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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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雪灼:“其實也不是,他是魔魘,攻擊力比所有妖獸都要強?!?/br> 季煙:“啊?會很好斗?”那應(yīng)該也還好,熊孩子而已。 殷雪灼糾正:“是嗜殺?!?/br> 季煙:“……” 她真是服了,老公是個大魔頭,生個漂亮寶寶,居然也是這個變態(tài)屬性? 殷雪灼看著她僵硬的神色,又笑了,附身湊到她耳邊,“很遺憾,他天生是魔,注定不會像其他魘一樣天性純良,他注定和我一樣,與同族格格不入……” 季煙:“我們的孩子,怕什么格格不入?我一點都不擔(dān)心他長大之后會被同類孤立,就是嗜殺這點,我覺得很嚴重。” 她一臉嚴肅,抱著寶寶往后挪了挪,和殷雪灼拉開距離,“以后帶孩子的任務(wù)交給我,你不許教他,別帶壞了?!?/br> 殷雪灼:“……” 其實魔魘寶寶養(yǎng)起來并不難,小家伙天生聰穎,能很敏銳地感受到周圍人的氣息,只要是季煙和殷雪灼靠近他,他就非常乖,任由他們怎么揉捏,但只要有第三個人在場,他就會伸爪子。 小家伙呲著牙,眼神兇狠,黑色的指甲隨便在人身上一撓,就深可見骨,第一個被撓的是白白,白白當(dāng)場就疼得變成了原形,嗚咽著跑開了。 見識到兒子的戰(zhàn)斗力,季煙震驚了。 真不愧是殷雪灼逆天養(yǎng)的崽,這長大之后,除了殷雪灼,還有誰奈何得了他? 不過再兇的小崽子,還是對母親極為溫柔,平時也不需要進食,更不會有普通寶寶尿床這樣的事,季煙的日常就是陪他玩,時不時順著毛把他擼睡著。 就是這小東西睡著了之后愛磨牙,季煙半夜醒來,看著它在睡夢中磨牙伸爪子的樣子,又奶又兇,時常問殷雪灼:“他是不是要吃人了?” 殷雪灼用很古怪的眼神看著她:“……倒也不是?!?/br> 季煙:“那他這是在干嘛?夢中練習(xí)搏斗?” 殷雪灼:“不知道?!?/br> 季煙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懷疑,“你真的不知道?你們不是同類嗎?” 殷雪灼覺得這很莫名其妙,“我成年化魔,它是天下唯一一只幼年魔魘,我怎么知道?” 得了,這個爹好敷衍,季煙決定不指望他了,開始自己研究。 魔魘寶寶出生的前十日總是睡覺,后來,他的睡眠時間越來越短。 白天便纏著季煙玩,就算季煙在睡午覺,他也會爬進娘親的懷里,用小腦袋把她拱醒,然后在季煙的注視之下,笨拙地爬進蛋殼,季煙再把蛋殼一掀,啪嘰一聲,小家伙摔了出來,被她用蛋殼蓋住了。 他也不哭,會從大蛋殼里面爬出來,然后又把蛋殼擺正,爬進去,等著季煙來掀他。 母子倆可以這樣幼稚地玩一整天,小東西在床上滾來滾去,偶爾得意忘形了,還會摔下床。 起初季煙嚇壞了,他這么小,萬一摔死怎么辦?可她還沒來得及跳下床,這小家伙笨拙地扇著翅膀,重新飛回了床上,身后的小翅膀一收,又沒心沒肺地抱著季煙的手,想要她給他順毛。 太乖了,太聰明了,太可愛了。 什么殘忍嗜殺,天生好斗?季煙覺得,只要乖兒子能在她愛的引導(dǎo)之下長大,以后一定是個賊會撒嬌的乖寶寶,做mama的小棉襖,才不會殘忍呢,才不會嗜殺呢。 但很快,季煙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小家伙生長的速度本來很緩慢,但是由于殷雪灼為了給他“強身健體”,經(jīng)常給兒子喂自己的血,導(dǎo)致他半歲的時候,牙也長全了,爪子也更鋒利了,個頭也可以到季煙的膝蓋了,還能邁著小短腿到處欺負人。 