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記得想我
五月份的時間猶如白駒過隙,一轉(zhuǎn)眼,還剩十多天寧汐語便要迎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階段。 寧知棠在這段時間也是拼了老命去輔導(dǎo)meimei的功課,加上她個性又貪玩,不得不以監(jiān)督者的身份讓她好好復(fù)習(xí),爭取把分?jǐn)?shù)提高一些,考個好大學(xué)。 也許是這些天來的復(fù)習(xí)跟課題不僅把寧汐語折磨得心力交瘁,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寧知棠也是疲憊至極。 這兩天來她總是感覺頭暈乏力,整個人都沒有什么精神。 吃飯時,寧汐語看到她一聞到菜香就跑到洗手間里吐,以為她腸胃不舒服:“jiejie?” 她臉色有些蒼白的樣子,讓寧汐語心里不禁負(fù)罪感十足,要不是她太笨了,一道題讓寧知棠反反復(fù)復(fù)教這么多遍,仍是思路不痛,也不至于讓她這么累。 她最近又何嘗不是壓力很大,要是不考上個好大學(xué),都對不起這么辛苦的jiejie,還有每天含辛茹苦在外面工作,養(yǎng)著她們兩個的母親。 本來因為快高考了精神就處于緊張狀態(tài),性子也變得有些暴躁易怒,因為志愿的事情寧汐語還和男朋友大吵了一架。 她氣到爆粗口:“你說得這什么屁話?不是說好一起考T大?” 現(xiàn)在是怎樣,這都快高考了,突然說他改變主意了,要變更志愿。 她男朋友不是T市人,因為讀高中才不遠(yuǎn)千里來到T市讀書,父母都在Z市,離這差不多一千公里,坐飛機(jī)兩小時,開車得十幾個小時不眠不休才能到他老家。 本來說好了一起留在T市考大學(xué),如今他卻想回到他生長的小縣城去,在當(dāng)?shù)刈x個普通大學(xué)就很滿足了。 這說法完全和他當(dāng)初對寧汐語承諾的不一樣,這讓她怎么能不生氣:“我本來以為你只是懦弱了一點,沒想到你還是個媽寶男!” 他mama讓他回去就回去,讓他考哪里就考哪里,讓他上哪所大學(xué)就上哪所大學(xué),毫無主見可言。 男孩也覺得很抱歉,但他覺得母親說的沒有錯,以他這樣的條件在大城市很難混下去,何況以他現(xiàn)在的成績,根本就考不上T大,再努力也差了一大截。 寧汐語道:“那你可以選擇其他的學(xué)校,不一定非要T大?!?/br> 兩人的成績上有差距,這一點她從來不勉強(qiáng),只希望他能留在T市就好。 但以他目前這個分?jǐn)?shù),雖然考不上T大,在家里怎么也能上個一本,若是留在這里,連個二本都指望不上。 他道:“你可以跟我一起去Z市啊,Z大也很不錯的,又是一本,根據(jù)我們現(xiàn)在的分?jǐn)?shù),只要穩(wěn)定發(fā)揮,上Z大絕對沒有問題?!?/br> “放屁,你要我拋下我的家人不遠(yuǎn)千里跟你去Z大上學(xué)?!” 她明明有更好的條件可以選擇,為什么要跟他一起跑到小縣城里去讀書?對于他來說是回家,對她來說卻是背井離鄉(xiāng)。 這話他真好意思說出口,寧汐語努力平靜下自己的語氣:“憑什么?” 男孩不想跟她吵,論嘴皮子功夫也一向不是她的對手,既然兩人意見無法一致,各做各的選擇就是,沒必要弄得這么劍拔弩張。 但寧汐語卻看透了這個男人自私的本質(zhì),她突然道:“分手吧?!?/br> 男孩急了:“為什么,縱然我們相隔兩地,卻依然可以在一起,這對我們來說并不影響。” 就算他回老家去,一到節(jié)假日,彼此還是能抽出時間見面,一有空閑時間,每天依然可以視頻通話。 寧汐語卻不這么想:“怎么不影響,異地戀就是感情淡漠的開始!” 若每見上一面都要花費十多個小時的時間去換來跟他一兩天的相處,她談個戀愛是圖什么。 不就是在她落寞孤獨、傷心難過的時候他能陪伴在她的身邊,給予她安慰和鼓勵。而不是每天只能通過視頻和電話噓寒問暖。 如果連這種基本的陪伴都做不到,她寧可不要這段感情。 她一再說著讓自己做個選擇:“你為什么一定要這么逼我,就不能為了我以后的前途想想嗎?” 看男人態(tài)度堅定,這一刻寧汐語仿佛有所釋然,她無所謂笑了笑,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他不肯改變主意,她也不會為他讓步,既如此,還有什么好說。 “那就分手吧?!睂幭Z從來沒想過兩人的感情會以這種方式結(jié)束,她強(qiáng)忍酸楚,眼眶發(fā)紅,卻倔強(qiáng)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這樣的結(jié)果,似乎在男人的預(yù)料之中,所以他此刻格外平靜??啥⒅觳脚苌蠘翘莸纳碛埃劾镉殖錆M了不舍跟無可奈何。 寧知棠聽見開門的聲音,看到meimei摔門而入直接怒氣沖沖跑進(jìn)房里、如風(fēng)一樣的影子。 在氣頭上的寧汐語也完全沒有注意到路言鈞的存在,這會連姐夫都不叫了,回家后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 寧知棠不知道她在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她把耳朵貼在門面上,里面毫無動靜,更不見哭聲。 但看她氣得半死不活的樣子,想來應(yīng)該跟她的小男朋友有關(guān)。 寧知棠最近身體不太好,睡眠質(zhì)量又差,路言鈞給她帶了些補(bǔ)藥,這會正端著碗哄她喝。 寧母要到很晚才下班,寧知棠擔(dān)心meimei,在門口等了半天,才被路言鈞攬著又重新坐回沙發(fā)上。 寧汐語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出來時眼睛紅得像兔子,鼻子還一縮一縮,為了不讓jiejie擔(dān)心,在房里無聲哭了許久。 現(xiàn)在平靜了,倒覺得分手也不算個事。 她拿起桌上的蘋果用力咬了一口,化悲憤為食欲,直到寧知棠見她冷靜了開口問:“什么事這么生氣?” 寧汐語回答倒也誠實:“分手了?!?/br> 她跟她小男朋友感情一直挺好,如今走到這個結(jié)果也是寧知棠不曾預(yù)想過的,知道m(xù)eimei能從悲痛中很快走出,她也沒說什么。 將路言鈞送到樓下后,寧知棠叮囑他:“開車小心點。” 可男人站在原地半天沒動,又突然把她攬進(jìn)懷里,擁在她腰上的雙手逐漸發(fā)緊:“記得想我?!?/br> 他話語里包含了nongnong的嘆息,舍不得她,想多看看她,親親她,抱抱她。 可她自始至終都不是他一個人的,她有家人,有meimei有母親,盡管空閑時間都分給了他,男人卻并不因此覺得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