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被裝乖學弟釣住了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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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渺默默地念了一遍,只覺得很熟悉,于是拿起現(xiàn)在的手機,逐個按著數(shù)字輸入,卻發(fā)現(xiàn)這個號碼自己已經(jīng)存在手機里—— 江宴濯。 一年前,江宴濯給他發(fā)過信息,而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拉黑了。 怎么可能。 簡渺用手機翻查收信箱和通話記錄,皆沒有這個號碼。 他不可能平白無故拉黑一個沒見過的人。 更何況這個人是江宴濯。 簡渺低頭思索,匿藏的舊憶忽然清晰。 ……在百日誓師的前夜,他的號碼被貼到校樹洞之前,段敘因為手機摔壞了,以想看球賽直播為由借過他的手機一晚上。 段敘。 簡渺指尖微微蜷縮,情緒緩緩沉落。 深夜。 簡渺從電腦房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是臥室里留的一盞橘黃色的床頭燈。 小學弟趴在枕頭上睡顏乖巧,氣息平穩(wěn)。 簡渺看到落在地面的書,心頭發(fā)軟。 經(jīng)過這幾天相處,他意外發(fā)現(xiàn)江宴濯本質(zhì)上其實是個很安靜的男生。 除非是簡渺閑著沒事,他才會纏上來,其他時間都會給他留出單獨的空間。 即便是情侶也是懂得分寸和距離感的男生。 就像今晚,他應該是想一邊看書一邊等他。 但簡渺情緒不對,他不想讓江宴濯發(fā)現(xiàn),便只是安靜地在隔壁自我消化。 他悄無聲息地走到床邊,指尖沿著江宴濯的側(cè)臉輕輕撫摸,隨后輕之又輕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晚安?!?/br> 隨后,簡渺關(guān)掉了床頭燈。 在他離開臥室?guī)祥T的瞬間,黑暗里江宴濯的眼睛緩緩睜開。 * 因為球賽的賽程較長,在校運會提早一周便開打了。 大一導演系不出意外地贏了本系,而在第一輪八進四時,遇到的就是大二表演系。 球賽在周四下午三點開打,簡渺第一節(jié)大課下課就趕到球場,彼時旅行社的成員們已經(jīng)站了室內(nèi)球場邊最佳的觀賽位置。 簡渺一進體育館,就看到朝他揮手的喬橋。 他越過擁擠的人群,走到位置上時正好看到雙方球員進場。 “快來快來!我們正在猜誰能贏呢!就差你這一份了?!标愋裣J治枳愕傅?,“賭今晚慶功宴誰請客,渺渺你押哪邊贏?” 喬橋知道簡渺不適應人多的地方,特意給他占了兩個位置,簡渺放下東西的時候稍微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他完全沒參與過這種活動,雖然現(xiàn)在的體育館人還不算特別多,但已經(jīng)到簡渺能容忍的極限了。 看著后排跟打了雞血似的陳旭希,簡渺想了想:“我壓導演系?!?/br> 陳旭希掰了根手指必出八比六的姿勢:“好家伙,大二可是去年的亞軍耶,居然還能落后兩票。” 簡渺嗯了一聲:“大二有誰?。俊?/br> “有誰……段敘他們班的呀,我記得你跟段敘不是高中同學么?”陳旭希問。 簡渺眼睛微瞇,這才想起來去年段敘是跟他說過這件事。 說他要打比賽,問簡渺愿不愿意去給他加油打氣。 簡渺當時忙著直播,其次討厭人多的地方,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因為拒絕得太過干脆,所以印象淺到完全想不起來。 簡渺坐在觀眾席上,視線掃過列隊在球場里的人。 江宴濯和段敘站在球場的兩邊,在裁判的指揮下準備發(fā)球,段敘禮貌性地點頭,而跟前的人卻是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就跟高中的那場球賽一樣。 