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影凌云 第23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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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前提是他能應(yīng)付的了楚凌云的清算。 鄭廣濤是個簡單的富家子弟,徹底被楚凌云折服后,便一心想要跟著楚凌云好好的干,他是副主任,分紅最多,加上手下人及其他的人正常孝敬,他的日子過的很紅火,根本不缺錢。 不該拿的錢,鄭廣濤向來不去多拿一分。 說到底,他沒有自己叔叔那么貪財。 “我當然高興,看到現(xiàn)在的你,就仿佛之前的我,你好好干,等大公子上位后,你一定會比我更強?!?/br> 鄭次長高興回道,說完又主動倒了杯酒。 鄭廣濤做的不錯,雖然他能力一般,但非常穩(wěn)重,一直在督查室任勞任怨,如今終于到了他收獲的時刻。 督查室主任只是第一步,以后他遲早會進入核心,絕不比自己差。 鄭家后繼有人。 “謝謝叔叔?!?/br> 鄭廣濤從鄭次長手里搶過酒瓶,主動倒酒,既然叔叔高興,今天就好好陪他喝點。 現(xiàn)在的他不像以前,做事想的簡單。 他明白叔叔是為自己好,是為了整個鄭家考慮,叔叔希望鄭家能夠一直強盛下去,對自己的期待很高。 當初打他,那是恨鐵不成鋼,他確實做錯了很多事。 不過叔叔把自己派到了督查室,絕對是他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 他在督查室找到自我,不斷的學(xué)習成長,最終成為了督查室的主任。 美國,舊金山。 楚凌云的飛機緩緩降落,楚原和meimei,以及隆梅都在,隆梅正和楚雅聊著天,兩人的笑容很燦爛。 楚原和他們有點距離,兩人故意如此,不知道他們再聊些什么,聊的那么開心。 楚元辰兩口子也在,他們今天同樣來接機。 在他們的身邊還跟著楚凌云的小外甥,一家人只差楚凌云。 站在飛機出艙口,楚凌云看著正等待他的家人,臉上同樣帶著燦爛的笑容。 (全書完)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番外一 了卻心愿 1980年,春。 廣州機場,幾名穿著便裝的年輕人在那小聲交流,在他們前方坐著一名滿頭銀發(fā)的老人。 老人身后是名中年男子。 他聽到了幾個年輕人在說什么。 幾人正在那好奇,今天是要接誰,為什么那么隆重? 要接的人只有老人和中年男子知道身份。 中年男子是老人的兒子,如今在國安工作,這些年輕人是他的屬下,他們甚至不清楚面前老人的真實身份。 中年男子姓左,曾經(jīng)破獲過多起間諜案,得到過很多次表彰。 不過他明白,自己所做的和父親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父親才是真正的厲害。 當年便潛伏在敵人的軍統(tǒng)之中,屢立戰(zhàn)功,北平解放后,更是抓了上千名果黨隱藏在北平的特工。 老人名為左旋。 此時他正等著迎接一位老朋友,數(shù)十年過去,當年一起的戰(zhàn)友很多已經(jīng)先一步離開,活著的人不多了。 左旋之前工作努力,后來多次得到嘉獎和晉升,直到六十年代退休。 退休之后遭遇過一些麻煩,不過有人打過招呼,他又是真正的功臣,算是平安渡過,直到今天。 他雖然不在情報部門工作,但不少地方還保留著他的傳說。 特別是很多新的同志,學(xué)的實戰(zhàn)案例中有不少就是他辦的案子。 只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左旋如今處于隱居狀態(tài),連外人都不知道他和自己兒子的關(guān)系。 這次是一個老朋友要回來,所以左旋親自來到機場迎接。 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這樣接過人。 飛機終于降落,左旋看向窗外,眼睛微微有些出神。 當年的烽火歲月,是他這輩子最難忘的時光,他潛伏在戰(zhàn)情組,在上海戰(zhàn)斗了八年,和日本人斗爭了八年,戰(zhàn)情組戰(zhàn)功赫赫,里面便有他一份功勞。 除了他,戰(zhàn)情組所有人都有功。 果黨戰(zhàn)敗后他才知道,戰(zhàn)情組內(nèi)還有自己的同志,而且是一個他怎么都沒有想到的人。 