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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她話音剛落,錦一已經(jīng)用劍扎了好幾條魚。

    她回頭看向沈青黎:夠嗎?

    多抓點吧。

    我烤的魚,一般。

    我來烤,我手藝還行。

    錦一沒再說什么。

    她聽溟一說起過,王妃廚藝精湛,只要是她下廚,王爺就能多吃一碗飯。

    只是,她沒想到,王妃會紆尊降貴,給她這個侍衛(wèi)烤魚。

    王妃籠絡(luò)人心的手段真高。

    可惜,對她沒用。

    錦一抓了不少魚,利索地處理干凈,放到荷葉里。

    沈青黎從布兜里掏出不少調(diào)料瓶,稍微地腌制了一下。

    錦一口味重,喜辣,有幾條,她放了花椒和辣椒。

    一旁,錦一已經(jīng)生好了火,起身道:我去看看這附近有沒有果子?

    沈青黎點頭,把腌制好的魚串到樹枝上,一邊烤,一邊灑調(diào)料。

    錦一喜歡吃魚,但經(jīng)常被魚刺卡到,沈青黎將那幾條魚全都剔了魚刺。

    天色越來越暗,山林里黑漆漆的,所有的魚都烤好了,錦一還沒回來。

    入夜后的云霧山,極其的危險。

    第25章 所有事情的源頭

    就在沈青黎以為錦一出事了,她回來了。

    她懷里兜滿了果子。

    沈青黎聞到血腥味,神情一緊,起身上前:你受傷了?

    錦一看了眼身上的血跡,聲音淡得沒有起伏:不是我的血,巨蟒的。

    剛才摘果子的時候,碰到了兩條巨蟒,費了些時間。

    她走到溪邊,把衣服上的血跡清洗干凈,順便把果子也都洗了。

    沈青黎松了一口氣,坐回火堆前:蛇膽可是好東西,那兩條巨蟒在哪兒?

    錦一看著她的細胳膊細腿,嬌嬌柔柔的,還沒有蟒蛇粗,只怕,連蛇鱗都劃不開。

    明日,我去取蛇膽。

    謝謝,沈青黎彎著眉眼,把荷葉里的烤魚捧到她面前,快吃吧,都要涼了。

    多謝。錦一接過來。

    魚rou鮮美,烤得外焦里嫩,霸道的辣味在口腔炸開,帶了點麻,直沖腦門,好吃得停不下來。

    她吃完一整條,都沒吃到一根刺。

    錦一頓了頓,又吃了一條,還是沒有一根魚刺。

    她抿了抿唇,語氣冷淡道:屬下人微言輕,王妃討好屬下沒用。

    火光下,沈青黎神色溫婉,連上的笑容,輕柔如山間的晚風(fēng):不是討好。

    是感激。

    感激那么多年,她細心的照料。

    但這話,她沒法說。

    山里的夜,靜謐微涼。

    四周飄散著烤魚的香氣。

    沈青黎仰頭望著夜空,不由在想,等回去了,也給蕭宴玄做回烤魚。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吃飯。

    ......

    深夜,宴王府。

    書案上的花朵已經(jīng)枯萎。

    蕭宴玄的腦海里閃過一張笑靨溫柔的臉,說著,要把世間最美好的都送給他。

    這樣動聽的話,他聽過很多。

    那些所謂的赤誠、忠心,在別人把刀子遞過來時,卻能眼都不眨地背叛他,甚至殺他。

    啪地一聲輕響。t

    一朵花被折了下來。

    蕭宴玄冷冷勾唇。

    仿佛折下的不是一朵花,而是沈青黎的腦袋。

    溟一從外間進來,遞上一個冊子:王爺,這是葉管事查到的,和沈家合作的糧商名冊。

    蕭宴玄翻看了幾頁,又交給他:糧商的底細要查,臨州的官員也要查,當年被治罪的官員,哪些是罪有應(yīng)得,哪些又是含冤替死,都要查清楚。

    這些時日,暗衛(wèi)在臨州查到了一些眉目。

    當年,賑災(zāi)貪污案震驚朝野,先帝大怒,從戶部到臨州官員,殺了一批又一批,掌管糧運的通判呂嚴,不但沒有受罰,還一路升到了知府。

    溟一臉色變了幾變:王爺?shù)囊馑际?,臨州的官員,用貪污案幫沈崇排除異己,而沈崇為他們打掩護,一路高升?

    不然呢?蕭宴玄眸色深沉又犀利。

    當年,沒有一粒糧食送到災(zāi)民手里,那么一大批的糧食,都去了哪里?

    數(shù)量如此龐大的糧食,能吞得下,還不引人注目的,寥寥無幾。

    蕭宴玄聲音很淡,卻陰寒到了極點:臨州當年的賑災(zāi)糧,可是全都賣給了北燕。

    北燕土地貧瘠,糧食收成不好,才連年進犯西晉。

    當年,北燕進犯,他們都以為,北燕多地受災(zāi),北燕無糧,所以,才來搶掠。

    如今再想,既然糧食不足,那北燕又哪來那么多糧草,供大軍征戰(zhàn)?

    他們從未聽過北燕跟別國借糧。

    他們......因為太過驚怒,溟一聲音都抖了起來,他咬著牙,全是抑制不住的戾氣,他們怎么敢?

    通敵叛國之罪,足以抄家滅族,只一個沈崇,糧商可沒有這個膽子,可見背后謀劃之人,勢力之深,權(quán)位之重。

    若是如此,父兄戰(zhàn)敗,就是一個天大的陰謀,牽扯的也不止一個戶部。

    蕭宴玄修長的手指輕輕點著桌案,燈火照進他幽暗的眸底,映出一片冰冷的陰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