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要不說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呢,程斯刻忙里忙外的切草莓、撒白糖、擠檸檬、搬罐子,干得還特有勁兒,臉上洋溢著勞動人民淳樸良善的笑容,溫淺雙手一叉活像個周扒皮。 溫淺象征性地伸出手指表達(dá)了一下“我其實也可以幫忙的”意思,結(jié)果被過于熱情的童工一把攮到身后去,讓他在旁邊看著就行。 溫淺一邊指揮一邊看著程斯刻還一身花里斑斕的傷痕,心想這個場面看起來自己可真不是個人啊。 最后煮好的草莓醬全部被裝進了一個個玻璃罐中,溫淺實在是有些于心不忍地幫著滿頭大汗的程斯刻把罐子一個個往冰箱里塞好了。 “行了,等明天早上冷卻完就能吃了!”溫淺撣撣手,拉著程斯刻往房間走。 “累了吧,待會兒我挑著好地方的rou給你按按?!?/br> “還沒上藥吧今天,那你先扒光了躺床上去。” “你要跟我一起睡?行吧,那我要是碰到你了你要叫醒我啊。” 程斯刻遮掩了自己有些泛疼的膝蓋,歡天喜地跟著溫淺進了主臥。 第11章 你的投奔 程斯刻從來不知道上藥是一件那么羞恥的事情,以前他被靳柔打,打得渾身是傷,靳柔清醒過后也會給他上藥,那個時候他全身心都在身體的疼痛和靳柔的眼淚上,沒什么多余的念頭。 可現(xiàn)在他把自己扒光了癱在溫淺的面前,感受著溫淺拿著棉簽在他身上沾沾點點,就覺著怎么跟以前不是一回事兒了呢? 他頗有些羞恥地想拉過被子擋在自己身上,結(jié)果被溫淺半途攔了,溫淺瞥他一眼:“干嘛呢,別把藥沾被子上?!?/br> 程斯刻委委屈屈地把被子放回去,繼續(xù)癱著,把頭埋到枕頭里。 溫淺看著有些好笑,他一邊手里不停一邊嘲笑道:“小屁孩一個還知道害羞呢?!?/br> 程斯刻被說了個沒皮沒臉,等溫淺手上一結(jié)束就鉆到被窩里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跟溫淺一起睡這件事兒都變得羞恥起來,溫淺看著今晚躺得格外板正的程斯刻,還覺得有些神奇。 “你不綁我了嗎?”他知道程斯刻最近喜歡用手綁著他睡覺,以免自己又被踹下去。 程斯刻搖搖頭,背對著溫淺閉上眼表示自己要睡了,溫淺搞不明白小孩的想法,也跟著躺下關(guān)了燈。 第二天一大早程斯刻就醒了,不綁溫淺的后果就是程斯刻半夜又被踹了好幾腳,有一腳剛好踹到他膝蓋的傷口上,疼得他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程斯刻悄咪咪下了床,齜牙咧嘴地去給膝蓋又上了次藥,接著去廚房打開冰箱取出了一罐草莓醬。 草莓醬已經(jīng)做好了,鮮艷欲滴晶瑩剔透,看著就讓人心生甜蜜。 他以前也沒吃過草莓醬,不知道這玩意兒咋吃,用勺子直接兜了一大勺放進嘴里,被齁得一激靈。 溫淺出來的時候剛好就看見了程斯刻勺草莓醬往嘴里送的這一幕,阻止都來不及。 “祖宗,這很甜的,你直接往嘴巴里送呢!”溫淺瞧見程斯刻的表情哭笑不得。 他走到程斯刻身邊從冰箱里取了吐司放在面包機里烤了,再將草莓醬仔仔細(xì)細(xì)涂抹了一層在面包片上,這才送到程斯刻的嘴邊。 “嘗嘗。”溫淺笑瞇瞇道。 程斯刻看了溫淺一眼,接過了吐司往嘴巴里送,嘗到味道了,眼神明亮地抬頭望向溫淺。溫淺很喜歡小狗這么看他的眼神,摸了摸程斯刻的腦袋。 他給自己涂了一片,一邊吃一邊給鐘宥齊打電話。 “我做了很多草莓醬,放這邊也吃不完,給你們寄一些去吧,你幫我給印伯伯也拿點,老人家愛吃甜的?!?/br> “你還會做草莓醬?”鐘宥齊的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 溫淺覺得被看不起了,有些不樂意:“怎么了,瞧不起我。” “哪敢啊,沒什么是溫少爺不會做的,就是沒想到你有這個閑力氣?!辩婂洱R笑著找補。 溫淺默默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目光灼灼盯著他的程斯刻,有些抹不開臉地摸了摸鼻子,沒好意思跟鐘宥齊說他只負(fù)責(zé)閑,出力氣的還是個童工。 “什么時候回來,也在那邊呆夠了吧,你不是還要期末考嗎?” “快了,再過幾天吧,我就回去了。”溫淺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看了一眼程斯刻,果然看見程斯刻聽到“回去”兩個字的時候耳朵微微動了動。 溫淺有些苦惱,是啊,真要回去了,程斯刻怎么辦呢? 因為程斯刻的事情,溫淺下午冥想的時候總有些心不在焉,他無奈地睜開眼睛,起身從靜室的柜子里取了兩根被錫箔紙包裹住尾端的熏香,想著聞著香心里能靜點兒。 做這一切的時候程斯刻就坐在他的對面,溫淺將熏香拿來插進身側(cè)擺著的香爐里,接著拿火柴點燃了熏香。 “唰”的一剎那,溫淺的余光仿佛看見了對面的程斯刻身形晃了晃,他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就只見程斯刻在地板上連退幾步。 溫淺抬頭看去,程斯刻面容蒼白,神色驚慌,他的眼眶被撐到極大,死死地盯住那根香,墨色的瞳孔里燃起了微弱的紅光。 他剛想問程斯刻怎么了,卻只見程斯刻慌亂地起身踉蹌向外跑,溫淺不明所以,但看程斯刻表情不對,也著急地起身跟出去,只見程斯刻一路朝二樓自己的房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