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萱的死因。戴曉夢說張語萱是跑進(jìn)那個區(qū)域的，而她則是小心翼翼慢慢走過去的，兩人腳步間距的確不同，所產(chǎn)生的后果也是天壤之別。

    “跨步電壓……那周蕊蕊呢？”

    “第三個死者是從山崖上摔死的?！?/br>
    “我知道她是摔死的，我問的是，她是自己掉下去的，還是被人推下去的？”

    “在周蕊蕊摔下去的山崖邊，沒發(fā)現(xiàn)博斗的痕跡，自己掉下去的可能性很大?！?/br>
    “你的意思是，周蕊蕊是失足摔下山崖的？你有沒有想過，在趙怡婷、張語萱先后發(fā)生意外的情形下，她有必要走到山崖邊上嗎？”

    蕭強苦笑：“當(dāng)時具體的情形，誰也不知道。如果周蕊蕊是被人推下去的，兇手只有一個，那就是最后幸存下來瘋了的那個女孩?！?/br>
    戴曉夢不可能是殺人兇手。這點，蘇雅也清楚。其實，在整個事件中，最值得懷疑的人就是周蕊蕊。去大塘古村度假是她提議的，別墅又是她安排的，和趙怡婷住一個房間的也是她，最后離開別墅的還是她。

    如果周蕊蕊沒死，蘇雅幾乎可以肯定周蕊蕊就是兇手。問題是，周蕊蕊也是被害者。

    “那，摔下山崖的，的確是周蕊蕊嗎？她的臉，是不是摔得沒辦法認(rèn)出來？”

    “的確是周蕊蕊。你放心，現(xiàn)在驗尸的方法很多，并不僅僅靠一張臉。你也是學(xué)醫(yī)的，不會不相信法醫(yī)的水平吧?！?/br>
    蘇雅并沒有因為弄清楚趙怡婷她們的死因而感到一絲一毫的高興。相反，她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趙怡婷她們的死因和戴曉夢的敘述并沒有抵觸，可見，戴曉夢并沒有騙她。

    可是，這么多意外死亡，如果說僅僅是巧合，實在難以置信。在這一系列看似意外的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恐怖的死亡鈴聲，是戴曉夢的幻覺，還是死神的召喚曲？

    31

    天色暗了下來。

    蘇雅剛走出公共安全專家局，就被守株待兔的大海發(fā)現(xiàn)了。

    “怎么樣？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有？”

    蘇雅沒理他，抬頭望向浩瀚的蒼穹。西下的夕陽不再擁有耀眼的光與熱，失去了威力，仿佛一個垂暮的老人般有氣無力地俯瞰大地。街道上，形狀各異的霓虹燈閃耀著世俗而華麗的色彩。繁華依舊，行人如蟻，一個個漠然穿梭，忙忙碌碌，沒有誰有時間去關(guān)心他人的命運。

    真寂寞啊！蘇雅心里幽幽地嘆息著。她突然想起那個自命為上帝卻抱著老馬痛哭的尼采，也許，人生真的只是一場無法逃避的悲劇？

    大海嬉皮笑臉地湊過來：“餓了吧，一起去吃飯？”

    蘇雅收攏了思緒，冷眼瞧著大海。

    大海干笑了幾聲：“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心情再不好，飯還是要吃的，對吧。再怎么著，也不能虧待自己！”

    蘇雅說：“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老老實實地回答?！?/br>
    “沒問題！我是什么人？從小就是老實人，你盡管問吧！”

    “你發(fā)誓，不準(zhǔn)騙我。”

    “我發(fā)誓，絕不騙你！”

    “你聽清楚了，我的問題是，到現(xiàn)在為止，你一共追過多少女孩子？”

    大海傻眼了。

    “怎么了？不愿意回答？”

    大海忙擺手：“不是，只是，你要給我點時間，我要好好算算。一個、兩個、三個……六個、七個……”

    沒等大海算完，蘇雅揚手?jǐn)r住了一輛的士，坐上去了。大海眼疾手快，拉開后面的車門鉆進(jìn)去了。

    “南江市醫(yī)學(xué)院?！备嬖V司機目的地后，蘇雅繼續(xù)追問大海，“數(shù)清楚了嗎？”

    大海仿佛做了錯事的小孩子般，扭扭捏捏：“好像是十七個……”

    “你確定？”

    “差不多吧，不是十七個，就是十八個，我記不清了。”

