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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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七、 “說什么榮華富貴,到頭來卻是給人累死累活打工打了五年?!?/br> 江邊林中小道,月隱影深,翠衣少女舉著燈籠獨自一人走在路上,她一路念念叨叨,不時還回過頭去瞧瞧有沒有被人追上。 這番出走江柔早已謀劃多日,總算抓到莊主出門這個空隙,收拾了細軟,趁著眾人沒有察覺逃出了繡莊。 江柔想著自己那般巧奪天工的手藝,就這么一直待在繡莊當一個小繡娘,屬實不甘,以前多次暗示莊主,可莊主卻仍舊視若無睹,既然如此,她何不另尋良木找一處富貴? 手掌不由得撫上胸口里的包裹,莊主靠著繡莊賺了這么多金銀,匣子里的名貴釵飾都快溢出來了,江柔心念著自己為繡莊勞苦功高,臨走時順上幾對珠寶釵飾也不算過分。 本來打算好出城后先在城外村鎮(zhèn)尋一處客棧休息一夜再動身,可剛出來沒多久,就聽聞陛下巡江路過蒼州遇到賊匪,城里城外頓時戒嚴,還令閑雜人等一律不準出城。 江柔生怕被莊里婆婆察覺,繡莊與知府來往頗深,少不得托人來抓她,便忙不迭地出城,不敢休息,幾乎是星夜兼程地趕路,。途中正巧路過出事的江段,為了避開官道上的官兵,江柔特地選了小道,外面的動靜一直到深夜這才安靜下來,等到官兵散去,此時林中早已黑壓壓地極為滲人。 捏緊了手中燈籠,江柔咽了咽口水給自己打氣,可人就是這樣,越怕什么就越想什么,她此刻腦子里滿是姐妹們平日里說的那些妖怪鬼魅的故事,偶爾有風吹過林葉也被她以為是妖怪的爪牙,頓時嚇得不輕。 越走越害怕,江柔心里更是不斷打著退堂鼓,甚至想著要不放棄轉(zhuǎn)身回去,說不定自己服服軟撒撒嬌,婆婆就不會追究自己逃走還偷了莊主釵飾的事情。 可轉(zhuǎn)念又想,自己本就是為了那所謂的榮華富貴這才潛入繡莊,結(jié)果整整五年,不說什么榮華富貴,江柔自詡繡工無人能敵,卻從未獲得任何優(yōu)待,還白白耗了五年的青春,此番無論如何她也不愿再待。 風聲嗚嗚,似是幽魅在耳邊哭嚎,江柔咬咬牙抓緊了背上包裹,心想著這些鬼再如何也不是沖著錢財來的,自己若是不小心命喪鬼手,到時候化作厲鬼,那也有得是機會轉(zhuǎn)頭算賬。 心里一頓胡思亂想,反倒沖淡了不少恐懼,舉著燈籠又走了一段路,江柔見四周越發(fā)安靜,似乎已經(jīng)離了好一段距離,遠遠瞧了一眼也沒發(fā)覺有官兵的身影。 舒了一口氣,江柔不知還要走多久才能遇到人家,便打算著找一處安全的角落生火,勉強渡過這晚,可就在她四處張望時,忽聽見前方有什么動靜,倒吸一口涼氣,江柔整個人頓時僵在原地。 前方不遠處的灌木叢中“窸窸窣窣”一陣動靜,一個纖細柔弱的身影正朝著這邊飄忽而來,江柔聽不見來者的腳步聲,只覺得眨眼間此人便已經(jīng)近了身來。 林中昏暗,只有手中燈籠才能勉強照亮,一只冰涼的手顫巍巍伸出,觸碰到江柔手腕的瞬間,她整個人頓時癱軟在地,卻也順勢將對方也一同帶倒,此刻不知從哪兒生出一股勁,她猛地將面前的鬼魅推倒在地。 江柔手掌忽地觸碰到一塊石頭,頓時惡向膽邊生,一不做二不休,心想著死也要拉著這鬼魅去地府告狀,便抓起石頭狠狠砸向?qū)Ψ降念^。 卻聽得一聲悶哼,江柔動作一滯,此時她才意識到鬼魅本不該有實體,可自己剛才砸中對方的時候,卻實實在在感受到了擊中感。 愣了一下,江柔連忙丟下石頭,手忙腳亂地拿起燈籠湊近了些,就在她瞧清楚對方模樣時,卻不由得發(fā)出一聲驚呼。 