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影凌云 第14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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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黎宏儒眉頭緊皺。 他們監(jiān)視這名特工已有好幾天時間,前幾天基本上每天都會出門,這兩天卻門都沒出,很不正常。 “水津大人,他已經(jīng)兩天沒有出來了,會不會有什么意外?” 黎宏儒回到特高課向水津匯報,他擔(dān)心事情有變,想提前抓人,不過要抓人必須有水津的同意才行。 說到底,他們是狗,日本人才是主人。 狗就要聽主人的命令。 這個自覺他有。 “有沒有在院子里出現(xiàn)過?” 水津眉頭緊皺,昨天一天人沒動靜,也沒做飯,他沉住了氣,今天還是這樣,他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沒有?!?/br> “走,過去看看。” 水津坐不住了,立刻帶著黎宏儒來到監(jiān)視點,這名特工是一個人居住,又每天出門,此時突然的反常必有古怪。 可他的房子附近全是自己布置的人,不僅有中統(tǒng),還有他的人。 他對中國人并沒有那么信任。 這么多人一起盯著,難不成他還能長翅膀飛走? 水津親自拿著望遠(yuǎn)鏡,突然問道:“昨天開燈了沒有?” “沒有?!?/br> 他的手下?lián)屜然卮穑蛐睦镆怀?,連燈都沒開過,有可能人已經(jīng)不在了? 可他是怎么離開的。 “你們幾個進(jìn)去看看,如果人在里面,立刻抓捕?!?/br> 水津果斷下令,旁邊的黎宏儒張了張嘴巴,什么也沒說出來,他根本沒有反對的權(quán)力,水津說要抓人,他必須服從。 “你們幾個一起過去。” 見日本人要行動,黎宏儒急忙命令自己的手下,如果是抓人,他的人要參與,這樣抓到人的功勞至少也有他們一份。 眼睜睜看著日本人把人抓走,他們的功勞要大打折扣。 幾名日本特工很小心,他們翻墻入院,用最輕的聲音打開外門,來到正屋門口的時候,又進(jìn)行了仔細(xì)的觀察,最后拿刀小心的挑開里面的門栓,一點一點開門。 開門的時候,他們特意觀察了門縫,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繩索的東西。 而且只有一個人開門,其他人都在遠(yuǎn)處。 日本特工經(jīng)驗豐富,他們也害怕這里布置有其他的機(jī)關(guān)。 很可惜,他們這次的對手是戰(zhàn)情組,機(jī)關(guān)根本就沒有在門上。 順利打開門,幾人拿著槍,慢慢進(jìn)入房間。 中統(tǒng)的人則在后面跟上。 天色有點暗,里面沒燈,就算有燈也沒用,機(jī)關(guān)在他們腳下的磚上,不止一塊磚上有,只要有人碰到,必然爆炸。 “轟?!?/br> 爆炸聲突然響起,水津被震的歪倒在地上,爆炸的威力不小,緊接著又是爆炸聲。 震動之后,水津立刻看向窗外。 之前監(jiān)視的房子被炸的稀碎,兩邊的房子也受到了波及,損毀嚴(yán)重。 監(jiān)視的目標(biāo)住在胡同內(nèi)第二個房子,隔壁的房子便是靠路,里面第三個房子被炸壞,第四個房子同樣有所受損。 不過到了那里威力減輕了許多,房子損失輕一點。 目標(biāo)和兩邊的房子,基本上完了。 房子都成了這樣,進(jìn)去的幾個人,結(jié)果可想而知。 三名日本特工,三名中統(tǒng)特工,很快被人從里面抬了過來,六個人當(dāng)場死亡,四個尸體都不完整,另外兩個算是有個全尸,但也是斷胳膊斷腿,好不到哪去。 隔壁住著日本人的第三間房子,同樣埋著人,正在慘叫。 “怎么會這樣?” 黎宏儒呆住了,水津更是瞪大了眼睛,那個中國特工早就跑了,根本沒在里面,不僅如此,他還在里面布置了陷阱? 可他究竟是怎么跑的? 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暴露? 水津立刻看向黎宏儒,之前夏志豪盯著的時候沒一點事,黎宏儒把任務(wù)搶過來,人很快便消失,會不會是他搞的鬼? 注意到水津的眼神,黎宏儒突然打了個哆嗦。 