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那幾人的修為,只要她起身他們便能發(fā)現(xiàn)。所以,這似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就在她心急,不知該如何辦時。 突地,她又聽那幾人中一人道:“這里不太好休息,沒什么遮擋,很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點火,也容易成為活靶子?!?/br> 聽了那話,那提議在這里落腳的人反駁:“可同樣,在這里落腳,別人想要偷襲也沒有可以躲藏的物體?!?/br> 兩人的話都有理,并且都不愿意妥協(xié)。很快他們便將問題拋給大家,讓大家一起決定,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 幾人來回間,金蠻兒一點都不在意。她只用一雙笑得開心的眸子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她的阿兄。 她的喜歡永遠是那么熾熱,沒有遮掩?;蛟S是因為出身普通人家,金蠻兒并沒有那么多顧慮。 她覺得愛就是愛了,她也愿意為了自己的愛去付出一切。何況,她的心上人已經(jīng)恢復(fù)單身。 他們男未婚,女未嫁。 又是同門師兄妹,為什么不能在一起?她以這樣的心態(tài),將對他的感情弄得人盡皆知。 所有人都知道她對他的感情,也羨慕兩人的感情。金蠻兒不止一次聽見同門的師兄妹在背后議論她們。 聽到那些流言蜚語,八卦密文,她不僅會難過,還會高興。 因為在那些話里,她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是一對般配的男女。沒有家世做阻礙,也沒有那個讓她嫉妒的女人。只有她,她與他。 雖然她知道,那些傳言里有些東西是假的。但還是會忍不住高興,就像是小時候做的夢,成真了一樣,讓她心底生出一絲絲甜意。而她也很愿意將那些流言變成真,阿兄現(xiàn)在不喜歡她沒關(guān)系,她可以等,她可以陪著他。 陪他成長,陪他修煉,度過這漫長的歲月。她相信,自己遲早會走進他心里。到時,一切苦盡甘來。 而此刻,她拿著特意為他摘來的果子,遞到他跟前。其他人的話題,她不在乎,也不在意,只期待他的反應(yīng)。 但很可惜,青年劍修只看了一眼便道:“不用?!彪S即移開視線,落到某一處。 不知道是不是玉荷的錯覺,她好似被什么東西鎖定了。那些人,發(fā)現(xiàn)了她? 這讓她心跳再次加速,身體里剛剛才壓下去的紅色再次上涌。但好在,沒有。 就在她緊張得不知道該怎么辦時,那邊再次傳來談話聲... 謝靖遠的冷淡態(tài)度,讓金蠻兒有一絲落寞。好似不管她多努力,她想要的都不可能成真。 她臉色難看,但還是強撐著沒讓自己陷入窘境。隨后又道:“很好吃的,阿兄你嘗一個?!?/br> 女孩聲音里都帶上薄淚,其他人沒注意到這邊。時常跟在謝靖遠身邊的李大勇倒是看到了,他原本是不打算摻和人家青梅竹馬的事。 但今日這事,他不參與顯然過不去。沒見,那金師姐都要哭了嗎? “謝兄弟不吃,我來吃?!闭f著,便直接從她手中拿過那 紅色果子。 一口咬下,汁水四濺。 滿口的甜水,讓高大的漢子道:“這果子可真甜,真好吃。金師姐還有嗎,還有的話給我兩個?!?/br> 因著謝靖遠的緣故,兩人并不陌生。甚至因為金蠻兒想要知道那些年謝靖遠的事情,不得不向李大勇打聽。 因此,兩人之間多了些熟悉。 這果子他吃了,金蠻兒也不生氣,她明白他是在為她解圍。只是難免會有些難過。 說著,她便從儲物袋里拿出一堆,隨即將那些紅色果子送入他儲物袋中。 這邊的動靜,吸引到其他幾人。他們表決完,現(xiàn)在就缺他們幾個。 李大勇率先道:“我兄弟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彼捖?,金蠻兒也道:“我也一樣?!?/br> 很快,眾人的視線和注意力都落到了那灰衣修士身上。就連躲在大樹后面的玉荷也一樣,她沉默地聽著幾人對話。 她算了一下票數(shù),現(xiàn)在兩邊票數(shù)一樣。所以真正能夠決定去留的是他們這三票,而他們兩人又跟著謝靖遠投。 所以,一切成敗又都在謝靖遠。 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刻玉荷心跳得極快。她比任何人都想知道,他的去留。 她也在祈禱,他會選擇離開。 或許是太過緊張,也或許是運氣不佳,在玉荷壓制自己的氣息時,不知哪里來的一股風,將她的藕粉色長裙吹開,露出一絲艷麗溫柔的顏色在不遠。 隨即,更倒霉的是。 她因過度緊張,圓潤白皙的指尖陷入樹皮,不小心弄下一塊碎屑。 這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聲響,但對修仙界的眾人來說卻是清楚得不得了。除了個別幾個心思用在了別處的修士沒聽見,其他人都聽到了。 特別是李大勇,立馬呵道:“什么人在那邊!” 隨著這一聲怒吼,玉荷立馬心道不好??伤肱?,也幾乎不可能。 她那只崴了的腳,太疼了。 而在她想這些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人來到了這邊。是李大勇,他舉著刀,繞過大樹。 便見茂盛的綠樹下,坐著一雪膚墨發(fā)的絕世美人。也不知這美人遭遇了什么,原本穿戴整齊的衣裳此刻松松垮垮套在身上,大片雪白肌膚暴露在他眼前。 