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如果手上沒有吊著小金龍,或許會看上去更嚴肅莊重。 魈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小金龍,對帝君道別后離開了。 他好不容易逃過應(yīng)達他們的魔爪的…… 魈覺得有些悲傷。 等魈離去后,鐘離帶著死咬他不放的小金龍,回到房間里。 小家伙還在蹬腿。 沒有外人后,鐘離放松下來,坐在椅子上,皺眉看著這么一小只。 小家伙咬人不疼,咬在手指上就像一個長條小夾子夾在他的手上。 鐘離:“為什么咬我?” 小金龍:“kji—” 鐘離:“松口。” 小金龍:“kji—” 鐘離意識到,他好像無法和這個小家伙溝通。 他想,如果是因為他戳了她的龍角生了氣,那這脾氣未免太大了一些。 此時的巖王帝君好像完全沒意識到盛年時期的他的脾氣更大,行事囂張到了極點。 魔神戰(zhàn)爭時期更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完全是順昌逆亡的態(tài)度。 單是聽到他的名號就能讓別的魔神和異獸聞風(fēng)喪膽。 現(xiàn)在? 現(xiàn)在是平平無奇的守法市民鐘離先生。 鐘離默默嘆了一口氣,看見小家伙身上干涸的鬃毛一撮一撮的黏在一起,于是放了點溫水在盆里,然后把手指上的小夾子放入水中。 溫?zé)岬乃拖袷悄硞€神秘的開關(guān),小夾子的半截龍身泡到水里后,立刻松開了牙齒,絲滑的流入水中,然后扒拉著自己的四只小爪子,歡快的在水盆里游來游去。 看著水盆里的小金龍,鐘離露出了老父親般欣慰的微笑。 長年累月的磨損讓他失去很多人和事,雖然不知道這個小家伙怎么來到這個世界的,可如果是和他有著相同血脈的子嗣,說不定能夠和他一起走到最后。 看著這個小家伙成長,說不定能減緩他磨損的程度。 “嘩”的一聲。 溫?zé)岬乃樦婋x白皙的臉龐滑落,瞬間讓他回歸現(xiàn)實。 小金龍浮在水面上,一邊游一邊用尾巴歡快的拍打著水面,水花四濺,不僅僅是鐘離,地面、墻上全都是水漬。 和鐘離對上眼神后,小金龍昂著小腦袋,看上去十分自豪。 鐘離沉默片刻,拿出干凈的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水漬。 算了,還小,不懂事。 幼崽都是這樣的。 “嘩”的一聲。 小金龍的洗澡水第二次澆在鐘離臉上。 鐘離:“不可……” 但有了第二次,很快就有了第三次、第四次…… 小金龍熱衷于把洗澡水拍在親爹身上,尾巴的力道越來越大。 鐘離感覺自己瞬間年輕兩千歲,忍著自己的逐漸暴躁的脾氣,抓著小金龍的尾巴,將她從水中提起來。 “骸垢則浴,不是讓你這般玩耍浪費。” 被提著尾巴的小金龍:“嘰!” —————— 空手而歸的魈坐回到望舒客棧后,坐在頂樓的樓梯上整整一晚上。 他想親自將這個小家伙養(yǎng)大,躲過了應(yīng)達他們,卻沒想到躲不過小家伙的身份。 帝君的子嗣。 一想到這件事,魈就默默嘆氣。 直到天空泛白,并肩作戰(zhàn)的伐難和應(yīng)達兩人一同回到望舒客棧。 她們準備先蹭蹭小金蛋恢復(fù)一點元氣,卻猝不及防的看見魈坐在望舒客棧的樓梯上。 并且他的表情,就好像昨晚失戀被甩的那一方。 當然,這只是個比喻。 能讓金鵬露出這種表情的,肯定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小金蛋。 “金鵬?”伐難臉色一變,“小金蛋……出事了?” 應(yīng)達瞪圓了眼睛:“出事了?!” 魈坐在樓梯上,一只手扶額,低頭悶悶道:“不是,是破殼出生了。” 應(yīng)達和伐難齊齊愣住。 出生了不是好事嗎?怎么會是這樣的表情。 應(yīng)達猶豫問:“是……長得不好看嗎?” 魈:“不是,很漂亮?!?/br> 伐難問:“是有什么先天性不足嗎?” 魈頓了頓,搖頭:“應(yīng)該沒有。” 應(yīng)達問:“難不成真的是你的血脈?” 魈搖頭:“不是?!?/br> 兩個姑娘對視一眼,齊齊問:“那你為什么坐在這里?” 魈松開扶額的手,有些許無助的看著兩人:“我把她送到她父親手上去了。” “她父親……是哪位仙家?” “不?!摈淘俅畏鲱~,心痛道,“她是一條龍。她的父親是帝君?!?/br> 應(yīng)達和伐難如遭雷劈,渾身僵硬。 場面一度寂靜。 片刻,應(yīng)達喃喃道:“完了。我昨天好像在罵帝君缺德?!?/br> 伐難也喃喃道:“我昨天是不是說帝君不負責(zé)任?” 反應(yīng)過來后,兩個姑娘面面相覷,然后抱在一起“嗚嗚嗚”。 帝君責(zé)罰與否是一回事,她們難過的是好像不知不覺間罵了自己的偶像。 嗚嗚嗚嗚。 …… 到了中午,彌怒帶著全新的小蛋窩來到望舒客棧。 然后就在望舒客棧的樓梯上看見小三只排排坐,一臉滄桑。 “你們這是怎么了?”彌怒不明所以,向三人展示了自己新做的金紅色小蛋窩,“剛做的,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