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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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了? 沈青黎搖頭:女兒怕得罪長公主,也怕讓沈家再一次成為笑柄,便忤逆了母親。 沈崇眼里閃過贊賞:無知婦人,不必理會。 沈青黎道:惹怒母親,女兒心里難安。 沈崇目光定在她身上。 觀她近來的行事,可不像是會示弱的性子。 唯一的解釋,就是軍械走私案讓她難安了。 閨閣女子,對朝堂局勢,有如此敏銳的心思,沈崇倒要高看她幾分。 他試探道:你如何看待軍械走私案? 對上他研判的目光,沈青黎眸色淡然:對王爺下手的最好的時機(jī)。 沈崇笑了起來:不錯,但這個時機(jī),卻是因你而起。 沈青黎怔然。 沈崇心情好,便也樂于為她解惑。 蕭宴玄右手已廢,又身中劇毒,已然翻不出什么大浪來,時日一久,泯然于眾,誰還記得昔日的戰(zhàn)神,他會無聲無息地死在宴王府中,但你展露出來的醫(yī)術(shù),讓陛下不安了,不出兩日,就會有人對蕭宴玄出手。 真應(yīng)了那一句,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沈青黎默然了片刻,問道:父親呢?父親會出手嗎? 沈崇負(fù)手而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雙眼睛深沉而銳利:你覺得為父不該出手? 趁勢而為,固然是好,但如果父親連王爺都能扳倒,該惹來陛下的忌憚了,隔岸觀火,才不會引火燒身。 你果真聰慧,為父倒不忍心看你折在宴王府。 我不會折在宴王府,王爺不會死,我也不會讓他死。 沈青黎說得篤定,那雙沉斂如靜水深流的眸子,在這一刻,露出了一絲鋒芒。 沈崇微微瞇起眼睛,凝著眼底的精光,審視著她:宴王府已陷入絕地,覆滅只在朝夕,你憑何覺得,你能力挽狂瀾? 沈青黎揚(yáng)起唇角,那是萬事盡在掌握之中的自信從容:因為,我要讓父親看到我的價值,蜉蝣都能撼樹,才更顯出我的本事,不是嗎? 沈崇道:那為父就拭目以待。 沈青黎笑道:不敢叫父親失望。 她需要沈崇的信任,只有沈崇信她,她日后在沈家行走,才不會時刻都被人盯著,才能找到沈家構(gòu)陷葉家的罪證。 ...... 景昭出手,比想象中的還要快。 沈青黎剛到宴王府,還沒踏進(jìn)府門,就看見裴琰帶著禁衛(wèi),將宴王府團(tuán)團(tuán)圍住。 沈青黎臉上并無半點驚慌,看向裴琰:裴少卿這是何意? 裴琰忽然不敢直視她淡靜微冷的眸光。 前兩日,她剛幫了他一個大忙,還沒來得及答謝,他今日就帶兵圍困宴王府。 裴琰看她的目光中有些歉意,道:宴王走私軍械,我等奉陛下之命,前來捉拿。 沈青黎在其中一個禁衛(wèi)手里看到了一副枷鎖。 那些身負(fù)謀逆死罪的,都未曾枷鎖加身。 蕭宴玄戰(zhàn)功赫赫,以血rou之軀,護(hù)得一方太平,卻連半分體面都不給。 這是要羞辱蕭宴玄。 踩碎他的脊梁。 也踩碎玄甲軍的軍心。 第42章 挑釁君威 裴琰帶著禁衛(wèi)圍困宴王府,聲勢浩大,引來無數(shù)百姓注目。 沈青黎淡然而立,長風(fēng)拂過她的衣袂,盡顯凜凜風(fēng)姿。 她問:t是罪證確鑿嗎? 裴琰神情一頓,只道:武備庫校尉韓楊已經(jīng)招供,宴王就是幕后主謀。 裴大人為官數(shù)載,盡得百姓稱贊,難道都是這么斷案的?什么時候,一面之詞,也可定罪了? 這是在嘲諷裴琰嗎? 不是,是在嘲弄晉元帝昏庸無能,被自己的臣子愚弄擺布。 裴琰心驚于她的膽大,假裝沒聽出來,正色道:下官自是相信宴王,但國有國法,陛下圣意在前,下官不能違逆,但請王妃放心,下官定會竭力查清真相,還宴王一個清白。 本王妃并非為難裴大人,只是,若任由jian佞之輩,隨意陷害忠良,難免會讓世人揣度陛下,是因忌憚有功之臣,任由jian佞只手遮天,豈不有損陛下圣威?若因此惹來天下人的非議,誰還為國盡忠? 王妃還是適可而止!禁衛(wèi)的副統(tǒng)領(lǐng)冷然出聲,陛下只拿宴王一人問罪,沒有株連王府一干人等,已是皇恩浩蕩。 沈青黎看著他:你的意思是,君要臣死,哪怕含冤受屈,也要背著污名去死? 副統(tǒng)領(lǐng)額角一跳,咬牙道:王妃慎言!韓楊死前親口指證,哪來的冤屈? 看著溫和無害,卻一身的鋒芒,也不知鄉(xiāng)野之地是如何養(yǎng)出這樣的性子。 沈青黎望向裴琰:怎么死的? 裴琰知道她問的是韓楊,道:畏罪自盡。 沈青黎冷笑,語帶犀利:到底是畏罪自盡,還是不得不死? 裴琰無奈:王妃慎言。 蕭家世代為國出征,拋頭顱,灑熱血,不畏生死,盡損沙場,無愧君王,無愧天下,這樣的赤膽忠心,換來的,若是君王的忌憚,和jian佞的構(gòu)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