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節(jié) 奇怪的家宴
劉安繼續(xù)說道:“以后,三年一界大比,每個參賽的工坊或是商戶都要交一筆報名費。這筆錢具體要多少,我心中還沒有一個定數(shù)。這筆錢有兩個用處,一來我打算請一些人前來掌眼?!?/br> 這次,有人出來回話了。 一位老者,家里世世代代都是瓷商,自身也是出色的窯匠。 年齡大了便不再作工,留在汴梁主持些日常事務。 “劉學士,這筆錢當出,我等無異議?!?/br> 劉安輕輕一擺手:“別急,聽我說完。要請的人,是宮里的女官尚宮,還有總管太監(jiān)。以及,一些名匠?!?/br> 請宮里人。 這下沒有人接口了,這事似乎沒那么簡單。 就算是年輕一些的也不敢急著開口,先聽著。 “這事不瞞各位,宮里也需要打點一下。想來想去,合理出筆錢的也只有這事了,但這事?lián)Q個角度講,也算是一件好事。御用之物,畢竟名聲更好。更何況官家已經(jīng)說了,節(jié)后上朝,要嚴懲借貢品名義中飽私囊的人?!?/br> 聽到這話,這些人反應有點激烈。 好幾個人都上前:“這錢,我們愿意出,掌眼錢這是應該花的錢,若憑不上名次,那是自家本事差?!?/br> 大比最讓各工坊,大商揪心的,怕的就是成為貢品被盤剝。 劉安原本再想解釋兩句,可這會卻有點亂了。 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劉安都聽不清誰在說什么,總之就是愿意出錢。 好不容易,眾人安靜了下來。劉安這才說道:“話沒說完,這筆錢還有一個辦法出,就是拿著名次的好東西拍賣,一半歸你們,另一半扣下。一來是組織這大比要花錢,二來是給宮里的這部分也在花錢?!?/br> “但,好處肯定是有的。御用物品,就憑這名聲,不在咱大宋販賣,運出去可就是數(shù)倍,十倍,甚至百倍的價?!?/br> “這事,你們商量一下,有什么感覺不舒服的,或是好建議,一會給我說。” 劉安說完退離,鐵頭也跟著離開。 留下空間讓商人們自己商量一下,劉安心里清楚,這事有廣告效應,雖然出錢卻也是雙贏的事。但這個時代的人未必理解這個。 說太多也不合適,讓他們自己想吧。 縱然是有人不愿意,自己也不勉強。 劉安離開后,大商的代表圍在了一起。 有人開口說道:“我家不怕被惡吏盤剝,祖上就做過貢品,前朝皇后的鳳袍就是我家用了一年的時間織出來的??蛇@袍,怎么說呢,吃力不討好,也不掙錢?!?/br> 這話不用解釋,在座的都基本上聽的明白。 一年時間織一件袍,花的人力、物力、精力都是巨大的。 而且還容易被宮里的官事挑刺。 最終的結(jié)果,還不如半年時間賣給高門富戶的織物更來錢呢。 又有人說道:“想給宮里送錢都沒找到門路,這次算是有了。只是這事,劉學士說的古怪,我是在想,這事莫非還有什么我等想不明白之處?” “一點小錢,不值一提?!?/br> 在座的都是大商,湊幾萬貫,十幾萬貫孝敬宮里不算什么。 劉安在外面,剛坐下沒一會,里面就有了結(jié)果。 一致認可,給錢,一年三十萬貫以內(nèi),他們這些人能湊出來,也絕對不會讓劉安有半點為難的。 “行,那等我吩咐吧。這兩日好好準備大比?!?/br> 劉安也沒再多說細節(jié),他有計劃,可還需要劉承那邊認可才行。 劉安又進宮了。這次沒往后面走,只在前殿太監(jiān)房等劉承。 很快,劉承到。 “直接說,雜家還要趕過去伺候官家呢!”劉承人沒進門就先開口了。 隨著劉承進門,小太監(jiān)們已經(jīng)跑的遠遠的。 “情況是這樣的。你派人,我用人,然后給發(fā)辛苦費。錢送到宮里,由你統(tǒng)一發(fā)放。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公正。這些人的任務就一個,鑒定。鑒定他們懂的東西,然后給一個評價,之后有空了,列一個標準出來,就這么簡單?!?/br> “成。就這么辦?!眲⒊幸矝]問細節(jié),應了一聲之后轉(zhuǎn)身就走。 這事,算是談好了。 劉安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家里正在準備晚飯。 自從劉安娶了潘秭靈以后,劉家也開始慢慢的學習一些規(guī)矩了。 汴梁的高門大戶是很講究的。 比如小孩子男女七歲不同席、十三歲不同桌等等。 劉安的三妹劉靜此時也開始學習一些女學,從潘秭靈這里學習,堆成山的書冊需要她去讀,這書的數(shù)量絕對不比考中舉人的書少。 大宋,優(yōu)秀的才女秒一個進士沒難度。 可今天,有點特別。 原本的中小型商人劉浪在劉安成親前,有一個妾,劉安成親后劉浪發(fā)了大財,又納了一個妾。 對自己父親這兩個妾,前一個劉安沒印象。因為他沒前身的記憶。 后一個,劉安連見都沒見過,只聽說有這么一回事。 而今天,劉浪的兩個妾都在正廳幫手,似乎在準備大宴。 劉安站在正廳門外沖著霜兒招了招手:“霜兒,家里有貴客到嗎?” “貴客?”霜兒一臉懵,這會正門都關(guān)了,那來的貴客。 “沒貴客?” “主君,今個是家宴。” “噢!”劉安點了點頭,心說過年忙的家里都沒有正式擺一次宴,大吃一餐也是挺好的。 劉安轉(zhuǎn)身準備走,走了沒幾步回頭突然問道:“我說霜兒,你和鐵頭什么請客呢?” 劉安這一問,純粹就是后世的問法。 霜兒繼續(xù)懵。 劉安只當這丫頭腦子反應慢,沒等到霜兒的回音,自己就走了。 霜兒站在那里使勁的、努力的、拼命的思考之后,依然沒明白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自己和鐵頭要請客呢? 對了,鐵頭還欠自己五百文錢沒還呢。 還有,答應給自己買的香粉也沒買。 去討債。 話說此時,后院偏宅。 李清蓮坐在床邊,她還沒有換衣服,正呆呆的看著床上的那套衣服。 淡水綠色,繡著一朵勺藥。 李清蓮身邊兩個從醉仙居跟過來的貼身丫頭正躲在遠處激動的眼淚嘩嘩。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