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道 第11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懷孕小美人被竹馬撿回家了、野心纏繞、蒾失的嬌凄、灰色天堂、劇情崩壞后,穿書女配放飛自我了、首長野中帶勁,病弱美人被親哭了、掉馬后全人類陪我演戲、魔王母女的床上秘情(glluanlun)、中單很酷不聊天[電競]
不過他用的理由卻是:“咳,我是出去放風,絕不是去找她。” 下屬憋笑:“是?!?/br> * 這一座山林里,有道觀,有寺廟,很靜謐。 靈愫走了一段山路,站到道觀門口。 道童穿著苗裝,說著漢話:“請回吧。今日閉觀,師傅在誦經(jīng),不接見香客。” 靈愫扒著頭望道觀,“我來找一個叫‘易緣’的女子,約莫四十歲左右。有人告訴我,她住在這座道觀?!?/br> 道童神色疏離,“觀里并無此人,請回?!?/br> 靈愫想硬闖,“勞煩通融一下。我確信她就在這里?!?/br> 道童被她纏得不耐煩,暗自釋放出一陣蠱香。 “看著我的眼睛?!钡劳f,“忘掉你我的對話,下山走遠?!?/br> 隨著他的話,靈愫的眼神慢慢渙散起來。 她轉(zhuǎn)過身,抬起腳,毫無察覺一般,沿原路返回。 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道童才重新回到觀里。 道童游走在回廊間,最后拐進一間布置清雅的竹屋。 道童拱手行禮,“凌虛道長,已將她驅(qū)逐下山?!?/br> 被稱作道長的是位中年女子。她手持拂塵,站在一副山水畫前。 她的語氣很平靜,“沒有傷到她吧?!?/br> 道童說是。 卜易緣凡,易緣。這個名字,已經(jīng)很久不曾被人說出口了。 凌虛道長說:“把那一碟棗糕給她送去,借別人的名義?!?/br> 希望她還像小時候一樣,喜歡吃棗糕。 * 直到下了山,走到一處苗寨里,靈愫才忽地恍回了神。 她是要去尋親來著,可現(xiàn)在怎么走到了這里? 她晃晃腦袋。 這一處苗寨里的人很熱情,見她長得白凈,看上去年齡很小,苗婦就招呼她來,給她塞臘rou,讓她多吃些。 她聽不懂她們口中的苗語,就只是生疏地回了句“哇周”,意思是“謝謝”。 正欲抬腳出寨,靈愫又被一個小孩叫住。 小孩會說一兩句漢話,塞給她一碟棗糕。 “給,給你吃。” 靈愫揉了揉小孩的腦袋,解下腰上一個玉佩,塞到他手里。 一大早就起來爬山尋親,連口飯都沒吃?,F(xiàn)在她餓了,抓起棗糕就啃,啃著啃著,心里就升起一股郁悶。 天下棗糕一般味,都是她記憶里的棗糕味。 易緣是她的三表姑,有一手好廚藝,但那時她與易緣并不相熟。 記憶里的三表姑,性格冷冷的,好像就沒笑過,像個假人。也是在家破人亡那一晚,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三表姑是個活人,會氣憤會絕望會哭喊。 吃了一碟棗糕后,靈愫覺得咽,就到山里舀了一口水喝。 苗疆這點倒是挺好,渴了能上山打水喝,餓了能揪野果飽腹。 吃飽喝足,她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歇著,晃著腳。 阿圖基戎悄悄走近。 他躲在一棵樹后面,手里提著一袋鞍子酥食。 就猜她餓了。 嘁,沒見識的外來人,能把棗糕吃那么香,是之前沒吃過美食嗎?真可憐。 他聽見她唱起小曲兒,唱的是什么,他聽不懂。 阿圖基戎抬腳朝她走去。 他把酥食扔在她身旁。 明明這一袋鞍子酥食是他親手做的,可他卻說:“路邊撿的。” 酥食埋在袋里,從外面看不出里面裝的是什么。 靈愫警惕地摸了摸袋子,熱熱的。 她“嘖嘖”兩聲,“你撿了袋狗屎???真是辛苦你了,跑大老遠就為了拿狗屎來惡心我?!?/br> 阿圖基戎:…… 此人腦回路當真清奇。 他坐到她身邊,解開袋子,拿出一塊酥食展示,表示這不是“狗屎”。 展示完,他又把酥食扔回袋里。 “愛吃不吃?!?/br> 靈愫看他更加警惕,與他保持距離。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彼f,“你不會在想怎么整我吧?” 不等他回話,她就搶先說:“我今天沒心情跟你胡鬧。你要是惹我,我會直接把你殺掉?!?/br> 她的話很傷人。 阿圖基戎沉默良久,才找出一個關心她的理由。 “你現(xiàn)在住在蠱苗苗寨,你要是死了,我還得給你收尸?!?/br> 他的意思是:你要好好活著。 但他說的話也很難聽,令人提不起半點感激之意。 靈愫不搭理他,瞥過頭看風景。 她是被惡鬼奪舍了? 怎么突然就冷淡好多。 昨晚摟住他的腰,差一點就要親上他的人,難道不是她? 她把頭瞥得更過,仿佛看他一眼就讓她眼睛不適。 她把后腦殼留給他。 可她一甩頭,阿圖基戎忽然聞到一股蠱香。 此蠱是cao控蠱,她剛才是被誰cao控了?又被cao控著做了什么事? 阿圖基戎不由得胡思亂想。 有些賤人,最喜歡對有夫之婦下蠱,婦人被勾引,與賤人胡鬧,再回到家,對夫婿就會冷淡很多。 他手握成拳,氣息危險。 所以是哪個賤人勾走了她的魂?。?! 阿圖基戎拽住她的小臂,“你剛才和什么人去廝混了?” 靈愫一臉懵。 看吧,果然吧,不回復就是已經(jīng)做出了回復!一定是哪個賤人從中作祟,從中插足一腳! 他把帶來的一副手套扔給她,“我都給你手套了,你怎么還和別人廝混!” 靈愫捧住手套,仍舊一臉懵。 她的不回復讓阿圖基戎氣得直跺腳。 他給她的半掌手套,是作為少主給未來少主夫人的定情信物。 在苗疆,只有北疆蠱苗族的族長與少主能佩戴這種手套,方便下蠱養(yǎng)蠱。 成婚后,族長與少主都會贈予夫人一對紋樣相同的手套。 還搞批發(fā)! 這明明是只供給少主夫人的皮革手套! 靈愫見他突然暴走,心想他的情緒真是不穩(wěn)定。 她嘟囔著:“雖然不懂你在說什么,但這手套,我就收下啦?!?/br> 她試帶了下手套,竟意外服帖。 她欣賞著自己戴上手套的右手。 這黑皮手套,要是染上點白色或清水色的液體,視覺效果簡直不要太好。 很適合握皮鞭,很適合扣鎖鏈,干什么都很適合。 靈愫難得對他笑了笑,“謝謝啦,我很喜歡?!?/br> 阿圖基戎緩慢地眨了下眼。 她竟然對他笑了,還說很喜歡。 他就是只貓,脾氣時常爆炸,但只要順著貓擼,其實還挺好哄。 他又湊近她,“你別多想,誰跟我乞討,我都會給他們的。” 才不是,只給她,只會給她。 這明明就是打情罵俏的話,誰知靈愫還真就說沒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