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道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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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那就共侍?!?/br> -------------------- 感謝追更! 第23章 折服 ===================== 翌日,大年三十。 蔡逯被外面燃放炮竹的隆隆聲吵醒。 關(guān)于昨晚,他僅有的記憶是從靈愫家里出來后,去找了褚堯說話,之后又回了私宅將就歇了一夜。 中間的事情他已經(jīng)全忘了,不過依稀可以記得當(dāng)時的心情:又是高興又是沮喪又是憤怒。 到了今日,舊年的最后一天,這些愁腸百結(jié)都在過年面前變得不甚重要。 蔡逯梳了個很顯精氣神的高馬尾,一長股馬尾辮里夾著幾小股細細的麻花辮。他是只愛啄羽的鳥,把自身打扮得漂亮整潔。 今日約會,那么從此刻起,就暫時放下心里的芥蒂,好好享受吧。 * 原本計劃的是二人行,但靈愫怕自己那點小算盤太過明顯,便拉上了謝平一道游街。 地上灑落著炮花屑,和雪水泥水混在一起,被腳踩成一張厚實的煎餅。 哪怕手里攢了些錢,可謝平過得還是節(jié)儉。沒走幾步,他腳上那雙廉價靴的靴底就粘上了雪塊,越粘越高,好好一雙平底靴成了增高靴。 他弓起身,使勁跺著腳底的雪。 那倆人自然不等他,等謝平拾掇好,向前看去,那倆人已經(jīng)手牽手肩并肩走了很遠。 自家老板熱情似火,那身子骨仿佛是一灘水,要把蔡逯從頭到腳籠罩起來。 蔡逯也在積極配合著她,她隨意瞟過一眼的小吃,蔡逯都會掏錢買下。 倆人看起來正在經(jīng)營一段令人艷羨的戀情,可謝平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 那箱玩具最后是他出力抱到自家老板家里的。 玩具蓋得不嚴實,箱身一動,里面各種玩具就掉了出來。 紅棉繩、牛皮拍、各種材質(zhì)的鈴鐺與鎖鏈…… 這些是叫的上名字的。 再往箱里頭看一眼,謝平驚得滿臉通紅。大多數(shù)玩具他根本叫不上名字,長得詭異猙獰。 共事經(jīng)營店鋪這小半年來,謝平不知替自家老板趕走多少前來求復(fù)合的老情人。 他明白,這些玩具會在某個時候,一一在蔡逯身上使用。 充滿束縛與控制,甚至是夾帶虐待的一段戀愛,真的健康嗎? 當(dāng)她褪去糖衣炮彈,用冰冷的金屬鉗制他,用殘忍的話語鞭笞他,到那時,蔡逯真的還能像現(xiàn)在一樣,享受這段戀愛嗎? 謝平不清楚這些問題的答案。 再回過神,他手里被塞滿了大包小包的零嘴、首飾與綢緞。 “小謝,你幫我拿些?!?/br> 蔡逯說道。 蔡逯更是夸張,兩手提著攏共幾十個紙包,全是靈愫喜歡的各種小物件。肩上背著的是她看中的一盞琉璃六角燈,脖間掛著的是她看中的各種項圈項鏈。 此刻蔡逯是個移動的木架,痛苦并快樂著。 謝平:…… 還是他多慮了。自家老板與蔡逯分明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這倆人心照不宣地選擇遺忘昨晚的不愉快,蔡逯還是那么要面兒,買個東西張揚高調(diào),恨不得直接把一條街買下,再拉一個橫幅,慶祝他們約會。靈愫也還是那么熱情,話癆般地跟他閑聊,哪怕打了個噴嚏,都要跟蔡逯撒嬌分享幾百字。 謝平則時不時掉線,被倆人甩在身后。他的存在感不高,就這樣,在他的近乎隱形中,這場三人行進行得非常愉快。 到了某個小攤前玩套圈游戲,攤主說,今日只要客人是一家三口,就能半價買下套圈。 靈愫與蔡逯默契對視。 “承桉哥,我有個大膽的想法?!?/br> “其實我也……” 交流過眼神,確定彼此想到了一處去后,倆人同時笑出聲來。 