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
墻磚都采用象牙白,燈光是金黃色的,顯得典雅而高貴。而那個大塑料盆放在這里面,顯得格格不入。 蘇雅對馮婧點了點頭,更加肯定了對江逸風的懷疑。 走出衛(wèi)生間,蘇雅對江逸風說:“你的臥室在哪里?我很想看看,我將來要睡的床是怎么樣的。” 江逸風做了個紳士的鞠躬動作:“愿意效勞?!?/br> 臥室里果然奢侈,松軟寬大的豪華大床,價格不菲的地毯,古典歐式的座椅,精巧典雅的水晶燈,精心設計和擺放的家具,讓人眼花繚亂。 蘇雅在床上用力地坐下去,蹦了幾下,感覺很有彈性,說:“這張床真不錯。” 江逸風一臉邪笑:“如果喜歡,隨時歡迎你來睡?!?/br> “你平時都在這里睡?” “看情況,有時來,有時不來?!?/br> “你不覺得,這張床少了些什么嗎?” “少了些什么?沒少什么啊。” 蘇雅盯著江勉風,輕描淡寫地說:“少了條毯子,你不覺得嗎?” 不知為什么,江逸風聽到這句話,全身一晃,臉色劇變,狼一般地盯著蘇雅,寒光凜冽。 45 馮婧在一邊聽得奇怪:“蘇雅,你在說什么?少了條毯子,是什么意思?” 蘇雅微微一笑,正要解釋,門鈴響了,走過去打開門一看,竟然是滿頭大汗的蕭強。 “蕭隊長,你來得好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某個人太擔心的原因?”蘇雅興致很好,竟然和蕭強打趣。 “別胡說!”蕭強一臉嚴肅,故意撇下蘇雅,走到馮婧面前,“有什么情況?” 馮婧張了張口,想要匯報,卻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才好。直到現(xiàn)在,她都沒有完全相信蘇雅的推斷,只是因為職業(yè)習慣讓她對江逸風有所懷疑,寧可錯過不可放過,所以才讓蕭強趕過來。 蘇雅指著江逸風說:“蕭隊長,把這個人抓起來,他是殺害沈嘉月的兇手!” 其實,從一進來,蕭強就暗中觀察了江逸風,對他起了疑心。江逸風實在太緊張,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悠然自得。 蕭強沒有看蘇雅,而是一直凝視著江逸風,說:“你有什么證據(jù)嗎?” 蘇雅笑了:“證據(jù)我沒有,不過,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些思路?!?/br> “洗耳恭聽?!?/br> “那你聽好了。”蘇雅停頓了一下,板著臉,一個詞一個詞地說,“毯子、冰柜、大高壓鍋、鋸子、大烘烤箱、大塑料盆、河底?!?/br> 蘇雅所說的,每一個詞都仿佛一個重拳,狠狠地擊打在江逸風腦袋上,打得他眼冒金星、魂飛魄散。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計劃周密,天衣無縫,毫無破綻,即使福爾摩斯再生,也只會無可奈何嘆息著離去??墒?,眼前的這個叫蘇雅的女孩,卻只花了短短十幾分鐘,就識破了他的所有偽裝,仿佛親眼目睹般。 馮婧還在苦苦思索,蕭強卻已如夢初醒般,恍然大悟,一個箭步沖過去,伸手擒拿住江逸風的手腕。江逸風這種公子哥,哪里是蕭強的對手,被蕭強反扭著手腕,白嫩的臉蛋緊貼著冰冷的地板瓷磚,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比rou體的痛苦更讓他恐懼的是,即將面對的死亡。他知道,這次,沒有人能拯救他。如果可以選擇,他寧可回到三天前,重新開始他的人生。可惜,人生只有一次,有些事情,是沒辦法回頭的。 江逸風痛苦地閉上眼睛,三天前的那個可怕凌晨,再次在他腦海里慢慢浮現(xiàn)。 那晚,和沈嘉月分手后,他回到了別墅,獨自睡在臥室里,朝著金碧輝煌的天花板發(fā)呆。整晚,他都沒有睡著。他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暗處偷偷地窺視著他,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在那個東西的監(jiān)視中。 