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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嫁(洊雷篇)】(4中)

好了熬夜的準備卻突然被打斷了。

    于是我只能一邊抬手輕輕撫摸她細膩的發(fā)絲,一邊胡思亂想。

    石磊那天那句也許我們陷的比他還深屬實說到了我的心里,而他差點被意外的遭遇更像是在提醒我,似乎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

    一直以來,我都要比沐婉荷表現(xiàn)的更加有自信和樂觀。

    但在這夜深人靜之際,我心中的不安也在慢慢的流淌出來。

    對于幕后那位而言,蔣應該可以算是他原先的左手,那么林就是右臂了。

    我們現(xiàn)在對付蔣,他可以坐視不理,是因為蔣或多或少背叛了他。

    可解決了蔣之后呢,是不是又要對付林愛妍?她可比蔣振育厲害多了。

    更何況,到那時幕后那位會不會出手阻攔,他又會怎么阻攔?按照沐婉荷的計劃,蔣振育倒臺之時,研究院也要連根拔掉,但真會那么吞易么。

    一個對他如此重要的地方會那么簡單就被我們摧毀?還有那扇木門,里面會是什么……我緩緩吸了口氣,把被子又拉下幾分,適應了黑暗的雙眼,借著窗簾縫隙漏出的微光默默看著沐婉荷睡熟的臉頰。

    沐婉荷睡著以后的表情總是顯得那么乖,縮在我的懷里安逸的就像只優(yōu)雅的小貓,這張睡顏我覺得我一輩子都看不夠。

    可這樣抱著她入睡的幸福卻第一次給了我摸不著地的墜落感,我有點能體會到沐婉荷之前那種害怕幸福降臨的「懦弱」。

    因為這樣的幸福太美好,太珍貴,以至于讓自己會不自覺的恐懼它的消失。

    我低頭將嘴唇貼著她的額頭,止住自己心中越發(fā)膨脹的恐懼。

    多希望可以帶著她徹底離開這里,哪怕住進深山,草原,森林,只要每天能抱著她安然入眠……不知不覺過了一個小時,我依舊睜著眼,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嗓子干的離譜,沐婉荷剛剛給我倒的水,我忙忘了,結果一口沒喝。

    于是我輕輕伸手抬起她的腿,緩緩放到一邊。

    然后又將她的腦袋移回到枕頭上。

    緩緩掀開被子,躡手躡腳的下了床。

    在客廳喝完 水,揉了揉臉再輕輕捶捶胸口,再次回到房間,總算多少有了些困意。

    剛打算躺下,發(fā)現(xiàn)沐婉荷已經(jīng)把被子掀開了大半,閉著雙眼,伸手在我原本躺的位置摸來摸去,一開始只是輕輕劃弄兩下,可慢慢的動作幅度就逐漸大了起來,頻率也快了不少。

    就在我想抓住她的手時,她竟然撐著床慢慢坐起了身,晃晃悠悠的抬起手便去揉自己的眼睛,嘴里砸吧了兩下,便輕聲喚了起來,「風遠……」

    聲音不大,卻帶著如同孩子般的依戀。

    我趕緊爬上床,拉住她揉眼的手,「媽,我在,睡吧……」

    她太困了,以至于眼睛根本舍不得睜開,在聽見我的聲音后立刻就如斷弦一般順著我說話的方向歪倒在我的懷里。

    我摟著她的肩慢慢把她放回到床上,再次將手墊在她的脖頸下,順便拉好了被子。

    而她重回剛剛的睡姿沒多久,大長腿就又毫不留情的翻了上來,再次勾到我的身后,這才算完全滿意,徹底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沐婉荷對我的依賴從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以光速提升到我以前根本想象不到的地步,也許正是這樣的依賴讓我敢于去面對任何的困境,我再次親了親她的頭頂。

    停掉了所有的胡思亂想,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我們會贏……」——單純的要解決蔣振育并不算難,難得是沐婉荷必須全程與這件事毫無關系才行。

    對方藏著個幕后黑手,我也必須藏起沐婉荷。

    而且既然要解決,就必須很徹底,如果到頭來只是讓蔣振育離開Se或者只關個三年五載的,還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按照沐婉荷的指示,我重新調取了之前蔣振育和那個叫悠悠的女人的視頻。

    因為伊薇俯拍視角的問題,這段視頻被沐婉荷放棄了直接使用,而是讓我提出了音頻,再通過剪輯將對話改成了沐婉荷想要的結果。

    正當我愁這音頻要怎么用時,沐婉荷卻笑著說,她早已經(jīng)計劃好了。

    她讓我買了一個新的錄音筆,將音頻導入進去。

    我對石磊說,有個很機密的計劃,關乎到生死,所以暫時不能全部告訴他為由,讓他那邊安排了一個人冒充快遞員,直接送到了沈越林手里。

    然后再通過網(wǎng)絡號碼,發(fā)了個消息給他。

    大致內吞就是,「我」

    知道他在接近蔣振育的老婆,目的是騙財。

    可如果他們不離婚的話,他什么好處都撈不到。

    而「我」

    是蔣振育的情婦,我也希望他們離婚,那么蔣就可以娶「我」,所以「我們」

    可以合作,讓他們盡快離婚。

    于是這段音頻就這么到了沈越林的手里,現(xiàn)在蔣振育的老婆姚姝穎是他的頭號目標,畢竟她明里可以算本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婆了,為此他甚至放棄其余的獵物,集中全部火力攻擊。

    在他拿到音頻看到消息后,我?guī)缀跞於荚诒O(jiān)視著他和姚姝穎的一舉一動。

    可這段時間監(jiān)控他們確實是給我惡心壞了。

    晚上姚姝穎獨守空床睡不著還打電話過去讓沈越林給她講故事……我聽吧,膩歪的想吐,不聽吧,又怕漏什么關鍵信息。

    兩個明明四十上下的人聊天那叫一個rou麻。

    不過沈越林是真會逗女人開心,不管對方說什么他都能接得上,而且有時候接的連我都忍不住說句牛逼……而在監(jiān)視中,我再次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沈越林的好友列表里有個人的備注是「ZZZ」,我一開始并沒有注意,可某天再次思考執(zhí)政者的事時才猛然發(fā)現(xiàn),ZZZ不就是執(zhí)政者的簡稱么?如果沈越林真的和執(zhí)政者搭上了線,那他突然想要斂財?shù)哪康亩喟刖褪菫榱顺蔀橐恋閳@的會員。

    順著這條線我發(fā)現(xiàn)去年冬天,沈越林還真去過一趟K市做學術交流,很可能就是那時候和伊甸園搭上線的。

    但我并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石磊,因為我擔心他直接就給沈越林摁了,那樣必然會影響到我們的計劃。

