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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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噙著笑,緩緩說道:這場暴亂,涼州血流成河,那么,也勢必要用鮮血,還涼州一片青天,平百姓心中怒怨,那些空缺安排得當(dāng),涼州,未嘗不能是沈家的第二個臨州。 沈崇飲茶的動作停下,深深地看著她。 沈青黎似是沒察覺他那一瞬的鋒芒,緩聲說道:臨州水患時,臨州官員上下一心,呂嚴(yán)身為一州知府,費(fèi)心為昭王造勢,我便猜測他是父親的人,他如此盡心為昭王挽回聲譽(yù),定是父親授意。 沈崇饒有興致地問道:為何不是容家? 容家雖是昭王母族,卻并未全心全意為他籌謀,不然,不會和沈家鬧得這么僵,于容家而言,昭王能坐上那個位置固然好,若換成旁人,容家也依然是世族之首,這是第一世家的底氣。 臨州富庶,涼州卻很荒涼。 就因為它荒涼。 沈崇的目光再度深沉起來,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手里的茶盞。 涼州民風(fēng)彪悍,又遠(yuǎn)離長安,天高皇帝遠(yuǎn),想要做點(diǎn)什么,又有誰知道? 他是百官之首,有勢,卻沒有兵權(quán)。 沒有兵權(quán),如何坐上那個位置? 沈青黎默然地飲著茶,唇邊笑意愈發(fā)地深了。 她看過地理志,涼州地域廣闊,多山,還多山匪。 若能將這些山匪收為己用,打造一支私軍,再暗中募兵,招收那些窮苦壯漢,那可是一股不小的兵力。 這個誘餌,她不信沈崇不動心。 練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新官上任,想要站穩(wěn)腳跟,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這些都是要長年累月地經(jīng)營,只怕還沒成氣候,沈家就已經(jīng)傾覆了。 沈崇沉吟半晌,開口問道:涼州的消息,還有多久能傳入朝中? 最遲在明日晌午。 差不多還有一天時間,沈崇思忖道:為父會給各地米鋪傳信,讓他們盡快安排。 沈青黎笑道:父親大義,涼州的百姓,定當(dāng)對父親感恩戴德。 有賑濟(jì)之恩,到時,招募私兵,就會順利很多。 沈崇的心中已然盤算好,卻不知早已落入甕中。 這世上,最遺憾之事,最悲痛之事,皆是想要的東西近在咫尺,卻也只是在咫尺。 觸手可及,卻進(jìn)不得半寸。 第175章 做夢示警 冬日的暮色,霞光慘淡,映著雪色,暈染出暗金色的輝光。 最后一縷日色擦過檐角時,馬車穩(wěn)穩(wěn)地在宴王府門前停下,侍女扶著沈青黎下車。 進(jìn)門前,沈青黎問守門的侍衛(wèi):王爺可回來了? 侍衛(wèi)答道:稟王妃,王爺還未回府。 今早,蕭宴玄就不在府中,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不知道在外面忙什么。 沈青黎心有疑慮,卻沒有多問。 近來,每一個人都很忙,就是溟一和錦一,也很少看到她們的身影。 夜里,沈青黎都睡下了,蕭宴玄仍沒有回來,直到夜半時分,窗外立了道人影。 一襲玄色長袍,站在清寒的月色里,望著屋里那兩盞明亮的燈影。 那是她為他而留的燈火。 蕭宴玄的眼前浮現(xiàn)出一張笑意吟吟的容顏,滿身的寒霜慢慢淡去。 雍州那邊的消息,一個接一個地傳來,他有太多事情要處理,直到此時此刻,才有時間想她。 溟一陪蕭宴玄站了許久,不由輕聲問道:王爺不進(jìn)去嗎? 蕭宴玄眸光不曾移開半分,清冷的嗓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她今日費(fèi)神奔波,讓她好好睡一覺。 阿黎近兩日心事重重,睡眠也淺,他翻個身,都能把她驚醒。 王爺, 幽靜的夜色里,有低低的夢囈聲,一聲聲喚著。 蕭宴玄內(nèi)力深厚,只要他想,整個王府的動靜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他所有的心神都在屋里,自然聽到了沈青黎的囈語。 起初,只是低低的呢喃。 后來,帶了一絲的驚惶急切。 王爺,王妃似是被夢魘住了...... 溟一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一道殘影掠過,眨眼間,就消失在屋里。 床榻上,沈青黎雙目緊閉,明媚昳麗的面容上蒼白如雪,濃長的眼睫上凝著淚珠,隨著她的囈語滾落。 到底是怎樣的夢,讓她如此傷心,如此惶然。 蕭宴玄從未見過她這般脆弱的模樣,心里又軟又疼,抬手幫她拭去眼淚。 王爺......王爺...... 沈青黎的眼淚越落越急,擦都擦不過來。 我在,蕭宴玄撫著她的臉,柔聲低喚,阿黎,醒醒,阿黎...... 耳邊不斷地有人在喚她,沈青黎眼睫顫動,終于醒了過來。 她淚眼朦朧地望著眼前的人。 柔和的燈影照著他,那雙幽邃如夜色的墨瞳,柔色流轉(zhuǎn),暗含心疼。 沈青黎一時分不清是在夢里,還是夢外。 她低低地呢喃著:王爺, 蕭宴玄俯身,親吻著她的臉頰:沒事了,阿黎,別怕。 溫?zé)岬挠|感,讓她的眼淚落得更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