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倆啞巴
經(jīng)過這次游學,祝雪漫算是對所謂“上流社會”徹底祛魅了,怪不得公費來交換,相當于免費幫人家干了差不多倆禮拜農(nóng)活。 落地正是北京時間周天上午,祝雪漫一路睡到了學校,下了車就拖著箱子往宿舍狂奔,長途飛行的疲憊需要通過補覺來緩解。 拐入走廊,隱約能看見一個人站在她寢室對面,祝雪漫沒在意,只以為是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是梁斯言。 祝雪漫目光中滿是不解,聯(lián)想到上次她聽到的關(guān)門聲,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住這里?” 梁斯言嘴角的笑意若有若無,似乎帶著幾分隱秘的意味,“看來我們還挺有緣的。” 祝雪漫在他眼里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意外,可是她現(xiàn)在實在是太困了,沒空細究,她應(yīng)了一聲就先一步回了房。 梁斯言看著緊閉的房門,眼里閃過一抹意義不明的神色。 ————— 將伴手禮分給同學后,第一節(jié)課的預(yù)備鈴也打響了,祝雪漫看著隔壁空蕩蕩的座位,戳了戳前桌,“他這段時間來學校了嗎?” 前桌搖搖頭,“沒?!?/br> 祝雪漫心里升起一股擔憂,她發(fā)了條消息給祁崢,以往經(jīng)常秒回的人直到中午吃飯都沒有回她,祝雪漫不免胡思亂想,是不是江珩又欺負他了?‘ “恭喜校草候選人江珩的支持者祝雪漫獲得烤腸一根!” 廉價的擴音器,嘈雜的音質(zhì),巨大的聲音,祝雪漫整個人在原地石化,不得動彈。 投了票是能免費拿烤腸沒錯,但為什么會是在這么尷尬的情況下。 所幸祝雪漫目前排的窗口在食堂二樓的角落,人不是很多,再加上劣質(zhì)的擴音器音質(zhì)極差,因此沒多少人聽見,就算聽到了聲音,也沒聽清具體說了什么。 這就是貪圖小便宜的下場,祝雪漫僵硬地接過食堂阿姨遞過來的烤腸,聽到身后傳來一聲輕笑,她機械地轉(zhuǎn)過身,看見梁斯言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的品味好爛?!?/br> 祝雪漫可不想被誤會成“愛慕”江珩的人,她立馬磕巴地解釋道,“那不是,那不是我投的。” 梁斯言端著飯和她并肩走,“那是你手滑了?” 祝雪漫沒回答,她想起梁斯言和江珩之間的恩怨,好奇道,“你是不是和他關(guān)系不好?” 梁斯言沒有說話,長腿一跨,相當自然地坐到了祝雪漫的對面,“你很好奇?” “是挺好奇的?!?/br> 梁斯言突然停下,手伸向祝雪漫手邊,后者眼疾手快地躲開,“你想干嘛?” 梁斯言愣住,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他不知道為什么祝雪漫怎么突然反應(yīng)這么大,他又看了眼祝雪漫的姿勢,把烤腸護在一邊,生怕自己要搶她手里的東西。 梁斯言不禁笑出聲,“你是小狗嗎?小狗才護食?!?/br> 祝雪漫自然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誤會了梁斯言的意思,紅暈瞬間布滿臉頰,她眼神游離,緩緩道,“誰知道你想干什么?!?/br> 梁斯言重新伸手,捻起她衣袖上的線頭,“只是看到你袖口有臟,想幫你弄掉?!?/br> “不好意思,誤會了?!?/br> 祝雪漫說完,把烤腸塞進嘴里。 梁斯言見祝雪漫似乎仍不放心烤腸的安全,像是在證明自己真的不在意她的烤腸似的,立馬夾起一塊rou,往自己嘴邊送,“我和他有點過節(jié)?!?/br> “什么過節(jié)?” 祝雪漫裝作不在意,表面上平靜地吃著飯,其實耳朵早已高高豎起,等著聽八卦。 “打了一架?!?/br> “為什么打架?你不要賣關(guān)子。” “因為他嘴太欠了,我實在忍不住?!?/br> 關(guān)于嘴欠這一點,祝雪漫深有同感,盡管還不知道這倆人之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祝雪漫覺得一定是江珩身上有問題。 “他的確嘴賤。”祝雪漫說道,“所以你倆到底為什么打起來?” 梁斯言撥了撥碗里的飯,“具體的以后跟你說,你和他又是什么情況?” 祝雪漫心里翻了個白眼,說了半天說了一通廢話,于是學著他的樣子,“以后跟你說?!?/br> “你又換男人了?”一個男生突然站到桌邊,滿臉鄙夷地看著祝雪漫。 祝雪漫皺了皺眉,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不是那個運動會上踢球踢她身上的嗎?結(jié)合他們來假惺惺道歉的那天模棱兩可的“靠男人了不起”,祝雪漫直覺他話中有話。 “你把話說清楚。”祝雪漫冷下神色,站起來平視他。 “多虧了你,和你的男人,們?!蹦泻⒓又卣Z氣,“一個害我挨處分,一個害得我進不了學生會,你真牛逼?!?/br> 祝雪漫看傻叼似的看著他,“說完了?” 男孩見祝雪漫一點沒生氣的樣子,愣了愣神,這女的怎么沒什么反應(yīng)? 祝雪漫見他不說話,當他默認了,趁他愣神的時候用盡全力踢他的腳踝,“還你?!?/br> 男孩痛得叫出聲,“我cao,你他媽…” 祝雪漫面無表情地站在一邊看著他吃痛,唇角微微勾起,毫不掩飾對他的“惡意”,“什么感覺,喜歡嗎?” 本來她都沒把那幾個死小孩怎么樣了,他還敢一而再再而叁的挑釁,這個學校的飯是不是有問題,傻叼男含量這么高? 梁斯言本來看這毛頭小子來挑事,想開口讓他趕緊滾,見祝雪漫自己能解決便坐在一旁沒出聲,祝雪漫清冷的氣質(zhì)仿佛將周圍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分,梁斯言撐著臉靜靜欣賞美人慍怒的側(cè)臉,聯(lián)想到那天被她罵出寢室的江珩… 這女孩不是個逆來順受的。 那男孩沒料到祝雪漫會反擊,咬牙切齒地看著她,罵罵咧咧地走了,嘴里還念叨著什么你給我等著。 祝雪漫無視他,坐回座位繼續(xù)吃飯。 挨處分,進不了學生會?周景坤和林嘉禾是啞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