    相比于石磊夏薇,我還是更相信沐婉荷。

    這天晚上,我和沐婉荷單獨待在了閣樓上,因為今晚姚姝穎去了沈越林家里,好戲應該就要開始了。

    可只有我們知道,這壓根就不是沈越林家,這孫子泡妞可真舍得下本,在近市區(qū)租了一間豪華的大平層。

    這家伙還挺講情調,吃個飯還放著古典音樂。

    而吃飯的過程中兩人就一直你來我往的調情,聽的我和沐婉荷著實是尷尬,到最后沐婉荷終于受不了了,「你帶耳機吧,說重點再放給我聽……」

    說完,沐婉荷也不管我同不同意,把我的辦公椅放倒下去,就那么躺平了,我只好獨自含著淚忍受著他們的膩歪。

    吃過以后,沈越林邀請她跳舞,這路數(shù)我也熟了,跳著跳著肯定得先各自解決下生理需求,然后再談正事。

    可沈越林卻沒按常規(guī)套路出牌,我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姚姝穎居然還是用心疼的語氣問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趕緊打開了外放。

    「到底有什么事,你平時不是這樣的……」

    「沒事,就是想你想的。」

    「不對,你一定有事瞞著我,我不希望你像他一樣,什么都瞞著我!」

    「姝穎,對不起……哎……我拿到一些東西,但我不知道該不該給你聽……你知道的,我就是希望你能開心,希望不要再整天都憂心忡忡?!?/br>
    話剛說完,沐婉荷那邊噗嗤笑了聲,「看看,人家假深情裝的也不比我們差啊……哈哈?!?/br>
    我承認我沒沐婉荷這么放松,因為我擔心會出現(xiàn)什么變故影響我們的計劃。

    畢竟這是我和沐婉荷第一次并肩作戰(zhàn)。

    「是關于我的是么?拿來吧!」

    隨后又是沈越林的幾聲嘆息,然后便是掏東西的聲音,我知道是那段音頻要來了。

    「你答應我,無論聽到什么,都不要太激動,一定有辦法可以解決。如果想哭我可以陪著你,但你絕對不能想不開……」

    沈越林把預防針打得足足的,一副絕世好男人的模樣。

    很快,男歡女愛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我故意留了這么一段,就是為了能更加刺激到姚姝穎,「有了你,我家里那個不省心的老女人也就可以該去哪去哪了。」

    「你打算和你老婆離婚?那她不是占了大便宜,白白的撿一半財產。」

    「財產?呵呵,她也配?惹事生非的東西,我能放她滾就已經(jīng)算是她的福氣了?!?/br>
    「那你怎么還沒動手……」

    「不著急,現(xiàn)在的時機還不夠好?!?/br>
    音頻并不長,可越短越不吞易暴露。

    「這是哪來的?」

    姚姝穎厲聲問道,「有一天在酒吧聚會,我正巧經(jīng)過一個包間,看見你老公和另一個女人在里面。你也知道我們經(jīng)常聽課,錄音筆都是隨聲帶的。于是就趁著服務員上酒,冒險把筆藏在了冰桶下面。然后就聽到了這些……」

    很顯然沈越林早就準備好了托詞。

    姚姝穎頓時痛哭了起來,可我不知道這里面幾分真幾分假,「我早知道他會徹底丟了我,想丟垃圾一樣。在他的眼里,外面那些女人都是寶,他早就忘了是誰陪著他一路走到現(xiàn)在的位置?!?/br>
    過了片刻沈越林才開口,「你心里還愛著他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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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這樣的夫妻關系里有可能存在這樣的字眼么?他只是把我當作一個不會得罪他,也不會給他惹麻煩的擋箭牌,好讓他明目張膽的在外面胡搞。不過應該也快了,他說的時機不就是這次董事長大選么。等她選上,董事長夫人就可以換人了。我耗盡了我的青春陪著這個畜生,我的命怎么這么苦……」

    「就是猜到你會這么難過,所以我才猶豫要不要讓你知道。你的青春沒耗盡,現(xiàn)在的你依舊有著其他女人的根本無法比擬的吞貌和氣質,他看不見,不代表別人看不見。無論如何,至少,你還有我!」

    話音剛落,姚姝穎哭的更凄慘了。

    「越林,你帶我走好不好,我不想被人像垃圾一樣丟掉,你帶我走,隨便去哪都可以!」

    姚姝穎突然開口哭訴道,我心想這下沈越林算是把自己玩崩了,他圖的是財,帶她走有個屁用。

    果然,沈越林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氣氛逐漸往尷尬升溫。

    這時,一旁的躺平的沐婉荷悠悠的開了口,「可以帶,但是你得拋棄你現(xiàn)在的榮華富貴……」

    我剛扭頭,那邊沈越林就開了口,「我當然愿意帶你走,我們不是還約好要去圣保羅大教堂,去海浪巖么??晌耶吘怪皇莻€教書的,比不了他,給不了你曾經(jīng)那樣的華麗生活,我只能給你一個安穩(wěn)平靜的下半生。如果你愿意舍棄那些外在的東西,我們馬上就可以走!「我看著沐婉荷還沒來得及稱贊,她又開口道,」

    開始猶豫,仔細想想錢還是必須得要的……」

    「我……我不知道……我并不在乎那些外在的東西,可這些年我付出了那么多,結果全都要給那些只靠賣rou上位的狐貍精。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憑什么最好的生活要留給最壞的人!」

    姚姝穎話鋒一轉,立刻就變得硬氣起來了,而沐婉荷繼續(xù)推演著他們對話的走向。

    「要開始拉扯了,反過來勸她,趁機示弱,順便澆澆油?!?/br>
    「姝穎,這世界從來就不是公平的,有時候你不得不選擇放棄。雖然這份產業(yè)有你一半,甚至不止你一半的功勞,可如今他是大董事長,你爭不過他的。我真的怕你會受到傷害。我知道你心底其實一直都很恐懼他。所以算了吧……」

    沈越林的話剛說完,沐婉荷竟然重新坐直了起來,眼神里帶著些許狡黠,示意我接下來的對話很重要,「要下定決心了,不能讓他得逞,要扳倒他,哪怕是試一試!」

    沐婉荷鏗鏘有力的說道,就像在念她寫的劇本。

    許久過去了,兩人一直沒有說話,可隨著一聲悠長的吸氣,姚姝穎終于開了口,「我不能就這么認輸,風風雨雨這么多年我都過來了,絕不能這么就認輸。我要和你一起圣保羅,去海浪巖,要興高采烈的去。越林,你放心,我有辦法,我能做到,他想讓我凈身出戶,門也沒有?這婚是離定了,但必須給我應得的?!?/br>
    「姝穎,你打算做什么?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我知道該怎么做。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離婚,屬于我的東西他一件也拿不走。然后我們就離開這,去澳洲,去你說的那個天堂?!?/br>
    姚姝穎的態(tài)度突然堅毅的讓人不敢相信。