今天撓了白白,明天又咬了戎戈,后天還能把魔域看門的小魔嚇得屁滾尿流,一開始倒還好,沒人敢打擾這小魔王的父母,后來實在忍無可忍了,才有一群被欺負過的小魔來控訴。 他們當(dāng)然不敢找殷雪灼控訴了,殷雪灼從來不講道理,他只護短,要找就找溫柔善良的魔后大人。 季煙聽那幾個小魔控訴時,懷里正抱著她的乖兒子。 小家伙本來在她懷里玩她的頭發(fā),打從聽到其他人的聲音,就開始閉著眼睛睡覺,那些小魔一個個控訴,說了足足兩個時辰,小家伙就睡了兩個時辰。 季煙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一邊打量著懷里的混世魔王。 看起來越乖,實際上做出來的事越惡劣,而且性質(zhì)越來越嚴重,從嚇唬旁人,到把對方折騰得流血,最后,還差點活生生地吞噬掉那些孱弱的小魔。 真不愧是殷雪灼的孩子。 按照殷雪灼別扭的性格,她現(xiàn)在合理推測,這小家伙現(xiàn)在根本沒睡。 耳朵還豎著,翅膀也沒收回去,也沒磨牙,按照平時,他白天能安分半個時辰就很難得了,才不會乖乖地一睡就睡這么久,其實他壓根是在裝睡吧? 想用裝睡蒙混過關(guān)? 季煙等到那些小魔都退下之后,便把這小家伙拍醒了,小家伙裝不下去了,只好睜開眼,水汪汪的眸子無辜地望著她,別提多乖巧可愛了。 季煙舉著他的腋窩,讓他和自己平視著,嚴肅地看著他。 “你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嗎?” 她覺得自己必須履行一個母親的義務(wù),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在小的時候就樹立錯誤的價值觀,小時候就要吞噬弱小的魔,長大之后那還得了? 即使是天性,也不能任由發(fā)展。 季煙舉著他,想出了一套嚴厲的說辭,正要狠狠地訓(xùn)斥他一頓,小家伙居然撅起小嘴,對著她吧唧了一下小嘴,隔空發(fā)送了一個愛的飛吻。 “木啊,抱~” 小家伙還不太會說話,嗓音又脆又軟,咬字不清,尾音卻拼命上揚,可愛得要命。 季煙:“……” 原本訓(xùn)斥的話,就這么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里。 完了,她被萌了一臉。 她管不了。 第119章 、寶寶篇2 孩子愛干壞事怎么辦? 打是舍不得打的, 罵也罵不出口,季煙從接收到兒子的飛吻時,就意識到, 她沒有做嚴母的潛質(zhì)。 這小家伙很乖, 也不是死活聽不進話的那種孩子,也很聰明,不需要教他什么,他自己就能領(lǐng)會, 裝睡就是證明。誰家的孩子半歲就懂看父母的臉色? 就是天性壓不住,跟殷雪灼一個德行,殷雪灼這種魔頭, 用武力絕對不可能讓他順從, 就算是讓他遍體鱗傷,他只會越來越有斗志,他現(xiàn)在收斂多了, 只是因為他不想讓她不高興……所以,對付這小東西,不能從簡單的處罰入手。 季煙想了個辦法。 那些魔將不敢還手, 季煙特意找了在揍小孩上最有經(jīng)驗的從霜,讓從霜幻化成那些小魔, 收斂氣息, 等著那小家伙過來“欺負”他,然后在他下手之時,從霜再狠狠反過來揍他一頓, 讓他明白,欺負人是這樣的后果。 其實主意是餿主意,季煙還特別擔(dān)心兒子受傷,誰知道這小家伙非常機智,他一出現(xiàn),其他小魔看見他都逃之夭夭,唯有從霜不動聲色地站在原地,季煙躲在看出,清晰地看見小家伙眼里閃過一絲疑惑,然后很謹慎地走開了。 季煙:???居然不中招? 這個情商,真的是殷雪灼的孩子嗎?要是殷雪灼的話,不應(yīng)該管他是強是弱,先揍一頓再說嗎? 難道這性格其實是遺傳了她? 計劃失敗,但是欺負魔的毛病沒有改善,季煙又拿出了第二個方案。 白白得知她的計劃時,整只獸不好了。 “我不要!他好兇好兇,上回撓得我疼死了,我不要了嗚嗚嗚!”白白委屈地在地上打滾,死活不配合,“這樣他會咬我的!