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影凌云 第21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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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了,主任沒說,只說回來之前會提前告訴我,大公子,我們主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鄭廣濤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不對,大公子語氣不正常,聽起來很急,主任這次突然離開,難道有別的原因? “你看好督查室,別的事不用問?!?/br> 大公子匆匆掛了電話,他說不問,鄭廣濤怎么可能不問,拿著話筒呆立了幾秒鐘,鄭廣濤立刻起身,命人打聽情況。 他自己則來到叔叔這邊。 平時他不愿意來,但現(xiàn)在明顯有事,他不能不來。 “你們主任去香港,大公子很急?” 鄭次長疑惑問道,出事的是泥鰍,不是楚凌云,而且是在臺灣那邊,他同樣不知情。 “沒錯,叔叔,我們主任不會有什么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br> 鄭次長搖頭,楚凌云不是一般人,他肯定不可能出事,其他人也不允許他出事。 不過大公子的反應(yīng)確實不正常,他需要問一問。 鄭次長的能量比鄭廣濤大的多,沒多久便讓他問出了原因。 鄭廣濤更是呆在了那。 泥鰍硬生生抗命,把已經(jīng)潛伏的舊部全部接了回來,并且把他們的家人全部送走,這事做的確實不小。 主要是泥鰍級別太低,如果是主任去,別人不會說什么,他這么做,開了這樣的口子,以后其他的人是不是也能照著去做? 那把家人都撤往臺灣還有什么意思。 果黨上層的意思就是讓他們都留在臺灣,上海解放之前,他們可是下令,不準將財產(chǎn)轉(zhuǎn)移到香港和其他地方,必須送到臺北。 沒人沒錢,退路以后不會安穩(wěn)。 “叔叔,我們主任這是要掛印而去?” 鄭廣濤傻傻問道,鄭次長則搖頭:“不會,你們主任是聰明人,他這是給那位臺階下,他不走的話,矛盾會變的更大。” 鄭次長很敏銳,一眼便看出了楚凌云的用意。 楚凌云肯定要為泥鰍出頭,他在矛盾不可避免,離開則不一樣,不管是誰都有辦法把這件事緩和過去。 走之前,楚凌云讓鄭廣濤繼續(xù)針對保密局和齊利民的調(diào)查便是證明。 他不是真的離開。 如果是掛印,他會把所有事情安排給鄭廣濤,自己不會再管,真那樣走,就不是只有沈漢文和楚原了,恐怕要走上一大批人。 “那就好?!?/br> 鄭廣濤拍拍胸脯,剛才打聽出的結(jié)果真的把他嚇了一跳。 他是萬萬沒想到,趙三竟然為了以前的手下這么瘋狂,不過想想能夠理解,戰(zhàn)情組的人非常團結(jié),泥鰍是戰(zhàn)情組的核心之一,他對這樣的事不可能無動于衷,放任那些舊部被齊利民害死。 “叔叔,齊利民太可惡,他這是要和我們主任對抗到底了。” 想到齊利民,鄭廣濤憤憤說道。 “他不對抗怎么辦?他和楚凌云的矛盾本就不可調(diào)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br> 鄭次長搖搖頭,督查室監(jiān)管保密局,之前戰(zhàn)情組那么多人在保密局,連情報處長和行動處長這么重要的職務(wù)齊利民都無法掌控,他和楚凌云之間的矛盾從最初分家時便已埋下。 除非齊利民甘心做傀儡,否則他必然反抗。 “他除了會做烏龜,還能干什么?” 鄭廣濤不屑說道,鄭次長則笑著搖頭:“做烏龜也是一種本事,他被你們主任整治了那么多次,依然不倒,繼續(xù)得到委員長的信任,這就是他的能耐。” 鄭次長對齊利民有一定的了解。 當(dāng)初他同樣想競爭軍統(tǒng)局長,可惜失敗,僅僅掛了名,對軍統(tǒng)內(nèi)部毫無辦法。 最后因為忙碌,連名字都不掛了。 楚凌云是比齊利民厲害,但論在老頭子心中的位置,恐怕齊利民更高一點,原因很簡單,齊利民是真正屬于老頭子的人,楚凌云則隔了一層。 明面上楚凌云是大公子的心腹,不過鄭次長知道,大公子對楚凌云無法完全掌控。 兩者對比,老頭子會偏向誰可想而知。 這也是楚凌云一直無法將齊利民拿下的最重要原因。 圣眷不衰,齊利民就不會真正有事。 “您說的對,主任不在,我要好好看家,繼續(xù)盯著他們。” “盯歸盯,別做的太過,你們主任是以退為進,現(xiàn)在難受的是齊利民,你別把他逼的太緊,你要明白自己和楚凌云之間的差距,齊利民對付不了楚凌云,對付你可容易的多。” 