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么久, 段百歲從沒想過標記他, 易感期也說過不需要他, 并不是因為他不能安撫段百歲, 而是段百歲根本不想接納他。

    不想接納他這個人，也不想接納他的信息素。

    當初若不是他拿著戒指上門“逼婚”, 若不是段百歲面臨強制匹配, 這段婚姻當是不能成的。

    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他提出想結(jié)婚時，段百歲看他的眼神。疑惑又復雜。就像依舊沒擺脫命運的無奈, 就像后悔那時許下了承諾，就像在責備他，為什么還記得。

    左年的眼淚停不下來，他好痛啊，心里痛，身上也痛。段百歲問他是不是聽到了什么，他不敢承認。他害怕，害怕段百歲以此為契機，告訴他最殘忍的真相，更害怕已經(jīng)撕開了這層窗戶紙，段百歲會干脆不要他。他只能像個鵪鶉一樣，把自己的情緒藏起來，祈禱別被發(fā)現(xiàn)。

    在聽到真相后，他覺得自己越發(fā)看不懂段百歲，明明會抱他，會親他，心里卻那般厭惡他。

    在此之前，左年沒有任何經(jīng)驗，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錯了，惹得他心生厭煩。

    他上網(wǎng)查了，alpha論壇里很多這種情況，他們說為了家庭，為了體面，會做做表面樣子，其實聞到對方的信息素都會惡心得想吐，還要應對他的發(fā)情期，真的很煩。

    左年覺得他和段百歲大概就是這種情況。

    兩位干爹是體面人，段百歲也很有教養(yǎng)，所以兩人的親近不過是段百歲在應付罷了。如果借著發(fā)情期再去打擾段百歲，逼迫他在生理本能中接受自己，那真的太不識好歹了。

    左年努力瞪大眼睛看著眼前人。alpha英挺的眉眼近在咫尺，眉心輕輕蹙著，是不開心的表現(xiàn)。

    果然，他是討厭他的。

    左年大口大口喘氣，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接著，一把推開眼前人，說：“不要……”

    “不要什么？”男人聲音沉沉。

    左年扶著門框，弓身說：“不要，哥哥……”

    他聽到男人笑了。低低的，陰測測的，壓抑著憤怒：“那你要誰？那個金醫(yī)生嗎？嗯？”

    周遭屬于alpha的信息素越來越濃，左年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很奇怪，雙腿發(fā)軟，渴望被觸碰，渴望有人來拯救他，他忍不住發(fā)出細碎的嗚咽聲，再也支撐不住，跪坐在了地上。

    地板很涼，他卻覺得得到了緩解，一雙大手把他抱了起來，這就是信息素的來源。他瘋狂地，忘乎所以地去尋源頭。

    “怎么？就這么喜歡我的信息素嗎？有金醫(yī)生的好聞嗎？”

    不知道怎么扯上了金醫(yī)生，左年覺得他很奇怪。明明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卻還用高契合度的信息素引誘他，居高臨下地看他狼狽不堪的樣子，像是懲罰，更像是欺負。

    左年聽著他陰陽怪氣的話，又氣又惱，哽咽嘟囔：“壞，哥哥，討厭你。”

    “討厭我？”男人將他放在床上，傾身壓了過來，“做什么就讓你討厭了？”

    左年難受得緊緊揪住床單，汗和眼淚打濕了他的頭發(fā)，身體也因為泡在浴缸里降溫，正濕漉漉滴著水，像可憐的落水小貓。

    他說不出話來，只是不停抽噎，難過得像要背過氣兒去。

    段百歲心疼了，他不再被那可笑的控制欲支配，他也不想去糾結(jié)左年為什么在發(fā)情期不需要他。

    他把人小心翼翼抱起來，釋放著安撫信息素。他親吻著左年的頭發(fā)，說：“好了，別哭了，隨你怎么說，是我不好?！?/br>
    左年的體溫太高了，被本能驅(qū)使著不停地蹭他。段百歲捧著他的臉，憐愛地親他的眼睛，舔去滑落在他唇角的淚水，說：“你現(xiàn)在討厭我，我怎么能要你呢？”

    兩股信息素在房間里碰撞，糾纏，慢慢交融。

    段百歲親吻著他的后頸，在腺體附近看到了兩條淺淺的疤，他知道，那是左年做矯正手術(shù)留下的。左年很怕疼，也不知道當初有沒有哭。

    親吻在疤痕上曖昧輾轉(zhuǎn)，左年發(fā)出舒服的哼聲，瞇著眼睛享受。

    段百歲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他舔了舔左年的腺體，說：“第一次可能有點疼，但很快就好?！?/br>
    不知道左年有沒有聽見，段百歲對準那小小一塊，由輕到重，慢慢咬了下去?？谇粋鱽淼难任?，懷里的左年發(fā)出高亢的尖叫，腳趾用力蜷縮著。

    段百歲緊緊箍住他，不許他逃，他源源不斷注入著自己的信息素，把這個標記咬得格外深。

    左年從一開始的反應激烈，到后來漸漸歸于平靜。整個人像一條脫水的魚，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軟在他懷里，輕輕喘息著。

    “哥哥……”他低低呢喃。

    “嗯？”

    “臭哥哥。”

    段百歲笑：“嗯?！?/br>
    左年累極了，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段百歲把他塞進被窩，看到自己西裝褲上有一小片深色水漬，他知道那是左年情動時留下的。真是要命了。

    他去浴室沖了澡，又擰了濕帕出來，替左年把身體仔細擦了一遍，尤其是那濕濘的下半身，看得人呼吸一窒。段百歲忍著沖動，替他一點點抹干凈。

    床上的人被碰到嬌弱的地方，會像小貓一樣嚶嚀，勾人得不得了。

    段百歲俯身下去，親著他的臉，委屈抱怨：“敢說討厭我？之前不是還說最喜歡哥哥嗎？”

    睡夢中的人眉心還擰著，不知道做了什么樣的夢，讓他這樣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