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道 第12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懷孕小美人被竹馬撿回家了、野心纏繞、蒾失的嬌凄、灰色天堂、劇情崩壞后,穿書女配放飛自我了、首長野中帶勁,病弱美人被親哭了、掉馬后全人類陪我演戲、魔王母女的床上秘情(glluanlun)、中單很酷不聊天[電競]
是讓她的好奇心攀升到頂峰,三十五歲的熟男—— 蔡逯。 他是個熟透的蜜桃,是一個比禁果更能引人破戒越線的存在。 從頭到腳,他依舊能詮釋什么叫“完美”。 頭發(fā)扎成利落的高馬尾,五官更深邃,左眼處紋了一個海青圖騰狀的刺青。 遙遙望去,使她并不能像從前那樣,一眼就看出他眼眸里裝著哪種情。 身材更具力量,麒麟圓領(lǐng)袍搭兩條蹀躞帶,把寬肩和勁瘦腰身勾勒得明顯。 小臂搭玉臂鞲,把長久鍛煉的肌rou供給人看。 在親眼看到蔡逯后,靈愫就懂了,為什么之前閣主不肯給她透露蔡逯的近狀—— 怕她與蔡逯舊情復(fù)燃。 她的喜好標準從沒變過,十六歲喜歡熟男,二十六歲仍舊喜歡,三十歲亦是,乃至后面的年紀無窮止。 “三十來歲的男人,頗具成熟魅力。一看他,就知道他在悠長歲月里磨礪過,渾身充滿故事,吸引人去探索?!?/br> 這是她曾給謝平說過的話。 從前,沉庵最符合她的喜好標準。所以跟別人形容喜好時,她會說:“我就喜歡沉庵那樣的?!?/br> 那時大家都以為,沉庵是她心里不可抹去的白月光。就連她自己也這么以為。 現(xiàn)在,她明白了。 她其實誰都不喜歡,只是喜歡某一種男人類型。這種類型叫“熟男”,她喜歡撩了熟男,再渣了熟男,樂此不疲。 熟男是一種感覺。 具體什么感覺,她形容不好。所以從前,她拿“沉庵”來搪塞。 但,倘若現(xiàn)在,再有人問起她的喜好。 她會說:“噢,我就喜歡蔡逯這樣的?!?/br> 因為蔡逯,完美符合她的喜好標準。甚至,他要比沉庵更合她心意。 靈愫把手從褚堯腿上抽離,站起身,朝門口的蔡逯走去。 她的心跳加快了,砰砰直跳。 這種情況,自沉庵死后,便再也沒有過了,哪怕是對曾經(jīng)二十來歲的蔡逯。 這種情況,叫:想再跟你玩玩,把你干.得丟槍卸甲,潰不成軍。 只有我能看到,在你那副熟男表皮下,隱藏著的那一份被我玩熟的浪./蕩。 待走近,靈愫才發(fā)現(xiàn),原來蔡逯懷里還抱著一條白松獅。 當年哼哼唧唧的小狗一碟,如今已經(jīng)成了一只中年狗狗??伤难劬€是那么黑亮,表情還是那么可愛,被蔡逯養(yǎng)得極好。 靈愫的心都要化了。 她搓著狗腦袋,“一碟!還記得我么?” 一碟“汪汪”叫兩聲,尾巴搖得快出了殘影。 “小笨狗,吃胖了好多?!膘`愫打趣道,“一碟,你現(xiàn)在吃成了一大碟。” 小蔡一碟這個組合里,一碟成了一大碟。那小蔡呢? 蔡逯終于出聲:“小蔡,也成了中蔡?!?/br> 他身稍微一側(cè),接過下屬遞來的一束超大赤薔薇花。 蔡逯玩了句諧音,“這是大菜?!?/br> 赤薔薇花張揚奪目,一如它的花語:熱情、熱戀、真愛。 是很典型的蔡逯的行事風格。 依舊愛得囂張高調(diào)。 愛意不需任何掩飾,愛就要愛得轟轟烈烈,愛到人皆盡知。 靈愫接過花。 無數(shù)朵紅得鮮艷的赤薔薇擠在一起,在不知不覺中,擠掉了那朵原本簪到她鬢邊的月見草。 靈愫問:“從前一碟可是自認為地位比你還高的,怎么現(xiàn)在,你們哥倆相處得這么和諧?” 蔡逯勾起一抹懶洋洋的笑,“你走后,我就把它當兒子來養(yǎng)了?!?