只要一閉上眼,他就看到鮮血淋淋、頭顱支離破碎的娜娜,仿佛附骨之蛆般,滲進他的身體中,擺脫不了。他甚至可以聞到娜娜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腐爛味道,那是人類最不能忍受的臭味。 別墅里燈光通明,臥室、客廳、廚房、衛(wèi)生間,沒有一盞燈不是亮著的,五顏六色,流光溢彩,仿佛舉辦豪華舞會的宮殿。他害怕黑暗,害怕黑暗里獨自面對著娜娜,害怕黑暗中其他一些未知的可怕東西。 即使遠離黑暗,他依然害怕。毯子裹得緊緊的,身上汗水涔涔,心臟跳得“砰砰”直響,仿佛喝醉了酒般,頭暈得厲害。 凌晨兩點時,他接到了沈嘉月的電話。沈嘉月在電話中說,她想先得到江逸風家人的認可,并收到一筆保證金,才會幫他去頂罪。 江逸風氣暈了,他沒想到,沈嘉月會這樣出爾反爾。原本,他對沈嘉月還有一點憐惜,一度動了感情,打算等事情了結后對她有所補償。誰知道沈嘉月卻貪心不足蛇吞象,既想嫁入他家,又想從他身上敲詐一筆,保證金的高達七位數(shù)。氣得江逸風直咬牙,表面上卻不露聲色,虛與委蛇,變著法子哄她。 在江逸風的印象中,沈嘉月活潑可愛乖巧玲瓏,是那種單純不諳世故沒有社會經驗很容易控制的小女孩。但這次通話讓他徹底改變了對沈嘉月的看法。無論他怎么哄,說得口干舌燥,焦頭爛額,沈嘉月就是不為所動,旗幟鮮明,牢牢堅持她的兩個先決條件:得到江逸風家人的認可、收到高達七位數(shù)的保證金。江逸風無奈,怕沈嘉月將他撞死娜娜的事到處宣揚,只能暫時表示同意她的條件,等見面再做打算。 這么一鬧,江逸風更沒心思睡覺了,翻來覆去,想著對付沈嘉月的辦法。 也不知過了多久,江逸風又接到沈嘉月的電話,這次,沈嘉月是用一個固定電話打來的。電話中,沈嘉月顯得很慌張,說她剛才被娜娜的鬼魂糾纏,差點嚇死,不敢在女生寢室里住,讓他趕緊開車去接她。 江逸風二話不說,急忙趕去,在醫(yī)學院附近一個沒有人的角落里找到沈嘉月,將她帶回別墅。沈嘉月被嚇壞了,什么話也不說,只知道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到處張望,隨便一點風吹草動都嚇得她一驚一乍。很明顯,她的精神狀態(tài)極差,隨時可能崩潰。 在別墅的臥室里,沈嘉月哆哆嗦嗦地把她接到娜娜電話的事告訴江逸風。江逸風才不相信會發(fā)生這種事情,安慰沈嘉月說,她剛才所經歷的那一切,很可能只是她的一個噩夢。沈嘉月卻爭辯說,絕對不是噩夢,是她現(xiàn)實中發(fā)生的事情,千真萬確。 這時的沈嘉月,狀若瘋狂,一個勁說是娜娜的冤魂來找他們報仇,無論江逸風說什么都聽不進去。沈嘉月明確表示,她不會幫江逸風頂罪。甚至,她還勸江逸風向警方自首,并且辦一場隆重的法事為娜娜超度。 到了這種地步,擺在江逸風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他必須做出抉擇。條路,聽沈嘉月的,向警方自首,爭取寬大處理??墒牵钜庵\殺,即使自首,依然會受到最殘酷的法律制裁。第二條路,就是讓沈嘉月這個知情人徹底消失,然后花錢買人來頂罪。 江逸風再三思索,還是選擇了第二條路。條路,擺明了是死路一條。第二條路,雖然兇險,卻可以險中求生。既然錯了,索性一錯到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天真的沈嘉月還在不停地勸說江逸風,她沒想到,她心中的白馬王子,在夢中以身相許的癡心愛人,將為她的人生畫上句號。 江逸風輕吻著沈嘉月,在她心神都陶醉的一剎那,堅韌的枕巾仿佛情人的手,溫柔地纏繞到她的雪白脖子上。 直到生命的最后時刻,沈嘉月才看清楚,眼前的這個男人,衣冠楚楚,卻只是一個披著人類外衣的冷血禽獸!沒有一點血性和良知! 窗外,風狂雨驟,閃電仿佛一條長長的毒蛇,在黑暗的蒼穹中扭來扭去,陣陣雷聲震耳欲聾,回聲綿綿不絕。 一片片落葉在風雨中盤旋飛舞,帶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