他明白,事情被他們搞砸了,盯著的人沒了不說,還炸死了三個日本特工,至于他的三名屬下,哪有日本特工重要。 肯定要有人來背這個責(zé)任,水津不會自己背,他就成了最好的背鍋俠。 “水津組長,一定是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暴露,特意布置了陷阱后偷偷離開,地道,房子內(nèi)一定有地道,您等等,我去找,一定能找到。” 黎宏儒說完就想離開,水津立刻喝道:“回來?!?/br>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暴露,是不是你的人露出了什么破綻?” 水津死死的盯著黎宏儒,黎宏儒心里再次一緊,果然,水津想把鍋扣在他的頭上,可他的小身板根本扛不住啊。 “大人,我保證,我的人不會有問題,會不會是夏志豪,他不甘心把任務(wù)交給我,故意泄密?” 死道友不死貧道,黎宏儒必須把這個鍋甩掉。 “夠了?!?/br> 水津怒斥,夏志豪被帶回特高課后便被軟禁起來,根本沒辦法和外界聯(lián)系。 石田收了黎宏儒的好處,任務(wù)又這么重要,怎么可能不防著這一點,夏志豪可是剛剛投靠過來的人,還沒有經(jīng)過他們的考驗。 就算甩鍋,也甩給個靠譜的人,甩給一個被控制的人,誰會相信? 這次的鍋,必須黎宏儒來背,他肯定不會攬責(zé)。 但他的責(zé)任同樣逃不掉,案子畢竟屬于他。 “吩咐法租界那邊,馬上抓人?!?/br> 水津?qū)ι磉叺娜讼旅?,盯住的是兩個人,還有個青幫弟子,他是外圍,并不重要,水津沒有重視他。 現(xiàn)在重要的人跑了,又給他們帶來那么大損失,哪怕是個外圍也必須要抓,多少是點彌補。 水津帶著黎宏儒回到特高課,兩人先是檢查了被炸毀的地方,并沒有發(fā)現(xiàn)地道。 沒有地道,人是怎么跑掉的? 他們二十四小時都在監(jiān)視,確認(rèn)沒人離開過。 水津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哪里知道有暗門通向隔壁,房子又不是以一個人的名義買下,而且不是最近才買下,像這樣的房子戰(zhàn)情組手中還有不少。 “人跑了,炸死了我們?nèi)齻€人?” 江騰空豁然起身,結(jié)果在他意料之中,水津不可能抓到人。 就死了三個,算是少的。 事實上是六個,江騰空同樣沒將中統(tǒng)那幾個叛徒當(dāng)做人來計算。 計算的越多,他們的戰(zhàn)損便越大。 “課長,我保證我的人沒出任何問題?!?/br> 水津低著頭,言下之意便是,他的人沒錯,錯的是黎宏儒的人。 江騰空起身,來到他們面前,最后站在黎宏儒面前。 “江騰課長,我也保證,我的人沒出問題?!?/br> 黎宏儒急忙說道,剛說完,他的臉上猛的一痛,清脆的響聲在辦公室響起。 “都沒問題,告訴我,人是怎么沒的,他那里沒有電話,誰通知的他?” 江騰空冷冷說道,水津更不敢抬頭,課長算是給了他面子,沒有打他耳光。 黎宏儒被打,根本不敢吭聲。 “水津,立刻查清楚真相,查不出來,你這個組長自動停職?!?/br> 江騰空很惱火,他必須表現(xiàn)出惱火的樣子來。 水津明白,課長是真的生氣了。 課長為了他,特意將石田擠走,把這么好的機(jī)會給了他,但他竟然辦砸了,目標(biāo)什么時候消失的都不知道,更是為此損失了三名手下。 這個責(zé)任他怎么都逃不掉。 “是,組長放心,我一定查明真相?!?/br> 水津額頭冒汗,查不出來,他這個組長就干不下去了,一旦被撤職,想要恢復(fù)可就難了。 他不是課長,當(dāng)初不被三井信任,自動請辭。 一旦失去課長對他的信任,他的好日子也就徹底到了頭,現(xiàn)在他又得罪了石田小山,沒有了權(quán)力,石田隨時能夠整死他。 為了他自己,這件事也必須查清楚。 兩人離開后,江騰空自己突然笑了,演戲的感覺很不錯,特別是這種,明明是他做的局,手下卻那么惶恐來向他請罪。 這種感覺很奇妙。 76號,陳展禮來到江崎賀辦公室。 “江崎大人,新出鍋的河間驢板腸,您嘗嘗?!?/br> 陳展禮拿的是驢板腸和驢rou,據(jù)說是河間來到上海的人開的店,味道很正宗。 江崎賀沒有嫌棄,直接下手,拿起一塊丟進(jìn)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