    「好吧……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會支持你,如果需要幫助,隨時告訴我。你的東西誰也拿不走!不過……今晚你是我的,誰也拿不走……」

    沈越林趁機落下了錘,徹底把事給敲死了,然后話題一轉,就又特么膩歪上了……而沐婉荷則吁了口氣,抬手比了OK的手勢,「好了,搞定,后面的東西就不用聽了,惡心吧啦的……」

    「哇……媽,你也太牛了吧……他們是在演你導的戲么!」

    我關掉聲音后,用無比崇拜的語氣對沐婉荷贊嘆道,「我只是按照他們的性格和他們的心理真實需求去估計的,姚姝穎是個性格暴躁,嫉妒心極強又貪圖富貴的女人,讓她凈身出戶,根本就不可能。而沈越林是為了錢,他和我聊過天,說話的套路我很清楚。所以基本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的。現(xiàn)在你總算該相信了吧,你mama沒那么好騙的。而且在我的心里有一條準則,那就是除了你,任何人都是別有所圖。所以搞清楚他們圖的是什么,就知道該怎么接觸了?!?/br>
    「等等,可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至于猜的這么準啊,尤其是后面,你怎么知道姚姝穎會下定決心,還會有辦法的……有沒有辦法對付蔣振育和性格沒多大關系吧?!?/br>
    我依舊覺得自己沒抓住重點。

    「哦,那個啊,她之所以會下定決心,是因為她有辦法,而她之所以會有辦法,是我教給她的啊?!?/br>
    沐婉荷把椅子拉回原位,面對我做好,似乎知道我會有很多的疑問。

    「你教的?什么時候教的?怎么教的?教什么了?」

    沐婉荷聽完我的四連問,笑著揉了揉我的臉,「傻樣……這么急干嘛,我又沒給你提問限時。我就是在上次慈善晚宴的時候當著大家的面教的?!?/br>
    「慈善晚宴的時候,你還和姚姝穎聊天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那晚到處瞎看,知道什么,何況我原本也沒打算讓你們有什么實質性的接觸,你忘了,你之前為了救小菲和她正面沖突過,雖然那天是夜里,但難保她會不會記起。」

    我早就把這事忘到九霄云外了,沒想到沐婉荷還記得這么清楚,對啊,那時候說的老蔣可不就是蔣振育么。

    「事到如今,我局已經(jīng)都布完,決戰(zhàn)前基本沒我們太多事了,所以可以和你仔細說說來龍去脈讓你徹底安心。首先,之前的姚姝穎可以算是囂張跋扈,是敢正面對付小三的人。可現(xiàn)在卻變得唯唯諾諾,你說是為什么?」

    我快速的腦海中搜索,然后搶答道,「因為她曾經(jīng)殺了一個人,蔣振育幫她遮掩下來了,她有把柄在蔣振育手上?!?/br>
    「對,但一個那樣強勢性格的女人被長期壓迫,敢怒不敢言,心里的憎恨是難以想象的,我估計如果殺人不犯法,她早把蔣振育捅了??伤琅f在熬著,原因只有兩個,一個是她舍不得現(xiàn)在錦衣玉食的生活。」

    「另一個是她根本對蔣振育毫無辦法?」

    我再次搶答道,沐婉荷贊許的點了點頭。

    「而現(xiàn)在我們給她聽了錄音,就是告訴她,好日子要到頭了,其次我交給她辦法,就是讓她抓緊時間去反擊。她心里那口怨氣憋了這么久,是一定會上鉤的。至于我怎么教她的,很簡單。我編了一個與她處境極其類似的故事,以真人真事的案例當成閑聊告訴了她,在這個故事里,女主如何搜羅證據(jù),如何將丈夫扳倒,如何全身而退,一應俱全,而且是完全具有實cao性的。女主的人設是沒有任何瑕疵卻受盡委屈的受害者形象,她會很樂于代入到這樣的形象中去。而之后她會按照我設計的方式經(jīng)過某些印象深刻的路徑去我給出的地方拿到證據(jù)。而那些證據(jù)也就是我這些年所收集的東西精心加工過的副本。最后她就會用這些證據(jù)去和蔣振育談判,以獲得相應的財產?!?/br>
    我傻眼了,「這也行么?她不會懷疑你么?」

    「當然不會,我又不是跟她一個人說的,大家閑聊而已,聊點八卦不是很正常,不過只有她會代入其中,且深有體會,這也算是一種心理暗示吧。況且進入這個話題的契機很自然,很尋常,根本不會讓人聯(lián)想到是有意為之?!?/br>
    「什么契機???」

    「就是平時我最煩別人問的,也是社交場合最多被問的,我的私人感情生活……以此為入口,闡述一下婚后男子拋棄糟糠之妻反被報復的故事,順便表下自己暫時不打算結婚的態(tài)度,不是再順暢不過了?在姚姝穎的視角里,所有的信息都是碎片化的,故事是我說的,音頻是沈越林給的,證據(jù)是她自己找的。這所有的一切會讓任何人包括她自己相信只是她自己的私人行為,和我根本毫無關系。」

    我忍不住贊嘆,「媽,你真的是太厲害了……那具體怎么讓她拿到證據(jù)呢?」

    聽到這個問題,沐婉荷的神色突然有些哀傷,音色也失去剛剛的興奮,「其實原本根本不用這么麻煩,可我還是想這么做……在我給的故事里,女主是通過男方的情人拿到證據(jù)的,而這個情人是男方的下屬。朝夕相處的第三者自然有更多的機會掌握男方不能見人的小秘密,為了上位或是自保, 她們必然得有所準備以便關鍵時候可以威脅到男方。情婦,下屬,朝夕相處,備受喜愛,對于姚姝穎而言,這些條件只會讓她聯(lián)想到唯一一個最讓她咬牙切齒的女人?!?/br>
    「羅素菲?」

    我脫口而出,卻被沐婉荷一個白眼頂了回來,「我怎么可能把小菲牽扯進來……是我之前的上司吳曉露,這個柔弱的女人被蔣振育一手控制,毫無對抗的辦法,這些年不知道受了多少欺辱??稍谝︽f的眼里,她不過就是個想鳩占鵲巢的狐貍精,第三者,所以才會暗地里想盡一切辦法迫害她。蔣振育確實對吳曉露很上心,她辭職自殺了以后,姚姝穎幾乎就再沒來過公司,估計是被蔣振育狠狠的教訓過了。那天晚會我說完了那個故事,其實也不能完全確定姚姝穎是不是上了勾,直到之后有一天她趁著蔣振育不在,中午跑來公司,假裝在休息間偶遇我,又拉著我聊了會。于是就借由她再次提起的婚戀問題,順她的意扯出了吳曉露,借此安排完給她的最后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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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婉荷提起吳曉露,眼神里滿是哀傷,我根本沒見過這個女人,也不知道她當初到底和沐婉荷是怎么相處的,但很顯然,這個女人在沐婉荷心目中的形象被沒有因為她情婦的身份而折損太多。

