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面前的大門仿佛吞人的巨獸張開了血盆大口,溫淺不敢靠近,仿佛一靠近他將會戳破他永遠也不愿意知道的真相。 可對他人的求救,他做不到視而不見。 最終,他還是屏住呼吸推開了房門,內(nèi)里漆黑一片,那陣哭聲隨著門縫被推開有所減弱,只剩下微弱的吸氣聲。 走廊的燈光斜照進這個漆黑的房間,照亮了角落里頭巨大的鐵籠,橫切的光面橫亙在牢籠里的人影臉上,將那對精致的眉眼照亮。 溫淺一愣,仿佛在牢籠里看見了自己。 他被巨大的鐵籠牢牢定在了原地,一瞬間幾乎忘了呼吸。 仿若無數(shù)黑爪從罪惡的陰暗中伸出,握住他的腳踝,將他團團捏住,讓他近乎窒息。冷汗一瞬間遍布額頭和后背,溫淺的喉結(jié)劇烈地上下滾動了一下,盯著鐵籠的瞳孔顫抖著。 良久,鐵籠里的黑影緩慢挪動了一下身子,隨著他的動作,鎖鏈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讓場面更添幾分詭異。 “你是誰?” 溫淺聽見了那人的聲音,他想開口回答,卻發(fā)現(xiàn)嗓子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樣。 “能幫我開個燈嗎,我太怕黑了?!蹦侨瞬唤橐鉁販\的沉默,繼續(xù)道。 溫淺怔愣了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在墻上摸索開關(guān),按下按鍵,房間內(nèi)所有的燈被打開,明亮溫暖的燈光一下驅(qū)散了黑暗與那股縈繞不去的陰森。 溫淺松了一口氣,走進去觀察起這個房間和房間里的人。 很奢華的房間,除開角落里巨大的鐵籠和窗前一排……工具,剛松下去的一口氣瞬間又被提到了喉嚨口,溫淺近乎驚恐地望著映入眼簾的一切。 鐵籠里的人穿著一件真絲睡衣,兩條腿的腳踝被鐵鏈鎖住,整個人正站直身子扒在門框上,透過門縫好奇又帶些防備地看著溫淺。 溫淺幾乎說不出話來,直到那人先開了口。 “你是……溫淺?聲音帶著一股青澀與熟悉的柔情,讓溫淺想到了……自己…… 他與籠中人四目相望,那股錯覺再度襲來,他幾乎以為他看見了自己。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你……你認識我?”溫淺開口,才發(fā)現(xiàn)嗓音都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本來不認識,但是一開燈,我就認識你了?!被\中人扯了扯嘴角,看起來像是因為有人和他聊天而感到愉悅。 “你不知道嗎,溫淺。” “我應(yīng)該……知道什么?”溫淺艱難地開口,雙手不自覺抓緊了褲邊。 “不知道……”籠中人拖長了尾音,像是調(diào)皮地逗弄,而下一秒,他說出了讓溫淺毛骨悚然的話。 “不知道原來該在這里的人……”籠中人墨色的瞳孔將溫淺釘在原地,惡意無邊滋長。 “是你?!?/br> ◇ 第110章 墮入陷阱 一句話讓溫淺的瞳孔無限放大,他整個人難以控制地開始顫抖,緊咬的牙關(guān)上下打顫。 什么意思,什么叫原本該在這里的人是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還不認識我吧,”籠中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浮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我叫喬藍。” 溫淺的大腦幾近于宕機,好一會兒他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聽過。 “我在練習室的時候看到過您跟鐘總走在一起。那時候喬藍還說呢,說你長得可真好看,比我們當愛豆的還好看。”陳爾的話突然炸響在溫淺的耳畔,仿若平地扔下的一聲驚雷。 溫淺猛的抬頭望向籠中人:“你是喬藍?那個和陳爾一起的練習生?” “陳爾?”喬藍在口中玩味地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感慨道,“好久沒聽到他的名字了,不知道他過得怎么樣?!?/br> “陳爾說喬藍是回家了……你……可你……” “我什么?”喬藍笑瞇了眼,用故作輕松調(diào)皮的語氣道,“我一直都在這里啊?!?/br> 溫淺的后背不受控制地迅速浮起一層雞皮疙瘩,所以喬藍不是消失了,他只是一直被藏在鐘宥齊的房子里。 “你要不要進來玩玩,籠子沒鎖?!眴趟{用純真的面孔對他做出邀請,溫淺卻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真無趣,我以為鐘宥齊喜歡的人會有什么不同呢,除了長得好看點也沒什么嘛?!眴趟{看見了溫淺后退的動作,嗤笑一聲。 “你是被人控制了對嗎?”溫淺問出口的瞬間甚至覺得自己在說一個笑話,但他還是壓下了內(nèi)心翻天覆地的認知,認真問喬藍道。 如果喬藍是被控制的,那他一定要將人帶出去。 “怎么說呢?一開始是的吧,但是后來我也不想走了?!眴趟{隨意扯了扯嘴角。 “為什么?” “因為…… ”喬藍的眼神流露出一股依戀,“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愛上他了?!?/br> “只有在這里,我們只有彼此,那我為什么要走?”喬藍看似天真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不解。 溫淺聞言咯噔一下,瞬間想到了一個心理學名詞。 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溫淺,”喬藍不給溫淺反應(yīng)的機會,意有所指道,“籠子里來了兩只小鹿,你猜是被剩在籠子里的那只能活下來,還是被抓出去的那只能活下來?” 喬藍纖長的手指在兩人之間輕點,嘴角的笑容掀起張揚的惡意無邊滋長。 “砰”的一聲,房間的門被用力關(guā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