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她抬手輕輕地敲了下門。 “請進?!崩锩?zhèn)鱽砹死先藴睾偷纳ひ簟?/br> 她打開門,便見到穿著老人穿著一身改良過的唐裝,深藍色的布料繡著栩栩如生的仙鶴祥云。 盡管上了年紀,但保養(yǎng)得宜,眉眼間仍能見到當年的英姿。 他手里拿著面包碎,一只白白胖胖的鴿子站在他肩上,邊咔滋咔滋吃,邊乖巧地歪著腦袋看向她,“咕~” 喬知漾站姿筆直,朝他禮貌地九十度鞠躬,“聞教授,您好,我是喬知漾?!?/br> 女孩清軟溫甜的嗓音響起。 聞霽山喂鳥的動作微微一頓,不由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他對這位從港城喬家過來的千金小姐,早有些耳聞。 聽說她一直被家里管教嚴格,就連興趣愛好也被強制打壓。 在這種家庭成長的孩子,難免都會養(yǎng)出嬌弱的性格。 本以為會看到一個慌張怯弱的小姑娘,沒想到卻大方得體,不卑不亢。 聞霽山滿意地點點頭。 有點意思。 看來某人沒介紹錯。 “還站著干什么?” 聞霽山身為大師,卻沒有大師的傲慢,他謙遜溫和地打趣道,“坐下吧,不然等下有人以為我在虐待學(xué)生呢?!?/br> “謝謝聞教授?!眴讨痤^,走到椅子前,優(yōu)雅地提裙坐下。 她茶棕色的眸子亮晶晶,感激看著他,“謝謝您收到我的郵件,愿意收我為學(xué)生?!?/br> 聞教授作為國寶級的設(shè)計師,一課難求。 即使是云京本校學(xué)生,想要上他的課都要靠手速去搶。 更別說她當時還只是個校外的大二生。 本以為自己的設(shè)計稿圖會石沉大海,沒想到竟然第二天就收到回信,還是他的親筆邀請信。 正是因為他的邀請,所以她才能順利轉(zhuǎn)學(xué)到云京大學(xué),去讀她心心念念已久的設(shè)計學(xué)。 喬知漾雙手恭敬地將手上的東西遞給他,“這是我的個人簡歷,還有最近新的設(shè)計稿圖,請您過目?!?/br> “好?!甭勳V山抬手接過。 他邊接過,邊另一只手準備拿起旁邊的茶杯,目光一落到設(shè)計稿上,動作瞬間停下。 這竟是出自于一個沒有大師指導(dǎo)過的手設(shè)計出來的?。?/br> 無論是線條,還是其他細節(jié)方面,都做到了流暢精美,有著獨屬于自己的風(fēng)格。 盡管有些處理方式還透著些許青澀,但整體洋溢著可貴又驚艷的靈氣。 像是一塊璞玉,只要經(jīng)過精心的雕琢,就定能大發(fā)異彩。 “這是.....” 聞霽山拿起另一份稿圖,就看到用透明回形針扣著的一小塊刺繡,眼眸倏然睜大,“你竟然還會蘇繡?!” 這可是珍貴的非遺文化! 隨著時代不斷商業(yè)發(fā)展,這種傳統(tǒng)手工藝已經(jīng)不常見了。 沒想到今天竟能親眼見到! “嗯?!眴讨c點頭,眉眼微彎,“這是以前奶奶教會我的?!?/br> 奶奶是家里唯一支持她夢想的人。 但自從奶奶去世后,家里就再也沒有人支持她走設(shè)計這條路了。 想到逝世的親人,喬知漾的雙眼不由有些黯然。 聞霽山望著手上的設(shè)計稿和刺繡,嘴巴幾乎合不上。 本以為新收的學(xué)生只有設(shè)計的天分,沒想到還會蘇繡這傳統(tǒng)技能。 蕪湖! 他這次真的是撿到寶了! “咳?!?/br> 聞霽山輕咳一聲,盡力掩飾自己的激動,裝作一臉淡定地,“不錯,以后你就是我的學(xué)生了?!?/br> 他朝喬知漾遞上課表,“這是我的課程表,上面還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br> “謝謝?!迸⒀垌涣?,連忙伸手接過。 她望著手中的課程表,滿臉激動喜悅。 嗷嗷嗷她終于朝夢想成功踏出第一步啦(><)! — 等喬知漾走后。 聞霽山立刻拉出抽屜,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岑三爺?!?/br> 那邊剛一接通,他立刻故作傲嬌地哼了一聲,“你讓我收下這個小姑娘,我已經(jīng)辦妥了,這份人情我就當做還你了啊?!?/br> “不過也多虧你牽線,才能讓我收到她這種天賦極高的學(xué)生?!?/br> 聞霽山話鋒一轉(zhuǎn),“但我話擺在這里,我在設(shè)計教學(xué)上可是很嚴格,就算她是你的人,我也不會收斂我的脾氣,要是她哭鼻子找你告狀,你可別怨我。” 另一邊的別墅里。 浴室門被推開。 隨著男人走出來,臥室的落地鏡映出了他長身玉立的身影。 精悍強碩的上半身光裸著,寬肩窄腰。 每寸肌rou線條都蘊含著爆發(fā)的沖擊力,性感的腹肌與人魚線一路蜿蜒收進褲腰里。 岑晝戴著藍牙耳機,聽到這,不由輕笑一聲。 “她不會哭鼻子?!?/br> 他一臉篤定,“在設(shè)計這個領(lǐng)域,她只會一路堅強執(zhí)著走到底,不會輕易放棄?!?/br> 喔? 這么肯定? 聞霽山挑了挑眉,正要戲謔回去時,對方已猛話鋒一轉(zhuǎn),強勢護短,“不過你要真的把她弄哭,我肯定無腦幫她撐腰?!?/br> 聞霽山:? 你小子! 他輕嘖一聲,隨口問,“這小姑娘是你的什么人?。烤鼓苡懙结隣斈愕谋幼o?!?/br> 聞言,岑晝勾了勾唇。 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眸色暗潮翻涌,“她是我侄女的朋友?!?/br> 聞霽山恍然。 哦,原來是小侄女的朋友啊。 怪不得這么照顧了。 他就說嘛,像他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野心家怎么可能是個戀愛腦。 “話說你不打算把實情告訴她嗎?” 聞霽山覺得奇怪,“這么千載難逢刷好感的機會,你竟然選擇放棄,這不像你平時做事的風(fēng)格啊?!?/br> 肩膀上的小鴿子:咕! 岑晝系襯衫紐扣的動作一頓。 他眸睫微斂,薄唇微勾。 “我不想讓她覺得,她能獲得名師的青睞和贊許,是靠我的關(guān)系。” 低沉磁性的音色繾綣至極,“而且我的小朋友這么厲害,即使沒有我,她也有這個實力不是嗎。” 臥槽? 聞霽山滿臉震驚。 都說云京岑家家主佛口蛇心,面上儒雅矜斯,實際冷血涼薄。 沒想到這樣一個人,竟會對一個小姑娘如此溫柔。 這顯然不像一個長輩照顧自家侄女的朋友這么簡單! “你真的只把她當做晚輩照顧嗎?” 聞霽山不由雙眼瞪圓,激動拍桌,“你不會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比如照顧著照顧著,然后就把人拐到床上! 小鴿子:咕! 鏡前的男人已經(jīng)穿戴整齊,從剛才的野欲蓬勃變回了斯文儒雅。 岑晝拿起桌上的金絲眼鏡,深邃的鳳眸閃爍出炙熱的瘋欲,像只蟄伏在暗處狩獵的惡狼。 他微微一笑。 “你猜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