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道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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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我喜歡這樣……我,我舒服……喜歡……” 她這才重新俯下身,“答對嘍?!?/br> 卸掉高雅的偽裝,退化成頭腦簡單的動物。讓話語順從身體的反應(yīng),讓那該死的矜持與含羞都去見鬼。 她揉著他耳根后的刺青。 “好狗,你真該看看現(xiàn)在你有多漂亮?!?/br> * 三日后,閣主再來瞧她。 他沒提打斗場那事,也沒提蔡逯,只是來說正事。 他問:“苗疆追兇這事,你有沒有頭緒?” 靈愫坐在麥秸垛上面,岔開腿,拿著木枝在地上畫圈圈。 她長嘆一口氣:“太難了。要把情況分很多種,分類討論。親人在不在苗疆,還活著沒,還安全么。蔡緄在不在苗疆,還活著沒,會對親人造成威脅么……” 她說:“仿佛又回到了當(dāng)初調(diào)查卷宗的時(shí)候,毫無頭緒,心急也沒用,只能先把各種情況捋出來,一步一步慢慢走著看?!?/br> 她說:“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找到那位逃去苗疆的親人。講真的,十七年前人家說會去苗疆,是真的去了么?這么多年,她有沒有去其他地方,還是一直都待在苗疆?我只能想起來,她是位女子,現(xiàn)在約莫有五十歲了。僅憑這兩個特征去苗疆尋人,簡直是大海撈針。” 她拿木枝,在地上畫了個哭臉。 閣主揉了揉她的腦袋,“有個好消息?!?/br> 她問是什么。 閣主說:“那位親人,已經(jīng)找到了,還活著。具體情況,得等你去苗疆親自看。” “當(dāng)真?”靈愫眼睛一亮。 閣主點(diǎn)頭說是,“還有個好消息?!?/br> 他說:“我包了一座船,明日晌午出發(fā)去苗疆。我的意思是,現(xiàn)在,你可以下山了?!?/br> 他想他永遠(yuǎn)不會忘記此時(shí)此刻她的反應(yīng)。 復(fù)完仇后,她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開心過了。 如果他是她的男人,她可能會高興得一直吻他。 可他不是,所以她只是撲到他的懷里。 “哥,你對我太好了!” “我好愛你!” 她說。 這時(shí)她口中的愛,是友情是親情,唯獨(dú)不是他期待的愛情。 她把腦袋往他懷里拱,“你先走,這里我來善后,老地方見。” 老地方是他們同住過的那座宅院。 閣主說好,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庭敘抱著一束花走近,“誒,他怎么就走了?不留下一起吃飯?” 靈愫笑瞇瞇地?fù)湎蛩?,“別管他!走,去秘密基地玩!” 她與庭敘在山里有個秘密基地。 那是一片四面環(huán)樹的石蒜花地。 深秋時(shí)節(jié),紅花石蒜開得燦爛。這花的別名是彼岸花,曼殊沙華。 此刻,她牽起庭敘的手,在花地里自由奔跑。 他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變得這么開心,可他卻因她的開心而感到開心。 跑累了,倆人就并排坐到花地里?;ㄏ憧澙@間,他們輕聲說著話。 直到她說:“庭敘,我們分手吧?!?/br> 她對漂亮孩子很寬容,難得說了好多話。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時(shí),你笑得也像如今這樣燦爛。你的笑讓我的心怦怦亂跳,我知道那是心動?!?/br> “與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彌足珍貴,我想讓時(shí)間停在每一個我們盡情相愛的時(shí)刻?!?/br> “你很好,真的。你在我貧瘠的土地上開了一朵花,你是我眼里最觸不可及之物,可偏偏能被我所擁有。” “我祝你,前程似錦,再遇良人?!?/br> …… 真是在放屁。 第一次見面是在亂巷,她霸王硬上弓。 他明明哭得丑死了。他求她別毀了他的清白,他要為尚未出現(xiàn)的意中人守身。 他很自卑,自覺除了潔身自好,沒有別的能獻(xiàn)給未來的意中人的禮物。 那時(shí)她怎么說來著? 她說:“那么從此刻起,我就是你的意中人?!?/br> 她還把他當(dāng)成出來站街賣的,“第一次接這活吧?都說干這行的,最忌愛上客人。沒關(guān)系,你可以愛我。我不白睡你,我給你贖身?!?/br> 真是荒唐的初見啊。 庭敘回過神,抹了把淚。 他把那些她遺忘掉的過去深埋心底。 她明明知道,遇上她后,他便只剩下愛她的能力。 他心有千萬般不甘,可到這時(shí)候,他還在想:她喜歡乖的情人。 所以他說好,“我們分手了?!?/br> 他說:“這段時(shí)間,感謝你的照顧,特別感謝?!?/br> 他說:“我沒有后悔過。就算再重來千千萬萬次,我依舊會是這個選擇。” 依舊會,飛蛾撲火般的,絕望地愛上她。 他說:“再見?!?/br> 來山里的時(shí)候,他什么東西都沒帶,只把自己丟給了她。 現(xiàn)在,他依舊沒帶走什么東西,一人下了山。 過去那些日夜,他們十指緊扣,把山里每個臺階都走了個遍。 只是這一次,剩他一個人,把剩下的路走遍。 也祝你,前程似錦。 也祝你,永遠(yuǎn)有無數(shù)良人相伴。 再見。 * 原本以為庭敘會哭鬧,結(jié)果他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乖乖地走了。 這倒也好。 他的花圃和菜地,那些燦爛的花和青綠的菜,她帶不走,也不想帶走。 最終,靈愫抱著院里的兩條狗三只雞,離開了這座山。 重新穿過集市,她只覺日子過得真是恍惚。 回到院里,閣主并不在。 靈愫也不著急,推開屋門,原來閣主早把她的床給鋪好了。 她躺到床上,睡了一覺。 苗疆是什么天氣?干熱還是濕熱? 聽說那里巫術(shù)盛行,那里的人會趕尸和制蠱下蠱。 那里的人說中原話還是說苗語?那里有沒有漂亮孩子讓她看? 她對這次苗疆行,充滿了期待。 也難得,睡了一場好覺。 次日,她被閣主搖著肩膀晃醒。 “喂,快醒醒?!?/br> 靈愫還沒睜開眼,就抓緊了旁邊的包袱,坐起身。 “我已準(zhǔn)備就緒!現(xiàn)在就能出發(fā)去苗疆!” 閣主的聲音低了下去,“恐怕去不成了。” “什么?。?!” 靈愫瞪開了眼,怒目圓睜。 “什么叫去不成了,你說清楚!” “刺客莊的人控制了所有渡口?!遍w主解釋道,“也不知他們那幫瘋子,哪來的本事……” 他說:“現(xiàn)在,只有拿到莊主,也就是閆弗的調(diào)令,我們才能出發(fā)。按說這事不難,畢竟以你倆這關(guān)系……” 可他把一張通緝令甩在了她眼前,“但是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你怎么就搖身一變,成了刺客莊的頭號通緝?nèi)宋锪??你怎么得罪閆弗了?” 靈愫瞠目結(jié)舌。 事情怎么按照她完全沒設(shè)想過的方向發(fā)展起來了。 她嘖嘖舌,“也就拿匕首劃了下他的臉,誰知道把他整破防了?!?/br> 她清了清嗓,開始埋怨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