/br> 他把一碟舉起,狗人倆相依偎。 “現(xiàn)在,我可是孩他爹?!?/br> 那么誰是孩他娘,自然不言而喻。 他笑時清風蕩漾,在他的笑意里,靈愫后知后覺地感到滿意。 八年彈指一過,如今,她與蔡逯,終于發(fā)展成了她最想發(fā)展的那種關(guān)系: 是即便不談情愛,也會對彼此知根知底,無話不談,玩得到一處去的好友。 所以她并沒計較孩他爹孩他娘這事,只是不輕不重地說了句:“倒反天罡?!?/br> 蔡逯臉上的笑意更深,朝她張開懷抱。 “歡迎回來,易老板?!?/br> 靈愫卻只把花束往他懷里一丟,并沒與他擁抱。 “拿好我的花?!?/br> * 落座時,蔡逯猶豫了下。 他這一猶豫,讓閣主猛地神經(jīng)緊繃。 一個是她的摯友,一個是她最得寵的情人。倆當事人呢,又將對方視作最危險的情敵。 眼瞅著,大戰(zhàn)就要一觸即發(fā)。 可蔡逯當真只是猶豫了下,隨即就坐在了一個離她很遠的空位置。 有點意思。 靈愫的視線不由得追隨到了蔡逯身上。 她迫切想了解這些年,蔡逯都經(jīng)歷了什么事,所以讓褚堯跟謝平換了下位置。 褚堯黑著臉,謝平卻受寵若驚。 看起來,蔡逯過得一帆風順。 挺好,但卻讓她覺得上天不公平。 這是種很微妙的心理。 你武功盡廢,不斷失憶,以為是到了年齡,就必須邁過一道坎,以為上天對誰都是這么嚴苛。 結(jié)果,人家的命看起來是那么好,日子是那么順遂。不患寡而患不均,倘若上天真是那么不公平,但她可能就又要去怒罵上天了。 可謝平卻說,從來不是那么回事。 待再聽完,靈愫震驚得不輕。 蔡逯的這八年,可以用四個字來概括——慘上加慘。 慘到就算是樂觀如她,倘若代入蔡逯的角度,也會累得喘不上一口氣,早被磨滅了對生活的熱情,活得憋屈。 天子的猜疑與敲打,突如其來的天災(zāi)與人禍,家族的動蕩與生意的寒冬…… 好像能想到的所有悲慘事,都被蔡逯經(jīng)歷了個遍。 心里到底承受著多大的壓力,估計只有蔡逯他自己清楚。 靈愫抬起眼望他。 現(xiàn)在,他被圍在眾人中間,笑得自然,令她完全看不出,他曾被生活狠狠壓榨了那么久。 蔡逯變了太多。 她能感受到的最直觀的是:他已經(jīng)長成了她欣賞的模樣,無論是外表還是內(nèi)在。 倘若如今,他還像從前那樣,一見她出現(xiàn)就來死纏爛打地鬧,一見閣主陪伴在她身旁,就狠狠破防,那她一定不會有任何觸動,甚至還會鄙夷地踢飛他,嘲諷著:蔡逯,你毫無長進。 可如今,他風度翩翩,彬彬有禮,成熟內(nèi)斂。在了解他的過往經(jīng)歷后,她更加欣賞他的樂觀與自信。 蔡逯,仿佛活成了第二個她。 他太像她,也太了解她。 這么多年,再回到盛京,她本以為這里將不會再有關(guān)于她的只言片語,不會再有她存在過的任何痕跡。 她以為,再回到盛京,她會無從適應(yīng),會被繁華耀眼的都城排斥在外,貶為異鄉(xiāng)客。 可實際上,情況并非如此。 盛京仍舊記得她,她仍舊對這里感到親切。 蔡逯做好事,卻把功德加了傳聞中的那個“易老板”頭上。而“易老板”,從未遠去,永遠在這里活得精彩。 蔡逯極其聰明,早就猜到在未來某一日,她會重新歸來。所以提前給她準備了一個她一定會喜歡的驚喜。 比起那束花,“易老板被記得”這件事,才是真正的“大菜”。 易靈愫想要被記得。 這是她內(nèi)心深處不為人知的欲望。 她行事低調(diào),但卻想被記得。 不想百八十年過去了,她的所有都湮滅在時間長河里。 易靈愫想要被記得。 這個欲望,甚至連閣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