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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李秀玲】(70)

    2021年2月9日

    第七十章

    從此她家開始了分頭行動的生活。

    吃過早飯,李秀玲簡單收拾一下去王八蛋家「上班」,周向紅只知道她在之

    前幫忙搬家的那個老頭家做鐘點工,還時不時的勸她別太辛苦,注意身體。

    周向紅則送孩子去托兒所,之后回來給兒子收拾收拾,然后就熘出去伙同王

    雅麗直奔公園。

    這個行當時間上倒是挺寬裕,隨時可以回來看看兒子狀況,要不就等接完客

    回家看一眼也行。

    面對大壯,盡管她知道對方并不能察覺自己的行為,可也還是十分羞愧,畢

    竟她這個當媽的,如今走上了這么一條道路,不愧對別人,也愧對兒子。

    然而感慨歸感慨,債務催著她還是繼續(xù)回到公園,等待某個男人的物色,然

    后就回到王雅麗的房間,承受價值二十元的cao弄。

    她自然不會承認,這個過程也有自身欲望的驅使,然而漸漸做熟了就發(fā)現(xiàn),

    這和自己當初心中隱藏的想象略有不同。

    男人們大多是上了年紀的,陽痿早泄幾乎是通病。

    就算有那么幾個勉強還行的,也沒法將她送上期盼中的高潮。

    總算還有一幫吃了藥來的人,能讓她偶爾品嘗到那種銷魂的滋味。

    但不管什么樣的男人,花錢都是為了自己過癮的,極少顧及她的感受。

    她上了年紀,身體又不能和年輕人相比,往往是還沒進入狀態(tài),對方就已經

    急不可耐的提槍上馬,有時她已經開始有感覺了,對方卻又結束了。

    因此常常弄得不上不下,心中倍受煎熬。

    煎熬就煎熬吧,自己是為了賺錢才不得不走了這一步,她安慰自己。

    可欲望這玩意最不怕的就是壓抑,一來二去,夜深人靜的時候,她自慰的次

    數倒比從前更多了些。

    另外身體也不太給力,她yindao分泌物少,有時候男人急吼吼的沖上來,僅憑

    自身微微的濕潤和避孕套上那一點點油脂,并不能起到真正的潤滑效果,屄里面

    的嫩rou因此磨得生疼,反倒更壓抑了情欲的提升。

    王雅麗倒是教了她一個抹點水來加強潤滑的法子,也不是太理想。

    偶爾她甚至能想起當初在胖子那里喝了藥后的狀態(tài),屄里雖然沒有像年輕時

    那樣鮮嫩多汁,可至少能用。

    既然干上了這行,「勞動保護用品」

    自然就必不可少。

    什么都是花錢來的,不能總用人家王雅麗的,畢竟她那錢也是在床上辛苦掙

    的。

    周向紅執(zhí)意要自己也買一份,放在王雅麗那里留用。

    按王雅麗的想法,這點玩意自己出就出了,不算什么事。

    或者周向紅掏點錢,她多買點也就是了。

    但周向紅有自己的想法,自己不能啥也不明白,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勾搭男的

    cao個屄就完事。

    最起碼不能連賣這些玩意的店鋪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吧。

    這也不算啥機密,她想去,那就去吧,正好前幾天買的避孕套也用的差不多

    了,趁天色不好公園里人少,王雅麗帶周向紅去賣這些玩意的地方認認路。

    從公園出來奔西,橫過大路順著一條街直走再右拐,倆人就走到了一條小街

    上,橫向距離李秀玲所在的那個舞廳其實也很近。

    原來王雅麗住的那個小旅店就在這條街上,如今改換門庭是一家小飯館。

    她當初那些行李后來在旅店易手的時候拿了出來。

    這條街歪歪扭扭,兩側商鋪不少,只是顯得破舊且雜亂,于其中倒隱藏著好

    幾家小旅店。

    「喏,公園里有好幾個女的,平時就往這兒帶人?!?/br>
    周向紅正疑惑這地方也沒什么流動人口,怎么就開了這好幾家小旅店,王雅

    麗出聲解釋到,她這才恍然大悟。

    王雅麗說完,帶著她就進了一家保健品店。

    說是保健品店,門前卻挑了好大一個幌子,上面只有一個字「性」。

    進門周向紅看見對面墻上好幾張花花綠綠的畫片,上面盡是一些沒穿什么衣

    服搔首弄姿的女人,窘得眼皮都不敢抬。

    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公園和舞廳那些賣身的女人,旁邊這片兒街

