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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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元帝道:難得你有孝心,朕便準了你,去你母后宮里,看看她吧。 景暄俯首叩謝:兒臣謝過父皇。 葉皇后自閉宮門后,鳳梧宮已是冷宮。 即便滿壁金鳳和璽彩畫,卻也讓人覺得肅穆蕭索,好似沒有絲毫的生機。 寢殿內(nèi),偶爾傳出一兩聲咳嗽,景暄心中一痛。 母后是為保全他,才會困坐冷宮。 是他無能,一直未能替葉家正名,母后才會郁結難舒,病體有恙。 景暄在檐下站了好一會兒,才抬手推門而進。 葉皇后聽見聲音,從棋盤上抬起目光,看見是他,有片刻的怔愣。 青年逆著光站在她面前,眉目俊美,似玉般溫潤清雅,不像皇家人,倒有幾分葉家的神采。 景暄俯身拜下:兒子見過母親。 所有的情緒在一瞬間斂去,葉皇后眸底平靜無波,只余一片清冷。 你不該來。葉皇后聲音很淡,望著棋盤上的棋局,指尖拈起一顆黑子,你走吧。 母子多年未見,卻未見半點溫情。 景暄在她對面坐下,自棋盒里拈出一顆白子,落在棋盤上,輕聲問道:是母親讓張御史揭發(fā)軍械走私案的,對嗎? 葉皇后手里的黑子落在棋盤上時,聲音也一道落下:是。 母親所謀為何? 為你。 景暄抬起眸子。 葉皇后臉上掠過一抹譏嘲,冷笑道:從別人手里搶來的東西,總害怕有朝一日也會被別人搶走,哪怕蕭家滿門忠烈,皇帝一樣信不過,景昭想要坐上太子之位,就一定會替他鏟除蕭宴玄。 所以,這個局,從一開始就是沖景昭設下的。 葉皇后讓張御史揭發(fā)軍械走私案,就是要讓景昭陷害蕭宴玄。 等他被立為儲君,再揭發(fā)他,到時候,民情激憤,性命都難保。 畢竟,蕭家滿門忠烈,為國為民,舍生忘死,蕭宴玄更是戰(zhàn)功赫赫,被百姓奉若神明。 景昭一死,景暄最大的阻礙便沒了。 太子之位,與他,便猶如探囊取物。 但景暄并不茍同。 母親有沒有想過,宴王一死,大晉損失一員良將,他日北燕進犯,何人去抵擋北燕的鐵蹄? 蕭宴玄死了,可他的部下還在,玄甲軍精銳還在。葉皇后看著他,眼底幽光頓生,只是,我沒料到,你會插手軍械走私案。 景暄壞了她的布局。 原先的計劃行不通了,為幫景暄在朝堂立足,只能助他破案。 又怕晉元帝多疑,在得知溟一也在查景昭,就把景昭陷害蕭宴玄的證據(jù),送到溟一手上。 景暄正色道:世上之事,有所為,有所不為,太子之位,我會爭,憑自己的本事去爭,但絕不能染上任何人的血,更不能危及社稷。 到底是年輕,沒見過鬼蜮人心,天真得有些可笑。 葉皇后笑起來,笑著笑著,掩唇咳了起來。 景暄連忙伸手扶住她,輕撫著她的后背,給她順氣。 隨后,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她。 葉皇后抿了一口,平息喘咳,瞧著他說道:先帝心慈仁善,落得什么下場?葉家清正剛直,又落得什么下場?這萬仞宮墻,看著太平錦繡,可在看不見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腥風血雨,你真該學學你父皇的鐵血狠辣。 因為我身上也流著葉家的血,景暄緩緩說道,母親可還記得葉家,那個滿朝欽佩,風骨卓然的葉家。 你不用激本宮。 葉皇后落下一子,將白子的后路堵死,不過幾個來回,已吃掉不少白子。 你既當自己是葉家的人,那你可記得,你口中那個風骨卓然,受人敬佩的葉家,被你的父皇以莫須有的罪名舉族被誅,本宮自閉宮門,耗盡半生韶華,你可知本宮所求為何?因為一個葉家,因為你必須是太子,只有你執(zhí)掌天下,葉家才能洗清冤屈,才是原來那個滿門榮耀,受人欽佩的葉家。 葉皇后和晉元帝年少夫妻,太清楚他的性子,讓晉元帝昭告天下,承認他錯了,比登天還難。 軍械走私案,不管母親還有多少后招,還請母親收手,請母親信我一次,不一定要什么狠辣的手段,也能為葉家正名。 你和蕭宴玄聯(lián)手了? 是。 葉皇后目光在他臉上停了片刻,轉頭看向窗外,日光灼目晃眼,她垂下眼睫,靠在軟枕上:我乏了,你回去吧。 景暄將手里的棋子放回棋盒,起身告退:母親保重,兒子改日再來。 葉皇后閉著眼睛不再看她,漠然道:日后不必再來了,免得再生事端,你若心里有我這個母親,便盡你所能,為葉家討回公道。 景暄鄭重說道:為葉家洗清冤屈,亦是兒子心中所愿,只要兒子活著一日,就一定會替葉家正名。 如此最好,葉皇后說道,你要走你心中之路,我不阻你,他日,你我所謀相悖,各憑手段便是,你既想成大事,便要隱忍,要學會沒有弱點,別人看不透你,便會畏懼于你,不敢輕易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