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影凌云 第17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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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河山正在抱齊局長大腿,別說他現(xiàn)在不是齊局長的人,就算是一樣能拿掉他,齊局長保不住他。 有組長在督查室,只要拿到證據(jù),齊局長去保的話純粹是給自己惹麻煩。 南京,保密局總部。 福建站站長趙三發(fā)來密電,查出副站長桂河山多項罪證,不僅有過去還有現(xiàn)在,桂河山包庇犯罪軍官,給他們打掩護,銷毀保密局證據(jù),殺人滅口,天怒人怨。 抗戰(zhàn)時期,桂河山收錢放走日本間諜,罪不可恕。 一樁樁大罪,看的齊局長目瞪口呆,這些如果是真的,槍斃桂河山十次都不過分。 趙三發(fā)來的是密電,證據(jù)已經(jīng)派人送來的路上,齊局長有點頭疼,桂河山這個混蛋,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證,趙三在福建什么事都不管,真正做事的人是他。 怎么讓人家拿到了這么多把柄? 對桂河山的投靠齊局長沒有立刻答應,他考慮的問題很多,楚凌云是走了,但卻在督查室看著他呢,楚凌云剛走,他就把趙三身邊的副站長收為自己人,會不會讓楚凌云多想。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他不是什么人都收,至少要先看看他的表現(xiàn),值不值得自己收下。 其實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現(xiàn)在不敢對泥鰍下手,故意吊著桂河山,讓他充當自己的眼線,桂河山前段時間還發(fā)來密電匯報有消息,很快就能抓到紅黨,結果今天就被趙三告了。 怎么處置桂河山是關鍵。 齊局長很頭疼,他不想處置,沒有了桂河山,福建站相當于徹底脫離了他的掌控,可不處置又不行,他敢不處置,明天楚凌云就會向老頭子告狀。 “回電,馬上把桂河山押到總部來,我親自審。” 過了會,齊局長咬著牙給秘書下令,先把桂河山帶到南京來再說,看看有沒有機會保住他。 若是沒有,在南京便處決掉他,以免給自己惹麻煩。 桂河山自己不爭氣,怪不得他。 “是?!?/br> 秘書領命離開,齊局長又打開文件,他看的是馬三山的調查結果。 如今他威望很低,必須盡快樹立起威望,喬元才,吳眉峰他肯定要動,但不是現(xiàn)在,可以先緩緩,放一放再說。 至于王躍民,他可以查,但不會動,更不可能殺了王躍民。 殺王躍民就相當于捅了馬蜂窩,他要吃不了兜著走,哪怕有十足的證據(jù)也不能這么做。 整個保密局他能下手的人不多,最終讓他盯上了馬三山。 戴老板是去查馬三山和上海站,這點他最清楚,不過戴老板根本沒有去上海,因為天氣原因轉去了南京。 也就是在南京出的事。 馬三山據(jù)說私放金碧珍,讓戴老板很惱火,送了不少東西才暫時過關。 齊局長對戴老板非常了解,戴老板不辦他是因為他兼職太多,不是那么好辦,準備回來后在處置馬三山,結果回去的路上出了事。 馬三山有對戴老板下手的嫌疑。 目前確實有一部分這樣的傳言,不管是真是假,齊局長對馬三山下手沒有壞處,至少能得到部分人的擁護,認為他是給戴老板報了仇。 他現(xiàn)在急需威望,一般的人不行,只有馬三山這種級別的才可以。 接到回電泥鰍冷笑了聲,隨即派出心腹,帶著駐軍到廈門把桂河山抓了起來。 泥鰍沒興趣見他,直接讓人在廈門把他送到了南京,交給齊局長處置。 桂河山不算什么大人物,沒用飛機,直接坐船走海陸,先送到上海,然后再用火車送往南京。 四天之后,桂河山被送到了南京。 他到之前,泥鰍送到總部的證據(jù)就到了,看著十足的鐵證,齊局長被氣笑了,桂河山為了錢真是什么都敢做啊,一個犯事的軍官被他們保密局盯上,找到了他,桂河山竟然利用權力,將辦案的情報員騙出去,讓人殺了他。 他好大的膽子,不知道這樣的事被查出來后結果是什么嗎? 現(xiàn)在誰也救不了他。 泥鰍匯報的時候留了心眼,沒說具體,只說大致罪名,證據(jù)送到才有詳細的報告。 齊局長根本沒見桂河山,證據(jù)全部交給了謝子齊,讓他去核實調查。 不出所料,所有證據(jù)都是真的,桂河山犯的事太大,齊局長沒有保他,無論桂河山怎么喊著要見局長,他都沒見。 僅僅三天,桂河山便被處決,不過很快一個新的任命下來了。 