    面上小旅店就多。

    小旅店多,自然賣性保健品的也就多。

    這就是市場經濟,產業(yè)鏈自然形成。

    因此無論去哪,如果某條街或是胡同里有這種保健品店的,大抵附近的旅店

    或是足療洗浴,也就帶著些不可告人的內容,此經驗放之四海而皆準。

    說是性保健品,其實主營就是性藥。

    中醫(yī)雖然對于補腎很有研究,但入口就能見效的丹藥也僅限于一些史料記載

    之中。

    漢成帝累死在趙合德身上時吃的算一種,安祿山晉獻給唐玄宗的「助情花」

    也是,明朝四大桉中的那個紅丸大約也是。

    可至今能拿得出來的成方,倒是一種也沒有,據說不是「西域傳來」

    無方可查,就是藥方失傳無跡可考了。

    因此這種小保健品店賣的玩意,其實和地攤貨一樣,都是些化學制劑。

    周向紅以前路過早市賣這玩意的地攤,都是繞著走,因此對于此刻進門迎面

    展示柜里擺的那些玩意,都眼生的很。

    那些玩意名字也挺扎眼,什么「金槍不倒丸」、「帝王御女丹」、「春水流」

    的,她因此想到老趙,心里格外酸楚。

    柜臺后一個和她差不多歲數的男人正在聽半導體,播的是劉蘭芳說的評書《

    楊家將》。

    見她倆進門,起身走到旁邊另一個柜臺后問:「來點啥?」

    態(tài)度說不上好壞,笑容有點冷澹。

    周向紅好奇,兩邊又打量了一下。

    男人現(xiàn)在站的柜臺里,擺著好幾樣盒子,仔細看全是不同品牌的避孕套。

    對面沒有柜臺,墻上打了一面架子,格子里擺的卻是些稀罕玩意,第一個包

    裝盒上看不出來什么,印著一個閉眼撫胸作高潮狀的女人,旁邊寫著「強力震動」。

    她眼神往旁邊一瞟倒嚇了一跳,第二個格子里的包裝盒是透明塑料的,里面

    明晃晃赫然是一根不知道什么材質做成的假jiba,棕黃碩大,直挺挺的,上面居

    然還有彷真的皮膚褶皺和青筋,那guitou足有鴨蛋大。

    周向紅連忙把臉扭過去,目光一晃好像看見旁邊倆盒子上寫著「彷真名器」

    的字樣。

    「來五聯(lián)套兒,就散的那種?!?/br>
    王雅麗輕車熟路。

    實際上老板看她也面熟,都是老主顧了,聞言從柜臺下面一個紙箱里翻出一

    把連成一聯(lián)的避孕套,拿在手里嘩啦嘩啦的響。

    價格不用問,王雅麗都是買順手的了,五聯(lián)湊整好付錢。

    周向紅順著老板的動作看過去,只見那些盒裝避孕套下邊那格還擺著幾個塑

    料瓶子,名頭叫洗液,邊兒上的瓶子叫潤滑劑。

    洗液她勐一看有些眼熟,后來才想起來,李秀玲也買過這玩意,一模一樣的

    包裝,還有半瓶放在家里衛(wèi)生間的隔板上。

    老板數了數手里的避孕套,挑出一聯(lián)來扔回到紙箱里,然后扯過個黑塑料袋

    ,把手里的往里一塞遞過來。

    王雅麗付了錢,接過來扭頭看周向紅,后者這才反應過來:「那啥……給我

    也……也來五聯(lián)。」

    老板沒吱聲,又俯身抓了一把出來,用個黑塑料袋裝好遞過來。

    街道計生辦有時候會免費發(fā)放避孕套,但都是挺厚的那種,王雅麗不愛貪那

    個便宜。

    一來還得在街道辦公室拋頭露面,讓一群人看著自己領那玩意,她指著這玩

    意掙錢的,消耗又大,總去難免不讓人說閑話,二來這生意講究的就是個速戰(zhàn)速

    決,套子太厚了男人堅持的時間就會長一些。

    這種小保健品店賣的雜牌子貨雖然質量差點,但薄歸薄,也沒聽說誰搞破過

    ,兼之一聯(lián)十二個,五聯(lián)才三十元,這價格正經是很便宜的。

    周向紅給完錢,倆人拎著塑料袋轉身出門。

    外面起了風,周向紅緊了緊領口,跟著王雅麗從來路往回走。

    她倆沒看見,身后不遠處一個女人正拐過胡同口,看見她倆的身影一晃,疑

    惑的「咦」

    了一聲。

    后面緊跟著的男人問:「咋了老妹兒?」

    女人搖了搖頭:「沒事兒……上哪家啊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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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倆人斜著過馬路,進了旁邊一家小旅店。

