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八節(jié) 會有地震
就是這么簡單。 這便是普通百姓、農(nóng)戶傳承的民間智慧。 林特臊的以袖子掩面退回朝班。 呂蒙正微微點頭,這辦法民間確實有,他知道,若不是趙佑真正到過田間地頭,肯定不知道。 而劉安,一個商人之子,那種過田。 呂蒙正再問:“佑哥兒還學(xué)了什么?” “我原本準(zhǔn)備了一根木頭,兩端一樣粗細(xì),如何分清那邊是根,那邊是頭?!?/br> 呂蒙正笑了:“這個老夫懂,放在河里,頭輕根重。” 趙佑吐了下舌頭,他學(xué)這辦法感覺神奇無比,可誰想?yún)蚊烧谷欢@個。 呂蒙正再問:“還有什么?” “嫁接術(shù),保證棗樹次年可結(jié)果,最神奇的是把棗木條嫁接到野柿樹上,竟然可以結(jié)出很甜的棗子?!?/br> 劉安這才開口:“可選樹木,佑哥兒親手嫁接過?!?/br> “擺駕,御花園?!被实壅玖似饋?,終于有機會替自己兒子出頭了,趙佑已經(jīng)證明了自己足夠優(yōu)秀,皇帝還要所有人親眼看到,親口說出自己兒子有多優(yōu)秀。 趙佑確實很優(yōu)秀。 受過良好的教育,有品德,而且特別的聰明。 御花園內(nèi),當(dāng)趙佑講起他出行這大半年經(jīng)歷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皇帝靠著石欄就坐在地上,悄悄的抹著眼淚。 林特找借口跑了,他心虛的厲害。 錢惟演幾次想過去和劉安說點什么,可劉安站的位置太尷尬了。 劉安就站在皇帝背后不足十步,而和劉安站在這里只有五個人,這五個人任何一個都是錢惟演不敢面對的。 畢士安會打人。 寇準(zhǔn)翻臉可怕的讓人發(fā)抖。 呂蒙正與王旦別看為人和氣,但老實人發(fā)起火了比普通人更可怕。 最后一個,向敏中。 錢惟演自為官以來,就沒有和向敏中說過幾句話,向敏中不太說話讓人摸不準(zhǔn)心思,這種人在錢惟演心中更害怕。 還有一個,雖然沒有這幾個人站在一起,卻一直陪著皇帝聽趙佑在講這大半年來的經(jīng)歷,趙昌言這個人太真,在他眼中非黑既白,眼下趙佑的話已經(jīng)讓他信服,那么不再是黑,現(xiàn)在是白了。 那么,這些挑起彈劾的人立即就從趙昌言的戰(zhàn)友變成敵人。 瞬間翻臉,就是這么快。 皇帝在那邊聽趙佑講著經(jīng)歷,劉安卻在和三相還有畢士安以及王旦說著另一件事。 劉安對五人說道:“有件事,你們或許不相信,但我還是要說,這事有很麻煩,說妖言惑眾也不過份,但卻是事實?!?/br> “說,廢話真多。”寇準(zhǔn)不耐煩的懟了劉安一句。 劉安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這馬上就要過年了,過年的時候汴梁城會出大事。我已經(jīng)秘密下令,今年過年的球賽還有馬賽暫停?!?/br> “說重點?!笨軠?zhǔn)要聽的是大事。 “恩,京城會地震,而且會連續(xù)三次?!?/br> 呂蒙正不太明白這個詞:“地震?” “后漢書中,張衡的地動儀?!?/br> 說地動,在場的都明白。 呂蒙正很嚴(yán)肅的問:“你有何憑據(jù)?!?/br> “這種事情那來的憑據(jù),我說天相你們也要信才行。正月汴梁地震,規(guī)模有多大我也不知道,但破壞性肯定不算小。到了二月,冀(今河北冀縣)、益(今四川成都)、黎(今四川漢源)、雅(今四川雅安)四州,大規(guī)模地震。然后到了四月,邢州、瀛州地震。” “你……”寇準(zhǔn)想說劉安你說笑話呢。 不但預(yù)測的地震的準(zhǔn)確時間,連地點都說的這么詳細(xì)。 但話到嘴里寇準(zhǔn)沒往下說。只說道:“你確定?” “不確定,但七成跑不了?!?/br> 劉安記得歷史上就在明年,宋真宗改年號,一般來說沒點什么大事不會改年號的,而與改年號一起記載的,就是地震,提到了七個地點。 就是京、冀、益、黎、雅、邢、瀛。 劉安一查,還真的這六個州府,所以就認(rèn)定是這里發(fā)生了地震。 史冊上只是記載有地震,規(guī)模有多大,沒有記載。 再說了古代也沒有人會測算地震級數(shù)。 呂蒙正問劉安:“你怎么想?” “我不知道,這種事情我倒有辦法,但卻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朝堂,要不要能官家講。我記得書上有記載,但凡出這種事情,歷代皇帝肯定要祭祀天地,再寫什么罪已詔之類。這些太虛,我想要點實際的?!?/br> 向敏中開口說道:“地動之事,無非就是防止亂中有匪,及時救助災(zāi)民,禁止哄抬糧價,調(diào)集藥材以及事后防止發(fā)生瘟疫,事就這么辦,歷代都有良臣有過可借鑒的方案。話沒錯,這事朝堂上會怎么辦,當(dāng)真可以定你一個妖言惑眾。” 呂蒙正再問:“你怎么想?” 劉安反問:“呂公這是信了?” “不信,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敢在這里說,就必有把握。只是這地動之事竟然能夠推演出來,你道行不淺?!?/br> 劉安拍了拍腦袋:“我沒道行,也不是什么怪力亂神的人,沒辦法解釋這事。但我確實知道,明年會有地動?!?/br> “行,那你怎么想?”呂蒙正已經(jīng)是第三問了。 “給我兵權(quán),我要調(diào)動禁軍,以及這六州兵馬,事先作好準(zhǔn)備,一但地動發(fā)生他們可以立即出動,保百姓一個平安,給百姓一份安心?!?/br> 寇準(zhǔn)說道:“給你,以換防之名。你手書一份給當(dāng)?shù)刂c都尉,我簽字備書。若沒有,到明年五月的時間你自己給官家解釋,若有,這事還真麻煩?!?/br> 劉安反問:“有什么麻煩的。找個背鍋的,然后再高呼官家圣明,提前作出了安排,大災(zāi)卻沒有百姓傷亡,也沒有出亂子,這就是圣明,這就是仁君?!?/br> “背鍋的?” 五個老家伙都搖了搖頭,這么大的事情誰能背起。 但六人確實達到了統(tǒng)一的意見,以換防的名義讓劉安調(diào)動這六個州府的兵馬,汴梁城的禁軍好說,以cao練之名樞密院暫時給劉安一點授權(quán),一切可以記錄在案。 至少皇帝那里,五個老家伙一致表示,劉安自己去搞定。 他們可以瞞著朝堂,卻不敢也不能瞞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