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節(jié) 舉報者也沒好下場
面對舉報者,皇帝沒說話,有太監(jiān)飛奔著出去,然后禁軍出動。 劉安開始的時候,還不知道此人是誰,不過現(xiàn)在知道了。 丁謂。 趙昌言的上述皇帝只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去辦吧。” “是,臣這就去?!?/br> 趙昌言要重審上一科的科場舞弊案。 半個時辰后,木料運(yùn)進(jìn)了皇宮,一根金絲楠木。 皇帝的書房,此時有八個人在。 官職最低,年齡最小的自然是劉安,年齡最大、資格最老的是李沆。然后是三相,當(dāng)職首領(lǐng)太監(jiān)、大太監(jiān)劉承,以及皇帝。 “說說?!被实巯乳_口。 可一屋子卻沒有人開口。 皇帝一指劉安:“你年齡最小,你先說。” “官家,我就是負(fù)責(zé)記錄的。”劉安拒絕開口,那怕他恨不得立即砍了王欽若這個歷史上的沒臉沒皮的主和派。 “讓你說。”皇帝有點(diǎn)不高興了。 劉安說道:“官家,臣倒聽到一個創(chuàng)造典故的人,這個詞為溜須?!?/br> 寇準(zhǔn)第一個有反應(yīng)。 這事,就發(fā)生在他身上。 有一個皇宮夜宴,湯汁撒在寇準(zhǔn)的胡子上,有人趕緊過來替寇準(zhǔn)擦胡子,寇準(zhǔn)怒斥,而后便有了溜須這個詞。 而這個人,就是丁謂。 劉承上前一步:“官家,老奴有些不解?!?/br> “講?!?/br> “埋在土里,從何得知?” 劉承只講了這些,其余的讓皇帝去腦補(bǔ)吧。 皇帝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這是同伙,然后出賣了另一個同伙。 再加上劉安那句溜須。 劉承又說道:“老奴今天上午學(xué)到了一句話?!?/br> “講!” “媚上沒錯,討到官家一時喜,可若媚的無底限,五百年后,史書上會寫什么。” 寇準(zhǔn)這時很直接的頂了一句:“臣在讀,秦二世傳記?!?/br> 皇帝一巴掌拍在桌上,然后將又一只杯子砸了。 李沆說道:“流放雷州。” 劉安趕緊上前:“臣請不要流放雷州?!?/br> 李沆再說:“流放崖州?!?/br> 劉安再說:“臣請不要流放崖州?!?/br> “為什么?”這次連皇帝都感覺意外了,流放崖州已經(jīng)是最重的流放了。 劉安說道:“這不是還沒審嘛,總要證據(jù)夠了,三司會審,定了罪再說?!?/br> “為什么?”皇帝再問。 皇帝心說,這和審沒有審有什么關(guān)系。 這事,審不審已經(jīng)不重要,流放已經(jīng)是必然的結(jié)果。 劉安這才說道:“臣怕污了崖州與雷州。雷州在未來五年,會是大宋瓷器南海重鎮(zhèn)。而崖州會是咱們大宋的胡椒自產(chǎn)地?!?/br> 胡椒自產(chǎn)地。 這事沒有人聽說過,無不震驚。 皇帝知道。 所以皇帝說道:“那你選個地!” “大夷州?!?/br> “就這么定了。” 案沒審,王欽若與丁謂已經(jīng)被定下來,流放大夷州。 大夷州又叫大琉球。 這個時代,已經(jīng)有人居住,但卻沒有被真正開發(fā),事實(shí)上比海南島還能好點(diǎn)。 寇準(zhǔn)上前:“官家,臣請問,胡椒之事?!?/br> 皇帝看了劉安一眼,劉安上前:“寇相公,有件事情很重要,我也是才知道。黨項那邊抓了一個人叫張浦。進(jìn)士沒考上,就去效忠黨項了。我在想,若是進(jìn)士考中了,但殿試沒過,這樣的人萬一去了外邦,又恨上了咱們大宋,這事怎么辦?!?/br> 劉安是對寇準(zhǔn)說的,李沆卻說道:“竟然有這樣的事?” “恩,人正在往回押解?!?/br> 李沆說道:“這事,很重要,要商議一下?!?/br> 寇準(zhǔn)說道:“先說胡椒的事?!?/br> 李沆說道:“胡椒只是吃食,這是國體,先說殿試的事,馬上就要開恩科了?!?/br> 呂蒙正也說道:‘對,馬上要開恩科了?!?/br> 劉安這時說道:“臣回去繼續(xù)查典籍?!?/br> 皇帝擺了擺手,劉安茲溜就跑了。 看著小太監(jiān)關(guān)上殿門,李沆對寇準(zhǔn)說道:“胡椒這事,先緩緩,劉正監(jiān)明顯不想提?!?/br> 李沆說的是劉安,他卻知道,這是皇帝不想讓提及。 否則,皇帝早就會對他們這些重臣講了。 皇帝確實(shí)不想提。 因為種胡椒這事八字還沒有一撇呢,皇帝不想最后種不成,丟了臉面。 皇帝最愛惜臉面了。 再說另一邊。 大理寺大牢,一個小單間,左右都沒有人,禁軍嚴(yán)控小單間內(nèi)的人不允許和人接觸。 丁謂。 他萬萬沒想到,他是去舉報的,竟然被抓了。 而且只有一個問題。 你怎么知道,木料埋在那里? 只有一次回答的機(jī)會,胡說就是欺君。 這個謊想編圓,可不容易。 丁謂太小看大理寺,大理寺真的想深挖查什么事,還是有手段的。那怕是過了十道手,那個小院最早屬于丁謂的事情,也被查了出來。 為什么效率這么高。 李繼隆在上面以太后的名義施壓,連禁軍都出動了,三司只能深挖。 連丁謂貪污幾貫錢的事情都給挖出來了。 更何況,原本就不干凈的王欽若。 大宋不殺文官,言官無罪。 可這個時候,誰敢跳出來給兩人求情,太后年事已高,有人動了太后的棺木,這事真說起來,皇帝自己都要請罪,有失人倫大禮。 當(dāng)下,最重要的事情是。 祭祖。 大祭祖。 皇帝要在先帝陵前請罪。 好幾天過去了。 劉安在皇宮就沒回過家,累的眼圈都黑了。 終于,時間告一段落,劉安才能回到家里,好好洗個澡然后睡一覺。 潘袞等人就在劉安府里。 見劉安回來,潘袞等人迎了上去。 “妹夫,聽說那個王欽若在背后搞鬼,要整你我。這次,他落在咱們手里,咱弄死他?!?/br> 咳! 劉安清了清嗓子:“兄長這話說的不對,咱們是大宋的官,是官家的臣子,為大宋進(jìn)忠,為家官進(jìn)忠,清除jian佞,是咱們的職責(zé)。莫說那些沒用的,咱們只是一心為大宋,為官家效力?!?/br> “你這話……” “好了,我累了,兄長自樂,我要去睡會?!?/br> 說完,劉安也不理會潘袞,自顧自回后院。 后院,潘秭靈迎上劉安,劉安低聲對潘秭靈說道:“我書房那些草稿呢?!?/br> “都收著,沒有人知道?!?/br> “燒了?!?/br> 劉安的態(tài)度很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