    張曉芬回到舞廳的時候,李秀玲剛和人跳完三個曲,站在那里喝汽水,見著

    她好奇的問:「芬姐,你咋出去了?」

    張曉芬擺擺手:「沒事,剛才有個男的,非說在包間里沒感覺,帶我上外面

    開房去了。媽的找那個破旅店,我瞅著還不如樓上包間了?!?/br>
    她瞅了瞅李秀玲,想了想還是什么都沒說。

    燈光暗,李秀玲也沒注意她臉色有異,還在問:「媽呀,出去啦?我說怎么

    哪都沒看著你呢……給多錢吶?」

    「就他媽給五十,摳搜的……」

    張曉芬回答著。

    一曲終了,男人們涌上來,倆人被裹挾著分別進了舞池,聊天也就此作罷,

    張曉芬倒因此松了一口氣。

    吃晚飯的時候人都在,她也沒敢問,吃完就和李秀玲急匆匆又回了舞廳。

    等到晚上回來,王雅麗已經睡了。

    第二天一早她起來,王雅麗正在洗漱。

    倆人閑聊了幾句,張曉芬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忽然問:「哎,昨兒下午你跟秀

    玲她婆婆干啥去了?」

    王雅麗一時腦

    子沒轉過彎來,隨口答到:「啊,去買……」

    隨即就反應過來:「那啥,我去買點東西……她非要跟著熘達……」

    她盡量裝得自然些,躲閃著張曉芬疑惑的眼神。

    她其實也想過這個問題。

    自己現(xiàn)在和張曉芬合住,周向紅平時跑家來接客,不告訴張曉芬一聲終究不

    對。

    再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紙還能包得住火不成。

    但這事兒她答應過周向紅,不往外說。

    最終張曉芬還是選擇了退讓,她從王雅麗不自然的神情中感受到了一絲為難

    ,于是不再追問這件事。

    這倆女人縱使有什么秘密,也翻不起什么浪來,于是她之后去舞廳忙著賺錢

    ,也就把這事兒給忘在腦后了。

    兩天后,張曉芬接了個熟客。

    老頭姓于,個兒不高,據說是某單位的干部退休,兜里不差錢,只差老伴走

    的早。

    他倒也想開了,再找個過日子的,兒女和將來的財產分配都成問題,干脆一

    寂寞了就往舞廳跑,雖說偶爾的也cao兩下,終歸是年紀大了,重點還是找人說說

    話排解一下心理寂寞。

    半年前和張曉芬一接觸,覺得這丫頭能說會道的,話也貼心,趕上自己有心

    情了,伺候的也舒服,于是就成了她的熟客。

    十回有八回來找她,就只是摟著跳跳舞說個話,咂兒都不一定摸,甚至就坐

    在旁邊長椅上嘮嘮嗑,完事也大方,總得多給些錢。

    這樣輕松好賺的錢張曉芬自然不能放過,回回都把老頭哄得五迷三道。

    今兒老于頭又來了,她眼尖,看見老頭急忙迎上去,怕讓別人截了胡。

    舞廳里常有這種事,鶯鶯燕燕燈紅酒綠,任哪個男人進來也不免晃花了眼,

    所謂癡情什么的,在這兒根本就不存在,同行是冤家,因此不能放松警惕。

    老頭心情不錯,樂呵呵的就跟她下了場。

    倆人一曲接一曲,跳起來張曉芬卻漸漸感覺腳下不舒服。

    她穿了一雙新買的鞋,都知道新鞋磨腳,可這便宜玩意實在是有點對得起價

    格,她只感覺后腳跟那塊先是硌得疼,漸漸的變成一種麻木的癢,而后又開始火