鄭次長告誡道,畢竟是自己親侄子,鄭廣濤做的太過,惹來齊利民反撲,到時候他想躲都躲不過去。 “我明白,您放心,主任不在,我只按照主任的吩咐慢慢調(diào)查,絕不沖動。” 鄭廣濤急忙點頭,他不傻,沒有自大的以為自己能撼動齊利民,他去和齊利民硬碰硬,不說雞蛋碰石頭,但最終倒霉的一定是他。 這個認識他有。 “那就好,回去吧,我估計你們主任這次離開的時間會長一點,看好家?!?/br> 鄭次長點頭,有了叔叔的分析,鄭廣濤放心回去,主任不在,對他們督查室更是個考驗,他要承受住考驗,守住這個家。 鄭廣濤離開,鄭次長則去了大公子那。 楚凌云的離開,對大公子的影響最大,估計這會大公子正心慌。 鄭次長猜的沒錯,大公子確實有點慌了神,先是泥鰍,現(xiàn)在又是楚凌云,剛剛他去了行營,父親什么話都沒說,只是讓他好好安慰楚凌云。 “大公子。” 鄭次長微笑打著招呼,大公子的情緒明顯低落。 “您不用擔(dān)心,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趙三這么做是迫不得已,委座生氣屬于正常,這種事必須做出處理,抓又不是殺,以陳將軍和楚凌云的關(guān)系,趙三絕不會有事?!?/br> 鄭次長笑呵呵說道,大公子微微點頭,隨即嘆道:“趙三被抓后,看守他的人沒有注意,被他跑了,現(xiàn)在不知道去了哪?!?/br> 陳守泉已經(jīng)把事情辦成。 非常簡單,他直接告訴泥鰍,我給你制造機會,你按照這個路線離開,有人接你上船。 自己人就是不一樣。 泥鰍雖說不像從自家離開那么大大方方,但一路上見到他的人全當(dāng)做沒看見,就這么大搖大擺的去了碼頭,在他手下的迎接下上了船。 船還不小,楚氏公司的船。 陳木土主動請罪,并且要嚴厲懲罰看守不利的士兵,老頭子卻什么沒說。 擺明是陳木土放的人,有什么好說的? 再說他又沒想過殺死趙三,不過是必須的處置罷了。 “那不更好,大公子,您要想開點,楚凌云離開是對的,他留下來反而不好,只會加重矛盾,您放心,很快他就會回來。” 鄭次長笑道,大公子不是什么都不懂,楚凌云確實是以退為進,他就是擔(dān)心。 擔(dān)心楚凌云對他們徹底失望,留在國外再也不回來。 人家產(chǎn)業(yè)在國外,家人在國外,連女朋友都在外面,完全有不回來的理由。 “我知道,剛才他給我發(fā)了電報,讓我不用擔(dān)心,他出去齊利民會更麻煩。” 大公子點頭,鄭次長則哈哈大笑:“齊利民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現(xiàn)在眾人都認為是他把楚凌云逼走,他的麻煩馬上就要來了。” “希望如此吧。” 大公子的興致還是不高,齊利民是要倒霉,但對他的影響同樣不小。 楚凌云是他公認的第一心腹,心腹受了委屈,他卻保不住,別人會怎么看他? 大公子現(xiàn)在對齊利民的憎恨又增加了一分。 香港。 方士易接到楚凌云等人,立刻回了家,賀年,許義,王躍民等人都在,還有留在香港的余華強,他們接到通知一起到楚凌云的家里。 “凌云,怎么這個時候突然回來了?” 幾人沒去接,提前到了楚凌云家里,看到楚凌云帶人進來,賀年第一個問道。 “泥鰍那出了點事,我不適合繼續(xù)留在廣州。” 楚凌云微微搖頭,幾人本來滿臉笑容,楚凌云過來他們很高興,聽到泥鰍出事,所有人的笑容全部收了起來。 “泥鰍怎么了?” 王躍民首先問道,他們在香港,平時也不怎么問內(nèi)地的事,鄭次長都不知道的事,他們更不清楚。 “齊利民要對福建站的人下手,里面很多是他的舊部,泥鰍強行把他們的家人送走,又把他們接了出來,惹怒了委員長。” 楚凌云淡淡說道,眾人愕然。 “齊利民就不會做一點人事?!?/br> 王躍民首先哼了聲,他和楚凌云關(guān)系最近,和齊利民早就撕破了臉皮。 事實上王躍民的關(guān)系仍然在保密局,但不管是他,還是賀年許義,齊利民都無法控制,他們在香港,根本不會理睬齊利民的命令。 “問題嚴重嗎?” 許義問道,這話很有深意,泥鰍這次做的事確實有點麻煩,關(guān)鍵要看老頭子態(tài)度。 “沒什么問題,他已經(jīng)溜了出去,我讓他去了日本,過幾天我也過去?!?/br> 楚凌云搖頭,泥鰍此時正在船上,船上有電臺,已經(jīng)給方士易發(fā)過電報,楚凌云知道陳木土那邊把事情辦成了。 對陳木土來說這是小事,不可能反對。 況且陳木土非常清楚,那位根本不會殺泥鰍,真關(guān)著的話,反而是大麻煩。 “那就好,這小子圓滑著呢,沒那么容易出事。” 王躍民輕輕點頭,泥鰍是他的舊部,當(dāng)初被他招進的武漢站。 以前不顯山漏水,跟著楚凌云之后開始大放異彩,在上海的時候王躍民多次想要泥鰍,沒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