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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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容大小姐今日所為,娘娘又知不知情? 容貴妃表情微變,目色暗了暗。 這賤人著實是難纏,竟半點虧都不吃。 本宮不知。 沈青黎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容貴妃氣得夠嗆。 她還不如說些什么呢。 容貴妃悄悄覷了晉元帝一眼。 晉元帝臉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對沈夫人說道:繼續(xù)。 眾人心思各異,紛紛將目光都凝在沈夫人身上,等著她接著往下說。 當時,府中的姨娘也生下一個兒子,可惜那孩子福薄,生下來沒多久便夭折了,趙氏心生嫉恨,趁著滿月宴換走了孩子,這些年,臣婦一直不知,直到趙氏病重,為報復臣婦才說出真相,臣婦幾經(jīng)周折,終于找到了青黎。 說到此處,沈夫人眼里慢慢涌上了淚,看向沈青鸞的目光充滿了疼惜。 可鸞兒在臣婦身邊十幾年,臣婦看著她從小小的一團,一點一點長大,看著她牙牙學語,軟軟地喊臣婦娘親,跟臣婦撒嬌,除了不是從臣婦肚子里出來,與親生的又有什么不一樣? 我的鸞兒那么好,為大晉,為百姓,研制了那么多的國之重器,不該因為一個出身,受人輕視。 所以,臣婦隱瞞了下來,只告訴相爺,臣婦當年生的是雙胎,只因青黎生下來時,眼見著活不了,臣婦怕不祥,把她扔了。 臣婦沒有想到,趙氏如此狠毒,臣婦以為鸞兒是尋常人家的孩子,只想著等她及笄了,挑選一戶好人家,將她嫁了。 臣婦也沒有想到,她會有如此造化,被陛下賜婚給昭王,臣婦想告訴相爺,但已經(jīng)晚了。 沈夫人說起這些的時候,眼淚緩緩而落。 她細數(shù)沈青鸞的功績,又言明她不知情,就是要晉元帝從輕發(fā)落。 到底是養(yǎng)了十幾年,即便有過齟齬,生過怨氣,還是想讓她過得好。 沈夫人一臉的悔愧難當,朝著晉元帝深深地拜下,叩首在地:一切皆因臣婦而起,臣婦不敢乞求陛下寬恕,只求陛下降罪臣婦一人,鸞兒是無辜,相爺亦是受臣婦蒙蔽。 從沈崇撇清干系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沈崇要她一力扛下。 她還有個兒子,沈家不能倒。 容婼陰陽怪氣地譏諷一聲:沈夫人真是賢妻良母,一言一語,感人肺腑,不知這欺君之罪,你一人扛不扛得了? 沈夫人冷冷道:就不勞容大小姐費心了。 其實,所有的人都知道,如何處置,端看晉元帝是不是還器重沈家。 只要晉元帝還想重用沈崇,這事,只會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沈崇早就想到了這一點,自始至終,都很淡然。 他和晉元帝做了這么多年君臣,私底下又怎么會沒有底牌? 因臣府上內(nèi)宅之事,釀成今日鬧劇,臣難辭其咎,愿受任何責罰,鸞兒即便是無辜的,卻不堪為昭王正妃,請陛下一并降罪。 事情鬧成這樣,昭王正妃是不用想,但沈青鸞有功于社稷,未嘗不能為側(cè)妃。 沈崇以退為進。 沈青黎都忍不住為他喝彩。 但很多時候,用得好,才是底牌。 時勢不對時,就是催命符。 所有人都等著晉元帝發(fā)落。 沈青鸞的手指緊緊地攥了起來,幾乎要掐斷。 這種從高處落下的滋味,讓她心里充滿了不甘和憤恨。 尤其是,她看不上的東西,最后卻變成遙不可及的奢望,讓她倍感屈辱。 就在晉元帝要開口的時候,變故出現(xiàn)了。 沈青黎聽著外面?zhèn)鱽淼泥须s,看著緩緩走來的人影,唇角幾不可見地勾了一下。 新的大戲,又要開場了。 今日,果然是黃道吉日,萬事皆宜。 第355章 翻出舊案 喜堂外,張御史帶著周喻和呂嚴走了進來。 沈崇看到呂嚴時,那雙銳利的眸子瞇了一下,冷光一閃而過,很快又淡然如常。 張御史一身官服,肅穆端嚴,怎么看都不像是來觀禮的。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 晉元帝的視線在三人身上一落,深沉不語,福公公卻知道,這是帝王動怒的預兆。 福公公笑道:大人來得正好,馬上就要開宴了。 福公公好意提醒張御史,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說,別在昭王的大喜之日,給晉元帝添堵。 三人見禮后,張御史朝景昭拱手道賀,隨即,對晉元帝說道:臣身后這二人,一人告狀,一人認罪,所牽扯之事,關乎社稷,臣不敢耽擱,若有失禮之處,望陛下和殿下恕罪。 福公公聞言,嘆了一口氣。 張大人這脾氣怎么就這么硬呢? 景昭冷哼一聲:諸位可真是會挑日子。 晉元帝聲音很淡:何人告狀?所告何事? 周喻上前,一字一句,清晰有力:草民周喻,是臨州前倉監(jiān),狀告現(xiàn)任知府呂嚴,勾結(jié)糧商,伙同臨州官員,貪污賑災糧。 很多人聽得云里霧里。 景昭皺著眉頭說道:本王去年賑災的時候,每一粒糧食,每一分賑災銀,可都是發(fā)到災民手中的,有賬冊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