廈門很重要,保密局特設廈門情報組,總部直轄,不屬于福建站。 泥鰍明白,齊局長這是給他安了個釘子,他動不了福建站,桂河山一死,他的黨羽被泥鰍全部清理,換成了戰(zhàn)情組的人,齊局長徹底失去了對福建站的控制權。 齊局長不甘心,又單獨設立了個廈門情報組。 雖說是組,人卻不少,和分站查不多。 這個廈門情報組,就是給泥鰍添堵來了。 泥鰍沒有上報,百合也不同意他去找楚凌云告狀。 齊局長出招,他們接著就是,一個情報組而已,翻不起什么浪花,泥鰍在福建一年多的時間,早已站穩(wěn)了腳跟。 要是連個小情報組都處理不了,他怎么有資格當組長的第一心腹? 自始至終,泥鰍都認為他是組長身邊最近的人,若不是自己級別升的太高,留在組長身邊的一定是他,而不是楚原。 武漢,鄭廣濤到這已有十天。 戰(zhàn)爭時期武漢遭受重創(chuàng),勝利之后這里恢復很快,畢竟是商業(yè)重鎮(zhèn),現(xiàn)在的人口雖然沒有恢復到站前,但比日本人在的時候強了許多。 “鄭老板,這是貨款,您點一下?!?/br> 鄭廣濤住在最好的賓館內,面前一個人正彎腰對他諂笑,他們的貨到了武漢果然很受歡迎,立刻被人買走了好幾船。 楚凌云做生意確實厲害,武漢的賣貨速度比他們快的多。 “我知道了,放那吧,這是貨單,你去提貨吧?!?/br> 鄭廣濤根本沒點,他不相信有人敢騙自己,而且他們賣貨只收美元和金條,不收法幣和大洋。 這些貨是楚氏公司提供,楚氏公司如今搬到了香港,那邊不使用法幣,楚凌云更不會要法幣。 “謝謝鄭老板?!?/br> 來人笑瞇瞇結果貨單離開,出了門突然回頭,眼中帶著冷光和嘲笑,他快速上車,帶著貨單到倉庫提貨。 他的車早就在倉庫門口守著,倉庫的人查看了貨單,給鄭廣濤打了電話后立刻發(fā)貨。 他是組織的人。 之前潛伏在武漢,主要負責籌款,組織上獲知南京有個商人來到武漢,此人很年輕,做生意并沒什么經(jīng)驗。 這些資料不難查,柯公讓武漢這邊的同志自己查出來了。 這樣的冤大頭平時可不好遇到,武漢這邊立刻想從他身上撈一筆。 同志很快上門,他給的價格高,非常順利的拿到了貨,第一批貨價值兩千大洋,第二批五千,這是第三批,也是最多的一批。 足足兩船貨,三萬多大洋。 鄭廣濤不要大洋,只要金條和美元,正好方便了他們,今天用的金條就是假貨,這些假金條沒有楚凌云當初為阿部制造的逼真,但一般人也很難分辨出來。 更何況他們發(fā)現(xiàn)鄭廣濤非??裢源螅静粫屑毢藢?。 一次賺那么多,這名同志非常滿足,哪怕為此離開武漢也沒關系,這筆錢能幫上他們的大忙。 直到第二天醒來,鄭廣濤才喊來手下,準備把這兩天收的前送回南京。 送走之前他又看了眼,金條不錯,非常的漂亮,他沒認出這是假的。 表面一層是真的黃金,里面卻是夾的銅和鉛,這樣的金條迷惑性很大。 “把這些金條送回南京吧。” 鄭廣濤喊來心腹,他到督查室之后,后勤組的人幾乎全被他換掉了,他只相信自己人。 楚凌云對他只有一個要求,不要影響督查室的運作,他想換誰換誰。 后勤組可不是只做生意,還是整個督查室的管家,必須保證督查室的正常運行。 “是?!?/br> 進來的心腹過來搬箱子,這些金條他們會用船運往南京,船上不僅有他們的人,還有駐軍幫忙,駐軍不知道是什么,以免節(jié)外生枝。 鄭廣濤明白這些錢的重要性,從不在手中存太多。 搬到昨天送來的那箱時,兩人便感覺有點不對勁。 這箱子金條的數(shù)量是一百零幾根,加在一起差不多七十斤,他們兩個抬起來后,明顯感覺重量不對。 兩人互相看了眼,他們不是外人,同樣姓鄭。 送錢這種活,鄭廣濤只相信他帶來的族人。 “組長,重量有點不對?!?/br> “重量不對?” 鄭廣濤愣了下,立刻跑了過來,這么重的箱子他很費力的才自己搬起來。 “哪里不對了?” 鄭廣濤疑惑問道,箱子本身也有重量,他平時缺乏鍛煉,搬起來感覺非常的沉,根本察覺不到異常。 “組長,安全起見,我們稱一下吧?!?/br> 手下不敢馬虎,馬上拿來稱,先放了一根金條。 這是十兩的標準金條,放上去卻只有八兩四,一根少了一兩六,一百跟就少一百六十兩,整整十斤的重量。 難怪他們感覺到不對。 鄭廣濤傻了眼,又拿起一個金條,稱出來的重量果然還是不對。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兩根金條重重撞在一起,兩根金條瞬間斷裂。 里面掉下來了鉛塊。 假金條。 鄭廣濤身體發(fā)抖,他被騙了,竟然有人敢騙他,難道不知道騙了他,根本活不了? 關鍵是這不是一點,而是上百根金條,他怎么給主任和叔叔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