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云櫟瀟雖然暗中設計挑唆羽寒月父子,但這件事確實處處透著詭異。 云櫟瀟是了解羽寒月的,他思維縝密,處事周全且疑心病重,如若他真想動手殺羽寒星,那必定不會假手他人,更不會派出這種殺傷力極強卻難以控制的大殺器。 即便成功殺掉羽寒星,也很難收場。 這個東西的秘密目前只有兩個人知曉,因此他更傾向于這個東西,是云紫鈺派來的。 可即便是以他的聰慧,在如此稀少的線索下,也暫時猜不透云紫鈺特地派這個東西來害羽寒星,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云紫鈺和羽寒星沒有打過交道,不該和她有這般深仇大恨。 難道是因為最近和羽寒月關系交惡,故意給他添堵?這怪物進入星河園只是一個巧合? 云櫟瀟蹙著眉,抱著雙臂道:“太多問題了,只能等他醒了,看看能不能從他嘴巴里挖出點什么了?!?/br> “好在羽氏父子忙著互相猜忌,暫時管不了旁人,我便可以在這里待久一些?!?/br> “親自審問?!?/br> “現在他不是問題,有問題的是櫟瀟弟弟?!币坏赖统梁寐牭穆曇魪纳砗箜懫穑蓮恼Z氣聽來,來人似乎不太愉快。 云櫟瀟回過頭,就見宋音塵出現在柴房門口,他身材高大,都快要頂到柴房的門楣,一襲白衣俊雅出塵,只是臉上沒有笑容,瞧起來有一點兇。 青夜白了個眼睛,但身體很是識相的退了出去,還不忘關上了柴房的門。 宋音塵在生氣。 云櫟瀟有些疑惑宋音塵這氣從哪里來的,便真心發(fā)問:“音塵哥哥,這是怎么了?” 宋音塵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雙手直接搭在云櫟瀟的肩上,瞧著他遍布點點血跡的半張臉:“我倒是要問問你怎么了?這一身的血怎么弄的?是你的,還是背后這怪物的?” 云櫟瀟這才想起,他急匆匆趕來,都沒來得及處理下臉上的皮rou傷,于是淡笑著答道:“是和這怪物打斗的時候傷到的,不過都是些皮rou小傷。方才事出緊急,這怪物又十分厲害,我不得空好好清理下,就直接趕過來了?!?/br> “音塵哥哥莫要擔心?!?/br> 但宋音塵的臉色一點都沒有因為這番話而陰轉晴,他直接拉住他的手,要把他帶離柴房:“先跟我回房上藥,其他任何事都容后再說!” 云櫟瀟沒有動,依舊笑著道:“真不礙事,也一點都不疼!我不能在這里久留,這里的事要緊!等他醒了,我還有很多事要立刻問他……” “哪里不礙事了?我看著就很礙事!”宋音塵的聲音都拔高了,又氣又惱又擔心,“這世上怎可能有不怕疼之人?那些說著不疼的人,都是因為之前無數次疼的時候,沒有人陪在身旁,聽他喊疼,替他療傷!” 云櫟瀟:“……” 宋音塵的桃花眼里噙滿了不容置喙的堅決:“櫟瀟,你我相遇太晚,你從前的人生我沒來得及參與。每每想到你曾經受過的苦楚我就揪心不已!所以往后,你每一次受傷的時候,我都不會再讓你這般糊弄過去!” “你現在必須跟我走。” 云櫟瀟被宋音塵的這番話給鎮(zhèn)住了,滿口伶牙俐齒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只能傻愣愣地被他牽著出了柴房。 等到了宋音塵的寢殿,他見宋音塵這般難得硬氣的模樣,終于不由自主地勾起唇,疼不疼的倒是另說,他確實也很嫌棄自己這一身臟兮兮的模樣,倒不如借此先清理一下,再回去拷問那怪物也不遲。 云櫟瀟瞧見宋音塵從衣柜里拿出一套新買的玄青色寢衣,湊到他身邊道:“櫟瀟弟弟,這是我親自到金陵城內最好的裁縫店,盯著掌柜做出來的。前日才送過來,都已經水洗過了,還熏過了你喜歡的梅花香,穿著一定舒服?!?/br> 云櫟瀟伸手打算接過,誰知道拉了一下衣角,衣服紋絲不動,還在宋音塵手里。 宋音塵沒有松手。 于是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站在房內好一會兒,宋音塵先打破了沉默:“走啊?!?/br> 云櫟瀟雙眼微微睜大,一臉天真無辜,故意問道:“音塵哥哥這是要同我一起進去?” 宋音塵的確是這樣想的,于是他連老臉都沒有紅一下,理所當然道:“當然了,我們都這種關系了,一同沐個浴有什么問題?” 云櫟瀟繼續(xù)裝傻,惡作劇般地追問:“我們是哪種關系?” 宋音塵被這個問題噎了下,瞬間一臉愁苦,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就是彼此是對方最重要之人的那種關系,櫟瀟弟弟,不會才這么一會兒,你就反悔了吧??” 云櫟瀟輕笑了聲,眼底仿佛有星星:“我豈是如此言而無信之人!音塵哥哥確實是我的愛人,但是我們都還未成婚,怎能這么快就坦誠相對呢?” “有傷風化。” 宋音塵:“……” 等宋音塵回過神來,手中的寢衣已經被取走了,空氣里只剩下一抹淡淡的梅花香,云櫟瀟早就進了浴堂。 宋音塵先是懊惱自己又被云櫟瀟戲弄了,且不說是不是互為愛人,就算只是普通朋友,皆是男子也能一同沐浴,更何況云櫟瀟還受著傷,更加需要有人在旁照看著才對。 但隨即想到了云櫟瀟方才說的成婚,他的心頭又被甜蜜充滿了。 云櫟瀟回聽竹軒找他直到現在,他都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每日晨起都要好好跟兩個侍衛(wèi)確認一番,當時在聽竹軒的事全部真實發(fā)生過,并不是他想象出來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