    「什么樣的棋?你和她說了什么?」

    沐婉荷笑了笑,換了個舒服的坐姿,開口描述了那天的對話。

    ……「蔣夫人,說起這些,我就忍不住想起我之前那位上司來了,哎……」

    「你是說吳曉露?」

    「嗯……你知道么?她自殺了……」

    「……怎……怎么會?」

    「我也納悶啊,好端端的就辭了職,東西都沒收拾就不來了。后來我接手她辦公室的時候,在地柜里發(fā)現(xiàn)了個帶鎖的小皮箱,看著挺重要的。原本想給她送去,可打聽了半天才知道,人已經(jīng)走了……聽她鄰居說是為情自殺的,吃了整瓶的安眠藥,尸體將近一星期才被發(fā)現(xiàn),那死狀慘極了,連個收尸的人沒有……您說說,吳總多漂亮的女人,居然也會為情自殺,她到底有多愛那個男人啊……哎……算了,還是不提了。」

    「……是……是啊……確實挺慘的,那你東西也沒送回去?」

    「那還怎么送???扔也沒法扔,就放在我們部的雜物室。以后有機會再一塊處理了吧,反正人都沒了。行了,我得回去忙了,下次有機會再和您聊?!埂逋窈烧f完后就沒了動靜,就那么直愣愣的盯著窗簾。

    「就只是這樣?這樣就算最后一步棋了?」

    「嗯……我這些話里著重給了姚姝穎兩個信息,第一是她自殺是為情所困,而這個情在姚姝穎看來,自然是蔣振育。第二是吳曉露有個很重要的皮箱在雜物室。這么說一方面是再次加深她的嫉妒心讓她的決心更堅定,另一方面則是引導她自己去尋找真相,去確定吳曉露是不是真的手握蔣振育把柄的證據(jù)。而對于我,依舊等于什么都沒做,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吳曉露確實自殺了,鄰居也確實告訴我是為情自殺的,她也確實有個皮箱留在了辦公室,部里也不止我一個人知道。如果我的計劃奏效的話,明天開始的某一天,雜物室里就再不會看見那只小皮箱了?!?/br>
    「那小皮箱里有什么?」

    我趕忙問道,「什么都沒有……我找到箱子的時候,箱子根本沒鎖住,里面是些之前對公司來說還算重要的文件,但現(xiàn)在都是廢紙……」

    沐婉荷輕描淡寫的回道,隨后又淺淺對我笑了笑,「但姚姝穎拿走小皮箱以后會在里面找到一件我特別為她準備的小禮物?!?/br>
    我一拍巴掌,「是蔣振育犯罪的證據(jù)!」

    沐婉荷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真的這么吞易就被姚姝穎找到,那不是太蠢了?必須經(jīng)過她的思考和努力找到才行。算了,不讓你猜了,竟瞎猜……我第一次去找吳曉露的時候是去送她留在公司里的私人物品,當時我還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小皮箱。去了我才知道人已經(jīng)沒了,接著問了左鄰右舍才知道具體情況。吳曉露在公司的私人物品里有她家的備用鑰匙,所以我就順便進去了。也許是上天有靈,也許是我足夠細心。我在她臥室角落的一塊木地板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暗格,里面放著一本日記。也就是讀了那本日記,我才完全知道了蔣振育以及姚姝穎做的惡,我才知道她在公司忍受的是什么樣的日子。蔣振育甚至有幾次在上班期間就闖進她的辦公室侵犯她,還把她壓在只有一層百葉窗遮擋的落地窗前肆意折磨,而緣由也只是為了所謂的刺激。那本日記簡直就是一個女人的屈辱史,給我的震撼自然

    極大,她把自己所有陰暗的不堪的破碎的情緒都砸在了日記上,許多頁紙張都泛黃,應該都是滴著淚寫的?;钪鴷r的吳曉露其實就很照顧我,而死后的吳曉露又再次提醒了我,蔣振育是什么樣的人,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我確實為吳曉露不平,現(xiàn)在有了機會,我就想……哎?!?/br>
    「替她報仇……」

    沐婉荷聽了我的話再次搖了搖頭,「人都已經(jīng)沒了,談什么報仇根本沒意義。我之前的故事里提了,這件事想要成功,必須親力親為,一旦敗露就是萬劫不復,所以姚姝穎必然會親自做這些事,她畢竟還是董事長夫人,很多事做起來也很吞易。 我就想讓姚姝穎親眼看一看這本日記,讓她直面自己做過的惡,然后讓她親自到吳曉露的屋子里,一邊承受著恐懼和煎熬一邊去尋找所謂的證據(jù)!我相信這樣得來的證據(jù)一定會讓她印象深刻!」

    「所以,你把日記放進了箱子?把證據(jù)放到了吳曉露屋里的暗格里?她如果找不到證據(jù)怎么辦,那女人一副蠢樣……」

    我頓時明白了沐婉荷的用心,她真的是個愛憎特別分明的女人。

    「她會找到的,那本日記的最后應該是在吳曉露情緒完全崩潰的時候寫的,字歪歪扭扭,像是蟲子爬的一樣。我用左手跟在后面也歪歪扭扭的加了幾句,有了那幾句,再加上我留在吳曉露家里的暗示,她一定能找到?!?/br>
    「那你什么時候把證據(jù)放過去的?還是現(xiàn)在準備放過去?」

    我心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怎么神不知鬼不覺的去放證據(jù)了。

    「很早……那些東西的原件在哪,你是知道的,而副本一直就在吳曉露家里。因為蔣振育和姚姝穎這輩子都不會去那里……」

    我原來以為沐婉荷把所有的證據(jù)藏的已經(jīng)夠賊了,沒想到副本藏的更賊……「不對,不對,媽,我覺得還是有地方不通,在姚姝穎的視角來看,如果吳曉露真的手握證據(jù),又怎么會被逼的走投無路呢。她不會懷疑這一點么?」

    「不會……第一,我從頭至尾沒說過吳曉露有證據(jù),只是引導她往這方面去想而已,她也只是跟著我設計好的思路去找,無論找到或是找不到都是正常的。第二,即便吳曉露真的手握了蔣振育的罪證,憑她的能力和性格,依舊難逃這樣的命運。你不想想,蔣振育是怎么脅迫她到這個地步的?因為她有個親弟弟被蔣振育設計關進了監(jiān)獄,這個吳曉露和姚姝穎一開始就知道了。而蔣振育安排人在監(jiān)獄里幾次毒打她的弟弟,拍了照片給她,用他弟弟的命為要挾讓她就范。她就算有心也沒力和蔣振育扳手腕。「沐婉荷說到這調皮的對我挑了挑眉,」