而這美人是玉家的那位小姐,這個認知讓粗魯?shù)臐h子,愣了一瞬。 隨即便是臉上的兇惡表情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他看著那一只手扶著樹,一手握著劍穗,不知所措望著他的美人。 他趕忙低下眼,不敢再看。 而也是這時,有人詢問道:“怎么了?”察覺到有人過來,李大勇連忙想要用身體擋住那人視線。 但有人比他更快,是謝靖遠,他側(cè)身進入遮住那些人的視線。 與此同時李大勇也連忙道:“沒什么,等會,讓謝兄弟去處理?!蹦抢镱^的人模樣,實在是不能見人,特別是不能讓其他男人看了去。 顯然,這刻李大勇還沒意識到自己言行不對。因為,他謝兄弟和里頭那位玉家的小姐已經(jīng)斷親。 兩人并無關(guān)系,是其他男人一樣。 第115章 而很快,李大勇便反應(yīng)過來。 他那話有問題,謝兄弟已經(jīng)和里頭那位解除婚約,所以兩人是沒有關(guān)系的狀態(tài)。 既然沒有關(guān)系,孤男寡女,衣不蔽體,便是不對。他想去制止,打斷謝靖遠的動作。 但晚了一步,因為那人已經(jīng)進入大樹后。而他也不敢輕易回頭,因那里面的春光。高大的漢子耳尖泛紅,連忙低下頭,掩去那一瞬的不自在。 有人見他阻攔,還非要謝師兄進去處理,立馬生出不滿和疑惑。有人皺著眉,問:“李師弟,你這是做什么,為什么要阻攔我們?” “還是里頭發(fā)生了什么?” “對呀,你讓開些?!?/br> 幾人的發(fā)言,讓李大勇不知怎么回答。他總不能說那里頭有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那女人還是玉家的小姐。 他搖搖頭,不愿說。 那雙眼中,也是難以言說的尷尬。 可他不愿意說,并不代表有人猜不出來。特別是先前與玉荷有過沖突的金蠻兒l,她記得那妖媚的女人穿了一身藕粉色長裙,身上披著一件濃郁的粉紅色水秀。 穿得那樣招搖,知道是來參加訓(xùn)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世家相親宴。花枝招展,涂脂抹粉,簡直就是個妖精。 而那被風吹出暴露一角的水秀,顏色瞬間讓金蠻兒l皺起眉。一股不安從她心底生出,她有種不好的猜想。 那里藏了個人,那人是玉荷。 這也是為什么李大勇會讓阿兄去處理的緣故,他覺得那女人是阿兄的人。覺得兩人關(guān)系匪淺,所以可以處理。 這樣的猜想和可能,讓金蠻兒l臉色陰沉。甚至因為這個,也怨恨起了李大勇。 兩人明明已經(jīng)解除婚約,沒了任何關(guān)系,他為什么還會有這樣的認為!阿兄也是,明明已經(jīng)沒了關(guān)系。為何還要管那人的死活,還有她到底是何模樣,才不能見人! 本著這樣的想法,金蠻兒l一瞬也等不了。她想要繞過李大勇進入,但被李大勇眼疾手快攔住。 隨后,便是男人一句不留情面的:“金師姐,你也一樣,不能硬闖?!闭f著,語氣比先前明顯松下,多了一絲安撫之意。 但這也讓金蠻兒l氣憤到極點。 可她要硬闖也不行,那會丟了臉面,也會在李大勇這人心中留下不好相處的印象。 李大勇與謝靖遠交好,是他的親近之人。她還要他幫她與阿兄之間牽線搭橋,所以她不敢得罪他,更不敢在他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在這邊爭執(zhí)不休時... 另一邊,大樹遮掩后。 粉裙美人見那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消失。剛要松一口氣時,沒承想另一人進入。這次進入的人,更讓她不知所措。 來人一身灰衣道袍,黑發(fā)全部梳起。鼻梁高挺,眉眼冷淡。一雙深邃眼眸落在她身上,那雙眼睛黑得看不見底,讓被盯著的人害怕,不安。 兩人本是沒有仇的,玉 荷也不害怕他。但這些日子的經(jīng)歷,以及他身邊人對她的態(tài)度,讓玉荷意識到他們之間或許是有仇的。起碼,謝靖遠沒有他表現(xiàn)出來得那么不在意。畢竟那些人對她的態(tài)度,完全取決于他對她的態(tài)度。 所以,他是討厭她的。因為他討厭她,他身邊的那群人才會屢屢找她麻煩。 這也讓此刻孤身一人在野外遇見他的玉荷,害怕起來。畢竟以往她身邊總是跟著一群護衛(wèi),那群人保護她,讓她作威作福。 現(xiàn)在沒了人,這里又是殺人不犯法的幻境。一旦他想報仇,那她便是死無全尸。 這里也太似乎報復(fù)她了。 不知該說自己倒霉,還是先罵對面人小心眼。退婚這種事情要記那么久,久到讓她覺得離譜。 男人一步步靠近,玉荷瑟縮往后退。但因為腳踝扭傷,她動得很艱難,一手扶著樹想要起身,一手緊握尉遲洲留給她的劍穗。 玉荷從來都不信祈禱有用,但這一刻她用了,祈禱尉遲洲趕緊過來,祈禱有人能夠經(jīng)過此處。 最好那人是謝靖遠一行人的仇人,他們狗咬狗,就不會有時間傷害她了。 人都怕死,有權(quán)有勢的人更怕。玉荷怕,她不僅是貪圖榮華富貴不想死,也是不想讓自己的父親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她父親就她這么一個孩子。 從小當寶貝寵著長大,如果她死了,他一定會難過。所以她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但...她的祈禱并沒有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