最初震驚,后來則是理解。 如果誰都能想到,那這名同志怎么可能潛伏那么多年?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名同志甘愿背負罵名,再次離開潛伏,他這一走,就是差不多三十年。 人生能有幾個三十年? 三十年在異國他鄉(xiāng),不忘本心,為祖國提供了大量的技術(shù)資料,在左旋的心里,陳展禮做的比他更好,比他受的苦更多。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這位英雄終于能夠回家。 飛機上,一位瘦弱的老人來到出艙口,看著外面的景色,眼睛微微有些濕潤。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是祖國的味道,他終于回來了。 陳展禮確實沒有想到,上次的潛伏,竟然會是這么長的時間,接近三十年,他從沒有回來過一次。 但這三十年他從沒有忘記過自己的身份,一直在勤勤懇懇工作,為祖國提供所有需要的東西。 三十年來,他一直都在日本。 不過他的工作在十年前便結(jié)束,十年前久保去世,原神社培訓(xùn)處解散,所有特工被石原亨收走,不過之前的工作陳展禮和久保都攢下了不少的錢,他們的生活沒有任何問題。 久保離世后,陳展禮在日本渡過了最安穩(wěn)的十年。 但這十年里面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回家,越往后面他越著急,他不想以叛徒的身份死在異國,好在最終的結(jié)果沒有讓他失望。 國內(nèi)并沒有忘記他,他的資料依然在,只不過屬于最高等級特工行列,組織上重新聯(lián)系上了他,陳展禮立刻提出自己的請求,他想回去。 今天他終于回了家。 出站口,左旋站了起來。 他看到了陳展禮,老了,如今他們都老了,早已不是當初年輕時候的樣子。 “老陳?!?/br> 左旋慢慢向前走了兩步,他腿不太好,無法長時間站立和走路。 “左旋?!?/br> 看到面前的老朋友,盡管三十年沒見,他還是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左旋兒子帶人守在后面,沒有靠近,讓這兩名數(shù)十年沒有見過面的老朋友好好的聊聊天。 “歡迎你回家?!?/br> 左旋笑呵呵說道,聲音中帶著點激動,陳展禮則快步上前,雙手抱住了他的肩膀。 “謝謝,你老了哦。” 陳展禮更為激動,但能聽出他此時的高興。 日本發(fā)展的是很好,但他始終沒有吧自己當成過日本人,他是一名中國人,更是一名中國紅黨黨員,他時刻記著自己的職責,干了一輩子工作,如今只剩下最后的心愿。 這個心愿已經(jīng)完成。 “你不一樣,都老了,不用笑話我。” 左旋爽朗笑道,見他們聊的有了一會,中年男子急忙上前,接他們一起上車。 這里是簡單敘舊,讓他們抒發(fā)下感情,不適合長時間聊天,更何況他知道自己父親狀況,不能長時間站著。 “廣州我是第一次來?!?/br> 看著窗外,陳展禮忍不住感嘆,他一直潛伏在上海,曾經(jīng)去過重慶接受果黨的嘉獎,后來去了北平。 再后來就是俄國和日本,廣州確實是第一次。 “放心吧,這次回來,你想去哪里都行,很多地方你都可以去看看?!?/br> 左旋笑道,他聽出了陳展禮話中的意思,兩人不僅是同志,更是以前共同潛伏的伙伴,哪怕當初互相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都是在為組織做事。 陳展禮在上海,為組織做過很多的事,救下過不少人,更是想辦法為組織提供資金。 他在北平亦是如此。 “好,我一定要好好的看看?!?/br> 陳展禮年紀不小了,當初潛伏的時候就有三十多,如今過去了四十多年,已是八十歲的高齡。 左旋看著他,眼睛微微又有些濕潤。 他知道一件事。 陳展禮沒有成家,至今仍然是孤身一身,陳展禮雖然加入組織的時間比他晚,但卻是真正把自己一生完全奉獻給組織的人。 陳展禮看著窗外,沒再說話。 對他來說其他一切都不重要,能回來就行,組織認可他,愿意接納他,他便沒有了任何遺憾。 “老陳,這些年委屈你了?” 晚上,兩個老兄弟單獨在房間內(nèi)喝酒,外面則是警衛(wèi)。 “我有什么好委屈的,在那邊薪水高,吃的好喝的好?!?/br> 陳展禮哈哈一笑,還是老樣子,拿起筷子對付面前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