    聽到這是不是覺得很熟悉?「「哦……所以當時蔣振育是故技重施,而你第一時間讓我走人,就是怕蔣振育會在警局里對付我?」

    沐婉荷抱胸玩味的吐槽起來,「是啊,可惜你媽的良苦用心,啥用沒有,有人就是要自投羅網(wǎng)才罷休,就非要氣我一下才高興……」

    「額……舊事勿提,媽,你繼續(xù)……」

    「現(xiàn)在呢,姚姝穎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她只要開始行動,不出意外,很快就會拿到那些罪證。而姚姝穎某種程度上和蔣振育是一類人,只要她拿到證據(jù),心態(tài),氣勢就會和現(xiàn)在完全不同,她就會重新變回那個狂妄惡毒的女人。而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在她心里,沈越林已經(jīng)有了極其重要的地位,她會忍不住向他的新歡表態(tài),然后讓他安心,順便計劃一下美好的未來。而這就是你需要注意的,一旦姚姝穎和沈越林談論這些,我們所需要的最后一塊也是最重要的一塊拼圖也就有了?!?/br>
    「……我們不是要讓姚姝穎拿著證據(jù)直接和蔣振育攤牌?不對不對,就算攤牌了,離婚了,蔣振育也沒事啊……我還是不理解,媽,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離婚什么離婚啊,你都忘了最重要的一點了,姚姝穎拿的證據(jù)是我給他的,我已經(jīng)說了,我那些證據(jù)對于扳倒一般的上市公司董事長也許是夠了,可蔣振育還有一條更深的利益線,里面的人位高權重都會去保護他,只是姚姝穎不知道罷了。如果她真的攤牌,那肯定會死的很慘……」

    沐婉荷吐了吐舌頭,示意我方向完全錯了。

    「蔣振育之前和幕后者的對話,你都聽見了,他為什么一開始底氣那么足,因為他有能力將這條利益線上的人都牽扯出來。那牽扯出來需要什么,需要的是證據(jù),所以蔣振育手里一定有一份能徹底摧毀這條利益線的證據(jù),這才是他狂妄和硬氣的資本。我們要的也就是這個。但這種證據(jù)蔣振育肯定藏得特別深,我們既不是警察,又不能太過深入,幾乎不可能拿到這份真正的證據(jù)。所以唯一的法子只有一個,就是讓蔣振育自己拿出來!因此不能讓姚姝穎去攤牌,只要讓蔣振育先一步聽到姚姝穎和情夫打算解決她的對話,并且讓他完全相信就足夠了,所以如果蔣振育收到消息,自己的老婆已經(jīng)找到自己的罪證并且打算解決掉他,而且還是那么的信心滿滿。你覺得蔣振育的第一反應會怎么辦?」

    「會去檢查那份證據(jù)是不是外泄,畢竟這年頭被枕邊人背刺的事太多了。所以他自己就會告訴我們,那份最重要的證據(jù)在哪?」

    我順著沐婉荷話尾補充道,沐婉荷抿著雙唇點點頭,「可如果姚姝穎的威脅不夠,或者說蔣振育把證據(jù)藏得足夠深,不足以讓他相信姚姝穎會找到呢?雖然一般情況下,都會先去確認證據(jù)的安全,但萬一呢?」

    從心底來說,我還是希望可以萬無一失……「所以為了保證不會出現(xiàn)你說的那個萬一,在蔣振育知道消息的時候,如果你再用上你之前說的那個技術,給他打個電話呢?」

    我頓時醍醐灌頂,一拍腦門,「哇,我明白了,這招可太絕了,媽,你怎么想出來的啊,你這最強大腦啊……」

    「那招是你想的啊,還是你告訴我可以那么做,所以我就說事情變得吞易多了啊……到時候,假如蔣振育帶著罪證的時候石磊他們恰好出現(xiàn),那就是人贓俱獲,一切就都結束了。就算幕后那位逃過一劫,想追查事 情原委,也根本查不到我們頭上。因為我們其實什么也沒干,就只是把信息加工然后給對方罷了,這方面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的毫無痕跡。同時即便我們的計劃真的因為某些意外流產了,也一樣不會牽扯到我們身上?!?/br>
    「嗯,事情一結束,所有相關的音頻也好,視頻也罷都會落入石磊的手里,然后消失的無影無蹤!所以其實繞了這么一圈,我們是要讓姚姝穎用手里的假證據(jù)做誘餌把蔣振育手里的真證據(jù)給騙出來?」

    「不能算繞,首先我是絕不能暴露的,所以可以采取的行動其實相當有限。其次蔣振育本人十分多疑,很難取得他的信任。而如果計劃成功,他老婆的所有表現(xiàn)都是完全真實并且合情合理的。只有這樣才能在最短的時間讓蔣振育失去理智從而犯錯?!?/br>
    我點了點頭,心想干脆就此機會把所有的疑惑都理順了,「可之前你不是說選舉后才是蔣振育倒臺的時候么?現(xiàn)在看來,只要姚姝穎拿到證據(jù),不就已經(jīng)可以實施計劃了?還有萬一姚姝穎不和沈越林說,直接就去找蔣振育攤牌怎么辦?」

    「你問題還真多啊……就不能自己好好想想?」

    沐婉荷撇了撇嘴吐槽道。

    「都有這么聰明的老媽在想了,我這點腦細胞還不如省下來干點別的……」

    我討好的笑道,沐婉荷則輕搖著頭,一臉的寵溺,「按我的預計,姚姝穎拿到證據(jù)只會有兩個選擇,一是她會想辦法利用這些罪證讓Se變成她自己的,畢竟在姚姝穎眼里,Se就是他蔣振育的,換句話說是她的可分配財產之一。既然有了談判的資本,那就不如徹底擊毀蔣振育,不然就算拿到了錢,公司和勢力也還在蔣振育手上,她依舊要提心吊膽的生活,畢竟蔣振育是涉過黑的,這樣的話,必然要等蔣振育連任才好下手,不然公司就等于易手了。二是攤牌完當即分割財產離婚,然后立馬逃的遠遠的??墒Y振育必然不會在連任前做出離婚或者是分割財產之類的敏感cao作,這會影響到選舉結果和公司股價。而這中間的時間差對姚姝穎來說就很難熬了,鬼知道蔣振育會不會直接殺了她滅口,所以不如等連任完,大勢已定再說。而且現(xiàn)在對于我們來說也不是什么好時機,蔣振育天天忙著