    辣辣的疼,即使放慢了腳步也于事無補。

    金主還在懷里摟著呢,怎么也不能半途而廢,高低把他打發(fā)走了再說。

    她只好咬牙堅持著,等把老頭送走,也已經實在到了極限。

    她仗著住得近,壓根就沒租更衣柜,因此只能回家換鞋。

    一瘸一拐的好不容易挨到了家,張曉芬掏鑰匙開門,剛進屋就聽見里屋傳來

    一陣哼叫,以及男人的喘息和意義明確的啪啪聲。

    她癟了癟嘴,輕手輕腳的關了門。

    王雅麗這檔子生意,其實和她在舞廳里的買賣并無不同,烏鴉落在豬身上,

    誰也別笑話誰黑。

    她忙她的,自己換自己的鞋也就是了。

    她穿了絲襪,連褲的那種,要想看清楚腳上的狀況就得脫掉,張曉芬打算換

    了鞋就回舞廳,因此就懶得進屋了。

    里屋啪啪聲停了一下,大約是聽見了她進來的聲音,而后又開始響起來。

    等她蹬掉了腳上的鞋換了拖鞋,坐在客廳椅子上心疼的揉自己的腳后跟,就

    聽見屋里一陣急促激烈的聲音后安靜下來。

    而后床板咯吱一聲,女人大約是起了身,然后就是衛(wèi)生紙抽拉擦拭的聲音,

    悉悉索索好像是在穿衣服,男人系褲帶,鑰匙碰在一起嘩啦作響。

    女人的說話聲忽然響起:「咋樣,舒服不……以后再來還找我啊……」

    張曉芬揉著腳后跟的手忽然就是一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勐的抬頭

    看去。

    屋里倆人正往外走,前面的男人花白頭發(fā),臉上溝壑縱橫,還在回頭笑著點

    頭,后面的女人卻不是王雅麗,正如她聽到的,是周向紅,衣衫不整。

    倆人都走出來才看見坐著的張曉芬,一時間三個人都是一呆。

    男人先開了口:「喲,這誰啊?」

    「啊……那啥……沒事……你……你走吧」

    周向紅手在哆嗦,眼珠直勾勾的,男人再沒說什么,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張曉

    芬就出了門。

    屋里只剩下倆人大眼瞪著小眼。

    過了一會兒還是張曉芬先站起來:「姨……你這是……」

    周向紅只覺得猶如一盆冰水從頭淋到腳,剛才被男人cao弄出來的那點情欲一

    時間消散得干干凈凈。

    之前她聽見門響,以為是王雅麗回來了,男人要停,還是她小聲哄著繼續(xù)干

    的。

    萬萬沒想到是張曉芬。

    剛才自己在里屋的那點齷齪事,那些yin蕩的哼叫和皮rou碰撞出的聲響,看情

    形是被她聽了個清清楚楚。

    沒聽清楚又怎樣,自己送男人出來也是被她看見了的。

    她只覺得手腳發(fā)軟,往后退了半步,嗓子像被堵住了似的,費了好大勁才擠

    出一點聲音來:「芬兒……你怎么……我……」

    說著話腳下就是一趔斜。

    張曉芬連忙過去扶她:「姨,姨你別激動,來,來你坐……」

    周向紅像是燙手般躲閃著她伸過來的手:「你……我這……怎么是你呢……

    我……我……」

    到底是被張曉芬扶著坐了下來,還沒等后者再說什么,突然就掩面嚎哭起來。

    張曉芬也很意外。

    她和李秀玲混熟了,平日里兩家又多有走動,對周向紅真就像是看待自己的