我不要!萬一惹了他去告狀,主人也要一起揍我!” 季煙沒想到白白這么怕這半歲的小家伙,哭笑不得,“你就配合演一出戲,有我在,寶寶不會欺負你的?!?/br> 季煙和殷雪灼這一對懶父母,都懶得給孩子想名字,直接一口一個寶寶,等哪天來了靈感,再取大名也不遲。 白白哭喪著臉,“他真的好兇,煙煙你是沒有看到,他長大以后,肯定比主人還兇……” 季煙想了想,說:“如果你幫我教好了,我可以幫你梳十天的毛?!?/br> 煙煙梳毛的手法特別舒服,白白非常喜歡被她擼,聞言猶豫了一下,還是抵抗不了誘惑,遲疑著答應(yīng)了。 季煙的計劃是,讓白白變成之前那個小男孩的模樣,起到正面示范作用。 她讓白白每天都待在她身邊,和寶寶一起當(dāng)她的孩子,她還安排了很多托,每天會有兩撥人過來找她,一撥是來控訴寶寶的惡行的,另一撥,則是夸白白做了多少好事。 寶寶如今這么有恃無恐,肯定是因為獨生子女的底氣,如果有個小孩子來競爭父母的寵愛,會不會主動乖一點? 白白尊老愛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從不欺負弱小,簡直是道德小模范。 所有魔都對他贊不絕口,季煙把白白抱在懷里,歡歡喜喜地親了他的臉頰好幾口,親自喂白白吃東西,連空氣都彌漫著母慈子孝的氣氛。 反而這個正牌親生兒子,孤零零地坐在一邊,迷茫地睜著大眼睛,望著季煙。 似乎不太明白,為什么娘親不抱他了。 小寶寶在床上笨拙地爬了爬,滾到季煙身邊,伸出短短的小手指,拽了拽季煙的衣角。 “嗚,抱~!” 他仰著小臉,身后的翅膀撲簌著,漂亮的眼睛里閃爍著水光,一副被冷落了委屈。 季煙故意不看他,怕自己心軟,還有意表揚著白白。 “真乖,你以后要多樂于助人,做個乖孩子?!?/br> 季煙話里話外,故意強調(diào)“樂于助人”,就是說給這小家伙聽。 白白其實很緊張,他的余光瞥見,那小小的魔魘跪坐在季煙身邊,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一臉委屈和不高興,出于之前被欺負過的陰影,白白覺得他會被報復(fù)。 身子不由自主地繃緊了,就算好不容易被煙煙抱了親了,他還是害怕極了。 “嗚……”小家伙垂下腦袋,連帶著耳朵也往后縮了縮,然后又慢慢往季煙身上湊。 他的動作很笨拙,悄悄伸出一只小手試探,手搭上了季煙的手臂,看見季煙沒有反應(yīng),又悄悄伸出另一只手,手腳并用地往她懷里爬,想要把白白擠下去。 可半歲的寶寶,哪有白白的個頭大?他擠不掉白白,似乎有些急了,小手勾著母親的衣裳拽了拽,得不到回應(yīng)也不氣惱,還拼命地爬。 擠不掉也拼命擠,身后的翅膀都沒地方放,奇怪地折了起來,季煙也不忍心推他下去,便看著他慢慢爬,然后擠到了季煙的頸窩邊,小腳丫踩著季煙的手臂,伸出短短的手臂,摟住季煙的脖子。 他的力氣其實很大,死死地摟著不放手,把頭埋進季煙的頸窩,像是在撒嬌,指甲無意間劃到了季煙的頭發(fā),一觸即斷,非常鋒利,但他卻小心翼翼的,怕碰傷季煙。 埋著頭抱著她,季煙微微一動,他以為她不要他了,可憐巴巴地嗚咽了好幾聲,小心翼翼地用尖尖的小耳朵蹭了蹭季煙的臉頰。 季煙……又沒出息地心軟了。 哪有這么會撒嬌的寶寶,季煙抬起手,摸了摸寶寶剛長出來的稀疏的頭發(fā),軟軟的,香香的。 白白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季煙又失敗了,出于強烈的求生欲,他果斷地從季煙腿上跳了下來,毫無原則地說:“看吧,你連冷落都不忍心,還是放棄吧。” “說不定他長大點兒,就會懂事了呢?”白白又重新變成了俊朗少年模樣,非常無奈地嘆了口氣,“我還是重新去躲著吧,免得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