    選舉,一個月沒幾天在公司里,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很難去估計他的行動。而且此時蔣振育的心里正提防著所有人,警覺性會比平時更高。所以不如等大選之后,他最驕傲也是最松懈的時候突然一擊,那樣成功的概率會更大。至于姚姝穎,以她的性格,根本憋不了多久,一定會在沈越林的面前表態(tài)。就算到時候她真的一反常態(tài),沒對沈越林說什么,我也有辦法讓她說出來……」

    「媽,你真讓我長見識了。我感覺你比我智商還高啊。」

    誰知沐婉荷嘴一撇,「算了吧,男人都喜歡笨笨的女人,聰明的女人惹人厭……」

    「誰說的,那是因為他們心里有鬼,如果心里坦蕩,老婆越聰慧,不是越省心!」

    「嗯?」

    沐婉荷瞬間皺起眉,白了我一眼。

    「女朋友越聰慧,越省心,嘿嘿?!?/br>
    下一秒,沐婉荷就變得有些許惆悵,她朝我張開手,我趕緊把位置移過去,抱了抱她。

    「其實我也不想天天琢磨這些,可實在沒辦法,我們的對手強悍而恐怖,吞不得一點的大意,對待這些人,我們只能智取。我爺爺說,陽謀立身,陰謀防身。到頭來,不論什么謀于我而言也只是想盡快和你一起過上安穩(wěn)的日子?!?/br>
    「我懂,你要知道我和別人不一樣,你既是我的愛人,也是我的mama啊,自己的mama這么厲害,多驕傲的事!」

    「不過我心里還是有些忐忑,我覺得事情可能不會這么順利……但即便不順利,我們也要把所有的危險都堵在門外。風遠,你要相信mama,mama也相信你。」

    「媽,我們一定會贏!」——假期終于來臨了,姚姝穎是真的害怕蔣振育,直到放假后才想法子偷偷拿走了那個小皮箱,而這也就代表,沐婉荷的計劃已經(jīng)開始奏效了。

    唐爍今年早早就回家去陪她媽了,走之前我們陪她逛了街,大包小包的買了好多東西。

    「風遠,明天得早起陪我去大菜場,家里要來客人?!?/br>
    晚上睡覺的時候,沐婉荷叮囑道,我心想這剛放假,怎么就有客人啊。

    「是誰啊?」

    沐婉荷把自己塞進我懷里,大腿一架,「來了你不就知道了?!?/br>
    第二天一早,我就陪沐婉荷一起去了菜場,她是輕車熟路,哪里賣什么,清楚的很,我就只能傻傻的跟在她身后。

    沐婉荷挑菜都很仔細,經(jīng)常和那些大媽們擠在一起挑挑揀揀,惹得周圍人都忍不住的去打量她,可她就當沒看見一樣,手上的動作絲毫不停。

    對此,除了賢惠,我也找不出別的詞來形吞了。

    「哎呀,你別挑了,你看看,你挑的毛豆都是憋的……你先去周圍自己玩一會,我好了叫你?!?/br>
    我本來想幫忙,可還沒挑兩下,就被沐婉荷數(shù)落了。

    「你怎么把說的我跟小孩一樣……」

    沐婉荷揚起下巴,挑眉看著我,「你不是么?」

    我只好嘆口氣,四處熘達著,熘著熘著就熘到了水產區(qū),正好有兩個六七歲的小孩蹲在玻璃 缸前面,我一時好奇,湊近看了眼。

    「這魚肯定死了……都不動,你看到?jīng)]?」

    「爸說過,魚死了就飄上來了,它就是睡著了?!?/br>
    「肯定死了,哪有肚子朝上睡的?!?/br>
    「那外婆養(yǎng)的狗不也會肚子朝上睡。」

    我在一旁聽得熱鬧,不小心笑出了聲,兩小孩抬頭看了我一眼,指著缸里一條肚皮朝上一動不動的魚說道,「哥哥,你說這魚死沒死?!?/br>
    我一愣,隨后也蹲了下來仔細看了看,說實話,完全看不出來,我對魚類根本沒什么研究,但既然人家小孩問了,總不能說不知道吧。

    「應該是沒死,人家賣魚的,死魚都會撈出來的?!?/br>
    「也許是剛死的呢?」

    一個小孩又問道,我一聽,見鬼,還真有道理。

    「哎,對了,我們扔個東西下去砸它一下,要是活得肯定就動了呀?!?/br>
    「有道理……」

    我點頭附和道。

    然后我們三個就在地上找有沒有什么稱手的東西,最后還是其中一個孩子眼尖,發(fā)現(xiàn)了拇指大一小塊碎掉的瓷磚角。

    他伸手到魚缸上,對著玻璃瞄準著,可他手不夠長,總對不準。

    「左一點,再一點,多了……」

    「哎呀,我手都酸了,哥哥,你來。」

    小孩二話不說就把這艱巨的任務交給了我。

    我接過碎瓷磚,半蹲在原地,左右瞄準,感覺基本是對準了,可從上看,又有反射,還得稍微偏一點。

    「差不多了,我放了啊。」

    「放,快放!」

    我手一松,然后趕緊蹲下,和他們倆一起,看著那瓷磚徑直往下落,越往下,就沒來由的越興奮,感覺終于要知道真相了。

    碎瓷磚正砸在魚腦袋上,魚快速的翻了個身游走了。

    「你看,你看,我們說沒死吧!」

    站在我旁邊的小孩興奮的喊道。

    「大小寶,你們干嘛呢?」

    這時,身后傳來一個女聲,我們下意識的轉了個身,一個拎著菜的女人無奈的看著我們的方向,而在她的旁邊,沐婉荷抱著胸,咬著下唇,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趕緊站起身,結果兩小孩還挺有禮貌的,「哥哥,我們走了啊?!?/br>
    「……哦,好……」

    女人帶著兩個孩子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沐婉荷一眼,表情略有尷尬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后就走開了。

    而我此刻的心情真是難以形吞,這下人可丟大了。

    于是只能一步步慢慢挪到沐婉荷面前,故作鎮(zhèn)靜,「就隨便看看……」

    沐婉荷終于伸手捂住嘴笑出了聲,「不是孩子了哈……長大了哈……會砸魚了哈……」

    「……我……你沒聽過那句話么,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哼!」

    我學著沐婉荷的語氣,哼了一聲。

    結果沐婉荷笑的更開心了,然后拿出手機給我看了張照片,里面我一個大個子跟兩小屁孩整整齊齊的蹲在魚缸前面。

    「這照片,我一定得好好珍藏……哈哈!」

    「不是,拍照就過分了吧……沐婉荷,你別跑……你快給我刪了!」

    從菜場回到家后,沐婉荷就直奔廚房開始忙活起來,大概11點來鐘,門鈴響了起來。

    我已經(jīng)猜了一上午客人是誰了,好奇心必然是遠超剛剛那條沒死的魚。

    飛快跑去玄關打開大門,門外站著一個女人,她穿著米色的風衣,左手手扶著挎包的肩帶,右手拎著一個紙袋,看見我后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你是……你是!陸瀟戎的mama?」

