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一節(jié) 劉安到幽州城下
李繼隆,無愧于遼人冠以大宋戰(zhàn)神之名。 左前鋒楊嗣、右前鋒楊延昭、大前鋒曹瑋。中軍大宋八位侯爵、伯爵級的老將軍壓陣,開始往北橫推。 強勢推進,一路血戰(zhàn),殺到幽州城下。 當大前鋒曹瑋殺到幽州城南五十里的時候,有小校前來報告:“報將軍。幽州城西正在血戰(zhàn),尸體連綿三十里。幽州城下,我宋軍七十架重型投石車,二百架中型投石車正在連續(xù)不斷的遠攻,卻無軍士攻城。” “副將領(lǐng)軍,親衛(wèi)千騎隨本將速行?!辈墁|沒辦法慢慢走了。 尸體連綿三十里,這是多么慘烈的惡戰(zhàn)。 五十里,曹瑋僅半個時辰就帶一千騎兵趕到,他趕到的時候,城下正在混戰(zhàn),一萬大宋步人甲硬扛遼騎,兩萬西州精騎正在穿刺攻擊。 中軍大旗…… 竟然在陣前?。?! 曹瑋看的傻眼了,中軍大旗竟然在陣前,而不是在中陣。 大軍軍陣任何人不得擅闖,曹瑋命自己的親衛(wèi)千騎依律入陣,自己往中軍大旗下而去。到了近前,曹瑋才看清楚,中軍大旗下是一個足有十丈寬,四丈高的平臺,劉安正坐在高臺的邊緣,一只手捧著一只碗,另一只手擔在膝蓋上,盯著城下的混戰(zhàn)。 曹瑋到。 “末將曹瑋,見過劉巡使。” 劉安有大元帥兵符卻沒有大元帥頭銜,只有一個代天子西北巡察的頭銜,所以是劉巡使。 劉安的視線沒動,依然盯著戰(zhàn)場上。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恩。” “末將曹瑋,請戰(zhàn)?!辈墁|再次請求。 劉安這才轉(zhuǎn)頭:“再將軍,先下去休息吧?!闭f完,劉安的視線又轉(zhuǎn)回到了戰(zhàn)場上。 曹瑋施禮,大步往后走去。 中軍高臺上,石保吉閉著眼睛坐在一旁,李沆與王嗣宗在另一邊角落低語著什么,一群級別與曹瑋差不多的將軍正圍在一起討論著。 曹瑋來到石保吉面前:“石將軍?!?/br> 石保吉睜開了眼,先抬頭看了一眼戰(zhàn)局,然后一指身旁:“坐?!?/br> 曹瑋坐下之后問:“石將軍,戰(zhàn)況如何。我部前哨偵騎說,不見我軍攻城?!?/br> “這事,有點難?!?/br> “難?” “對。”石保吉點了點頭:“我們到這里已經(jīng)有五天時間了,來的頭一天攻了一波,咱們探花郎就把攻城叫停了,他說這打法不行,戰(zhàn)損太高?!?/br> 曹瑋問:“戰(zhàn)損有多少?” 石保吉回答:“就說這五天,遼軍死傷差不多十二萬,我軍戰(zhàn)死了一萬三千人,傷四萬,其中重傷一萬五。” 曹瑋心中一算,這就是戰(zhàn)損兩萬八。輕傷可以治療,重傷就難說了,有部分人可能殘了。 但再想,遼軍死傷十二萬,這還不接著打。 沒等曹瑋發(fā)問石保吉就說道:“遼軍在城下死傷只有兩萬,遼軍最大的戰(zhàn)損是奉圣州和各遼城的援兵,中了我們的埋伏死傷十萬,對奉圣城援軍那一戰(zhàn)打了一夜兩天,我軍才戰(zhàn)損三千多人,輕傷十五萬?!?/br> 在身上劃一道傷口,休息十天之內(nèi)能再上戰(zhàn)場的就是輕傷。 休息一兩天就沒事的,不計受傷人數(shù)。 曹瑋心中再一算:“也就是說,幽州城下我軍戰(zhàn)損與遼軍是兩萬比兩萬五?” “恩。加上頭一天攻城的死傷。” 石保吉認可這個數(shù)字,這也是實際上的數(shù)字。 曹瑋有點急了:“這不多,攻城一方本身就是傷亡高于守城一方。” “你去給咱探花郎講,講得通才算。”石保吉不想解釋了。 幽州,遼國第一雄城。 遼南京之稱雖然只是一個名字,但事實上,幽州城用的是大宋一樣的政治體系,有還有正規(guī)的科舉,考的也是四書五經(jīng)。 遼國的漢人貴族九成都在幽州城居住,他們會建城,也會修城。 幽州城的防御力比汴梁城只高不低。 遼南京城官方名字叫折津府,外城七個城門,內(nèi)城四個城門,城墻高度達四丈,寬三丈有活水護城河。 內(nèi)城之中,還有一處王府,也相當于大宋縣城的防御力。 此番惡戰(zhàn)宋遼都輸不起,所以是死戰(zhàn)。 那怕宋軍不攻城,遼軍也會不斷的派出兵馬與宋軍在城外交戰(zhàn),若死守城內(nèi)的話士氣會不斷的降低。 這時,劉安回來了,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石二伯,奉圣州估計不會有援兵再來了,弄他?!?/br> 石保吉連眼睛都沒睜,漠然開口:“人馬已經(jīng)備好,折惟昌只等你下令就出戰(zhàn)?!?/br> “我去。末將曹瑋請戰(zhàn)。”曹瑋這一路過來就沒打什么惡戰(zhàn),他一路向北,只管往前沖,需要攻克的要塞、城池都是楊嗣與楊延昭在打。 石保吉依然沒睜眼,開口說道:“隨意,主力都殺光了的奉圣州,派個姑娘都能踩平,誰去都一樣。” 曹瑋算是看出來了,劉安和石保吉肯定吵過,而且吵的很兇。 曹瑋心中是偏向石保吉這一邊的,這點戰(zhàn)損還叫戰(zhàn)損,放前兩次宋遼大戰(zhàn),這一點戰(zhàn)損只會讓領(lǐng)軍的將軍玩命的猛攻,因為守城一方的損失和自己一樣大,這本身就是勝。 劉安捧著一杯水送到石保吉面前:“石二伯,喝口水?!?/br> 石保吉猛的睜開眼:“你讓我領(lǐng)軍猛攻三天,就是尿我也喝了?!?/br> “再等等,看有沒有什么辦法打的更容易一點。” “容易,幽州城存糧足夠全城吃一年半,幽州城內(nèi)深井無數(shù),也不會沒水喝。等,能等出個什么結(jié)果?” 劉安很嚴肅:“勢!” “勢?”石保吉瞪著劉安。 劉安點了點頭:“我在思考攻打熱河的可能性,還有錦州是必打的。然后遼人的反應(yīng)會是什么?甚至于,直接攻打遼中京的可能。” “憑什么?”石保吉感覺劉安瘋了。 劉安回答:“憑李將軍能扛住幽州現(xiàn)在兵力南下,眼下我就在等我岳父能帶多少人馬到登州。” 曹瑋立即接話:“已經(jīng)到了,我聽楊延昭說的。但大帥將這條消息秘而不發(fā),所以知道的人不足五人。其余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人到了,而且接下了攻打山海關(guān)的任務(w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