據(jù)說有一種妖怪,專門吃那些夜行的路人,繼而化作路人的模樣李代桃僵,而江柔瞧著面前這個女子,竟然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小心翼翼將手指落在女子筆下,只覺她氣若游絲,恐不久于人世,江柔頓時嚇得抽回手來,心想著這哪里是妖怪,這分明是個活生生的人,又看到她額頭處被自己用石頭砸得血淋淋,一時間背脊發(fā)涼。 江柔呆愣著跌坐在地上,心想著自己此番不小心殺了人,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回了繡莊,不然他們肯定要把自己送去報官。 不停地喃喃念著自己還不能死,念得久了,目光忽而落在女子發(fā)間的釵飾上,江柔覺著自己定是被附了身,定是不知名的鬼魅上了自己的身,才驅(qū)使自己這樣做的。 心生憂怖,百鬼夜行,江柔捏著那用手絹臨時裝納的包裹在林中狂奔,生怕有什么會朝著自己索命而來,可這林子仿佛無邊無際,她跑了許久也跑不到邊際。 就在她即將失去力氣之時,從一旁忽然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將其用力扯入林中。 對方力氣之大,任由江柔嚇得劇烈掙扎也紋絲不動,到最后這才忽而開口:“許久不見,倒是認不得我了?” 聲音有些熟悉,尤其是其中那一絲輕挑的笑意,江柔逐漸冷靜下來,這時有人提了燈籠過來,她才看清楚來者是誰。 “殿下!” “我還以為你把我忘干凈了。”三皇子松開江柔,站起身走到五皇子身邊,他察覺到弟弟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詫,便又開口道,“很驚訝嗎。” “皇兄難不成一早就——” “只是偶然,”三皇子語氣云淡風輕,又帶著些許自己也感到意外的笑意,“我也沒想到,她居然還有能用的地方。” 江柔沒聽明白三皇子與五皇子之間說的意思,她連忙拾起落在地上東西,小心翼翼地將其收回在手絹中,這才站起身有些幽怨地開口:“殿下當年讓我潛入繡莊,說是讓我安心在里面做事,過一段時日便予我榮華富貴,可整整五年過去了,莫說什么富貴,陛下連見也未來見我一面?!?/br> “你是在怨我?” “小女那敢怨懟殿下,只是怪自己沒本事,努力這么久還是個小繡娘罷了?!?/br> “皇兄這?”五皇子不明所以,三皇子沖他搖了搖頭,隨即沖江柔道:“我問你,你那般自詡巧奪天工的繡工,可入了莊主的眼?” “回殿下,莊主可從頭至尾只將我看作一個小繡娘呢?!?/br> “所以你跑了?”三皇子看了看江柔身上的細軟,江柔見狀也不狡辯,輕哼一聲道:“我還以為殿下放棄我了,既然如此,我自然要為自個兒另尋出路?!?/br> 三皇子聽她說完便走上前,將一塊名貴的玉佩在她面前晃了晃,江柔一眼就瞧見這是個好東西,目光不由自主地定在上面,隨即便聽三皇子開口:“如今我再答應(yīng)予你一個天大的富貴,你可否愿意?” “娘,這路不穩(wěn)當,您可把燈籠拿穩(wěn)了?!?/br> “知道了?!?/br> “今日城中戒嚴耽擱了許久,據(jù)說是來了匪,也不知阿姐她們有沒有把門給圍上。” “你當你阿姐像你這般粗心,她們肯定早就圍上了?!?/br> “嗯嗯,對了這回大夫又予了七日的藥,要是有效果我再去給您配?!?/br> “也是苦了你,這回還要多拉著我一個老婆子跑這么遠?!?/br> “您的腿才是最重要的,我沒事兒。等等,娘您看,那兒是不是有一只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