吹哨,發(fā)球,簡渺坐在觀眾席上看著江宴濯利落地躍起搶球,而身后是失意狼狽的段敘。 觀眾席上呼聲陣陣,簡渺在各種加油吶喊中聽到了江宴濯的名字。 好多人喜歡他,好多人在喊。 嗶—— 哨聲傳來,簡渺視線回落,看到的是三分線外江宴濯漂亮利落的投球。 他身邊的隊友歡呼著朝他擁過去,而江宴濯卻半側(cè)過身看向觀眾席,然后精準無誤地捕捉到簡渺。 彎眸一笑,唇紅齒白。 簡渺聽到自己的心臟重重地跳了兩聲。 他笨拙地抬起手,后知后覺這個場合這個時間點不是打招呼的時候,便又握起拳頭,干巴巴地弄了個加油的姿勢。 江宴濯沒忍住,在球場上笑出了聲,轉(zhuǎn)過頭的時候便看到段敘陰沉的眼神。 那陣嫉妒和羨慕幾乎溢出他的五官。 段敘說不出來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感覺,他和簡渺分手的拉鋸戰(zhàn)拖得太長,后續(xù)簡渺報復得也夠狠,他當時只覺得恨。 而現(xiàn)在,看著那個最討厭人群,最抗拒熱鬧的人,坐在觀眾席中為江宴濯加油打氣……哪怕只是那么簡單的一個動作,段敘都覺得有一只無形手挖開了他的心臟,把里面的什么東西連根拔起。 鮮血淋漓的。 除了當初用手段把簡渺搶到身邊那一次,段敘知道自己一直在輸給江宴濯。 今天尤甚。 一旦出現(xiàn)了這種感覺,那么反撲而來的就是連綿的悔恨。 他覺得自己足夠狼狽,狼狽得不敢抬頭去接江宴濯的眼神,怕里面露出的挑釁和炫耀會把他骨髓抽干。 ……畢竟當初他就做過這樣的挑釁和炫耀。 可江宴濯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擦肩而過。 像他只是無足輕重的可憐蟲,無人問津的失敗者,不值得他多留一個眼神。 比賽繼續(xù)。 簡渺雖然很少看球賽,但也能感受到江宴濯隊伍步步緊逼的壓迫力。 陳旭希說段敘那支隊伍是去年的亞軍,怎么看起來那么不堪一擊? 砰,籃球觸框,彈飛。 簡渺視線被球奪去,緊跟著撲身去斷球的是段敘,正是關(guān)鍵時刻,坐在前面的男生一個激動站了起來,攔了一下簡渺的視線。 簡渺一頓,等男生意識到自己阻礙觀賽坐下來的時候,他看到的是倒在地上的段敘。 嗶嗶! 哨聲吹響,裁判走進,簡渺聽到細細碎碎的討論聲。 喬橋:“搶籃板的時候碰到了,段敘好像扭到腳了……” 簡渺眼睫輕顫,眼前的場景驀地跟記憶重疊。 高三那場球賽,他站在教學樓二樓的架空層遠遠地看著,段敘也因為搶球而摔過一次。 簡渺那時在架空層呆了好久,才跑下去,段敘扭得挺嚴重,被裁判和體育老師架了出去。 他下來的時候聽到圍觀的觀眾說傷得嚴重,簡渺頓時心不在焉,只顧著去看段敘的傷,沒有留意腳下。 猝不及防被絆了一瞬,簡渺差點摔跤,卻被身邊的一只手扶起。 手的主人說:“小心?!?/br> 簡渺說:“謝謝,沒關(guān)系。” 然后頭也不回地跑向段敘。 就這么一個短暫的片段……簡渺卻在這一刻拾到了什么被遺落的畫面。 當時……出手扶他的人是誰? 高三的段敘和誰打比賽? ……再抬頭,球場上的段敘已經(jīng)被攙下場,大二換了替補。 簡渺視線逡巡,終于在隔壁球場看到了江宴濯,小學弟似乎盯了他很久,直到他回過身才笑了笑。 像是錯位的時空驟然交疊,簡渺模糊的記憶落在江宴濯的笑容上,一下清明。 簡渺摸出口袋里的手機,翻出了向暖,打字的時候指尖輕輕顫抖。 [簡:方便問個問題嗎?] [簡:高三校運會,籃球賽決冠亞的時候,是哪兩個班在打比賽?] [向暖:是高二理十六班和高三十八班呀。] [向暖:段敘還在那場比賽里把腿弄傷了,你不記得了嗎?] 理十六班。 江宴濯就是理十六班的。 ——那個出手攙扶簡渺,跟他說小心的人,是高二的江宴濯。 而簡渺當時沒有發(fā)現(xiàn),沒有留意,甚至是沒有回頭地走向段敘。 ……他們究竟錯過了多少次? 簡渺回過頭,跟喬橋交代了一句,悄然離開了觀眾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