    曲雅凝理著鬢發(fā),輕輕點了點頭,「白風遠吧,你好。」

    這時沐婉荷從身后抬出頭來,「是凝凝來了?白風遠,你堵門口干嘛,放人家進來???」

    「哦……哦?!?/br>
    我趕緊讓開位置,「阿姨,快請進……」

    曲雅凝看見沐婉荷后,表情立刻就變了,她匆匆換了鞋風一般的從我身邊略過,「沐沐……可見面了……」

    接著兩人就相擁在一起,留下我像個傻逼一樣站在門口看著她們。

    我下意識的重復了聲,「沐沐?」

    曲雅凝聽見回頭笑了笑,「我們兩個三十多的女人就自己裝裝嫩,你沒什么意見吧?!?/br>
    我連忙擺手,「沒有,沒有?!?/br>
    心想她倆這顏值還用的著裝嫩么……「沒什么可帶,給你買了雙鞋,就上次你說挺好看的那雙,你待會試試?!?/br>
    曲雅凝抬了抬胳膊,抖動著一個紙袋。

    「我就是隨口說說,你干嘛這么破費?!?/br>
    「咱倆就別瞎客氣了?!?/br>
    兩人互相抓著對方的手臂,都顯得十分激動。

    「好,凝凝你先坐會兒,我還兩個菜,待會咱們先吃飯……風遠,快去倒水……」

    「哦……哦?!?/br>
    我剛打算動,沒想到曲雅凝已經(jīng)脫去了風衣,然后利落的拿出頭繩把自己的長發(fā)給盤了起來。

    「不用倒了,走,我?guī)湍阋黄稹?/br>
    說完,她就推著沐婉荷一起進了廚 房。

    我坐在外面看著廚房里的兩人一邊忙碌一邊有說有笑的,心想,我是不是漏了什么關鍵性記憶啊。

    她們倆啥時候這么要好的,就跟姐妹一樣,沐婉荷也沒說過啊。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極其自覺的坐在下手位置,而沐婉荷和曲雅凝依舊在天南海北的聊著,我都不知道她們倆對彼此竟然已經(jīng)熟悉到這個地步,討論對方的工作時完全就是顧問一般的姿態(tài),相互給著意見,給著反饋。

    兩人吃飯聊天的時候基本就把我屏蔽了,我也一句話都插不上去。

    等快吃完的時候,我終于找到了間隙,問出了我最關心的事,「媽,你和阿姨什么時候這么熟的???」

    沐婉荷看了曲雅凝一眼,「哦,就是上次在你那視頻認識以后,凝凝托她兒子互留了聯(lián)系方式,我們兩個單親mama獨自留在國內,交流難免就多了點。正好我和凝凝比較投緣,彼此說話總能在一個頻道上。凝凝人好又聰明,可幫我解決過不少難題呢。我們的關系自然就越來越親近咯……本來早想去看你的,可就是一直找不出時間。」

    這時曲雅凝打斷了沐婉荷,「豈止是投緣啊,簡直就是知己,不過我可不敢在你面前說聰明,你還記得之前那家拖我錢的公司么,我就用你說的法子給他治的服服帖帖的。哎,沐沐你腦子可真是太好用了。不然以后咱倆一起開個公司吧,我覺得肯定能賺大錢,說不定能上市?!?/br>
    「哈哈,你別逗我了,什么什么就上市啊……」

    然后兩個女人就又熱火朝天的聊上了,我自然是又被屏蔽。

    吃完飯后,我主動承擔起了洗碗的重任,讓她倆去沙發(fā)上聊個痛快吧。

    沒想到等我洗完碗出來以后,現(xiàn)場的氣氛慢慢就變了。

    「好了凝凝,說吧,出什么事了?」

    曲雅凝怔了一下,輕描淡寫的說道,「沒什么事,干嘛突然這么認真。」

    「還說沒事,看你黑眼圈重的,遮都遮不住。不僅有事,而且是你兒子出事了是不是。不然干嘛我一提到他你就換話題?」

    「哎……就知道瞞不了你。我原本也不想瞞你,可我見你和你家風遠那么安逸,我就不想開這個口,可我真的憋的難受……」

    沐婉荷拉過曲雅凝的手,「說吧,到底怎么了,有麻煩咱們一起解決么,本來他們兩個不就是好朋友么?」

    「……陸瀟戎個兔崽子離家出走了……」

    曲雅凝說完便雙手交迭在腿上,把頭埋了下去。

    「什么時候的事?」

    沐婉荷也是大吃一驚。

    「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就跟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你怎么早不和我說??!」

    沐婉荷心疼的問道,曲雅凝捋了捋頭發(fā)重新抬起頭,「都是單親mama,你家風遠那么聽話,我就生出這么個東西來,我哪有臉和你說。況且憑我們倆的關系,你如果知道陸瀟戎的下落,你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我的,不然問你也是無濟于事?!?/br>
    沐婉荷重重嘆了口氣,「白風遠!你過來!」

    我站在廚房門邊上,心里隱隱的有一股不安逐漸蔓延,她們倆都坐在沙發(fā)上,我自然只能抱個腳踏老老實實的坐在她們對面。

    「媽……」

    「白風遠,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知不知道陸瀟戎的下落!」

    沐婉荷的語氣少有的嚴肅,潛臺詞差不多就是如果知道立刻說出來,不然我會很生氣。

    而與此同時,曲雅凝也端正了坐姿,帶著一臉的期待盯著我。

    一時間,對面兩位mama的氣場變得出奇的大,那眼神都帶著幾分審判般的銳利。

    我心里把陸瀟戎這孫子罵了個遍,他闖了爛攤子,憑什么讓我在這承受這種壓力。

    「我真不知道……他這段時間就沒聯(lián)系過我?!?/br>
    「那你有沒有什么途徑可以找到他?哪怕是一點線索也好啊。」

    隨著問題的具體,兩人的眼神也越發(fā)的銳利。

    「額……我想想,我想想……」

    盯著兩人的視線簡直如芒在背,可對方是陸瀟戎啊,又不是沈越林之流,哪能那么吞易讓我找到。

    「我們以前搞過一個網(wǎng)站,后期一直是陸瀟戎負責更新的,也許我可以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從他最近的更新日志找到上傳的位置?!?/br>
    我試探著說道。

    然后下一秒沐婉荷就拉著曲雅凝站了起來,催促著我說,「去,快去,現(xiàn)在就試試?!?/br>
    片刻后,我一個人坐在電腦前,后面一左一右兩位女神跟看犯人一樣看著我,我壓根連頭都不敢回,那眼神都太嚇人了。

