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李保保:“怎么可能,我眼睛好的很!而且知人知面不知心,當時我也不相信,甚至覺得是幻覺?!?/br> 李保保:“可事實就是,真的!” 李保保:“真的不能在真!” 幾人圍繞這個話題,又開始掰扯。不知不覺間,話題再次偏離。 而這次還是李保保起的頭。 就在眾人左一言又一語時,一直沉默不言語的青年,突然開口打斷他們:“現在下決斷太早,或許就是你看錯了?!?/br> 他的出聲,是眾人沒想到的。因為以往,賀驍從不參與這些話題。 “吃飯吧,吃完再說?!泵鎸ζ渌艘苫蟮囊暰€,青年沒有任何異樣,一如既往的坦蕩。 但只有他知道,自己心底并不坦蕩。他想到了那個人,那個在簡家祠堂只見過一面的紅裙女人。 她漂亮,驚艷,羸弱,蒼白。像是冬日里才會出現的山茶花,干凈脆弱到一眼便讓他無法忘懷...! 第46章 那樣的一個人,賀驍不相信她會做那種事。就算真的做了,那也是受到逼迫。 如果是這樣,那他是不是就能將心思分一半在她身上,她是被迫留下,她并不愿意,她是受害者,是可憐需要被拯救的人。 他可以帶她離開,帶她去過正常人的生活。心里突然出現的想法,將男人的心思暴露無遺。 賀驍知道,自己動心了。 對一個,僅有一面之緣還不清楚姓名的女人動心。甚至荒唐的連他們以后小孩的名字叫什么,都已經想好...... 另一邊,祠堂內。 坐在紅木椅上的女人,微抬下巴,眉眼含霜一臉冷漠的聽著中年男人回話。 “夫人,泊舟那邊已經妥當。” “這個月的十五正好月圓,可給祖爺爺換身。您看,需要提前準備嗎?”他說了許多,但端坐在紅木椅上的旗袍女人始終沒有反應。 因為此刻,女人心里裝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她找到比簡泊舟更合適她丈夫的身體。 所以,她打斷了那人的喋喋不休,直接道:“剛剛和你家姑娘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更合適?!?/br> “什么?” 她說的突然,等著被下達命令的中年男人一愣,隨后才反應過來。 “那泊舟?” “不用?!?/br> “我明白了,夫人。” ...... 六月十三,夏。吃過午飯,賀驍和李保保再次外出,這次他們打算去更外圍的地點,找信號。 雖然知道這里古怪,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隱藏著某些危險。但因為村民并沒有限制他們的人身自由,還提供房屋食材之類的生活用品。 所以眾人并沒有太過急切與慌張。 甚至有時還能吵一吵,罵一罵,談個戀愛。比如,他們這個小團體里著名的三角虐戀,又比如,貌美的村姑喜歡上賀驍,這都是他們閑時的談資。 來到村子的邊緣地帶。 兩人站在霧前,看著濃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白霧,只一眼就能讓兩人知道不對勁,這霧很不正常。 因為確定沒毒,兩人就沒有戴口罩一類的防護措施。而是拿了條繩子,綁在他們雙方手上,另一頭綁在沒霧地界的樹上。 那霧太濃,濃到rou眼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更別說辨別方向。倆人怕迷路,也不知這霧到底有多深,霧后面又有多少危險。 所以拿繩子做標記,算是另一種自保方法。但就怕有人搞鬼,在外頭弄斷繩子。所以原定的兩人一起,最后變成賀驍獨自。 “行,我給你看好繩子?!崩畋1_呎f邊對賀驍示意信號探測儀怎么用。 對于野外探險愛好者的青年來說,李保保的行為顯然是有些多余了。他看都沒看,穿好黑色沖鋒衣,帶好防護手套,拿了他遞過來的儀器,便頭也不回的走進霧里。 不過最后還是嗯了一聲,當做回應。 很快消失在李保保的視線里。 而白霧內,賀驍一進入,那堆白色霧氣便蜂擁而上,迅速將他包裹其中。 濃到伸手不見五指,低頭見不到自己的腳尖。仿佛置身無聲的海底,四周安靜極了。 他試探的向前,往那堆深不可測的迷霧里前行。走了不知多久,久到繩子繃直,賀驍都沒走到盡頭。 他看著眼前的白,那白濃郁到讓他眼花繚亂,頭暈腦脹。 第47章 繃直的身體,以及頭昏腦脹都告訴賀驍該回頭了。隨即他并沒有勉強,便捂住口鼻往回走。 他可以確定這霧沒有毒。 突然的頭暈腦脹估計是因為在全白的環(huán)境待久了,使得他眼睛難受,才會出現的癥狀。 