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兼職
出門不看黃歷就是這個結果。 祝雪漫氣鼓鼓地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她要把身上的晦氣給洗干凈。 還說要給她當狗,他怕不是胳膊骨折的同時順帶著腦子也骨折了吧? 祝雪漫可不覺得江珩是真心悔過愛上她了,一個典型的看不起窮人的高貴上流人士,怎么可能改掉根深蒂固的傲慢?無非是覺得原本屬于自己的“玩物”跟不喜歡的人跑了不甘心而已。 祝雪漫把頭靠在浴缸邊上,拿出手機,現(xiàn)在已經是下午叁點了,祁崢還沒有下班嗎? ————— 這個地方一眼望去就像是被城市拋棄的角落,四周的建筑破舊而陰暗,街道上沒有一絲生氣,只有零星的垃圾在風中飄動。 空氣中彌漫著油煙和酒氣的混合味,甚至還帶了點尿sao味,偶爾傳來遠處汽車的轟鳴聲,在這片死氣沉沉的區(qū)域中,任何聲音都顯得那么突兀。 走進這條小巷,地面上布滿了臟污,墻角堆積著一些雜物,斑駁的墻面上涂鴉肆意,呈現(xiàn)出一種粗野與壓抑的氣息。 這里甚至沒有環(huán)衛(wèi)工人來打掃,空氣濕冷,像是一個被世界遺忘的地方,時間在這里變得緩慢而沉重。 難以想象,表面繁華的n市也有藏污納垢的地方,養(yǎng)著一群陰溝里的老鼠。 厚重的鐵門嘎吱作響,隱約能看到內部昏暗的光線透出來,帶著一種壓迫感。屋內的空間狹窄,昏暗的燈泡發(fā)出微弱的光,幾乎無法照亮整個房間。角落里堆滿了散亂的椅子、桌子和幾桶垃圾,墻上掛著破舊的海報,四周散發(fā)著一種陳腐的煙草和酒精的味道。 在房間中央,一張粗糙的木桌上堆滿了各種文件、現(xiàn)金、檳榔、香煙和酒瓶,墻上插著幾把短刀和槍支,看起來極有威懾力。 “哥,今天晚上我有私事,得先回去?!?/br> 坐在中間抽煙的男人聞言抬眸,“什么事???” “學校的事情?!?/br> 他吐了口煙,點了點頭,過了好長時間才開口,“行吧,晚上回來不?” “看情況吧,不一定會回來?!?/br> 那人大手一揮,突然指向旁邊站著的一圈人,“看看你們幾個沒腦子的豬,輟學的呆子,大字不識一個的文盲!” 他說得抑揚頓挫,富有感情,而后又指了指祁崢,“看看人家小祁,未來的高材生,大晚上還要在學校學習,你們這些沒文化的東西要跟他好好學,聽到沒有?別一天到晚就知道他媽的抽煙喝酒賭博泡妞當社會敗類,懂了嗎?” “聽到了?!睅兹水惪谕暤卮饝樕蠜]有半點嬉皮笑臉的樣子,個個目光炯炯有神。 祁崢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舒服的表情,內心無語,他朝中間的男人說了句“先走了”便轉身離開了這個地下室。 出了那個陰暗潮濕的地方,祁崢感覺呼吸順暢多了。 所謂不打不相識,這個“黑社會”小頭目豪哥還是之前李唯找來教訓祁崢的,豪哥覺得祁崢人不錯,打起架來又兇又野,那身本事一看就不是正規(guī)場所練出來的,而是在街上混出來的,祁崢成績也好,比他強,于是他單方面和祁崢成了朋友。 祁崢現(xiàn)在也是有求于他,才迫跟他在一起干活。 這位豪哥說得牛逼點叫“黑社會”小頭目,其實也不過是沾了自己以前朋友的老子撞了狗屎大運當了贅婿的光。 那舊友也是個講兄弟義氣的人,把自己每個月的零花錢分他一些,所以他沒個正經工作也活得下去。他的日常就是成天窩在這個地下室里討論“戰(zhàn)術”,然后干一些偷雞摸狗幫人打架的事情,和那些“高端”些的黑社會完全不能比。 幾個人干過最狂野最黑社會的事情就是跑便利店里帶著塑料刀打劫,然后被柜臺的胖大姐轟了出去。 墻上的槍支自然也是擺設,單純是裝逼用的假槍,實際上全是模型。 祁崢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會跟這么一群沒腦子的癡呆在一起干這些蠢事,最近為了跟這些人熟絡起來,祁崢白天在學校上學,晚上在這跟他一起當“混混”。 不過這些呆子雖然智商不高,倒是很敬重祁崢這個有文化的人,不僅如此,他們也很講義氣,祁崢和豪哥讓干啥他們就干啥,說得無情一些,是一群非常好用的工具人。 他們會在下個月綁架江珩以此威脅江家人狠狠賺一筆大的。 祁崢到時候會在江家亂作一團的時候把祁書允轉移出來,最近祁書允的病情好轉了不少,自己走路什么的都沒問題。 在江家人cao心完江珩的事情前,祁書允早就被他轉到外地了。 他現(xiàn)在只希望這個豪哥到時候能靠譜點,不要給他出什么岔子。 祁崢坐上公交車后掏出手機,點開置頂備注為一顆愛心的聊天框。 “不好意思,回復遲了,兼職剛剛結束,你有想吃的東西嗎?我去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