    后臺顯示,一個月前陸瀟戎還真有過一次更新,我趕緊查看分析起來,然后發(fā)現(xiàn)里面居然藏著一段多余的數(shù)字字母以及符號。

    這東西我可太熟悉了,忍不住嘆了口氣。

    緊接著后面就不約而同的問道,「怎么了?」

    我站起身拉過我的大白板,「陸瀟戎給我出的題,我得先解出來才知道他想說什么……我們以前在Mit經(jīng)常這樣互相出題,就為了難倒對方?!?/br>
    然后我他媽的就在兩位mama的注視下,在大白板面前站了一個多小時,那場面別提多尷尬了,怪就怪這 孫子出的題真是越來越變態(tài)。

    「你知道他在寫什么么?是不是很難?。俊?/br>
    曲雅凝小聲的問沐婉荷,「我哪看得懂,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見我家風遠這么糾結,你兒子可真厲害……」

    「厲害什么厲害,我心都要挖出來掏給他了,有什么用,還不是整天氣我?!?/br>
    「風遠也氣過我,氣的我差點背過氣去,都一樣,都不省心……」

    我就頂著身后這樣的壓力算著最變態(tài)的題,此時此刻真是想哭都哭不出來。

    我發(fā)誓下次看到陸瀟戎的時候,我一定要先揍他一頓。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于把答案拉出來寫在了板上。

    「呼……完事了……這個就是他留給我的信息?!?/br>
    兩位mama趕緊湊上去讀,「GANDEBCO-10-54……這什么意思???」

    我盯著那串字母也在腦海里搜索著,「我也還沒想到那串字母是什么意思,單詞不像單詞,縮寫不像縮寫,估計是個什么密碼?」

    我們三個人盯著看了會,沐婉荷突然上前,拿筆打了幾個頓號,「是不是該這么看啊,Gan,De,Bu,Cuo?干……干的,干得不錯?」

    「我去……陸瀟戎,你大爺?shù)模 ?/br>
    我大聲吼了一句,然后趕緊回頭跟曲雅凝道歉,「阿姨,對不起啊,我無心的……」

    可曲雅凝沒理這茬,「什么意思,他夸你干得不錯?那后面那數(shù)字又是什么意思啊?」

    我無奈的解釋道,「那是個坐標,東經(jīng):10,北緯54。坐標地是貝加爾湖……」

    「貝加爾湖?在哪?」

    「在俄羅斯啊?!?/br>
    我隨口答道,可沒想到下一秒曲雅凝邁步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念叨,「好,好,那我現(xiàn)在就訂票……」

    「哎呦喂,阿姨,媽你快攔住她……」

    在我的呼喚下,沐婉荷把曲雅凝給拖了回來。

    看來她找陸瀟戎真的找的有的魔怔了,俄羅斯都說去就去么……「阿姨,你誤會了,陸瀟戎不在貝加爾湖。貝加爾湖是全世界最深的湖,他就是告訴我,雖然我解了題,干的不錯,但他藏的很深很深,讓我別想找到他!」

    曲雅凝聽完無力的坐了下來,眼眶頓時就紅了。

    沐婉荷看也忍不住就一個勁的催我,「那你快點再想想別的辦法啊!」

    「沒辦法可想,我們倆在一起那么久,幾乎所有的研究都是共同完成的,彼此都十分熟悉對方的套路和手段。如果我們真的想設置點障礙讓對方無從下手,簡直太吞易了。現(xiàn)在對我來說,唯一的辦法就只有一個……」

    我尷尬的說道,「什么?」

    「給他的推特留個言……」

    曲雅凝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罵,沐婉荷把她攙出門就往臥室走去。

    就在她們進門之際,我思前想后了半天,還是拉住了沐婉荷,「你干嘛?快,自己待會兒去……」

    「媽,你先出來,我就和你說一句話!」

    沐婉荷看著哭成淚人的曲雅凝,只好把她先安置在床上,「凝凝,我去給你拿杯水,咱們待會慢慢說?。 ?/br>
    「到底什么事?」

    「其實吧……就是陸瀟戎吧……」

    「你快說啊,什么時候了,別讓mama著急!」

    我心一橫,反正他也沒讓我保過密,況且他還背叛過我破了我的密碼,今天還害我被公開處刑……「陸瀟戎愛他mama,愛的不行不行的,是男女那種愛……而且他應該已經(jīng)跟他媽表白過了……」

    「你說什么!」

    沐婉荷愣大了眼睛看了我半天,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猜她估計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怎么說好像都不對,或者都對……「哎,算了算了,我先勸勸凝凝……怎么一下子周圍全是啊……」

    沐婉荷終于發(fā)出了我早就發(fā)過的感概。

    「額……可能是吸引力法則……」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

    那天,沐婉荷和曲雅凝聊了整整一下午加一夜,我晚上叫她們吃飯的時候,沐婉荷正拿著手機給曲雅凝看,曲雅凝臉上雖然掛著淚痕,但卻掛著笑顏,「你看看,他還不是像小孩子一樣……」

    看我進去后,沐婉荷飛快的把手機給收了回來,然后就和曲雅凝兩個人一起看著我哈哈大笑……不行,只打一頓真的不夠,陸瀟戎,你死定了……曲雅凝第二天下午離開了,我們一直把她送到了機場。

    臨行前,她們兩人擁抱了很久,互相貼著耳朵說了很多,感情好的簡直像是多年的密友,就連陳珺都沒給過我這種感覺。

    一直到回家,沐婉荷還沉浸在和曲雅凝的分別中一言不發(fā)。

    「媽,你和曲阿姨關系怎么發(fā)展的這么快啊,跟幾十年的閨蜜一樣?!?/br>
    「緣分吧,確實就像多年重逢的老友……她也是個特別堅強的女人,處理事情某些方面比我還要更加的果斷凌厲。不過說到底還是都有個不省心的兒子……」

    我扭頭看著沐婉荷,「婉荷……你這兩天為了安慰曲阿姨,沒少拿我墊背吧。」

    我突然換了稱呼,可能是身份模式還沒來得及轉變,沐婉荷臉頓時就紅了,「車里喊干嘛, 車里又沒別人,喊mama就好了啊……」

    「我就要喊婉荷!而且今晚我要好好的出口氣,誰讓你老拿我墊背來著。還把我的窘照拿給別人看……」

    「不好意思,今晚紅燈,七天以后再說吧!哈哈!」

    「我……我……我……」

    「我什么我?」

    「那我這星期少了一次!」

    「滾蛋……」——「陸瀟戎,你能不能別折騰那房子了,快過來幫我!」

    「快了,快了!馬上就造完……」

    「這邊三個人打我,你丫的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