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二節(jié) 有所持所以無懼
劉美人。 女子的名字外人很難知道,所以石保吉并不知道劉娥是誰。 劉安也對不上劉美人是誰。 想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 “除了她,還有誰。她會作生意的很呢,她很早就在勸官家拿錢給遼國不要打仗,這樣咱們大宋可以省下一年幾千萬貫的軍費(fèi),這筆生意多劃算?!?/br> 石保吉有點好奇的問:“所以,你就不管不顧,挑起戰(zhàn)端?” “我錯了嗎?” 石保吉笑了:“還好你是文官,若你是武將這會墳頭都長草了?!?/br> 劉安冷冷一笑:“若是趙匡胤復(fù)生我可能會怕,趙光義我都不放在眼里,現(xiàn)在的趙恒完全就是草包一個。但,我不會反他,畢竟有一份情誼在。從我入朝為官以來,他對我不錯,就總著他這份信任,我不反他。” “不反?” “曹cao不是也沒反?!?/br> 石保吉沒接話。 劉安又說道:“我若有個意外,河北兩路、黨項、西州、靈州、秦鳳路必反?!?/br> “我信。若你有個意外,僅是幾十萬士兵每個月領(lǐng)的錢發(fā)不到手,他們就不甘心,而朝廷也沒有人能控制了這個局面。你若有意外,怕是軍中幾百名四品、五品的武官也會受牽連,他們才是造反的主力?!?/br> 劉安說道:“寇準(zhǔn)估計看到了,可他敢說嗎?” 石保吉點了點頭。 劉安又說道:“縱然這天下沒事,也沒有人會反。我勢力已成,岳父在占城,手上擁有十?dāng)?shù)萬兵力。倭島已經(jīng)開始布局,等朝廷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也會有十?dāng)?shù)萬兵力,戰(zhàn)船兩千。我的目的就是掏空趙家的江山,讓其成為空中樓閣?!?/br> 石保吉問:“然后呢?” “然后,擴(kuò)土,把我們?nèi)A夏文明傳播到人力所能到達(dá)的每一個地方?!?/br> 石保吉再問:“高麗呢?” “把高麗貴族全部殺光,全部改為漢化教育,訓(xùn)練強(qiáng)兵。將來就是滅遼的一支主力?!?/br> 石保吉第三問:“西州呢?” “要么被同化,要么戰(zhàn)場上見勝負(fù)。一個國家不可能有兩個聲音,為民族大義,我劉安不介意背上失信之名。不過,我倒是認(rèn)為現(xiàn)任阿廝蘭漢是一個識實務(wù)的人?!?/br> 石保吉第四問:“叫我來高麗干什么?” “成為隱藏在背后的真正高麗王!這份禮物,二叔還滿意?!?/br> 石保吉想了想問了第五問:“你憑什么認(rèn)為,你能服眾?!?/br> 劉安懂,石保吉這一問就是。無論是朝中,還是家族勢力,劉安并不強(qiáng),所以劉安憑什么能成為這所有人的最高位置。 “二叔,這么說吧。眼下你不行,我岳父也不行,你們誰也不敢站出來。我局面是我打開的,所以我說了算。再說,我是唯一一個對皇位沒什么興趣的人,更何況眼下的情況,就象是煮了一鍋粥,我是掌勺分粥的人,在所有人眼中,我分粥還算公道?!?/br> “不錯,我石家同意反了。不過時機(jī)要掌握好,這事急不得。還有,你不給叔一點許諾?!?/br> 劉安哈哈一笑:“想要實實在在的土地,地圖上原漢唐的疆域內(nèi),誰也不能占半分,這里天下人的。要地盤,高麗、倭島、南洋有的是。我對耶律隆慶說,這天下南北八萬里、東西八萬里,有的是地方可以分。但祖祠要留在華夏大地?!?/br> “你,還挺行?!笔<诔鰜碇熬透杏X劉安不對勁。 仔細(xì)的分析之后,石保吉才對出行的隨員親自挑選作了非常謹(jǐn)慎的安排。 石保吉在劉安肩膀上拍了兩下:“對于高麗,你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是先北后南,先想辦法穩(wěn)住高麗以南的各城池還有貴族們,打著對抗遼軍的旗號先把北方收拾一遍,整合軍隊、糧草、軍械。高麗有礦現(xiàn)在挖不可能馬上變成錢,所以要用更直接的辦法圈錢。” “什么辦法?” “婢女、仆役輸出。我相信大唐時候就非常出名的新羅婢若十萬計輸出,二叔以為可以換到多少錢。這些錢可以變成軍械、錢糧。接下來,密集形勞動產(chǎn)業(yè)扶持起來,咱們大宋一個織娘一月,咸平縣現(xiàn)在是大約二十貫至三十五貫。而高麗我估計五貫錢就算是非常高的工作了。所以貨物的價格會更低,雖然質(zhì)量差點,但大量往遼國賣,一樣掙差價?!?/br> 石保吉非常認(rèn)真的分析了劉安的話。 似乎有道理。 “二叔相信我,只要保證一個前提。錢這東西對于我來說就是一個數(shù)字。” “什么前提?” 劉安沒回答,而是伸手按住石保吉腰刀的手柄,緩緩的將刀抽了出來,手指從刀刃上抹過后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 石保吉先是很嚴(yán)肅的看著劉安,轉(zhuǎn)而放聲大笑,伸手在劉安肩膀上輕輕一拍:“這事,叔擅長?!?/br> 哈哈哈! 劉安也跟著大笑。 話說此時,汴梁城。 摘星閣已經(jīng)成為整個汴梁最熱鬧的地方。 這里的店鋪區(qū)經(jīng)營著來自天南海北的貨物,大商茶樓比以前更貴了,會員年費(fèi)已經(jīng)漲到了八百貫、商盟年費(fèi)一年兩千貫。 大廳內(nèi),普通的茶免費(fèi),高級茶可自帶,也可以花錢買。 正廳所有能看到公示牌的座位已經(jīng)全部座滿,一眾大商和商盟的長老們無一例外的眉頭緊皺。 有一人突然說道:“一個時辰,麻布的求購牌換了十九次,汴梁城的麻布求購量有點……嚇人?!?/br> 一老者點了點頭:“何止是嚇人,咸平元年整個汴梁城的麻布存量翻十倍都沒有這個多。”說完后老者側(cè)過頭:“老蕭家的,你家里還有多少布?” “沒了?!笔捫绽险呱驳幕亓艘痪?。 “真沒了?不是囤積等漲?” 蕭姓老者面色嚴(yán)肅的點了點頭:“是真沒了,連八年前那批老霉布都已經(jīng)出手,幽州城那邊來了消息,麻布一到幽州連倉庫都沒有進(jìn)就有遼商前來接貨。最近汴梁城的藥材價格降了三成?!?/br> 藥材與布有關(guān)系嗎? 有。 來自遼東的藥材數(shù)量巨大,三個月就把汴梁的藥材市價砸低了三成。 硬生生汴梁城的布匹挖空。 另一人說道:“蕭家的,你怎么不提牛價,牛價降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