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有困惑?!?/br> 連夏頭也不抬。 瞿楚舟:“?什么困惑?” 連夏指了指面前的深宅大院:“你和瞿溫書爺爺還住在這里吧?” 楚舟沒明白他的意思:“當然?!?/br> “我在查如果我跟他正面對上,我不小心把他氣死了,我算不算故意殺人?!?/br> 楚舟:“……” 楊叔:“……” 楊叔沉默許久,勉力道:“連先生,瞿老太爺一輩子風風雨雨走過來,或許沒那么,呃……脆弱?!?/br> “不行?!?/br> 連夏很擔憂,“我是不了解他,但我了解我自己有多氣人?!?/br> 楊叔:“……” 那你真的是挺了解自己的。 “這個門進去,不會從老爺子的院子那邊經(jīng)過?!?/br> 楚舟打開了門,“夏夏,別去太久,我在這里等你一起回家?!?/br> “哦,行?!?/br> 連夏像是松了口氣,“不過我還以為你會想跟我一起進去看看瞿溫書母親。” 瞿楚舟一愣。 連夏道:“畢竟剛楊叔提起她的時候,你一瞬間擺脫了油膩,真的很像個清純男大了?!?/br> 楚舟:“……” * 和整個瞿宅庭院深深的感覺不同,瞿溫書母親的這個院落還顯得有那么幾分郁郁蔥蔥的感覺。 盡管昨夜秋風吹了一宿,院內(nèi)落了一地的梧桐葉還沒被徹底清掃,顯得有些寂寥。 穿著旗袍的女人就坐在魚池邊的亭子里,身上搭了件簡單的披肩,手指撐開,動作悄然的向池中撒了把魚食。 輪椅在梧桐落葉上滾動的嘎吱聲大抵驚擾了她。 于是女人轉(zhuǎn)過身,露出張雖然已經(jīng)有了歲月痕跡,但依舊姣好的面容。 看來瞿溫書的好相貌是遺傳自她。 連夏有禮有貌,輪椅在涼亭前落定,十分主動的打了聲招呼:“嗨,美女?!?/br> 女人:“……” 楊叔:“……” 場面一時比較尷尬。 好在女人不愧是瞿溫書的親媽,比其他人還是更能屈能伸一些。 她笑了笑,對楊叔道:“你先去忙,我和他聊聊天?!?/br> 楊叔便很恭敬的退了出去。 連夏十分震驚的看著他退走的路線,再聯(lián)=想起自己被瞿溫書關(guān)在別墅那段日子楊叔怎么都不肯放自己出門的模樣—— 等再次看向瞿溫書他媽的時候。 連夏的目光已經(jīng)充滿了敬佩:“您真是吾輩楷模?!?/br> 女人:“?” 好在瞿溫書媽精神狀況也不穩(wěn)定,于是沒和連夏計較,只開口道:“是小舟送你來的吧?!?/br> “對?!?/br> 連夏點頭,并且真誠,“我看他比瞿溫書更像您兒子吼?!?/br> 女人眼神中似乎有一瞬間的沉寂,很久后才道:“阿書從小就跟在他爺爺身邊學習,小舟……他是二叔那邊的私生子,回來之后很久都不被歡迎,我就把他帶在身邊?!?/br> 連夏:“哦,那你這媽還挺不稱職的。” 女人:“……” 礙于女人糟糕的精神狀況,很少會有人跟她說起這么扎耳朵的話。 但顯然,今天棋逢對手,她碰上了個同樣不太穩(wěn)定的連夏。 在意識到女人不尋常的沉默后。 連夏率先反擊;“你別發(fā)病啊,你發(fā)病我也發(fā)瘋,我們直接表演一個豪門disco?!?/br> 女人:“……” 可能是連夏的腦回路著實異于常人,以此沒能觸及到女人的發(fā)病點。 在調(diào)整了一段時間后。 女人道:“或許吧,所以阿書和這個家所有人都不親。” 她站起身,旗袍之下?lián)u曳的身姿像是一朵開在池水中的蓮花。 連夏覺得這場對話挺無聊,不過他現(xiàn)在的確也沒什么事干,于是沒話找話:“你姓什么?” 自從嫁進這里,這個問題再沒有人問過她。 女人愣了愣:“白,我姓白?!?/br> “那你叫什么?” “……白橙?!?/br> “還挺好聽的?!?/br> 連夏并不覺得隨意評價長輩的名字又什么不對,念叨了兩聲,道,“瞿楚舟挺好的,吃得香睡得著心眼賊多,每天計劃著和你親兒子爭奪家產(chǎn),活得比較健朗,你不用太為他擔心?!?/br> 白橙又是一愣:“嗯。” 連夏:“你今天叫我來主要想問瞿溫書是吧?” 白橙沒說話。 她有些接不上這個年輕人的路子。 不過這年頭能接住連夏路子的人的確非常稀少。 精神不穩(wěn)定的連夏站在真正的精神病前,就像是魚兒入了水,發(fā)揮得更加超常。 “瞿溫書不太好。” 連夏針對性評價,“他好像愛上我了。” 白橙:“……” 白橙:“?” 連夏卻換了個問題:“你有什么???瞿楚舟說會遺傳。” 精神病人往往非常介意別人提及自己的病史。 但白橙似乎并不非常在意。 只是長期的服用精神類藥物讓她的反應逐漸變慢,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不會遺傳?!?/br> 白橙道:“只是阿書這方面疾病的可能性會比尋常人高一些。” “了解。” 連夏打量了面前的人一陣,“抑郁?” 白橙輕輕笑了一下:“人格分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