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六
書迷正在閱讀:非虛構(gòu)親密(仿生人1v1)、相親走錯桌,辣媳婦閃軍婚踹渣爹、白月光他拐跑了惡毒炮灰替身、出宮后的第五年、機(jī)甲師與狼茸茸、九道天師、重生后被攝政王掰了、她不可妻、我的巨富mama[快穿]、我是女主的貓
十六、 屋內(nèi)越發(fā)喧鬧,吵得顏淮想靜下心來想事情也沒辦法,索性離開位置走到屋外的欄桿處倚著,雖然外面院子里樓下席間依舊熱鬧,但總比在里面好些。 捏著酒杯正想著別的事,樓下忽然傳來女子們的嬌笑聲,顏淮下意識低頭看去,便瞧見幾個稍顯稚嫩的女孩正從樓下大廳里跑出來,她們身著華貴的綾羅綢緞,只是略顯成熟的妝容卻顯得那么格格不入。女孩們拎著琉璃燈歡鬧著來到院子中,幾人小聲計劃了一番便又結(jié)伴著往院中幽深處跑去,那里有一片茂密的竹林,郁郁蔥蔥之下恰好將周圍如晝的燈火遮擋住。 顏淮知道她們這是去瞧琉璃燈上的畫冊來,顏?zhàn)玉埔灿袔讉€琉璃燈,是往年元宵觀燈時顏淮替她尋來的,夜里在暗處點(diǎn)亮其中燭火便會透過外面的琉璃罩將嵌在里面的畫冊映在周圍。顏?zhàn)玉谱钕矚g的是玉兔搗藥的琉璃燈,曾經(jīng)掛了幾個月也舍不得將它收放回去。 “謹(jǐn)玉很喜歡那些琉璃燈嗎?”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顏淮回頭看去正是三皇子。 “殿下?!?/br> “我說了今天沒那么多規(guī)矩。”三皇子似乎也站了許久,瞧著竹林的方向道,“你若喜歡我便叫她們將琉璃燈取來你親自挑一個?!?/br> “不必了,謹(jǐn)玉豈敢奪人所愛。” “所愛嗎?”三皇子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殿下找我,可有什么事嗎?” “自然是來向你賠罪的?!?/br> “臣惶恐,殿下何罪之有?” “是我失察,明知三郎與你結(jié)怨卻沒能對他多加勸解?!比首诱f著嘆了一口氣,“那日顏家家宴是我不請自來,沒想到出了那種事,回去我也訓(xùn)了三郎一頓,原想著他是個明事理的雖然年少輕狂了些但我的話總該聽聽。” “江三郎一向仰慕殿下,許是以為那日我拂了殿下面子所以這才生了氣?!鳖伝椿氐溃翘焖伯?dāng)真是氣急了,三皇子親自拉住他的手也被一把甩開,雖然后面顏淮請了罪三皇子也并未在意只道情有可原,不過在那江三郎眼中自己當(dāng)時確實實實在在地對三皇子不敬。 這也怪不得后面在兵營里明知自己不自量力還想著找顏淮麻煩,可想替三皇子教訓(xùn)自己也不是這樣教訓(xùn)的,到底是年輕了些。只是顏淮也見過他父親與兄長幾面,并不像是能將他教成這樣的人家。 “殿下也說了有他父親和兄長管教,我不過是個外人自然管不了他們江家的事?!?/br> “倒也是這個說法。” “只是沒想到安王會出面?!?/br> “安王為人雖然行事不按規(guī)矩隨心所欲,但也是明事理的?!比首有Φ溃安贿^我也是頭一次瞧見他因為這種事情出面。” “嗯?!?/br> “許是因為,顏家小妹即將及笄的事吧?!比首诱f道,此時天空中一朵焰火突然綻開吸引住了眾人的目光,焰火明滅間遮掩住顏淮臉上未知的神色。 “我知道,安王與令妹年齡差距過大,即使他有心你母親也不會答應(yīng)。”三皇子瞧著天空中殘留下的點(diǎn)點(diǎn)焰光道,“但細(xì)想來令妹那般才貌俱全,說不定早就定了親事。” “也許吧?!?/br> “謹(jǐn)玉身為兄長,竟還未考慮過令妹的婚事嗎?” “此事……自然是聽母親的?!?/br> “我懂了?!比首诱f完似乎又想起什么,“顏家雖屬朝廷新貴,但安王那個性子你我也知曉,若真有此意即使拒絕了他也不會善罷甘休。若那時謹(jǐn)玉要是心覺為難,就來找我?!?/br> 顏淮聽得三皇子這般說這才轉(zhuǎn)身看向他,三皇子負(fù)手站著,他較顏淮年輕一兩歲,尚且矮顏淮一頭還是個少年模樣,臉上雖然還有些稚嫩,但托了身為天下之主的父親與身為貴女的母親的血脈,只是這么站著就能感受他與生俱來的貴氣。 