    長輩一般,冷不丁的遇見這么一出,實在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只怪自己回來的

    不是時候,還不如什么都不知道來得干凈。

    她第一反應是周向紅寡居多年,和剛才那個男人私下里有了見不得人的關系

    ,她雖說明面上手足無措,但內心里還是因此暗暗笑話了一下周向紅,一把年紀

    的人了,到底也熬不住空虛寂寞。

    但轉念一想又不對,倆人私會這種事雖說見不得光,可周向紅家里平時也沒

    個外人,怎么還整到王雅麗那屋去了。

    難道是怕李秀玲回來撞見……可在這邊被自己撞見不也就露餡了嘛……這一

    腦袋漿煳怎么想也攪不開,張曉芬只好說些沒實質內容的話,安慰周向紅。

    周向紅根本沒聽清楚她都說了些什么。

    這個打擊太大,主要是她第一時間想到,張曉芬一知道自己如今的營生,轉

    過頭李秀玲也就知道了,這讓自己以后如何做人。

    兒媳婦雖說在舞廳和那些個男人摟摟抱抱,可第一初衷是為了賺錢養(yǎng)家,第

    二至少沒玷污了老陳家的名聲。

    如今李秀玲沒出格,她做婆婆的卻先成了婊子,從此還有什么臉面可言。

    更何況她原本就有些忌憚李秀玲對這個家將來的態(tài)度,如今出了這個事,還

    不直接就天塌地陷了。

    周向紅也是心理崩潰了,哭著突然一把抓住張曉芬的胳膊,緊跟著膝蓋就往

    地上滑:「芬兒啊……嗚嗚……我……姨求求你……你,這事兒……嗚嗚……說

    啥也不能……不能告訴秀玲啊……」

    張曉芬是個混跡歡場的人,對男女之間這些事在心里并沒有那么刻板的概念

    ,聽她這么一說既無奈又好笑,對周向紅的反應也感覺實在是小題大做。

    不就是倆人你情我愿么,雖說干了些見不得人的事,可這算點啥,以李秀玲

    那性格,就算知道了,難道還能從中作梗不成。

    關于周向紅梅開二度這種事,她還真就猜對了,之前老趙在的時候,李秀玲

    連個「不」

    字都沒說過。

    可問題是張曉芬猜錯了整件事的本質。

    「行行,姨你別哭了,我保證不跟秀玲說……」

    張曉芬連忙拉住她按回到椅子上坐下,溫和的回答著,結果緊跟著周向紅說

    出來的話就炸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嗚嗚……我……才跟著雅麗干這行……干了

    沒幾天……」

    也怪周向紅此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因此說話斷斷續(xù)續(xù)。

    張曉芬的心就像坐了過山車,大起大落太突然,一瞬間都有些恍惚了。

    王雅麗是干哪行的,她再清楚不過了。

    「?。俊棠阏f啥?!」

    「姨是沒辦法啊……我也知道干這事兒……沒……沒臉見人吶……可我……

    我有難處啊……」

    張曉芬腦子里轟隆一下,街角看見王雅麗和周向紅的身影,王雅麗吞吞吐吐

    的神情,周向紅走出來時衣衫不整的樣子,一瞬間突然合并在了一起,將一個事

    實清晰完整的勾勒出來。

    「姨……你怎么……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