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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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過境遷,她仿佛還能聞到當(dāng)年的血腥味。 王妃?獄卒回身,訝異地看著她。 沈青黎斂神,道:走吧。 獄卒帶著她來到一處漆黑的牢房前:最多只有一炷香的時間,王妃要抓緊些。 好,多謝。 王妃客氣了。 獄卒退下后,錦一走到了外面的甬道上守著。 沈青黎踏進牢房。 牢房干凈,沈崇閉著眼睛,靠坐在墻上,形容有些疲倦,卻并不狼狽,身陷囹圄,卻處變不驚,仿佛還是尊貴威儀的百官之首。 沈青黎眉梢輕挑。 還真是沉得住氣??! 沈崇聽到動靜,睜開了眼睛,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青黎?你怎么來了? 沈青黎輕聲說道:出事后,沈家一派的官員接連被問罪,陛下龍顏震怒,應(yīng)該是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女兒來看看父親,看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 或許是并未用刑,讓沈崇心里的僥幸更甚。 他右手落在膝蓋上,大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沉聲道:沈家是敗了,但為父未必滿盤皆輸。 陛下手腕鐵血,不像是寬厚的性子。 這世上,最復(fù)雜的,便是朝堂,忠臣也好,jian臣也罷,都只是帝王手里的一顆棋子,一把刀,棋子廢了可棄,刀即便鈍了,也有自傷的可能。 帝王不止一把刀,朝堂也不止一個小人,有的人想重拾風(fēng)光,那必然要有人保不住性命。 沈崇目光瞇了一下,默了默,問道:你查到什么了? 沈青黎道:二meimei的身世被揭穿是容家所為,呂嚴御前指控父親,亦是受容家的指使。 沈崇語氣篤定:前面一事是容家的手筆,但后面一事,絕不可能是容家。 呂嚴是父親的心腹,知道父親一些事情,不足為奇,但那些通敵叛國的指控,樁樁件件,證據(jù)齊全,這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臨州知府能查到的,他的身后還藏著一個人,這個人不但了解父親,對父親所行之事,更是了若指掌,世家之中,與父親往來最為緊密的,便只有容家。 沈崇眼中的冷芒沉了沉,默然不語。 有件事情,女兒一直未曾向父親提起。 何事? 女兒在臨州城時,住在陸家,陸夫人和陸公子都是女兒的病患,所以,一直都有書信往來,一個月前,陸夫人給女兒來信,其中一件事,便是陸老進山砍樹的時候,發(fā)現(xiàn)梨云山有外人活動的痕跡,女兒當(dāng)時并未在意,直到今日再查,發(fā)現(xiàn)容家在一個月前,便派人前往臨州,之后運回了一批金子。 沈崇的瞳孔瞬間縮成一個點,目光格外的凌厲陰沉。 呂嚴指證了所有事,卻唯獨沒有提金礦之事,原以為,他監(jiān)守自盜,留給家眷,沒想到他真竟然和容家狼狽為jian。 沈青黎看著他眼底的怒意殺氣,又添了一把火。 容家身為第一世家,是何等的風(fēng)光,誰敢不避其鋒芒?人站在高處久了,就不可能就此沉寂,而沈家是最好的墊腳石。 墊腳石?沈崇冷笑,冷戾的聲音,在死寂的牢房里格外的瘆人,一字一句,狠辣道,那就剁了他的腳! 可如果陛下也要父親的命呢?沈青黎抬眸去看沈崇。 沈崇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女兒一直想不明白,父親行事謹慎周全,即便動了心思,也不會一粒米糧都不給百姓,善謀者,不會趕狗入窮巷,給旁人一條生路,腳下的路才更寬更穩(wěn),可父親倒賣了所有的賑災(zāi)糧,仿佛沖著把事情鬧大,好嫁禍給林侍郎,林氏一族,定罪得太快,這背后定然不止一股勢力在推波助瀾。 現(xiàn)在想明白了? 沈青黎頷首。 林家獲罪后,父親成為戶部尚書,之后,北燕進犯,玄甲軍戰(zhàn)死,接著便是陛下登基,事情一件接一件,身在其中,只覺t風(fēng)云變幻,朝堂動蕩,生怕牽扯到自己,無辜喪命,朝臣顧著自保,便不會細究,可只要沉下心細想,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事情環(huán)環(huán)相扣,缺一不可,所以...... 沈青黎頓住話頭,定定地看著沈崇:女兒心里有個猜測。 沈崇心底一凜:什么猜測? 第354章 后手 沈青黎提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盞茶水,只是尋常的粗茶,又苦又澀。 她將茶水推過去,人也微微傾身,放低了聲音。 玄甲軍是先帝的左膀右臂,如果呂嚴所指控的事情是真的,蕭宴玄的父兄,以及數(shù)萬玄甲軍,真是因父親而戰(zhàn)死,那么,賑災(zāi)貪污案只是一個開始,父親所做的一切,是否授意于容家,甚至是......陛下? 沈崇對上她清凌凌的眸光,心中五味雜陳。 這個女兒智近于妖,僅憑這些猜測,便窺見了所有的真相。 若我所行之事,皆授意于陛下,那么,那些是罪,也是保命符。 沈青黎搖了搖頭:民怒難平,因為賑災(zāi)貪污案,臨州尸骸遍野,變成人間煉獄,還有那些悉數(shù)戰(zhàn)死的玄甲軍,這些人命,只會算在父親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