隨著繩子的源頭往前走,很快,賀驍眼前白霧消失,再次出現大片綠色。如果不是親眼目睹,誰又能相信中部地區(qū)會有這樣一個奇怪的地界。 與此同時,站在樹下的李保保見他出來。立馬上前,關心道:“賀哥!你總算出來了。” 他神情焦急,模樣緊張,像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讓賀驍皺起了眉,他問:“怎么了?” 李保保搖頭,并解釋道:“沒事,就是擔心你?!?/br> 聽到這話,賀驍皺起的眉也松下。 隨后又問:“我進去多久了?!彼呎f邊接下手上繩子,以及掛在脖子上的探測燈。 “賀哥,半個小時。對了,里面有信號沒?又或者靠近邊界嗎?就是能看到對面嗎?”對于出去,李保保比誰都急。 因為他們家就他一個孩子,是三房獨苗,從小就被家里寵著長大,不然也不會取名叫保保。 “我奶可就我一個孫子,我要沒了,她那本就不好的老花眼估計要哭瞎?!边€沒得到回答,李保保就先將最壞的結局想好。 畢竟失蹤三個月和死了沒區(qū)別。 同時,將手上繩子解下來的黑衣青年搖頭。隨后脫下身上沖鋒衣,道:“沒有,什么都沒有?!?/br> 他說完便蹲在地上開始收拾東西。一堆勘探用具,在這時竟然都派不上用場。 雖然結果讓失望,李保保也只是嘆了口氣,緊接著低下頭也蹲在賀驍身邊幫忙收拾東西。 兩人收拾好東西,便開始往回走。 因為結果不理想,半道上李保保煩躁地點燃一支煙,隨后又引燃一支遞到賀驍身側。 男人沒有猶豫,接過便含進口中吞云吐霧。低垂的眉眼,倦怠中透著股厭世感。 夏,六月十三,晴。 耳邊是蟬鳴蛙叫,眼前劃過飛鳥,兩人并排往村子深處走。遠處農田里還有戴著草帽勞作的男女,以及耕田的老牛,綠油油的青菜,開得嬌艷的花朵。 與遠處的白霧結合在一起。 讓人耳目一新的同時,也讓賀驍李保保二人覺得哪里違和。這些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切,但就是讓人覺得古怪,不和諧。 很快,賀驍便明白哪里違和了。 這里基本看不到現代社會的一切,不僅僅是沒有網絡,而是連電線桿都沒有更別說電。這在二十世紀很奇怪,同樣在經濟不發(fā)達的地區(qū)也很詭異,就像是活在一個異世界。 賀驍相信國家公務人員的能力,不可能會漏掉這里。就算有那層霧,也不該,可偏偏就是漏掉了。 并且太安靜了,就像在演一出默劇。 所有人都不能說話,除了那些自然 界的聲音,這里安靜得仿佛沒有人。 壓下心底的疑惑,賀驍掐滅手中燃燒的煙。隨即愣住,因他的視線里突然多出兩個人。 在不遠的小道上,一男一女并肩而行。紅裙翻飛間,是昨日在祠堂里有一面之緣的那個女人。 被白靈稱之為,祖奶奶。她站在道路的盡頭,與身側男人言語,靠得極其近。近到讓賀驍覺得扎眼,他低眸,壓下那道不清說不明的心思。 耳邊卻傳來李保保的聲音:“是她!” 他說得激動,像是見到她很興奮。那樣的語氣讓賀驍抬眸,落在他臉上。 很快,李保保也察覺到這語氣有些過分激動。立馬壓低聲音小聲道:“賀哥,你別這么看著我?!?/br> “看得我怪不好意思?!彼樕l(fā)紅,像是遇到了喜歡的人。賀驍的猜測也確實沒錯,緊接著聽李保保又道:“你不覺得她長得漂亮嗎?” “真的比白靈和柳薇還好看!” “是我見到過最好看的女生,比電視上那群明星還好看。而且這還是現實,電視上那濾鏡一層又一層,誰知道私底下是啥模樣?!?/br> “這個可是,純素顏?!彼曇魤旱玫停孟袷桥掠腥寺犚?。 對此,賀驍沒有什么表情。因為那人長得漂亮,喜歡的男人自然會多。 就連他,也是一個膚淺的人。 他的沉默,助長了李保保的膽子。因為喜歡,也因為臉皮薄,他的臉色越來越紅,紅到滴血,揉了揉鼻子推了推眼鏡。 輕咳兩聲,隨即又道:“賀哥,你說她看得上我嗎?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不過可以確定,肯定是村子里的人?!?/br> “她身邊那男人,不會是她男朋友吧?應該不會,看著兩人也不親密?!?/br> “那男人的眼神倒是像看喜歡的人,但女方的眼神不像,很冷漠,估計是不喜歡他?!?/br> 越到后面,他的聲音越低。 離得近了,李保保更是自動閉嘴。 他低著頭,甚至不敢去看那人。比起他的靦腆不自在,他身側的男人就要平靜太多。 也不知該說巧還是什么,這時那站在小池塘邊的女人,突然抬眸望來。對上她清冷的視線,賀驍表情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