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節(jié) 滿臉是血
高瓊說他意外看到的一物。 李沆問:“何物?” 高瓊看了劉安一眼后低聲說道:“大元帥兵符,完整的,鐵頭用布包著纏在腰間貼身處?!?/br> 鐵頭就是劉安的親隨,基本上都認識。 聽完高瓊的話,李沆驚呆了。 大元帥兵符,完整的大元帥兵符。 大宋立國四十年,太祖不說,先帝至今只動用過兩次,那兩次都是先帝北征親自帶在身上,當(dāng)今皇帝一次都沒用過。 竟然此時在劉安手中。 看來,當(dāng)今皇帝對封禪已經(jīng)是無比渴望了。 高瓊這時看向劉安,那意思很明顯,大元帥兵符在你手上,你還在猶豫嗎? 劉安深吸一口氣:“并州石將軍北上,這是我的想法?!?/br> “得令?!备攮傉玖似饋碚R軍服,然后躬身伸出雙手,那意思很明顯,你出兵符吧,然后兵符就是印,你既然已經(jīng)下令,就用正式的軍令然后用印,我派人去調(diào)石保吉北上。 劉安一咬牙:“鐵頭!” 鐵頭正靠在門口昏昏欲睡,聽到劉安的呼喊連滾帶爬就沖了進來。 “虎符?!?/br> “在!”鐵頭快速的解開衣服,雙手捧上完整的大元帥虎符。 歷代有一個鐵律,見虎符才可出兵。 甚至有人說,在邊軍當(dāng)中,士兵只認虎符都不認皇帝。 “傳我命令,三鎮(zhèn)放過偵騎,三鎮(zhèn)七軍備戰(zhàn)。傳我命令,登州備戰(zhàn),一但令下,拿下山海關(guān),并死守,問楊將軍可敢立軍令狀?!?/br> “得令?!备攮偟哪挲g都夠給劉安當(dāng)爺爺了,可此時卻是下屬的姿態(tài)。 山海關(guān),高瓊是非常擅長防守的,他知道山海關(guān)的價值,控制那里就可以阻擋遼京大軍救援幽州的一路兵馬。 劉安連寫十五道軍令,并將最后一道給了高瓊:“高老將軍,明晚夜襲,你能整多狠就整多狠,能下多黑的手就下多黑的手,千萬別手下留情?!?/br> 高瓊低語一句:“明晚,若老夫戰(zhàn)死,在石保吉沒到之前,請相信佘大娘子的統(tǒng)兵之法,末將告退?!?/br> “高……”劉安沖著高瓊的背影剛喊了一聲就被李沆拉住了。 李沆輕輕的搖了搖頭。 “慈,不掌兵!” 這個時代,除大帥之外,將軍一級全部要帶兵向前,高瓊已經(jīng)想好,自己會帶兵沖鋒,有自己沖鋒在前,士兵們才會士氣高漲。 若不能設(shè)計殺死蕭撻凜,自己就算拼死沖鋒,也要斬殺蕭撻凜,只要他敢到前陣來。 不過,依這么多年高瓊以及多位大宋將領(lǐng)對蕭撻凜的研究,這個人很狂,他有九成可能會到前陣,更何況是劉安一個十八歲的文官叫陣。 只有一成,就是計劃被泄露。 想到這里,高瓊秘密下令,將所有參與秘密計劃的士兵單獨立營,所有人不得進出營盤,所有人不得對外人說半個詞,也不允許任何人進入他們的營盤。 次日,劉安在城頭上用望遠鏡看著遼人的營盤,似乎沒有昨天動靜那么大了。 “石大伯……” 石保興很嚴肅的把劉安的話堵了回去:“石將軍。” “是,石將軍,遼人看起來有點怪。” 石保興說道:“不怪,你說過要偷襲,那么他們的選擇就是把現(xiàn)有的營盤扎牢靠了,那些擁擠一些也比全是不完整的營盤好,我有一種感覺,遼人真正的主帥不是蕭撻凜?!?/br> “會是誰?” 石保興很認真的思考了足足一柱香時間,就在劉安以為石保興猜的時候,石保興卻突然來了一句:“不知道。” 石保興沒說,因為他不打算影響劉安的思考。 劉安卻說道:“無論是誰,弄死他就是了?!?/br> 當(dāng)天下午,連續(xù)數(shù)封告急文書送到了劉安這里,劉安翻看著文書,整個人都有些僵直了。 石保興接過文書念道:“行唐縣被遼軍重兵攻打,軍民死守。城外前來支援的軍隊被打散,主將王繼忠生死不明。” 王繼忠,這個名字好熟悉。劉安在腦袋里不斷的思考著這個人是誰。 非常肯定的是,自己聽過這個名字。 石保舉繼續(xù)念:“遂城不敵,城破,主將王先知戰(zhàn)死。遼軍正在攻打定州,馮公送信前來,他信中寫道:城在人在,不負劉學(xué)士所托。曹將軍來信,他那邊遼軍少,他會分兵支援定州?!?/br> 劉安此時想起來王繼忠是誰了。 “王繼忠,我估計他降了?,F(xiàn)在擔(dān)心的是他知道多少真實的情況,知道多少計劃。” 所有的都很吃驚的看著劉安。 劉安竟然作出這樣的結(jié)論。 劉安沒解釋,只說道:“傳令,石保吉將軍對行唐縣這支遼軍,自主處理?!?/br> 并州有大宋主力在,就是為了北伐提前安排的人馬,這個時代最強的就是李繼隆,石保興次之,楊延昭還算不錯,但此時比不過曹瑋,曹瑋還需要時間成長。 這些人都是這個時代最強的統(tǒng)帥級名將。 “再傳令,楊延昭擇機北上,我要山海關(guān)?!?/br> “得令!”立即有人傳令去了。 劉安問了一句:“李將軍可出汴梁了?” 高瓊搖了搖頭:“汴梁那邊還沒有信送過來?!?/br> 汴梁朝堂之上,寇準又打人了,這次還見血了。 寇準用朝板把陳堯叟打的滿臉是血,這位老先生請求皇帝遷都益州。 另一位準備建議遷都的林特,都沒敢把袖子里自己寫的東西拿出來,寇準太可怕了,打的陳堯叟打的太慘了,連眼睛都在滲血。 更可怕的是,皇帝竟然當(dāng)沒看到。 而且殿上禁軍竟然還擋著其他人不讓去救,這個時候能指揮動禁軍的只有劉承了。 劉承的行為代表著皇帝的想法。 寇準將打斷的朝板扔在了地上:“官家,臣有錯,臣損毀朝板自罰俸一個月。” 林特這才上前:“官家,這次我宋軍作戰(zhàn)線路與先帝第二次北伐一樣,臣請官家,派人與遼人請和。” 皇帝站了起來,冷冰冰的說了一句:“傳朕的話,太國舅若處理不了這支南下的遼軍,就不要回來了。” “老奴這就派人去傳話。” 皇帝一甩袖子,不理會任何人,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