與此同時,正在閑逛的謝平莫名背后一涼。 蔡逯把謝平揪來,塞到攤主跟前。 靈愫說:“老板,你看我們仨行不?” 攤主滿臉黑線:“一家三口指的是爹娘和孩子,不是互為親戚就能行。你們仨是……” 蔡逯指了指自己,“我是爹?!?/br> 靈愫指了指自己,“我是娘?!?/br> 倆人與攤主一齊看向謝平,“所以你是……” 氣氛都到這里了,此刻謝平就算不是,那也必須得是了。 謝平掐著嗓子,學(xué)小孩說話:“我是孩子!只是長得早熟!” 這話一出,靈愫沒忍住,捧腹哈哈大笑。 沒辦法,事已至此,做戲得做全套。 謝平做了個違背祖宗的決定——先給靈愫叫了聲“娘”,又給蔡逯稱了聲“爹”。 蔡逯懶散地挑挑眉,“怎樣啊攤主,這下能半價的吧!” 那攤主自然不愿意,哪有孩子長得比爹更像爹的!但話又說回來,大過年的,大家都是圖個高興,較真反倒不好了。 就這樣,攤主氣沖沖地把套圈塞到這對爹娘手里,哪想靈愫扔得十分精準,把攤里最值錢的一個花瓶給套住了。 攤主簡直要氣死! 靈愫倒是相當(dāng)開心,她沒管那么多,抱住花瓶就走。 蔡逯也因她的開心感到開心,這下連錢袋子也不掏了,直接解下沉甸甸的一袋錢,爽快地扔到了攤主懷里。 逛花街,看燈會,站在視線最好的地方看一場浪漫的打鐵花…… 他們倆依偎在一起說話,謝平就在后面啃著點心,仨人相處的氛圍詭異得和諧。 后來仨人回到了店鋪里,明明時間在向前走,可卻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給謝平慶生的那一夜。 謝平依舊待在后廚里做飯,靈愫與蔡逯依舊坐在地上,身蓋毛毯,喝酒聊天玩游戲。 不同的是,從前荒涼的北郊,現(xiàn)在熱鬧許多。蔡家攬過了監(jiān)工興建園林的活計,短短數(shù)日,幾座園林已經(jīng)建得初具雛形。 靈愫抱著酒壇,興致勃勃地給蔡逯描繪日后店鋪發(fā)展的前景。 蔡逯也喝了些酒,陪她聊經(jīng)商。 夜一深,難得熱鬧起來的北郊又重新歸于寂靜。所有將開的已開的店鋪都沉睡在了風(fēng)雪夜里,唯有這一家美食鋪,還亮著燈,時不時嬉笑聲傳來。 不一時謝平困了,腦袋時不時往下點。 靈愫起身,“小謝,我和承桉哥要回去了,你歇息吧?!?/br> 蔡逯也交代:“小謝,你看好門?!?/br> 謝平在睡眼惺忪中目送倆人走遠。 怎么總覺得今晚會發(fā)生點什么。 * 哪怕積雪多,路難走,蔡逯仍然堅持要把她送回家。 送到家門口,她還在依依不舍。扒著門框,可憐巴巴地眨眨眼,“承桉哥,過來坐會兒再走吧?!?/br> 蔡逯有些抵觸。 他怕進了院,又發(fā)現(xiàn)了那閣主與她同吃同住的痕跡,又發(fā)現(xiàn)那閣主在耍著小聰明,向他示威。 可靈愫說:“今晚閣主不回來?!?/br> 所以在今晚,她家里不會再進來外人。 靈愫問:“承桉哥不想和我一起守歲嘛?我可是想把新年第一句‘新禧’送給我家承桉哥的?!?/br> 她一句句好話哄著他,順著他的毛擼,知道他對堂屋有忌憚,就把他帶到自己屋里。 直到被摁倒在柔軟的床褥里,蔡逯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 他,就這么草率地進了人家姑娘的閨房! 還和她一起躺在了同一張床上! 蔡逯手撐褥子,掙扎著坐起身。 “我……我該走了……” 素來游刃有余的他,竟也有結(jié)結(jié)巴巴不知所措的時候。 靈愫將他拽倒,“別呀,躺下來說會兒話。” 她用的力氣非常小,但蔡逯就是這么容易地被拽倒了來。 呵,口是心非的男人。 靈愫扯開一條被褥,蓋在二人身上。 屋里沒點燈,但卻不算昏暗。外面風(fēng)雪交加,在雪地里折射出來的光亮透過糊窗的紗,直直照進屋里。 身底下的床褥軟得像一塊醒發(fā)好的面團,卻又光滑。蔡逯感到自己仿佛成了一條擱淺的魚,越是躺得久,身子便越僵硬,不知該如何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