見顏淮看向自己三皇子也回頭與他對視,雙手交迭沖著顏淮認(rèn)認(rèn)真真行了一禮:“就當(dāng)是我替三郎給謹(jǐn)玉小妹的額賠禮?!?/br> “謹(jǐn)玉不敢受?!?/br> “你只當(dāng)是我個人的決定,無關(guān)地位?!比首觿傉f完就有人走來請他前去,說是大家鬧著要擲飛羽請他當(dāng)個裁判。聽得此事三皇子也未在耽擱,朝顏淮禮貌點(diǎn)點(diǎn)頭后便抬腳離開,顏淮也循著他離開的方向看去,大廳內(nèi)果然已經(jīng)順開了一片空地,廳中賓客圍成一團(tuán)早已進(jìn)行得熱火朝天,只是本該對這些事興致盎然的宋玟卻揣著不知從哪里順來的朱果悄悄地溜到顏淮身邊來。 “我瞧你和三皇子聊了許久,聊什么呢?” “他替江三郎向我道歉?!?/br> “他,當(dāng)今三皇子,為了個江三郎向你道歉?” “嗯?!?/br> “這倒是個奇聞?!彼午鋰K嘖舌,早知道就提前過來聽墻角了。 “有什么奇怪的?” “吶吶,這你就不懂這朝中的道道了,你就懂一個領(lǐng)兵打仗。跟大將軍一個樣,怪不得他這么看好你。” 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說著,大家注意力都在里面也沒人在意他們,似乎樓下大廳也在舉行什么活動,院子里的人也紛紛進(jìn)了屋子,院子里此刻難得地安靜許多。顏淮想著要不趁機(jī)回去算了,看現(xiàn)在這樣子似乎得很晚才能開宴,他可不是宋玟這種隨便兩個果子就能飽的人。 小臂撐在欄桿上,顏淮眼尖正瞧見被三皇子叫去下宴的江三郎正不情不愿地被一個人拉到院子里。 “今日過后我勸你老老實實給殿下請罪去?!蹦侨说吐暩嬲]道。 “知道了知道了?!?/br> “那顏淮本就與你有過節(jié),你又多生枝節(jié)。他在朝廷里好歹也是說得幾句話的人,他要是故意添油加醋告你一番連你父親也只能老實受著?!?/br> “我……” “殿下剛才托人對我說了,這事他來處理,你老老實實在在家待一段時日?!?/br> “至于嗎?” “怎么不至于,你就老實待著?!蹦侨苏Z氣嚴(yán)厲地說道,“就算你再怎么看不慣顏家小姐那也不能當(dāng)眾叫她名字,她以前如何今后如何都與你無關(guān),就算再有什么不好那也是她與未來夫家的事?!?/br> “怎么又管不住嘴了?”宋玟聽見響聲伸頭去看,一瞧見江三郎便是一臉“有完沒完”的表情,顏淮沒有回他,只是從宋玟手里拿過一枚朱果伸向兩人所在的方向,只聽見“啪”地一聲朱果不偏不倚摔在江三郎腳邊,汁水在他衣擺上濺了一大片。 江三郎與那人頓時嚇了一跳,抬頭正對上顏淮的目光,二人頓時如墜冰窖,江三郎此時連話也說不出只愣愣站在原地,若剛才在上面顏淮正眼都沒瞧過自己一眼,此時他瞧著自己,眼里卻是明晃晃的殺意。 江三郎此刻才完完整整意識到一件事——顏淮是真的殺過人的。 扯了扯顏淮衣服,宋玟讓他別為這件事折了興致:“就這種人,所以我說奇事吧,三皇子會為了這種人道歉。” “謹(jǐn)玉!” 屋內(nèi)廳中似乎已經(jīng)倒了焦灼的局面,其中一方瞧見在外面站著吹風(fēng)的顏淮忙喜出望外地朝他招手,“就差你了,快來!”說完便將用來擲飛羽的兩根箭矢越過眾人朝顏淮擲去,顏淮隨便一伸手牢牢接住箭矢,瞧著上面紋金繡銀的裝飾,見眾人已經(jīng)替他分開一道路來正好能看見廳中壺頸只有一個幼兒手臂粗細(xì)的玉壺和懸吊在玉壺正上空用銀片雕成的羽毛。 “你沒聽三皇子說嗎?我們是客?!鳖伝淳彶阶哌M(jìn)屋子的同時極為隨意地將兩根箭矢一前一后朝著玉壺的方向擲去,兩根箭矢穿過羽毛后不偏不倚同時落地,同時便聽得“當(dāng)”“當(dāng)”兩聲,兩枚銀羽正正落入壺中。 “只有不請自來的才是客?!鳖伝吹脑掚S即被眾人的歡呼聲淹沒,宋玟環(huán)手站在原地,只覺得顏淮和自己老爹一樣越來越不說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