將其拔出,隨即翻身躍起,伸手抽出一旁釘在敵兵尸體上的長槍,轉(zhuǎn)身朝著奔馳中的馬匹后腿一掃。 戰(zhàn)馬后腿受擊,前蹄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向前跪下,將身上的人徑直甩下馬。便見剛才偷襲自己的其中一名敵將伏倒在地不知生死,另一名大抵是摔傷了身子,在地上痛苦翻滾掙扎,顏淮立馬收槍回掃,將身后準(zhǔn)備偷襲的敵兵一把打翻。 劉文君見自己還是喊遲了一步,顏淮已經(jīng)墜馬,一腳將面前被自己砍下頭顱的敵將尸體踹倒,自己連忙趕去支援,可剛走幾步又被人攔下,氣得他咬牙破口大罵了好幾聲。 顏淮捂著腹部傷口快步上前,槍尖寒光毫不猶豫地刺穿那名掙扎的敵將咽喉,隨機收槍護身,卻已經(jīng)尋不見自己來時的戰(zhàn)馬。 剛才那一瞬間的失神連顏淮也始料未及,畢竟戰(zhàn)場上形勢瞬息萬變,稍不留意便危及性命,往日他可從未敢有半點分心,可為什么…… 還不等顏淮細(xì)想,眼前寒刃飛過,幾乎是擦著肩頭飛向顏淮身后,直聽得一聲悶響,顏淮回頭看去,剛才那名早已沒了動靜的敵將,不知何時已經(jīng)舉刀站在自己身后,不過現(xiàn)在的他尸首分離,只保持著死前最后一刻的姿勢。 “就差臨門一腳了,你忽然在這兒分什么神!”阿依勒策馬沖過來,不由分說就是對著顏淮一頓罵,此番他可是賭上身家性命,還有整個樓蘭同大齊博上這一把。 原本此戰(zhàn)中阿依勒最放心的就是顏淮,誰知顏淮竟差一點就翻了車,這怎么能不讓他生氣? 見大齊和樓蘭將士們已經(jīng)撞破白云郡的城門沖進城中,戰(zhàn)事很顯然已經(jīng)到了尾聲,有其他人善后,阿依勒便不急著跟上去,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顏淮。 此時的顏淮著實有些狼狽,尤其是腹部,還不斷往外滲著血,雖然阿依勒也不是沒想過找個辦法讓顏淮死在戰(zhàn)場上,但他想的也不是這會兒呀! 顏淮低低粗喘著,也許是痛感開始蔓延,此刻胸口每一次呼吸起伏間竟感覺到刺痛,甚至還有一股莫名的窒息感。 “在這兒強撐著給誰看呢?要撐你回家去撐,我可不心疼你?!卑⒁览赵掃€沒說完,卻見顏淮猛地抬頭極為驚恐地看著自己,還不等他繼續(xù)開口,顏淮便在自己面前生生嘔出一大口血來。 “顏謹(jǐn)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