    蘇雅強忍著笑意：“那追到手的有幾個？”

    大海低下了頭：“一個也沒有。”

    “你是花癡啊，追了十八個女孩！是不是見到漂亮的女孩就忘了自己姓什么，像蒼蠅一樣嗡嗡飛過去？”

    “什么話！”大海顯得很委屈，“我當(dāng)然不是看到漂亮的女孩就想追，我只追我喜歡、有氣質(zhì)的?！?/br>
    蘇雅冷笑，不再搭理大海，托著腮，望著窗外高速后退的風(fēng)景，怔怔地想著心事。

    大海自覺無趣，難得的沉默下來。偶爾，用眼角的余光偷看蘇雅清麗脫俗的側(cè)面。

    十分鐘后，的士到達(dá)了南江市醫(yī)學(xué)院。蘇雅下了車，沒想到卻在醫(yī)學(xué)院門口看到了秦清巖。

    秦清巖的穿著很清爽，天藍(lán)色襯衫，白色牛仔褲，再配上他那副清秀的娃娃臉，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醫(yī)學(xué)院的學(xué)生，給人一種文質(zhì)彬彬的書生感覺。他站在醫(yī)學(xué)院門口，似乎在等人，不時抬起手腕看表。

    對秦清巖，蘇雅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一方面，秦清巖的長相很像她以前的戀人郭小龍，另一方面，秦清巖的氣質(zhì)卻和郭小龍有天壤之別。這讓蘇雅每次見到秦清巖時，原本死水一潭的情感世界總會泛起漣漪。

    蘇雅沒有主動上前和秦清巖打招呼。反正以后住在meimei的寢室里，有的是機會接觸秦清巖，也不必在乎這一時。

    蘇雅本想在附近尋找一家干凈點的餐館吃飯，可沒等她走開，一輛嶄新的豪華寶馬小車風(fēng)馳電掣般越過她，緊急剎車，掀起一陣灰塵，排氣管的熱浪直接噴射到蘇雅腿上。

    從寶馬車?yán)?，走出一位年輕女孩，棕黃色的波浪長發(fā)，巨大的銀色耳環(huán)，熠熠生輝的白金鉆石項鏈，華麗耀眼的公主裙，仿佛一個發(fā)光體般光彩奪目。

    年輕女孩露出自信而驕傲的笑容，顧盼生輝，徑直走到秦清巖身后：“清巖，讓你久等了。”

    秦清巖皺了皺眉：“婉慧，你應(yīng)該叫我秦老師?！?/br>
    “我喜歡叫你清巖，你還記得嗎，以前，你住在我家的時候，我就是這樣叫你的?！?/br>
    秦清巖還想維持老師身份：“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我是你的老師，你應(yīng)該叫我秦老師。”

    “偏不，我就叫你清巖！”

    秦清巖拿這個叫婉慧的年輕女孩沒辦法，搖了搖頭，說：“你爸爸找我，有什么事嗎？”

    婉慧露出狡黠的笑容，頗有些得意：“你先上車再說，我?guī)闳ヒ娢野职?。?/br>
    秦清巖似乎有些懷疑，并不急于上車：“你爸爸找我，為什么不打電話給我，反而叫你來接我？”&xFF44;&xFF49;&xFF59;&xFF49;&xFF42;&xFF41;&xFF4E;&xFF5A;&xFF48;&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婉慧佯裝生氣地說：“那你到底上不上車？”

    秦清巖還在遲疑，蘇雅突然走到秦清巖面前，甜甜地叫了聲：“秦老師，你好。真巧，在這里遇到你，我正好有事找你。”

    蘇雅笑兮兮地插到秦清巖和婉慧兩人的中間，正好擋住了婉慧的視線。本來，蘇雅就惱怒婉慧剛才亂開車，讓她心中很不爽?，F(xiàn)在逮到了機會，哪肯放過，故意破壞婉慧的好事。

    蘇雅站到秦清巖面前，和婉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俗話說得好，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婉慧的魅力，是用昂貴的服飾襯托出來的，看似流光溢彩，其實不過是一個包裝得漂亮點的花瓶，寡淡無味。而蘇雅則不同，一襲雪白的連衣裙，不施粉黛，仿佛一塊渾然天成的白玉，光澤柔和，深不可測，越看越有味道。

    大海還不知道蘇雅睚眥必報的個性，傻頭傻腦地問：“你這是做什么？”

    “走開！”對大海瞪眼后，蘇雅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