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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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臺上身段窈窕的魔修朝他走近了一步,他害怕地雙腿哆嗦,丑態(tài)百出。 “奴家什么都沒做,你怎么平白污蔑人家?!?/br> 魔修手中執(zhí)著羽毛貢扇,遮去了大半張臉,瞥向看客的一眼風情萬種,眼底卻滿滿地看待垃圾的神色。 時雁一短暫地被這鬧劇勾走了注意,回神再看高處臺柱時,目光一頓。 那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看客。 對方臉上扣著的猩紅鬼面遮去了真容,不容窺視。 注意到時雁一的矚目時,他跟著回看過來。 視線相觸的瞬間,時雁一手指微蜷。 被窺探的感覺再度浮現(xiàn)。 時雁一幾乎確定此人便是入場前,他感知到卻不及捕捉的氣息來源。 第二十八章 “他若死了,我兄長亦不能活。” 四目相對一瞬,各自默契地挪開了視線。 時雁一腦中短暫空白,爾后閃過各種念頭,只是頻閃過快,連在其識海中的烏池都沒來得及分清那些思緒,下一秒已然被收斂干凈。 被拉至決斗場的看客遭到一下重擊,肥碩的身軀撞上場邊的護欄,被巨力搡得重重跪倒在地,再起不能。 女魔修、雀安并不打算就此止步,戰(zhàn)敗者有兩個下場,或是喂給魔寵當食物,或是被勝者殺死。 她顯然給人挑選了后一個結(jié)局,并且不是果斷地將其殺死,而是漫無邊際地施加折磨,讓他在極度痛苦中滿懷著絕望地死。 時雁一別開眼,不再關(guān)注那邊逐漸血腥的場面。 起身換去另一處位置,極力忽略掉那道如有實質(zhì)的目光。 只是稍稍挪開了地方,旁人的交談便猝不及防地入了耳。 “就是那個小白臉,看著也不強,我們仨一會輪流上,車輪戰(zhàn)術(shù)耗體力?!?/br> “但也不能全把寶壓在最后一局上,真給他贏了就得不償失?!?/br> “這樣,一會每場都盡全力壓他,成了后我們可以交差?!?/br> 不加掩飾的惡意層層疊疊地壓來。 時雁一恍若未聞,只尋思著一會怎么打。 圣況開始至今尚未過半,規(guī)則里沒提到贏上三場后的魔修如何打算。 是不再需要加入對決,亦或三局只是一個小回合,當日只要在場中,便需要每隔一段時間開一局新。 這會自然不會有人給時雁一答復(fù)。 很快便到他上場。 時雁一緩步邁上臺階,衡量著利弊。 掩飾能力其實并不那么必要,旁人一看就知他并非魔修。至于他被玉宴閣發(fā)絕殺令通緝一事,范圍只在江湖,魔界并不歸于正道管轄勢力。 遑論這里的魔修根本不認得他。 即使有個別諸如路霜寒之流的魔修,會去到凡塵,多半是為辦事,也不會在意江湖風聲。 之前是他局限了,思量太多,反倒管中窺豹。 但路霜寒未必不會在對決中給他挖坑。 若他最終獲勝,那么皆大歡喜,如果半途輸了,于路霜寒而言沒有任何損失,完全可以再找一個打手。 ‘有別的蟲子混進來了’ 許久未出聲的烏池突然開口,時雁一一愣,下意識抬頭看向臺柱,卻隨即被烏池否認。 ‘不在看客里,是對決的修士,以你之修為,毫無勝算’ ‘前輩這個點就免說風涼話了,我死了你未必能活’ 烏池哼笑,齜牙威脅他,‘真不知該稱你狂妄還是無知,魔界不受凡塵法則約束,這世上多的是奪舍的法子’ '……也罷,栽過跟頭才曉得疼,這話我倆都適用的,前輩' 時雁一意味不明地道出這話,彼此不再交談。 他占據(jù)決斗場的一角,耐心等候首場對決之人。 * 江湖,第一居。 舊闕外的池中悠悠地晃出幾尾錦魚,在岸邊人影走過時,受驚擾般地迅速竄入綠萍之下。 今日的第一居先后來了幾波訪客,其中以玉晏閣使停留的時間最長。待其走后,黎與面上已經(jīng)難掩疲態(tài)。 她靠著桌,手指推壓按弄緊蹙的眉心,維持著這個姿勢良久。 葛月自窗外翻入屋內(nèi),見到的便是這般場景。 這讓她不禁壓低了嗓音,“黎與,我來看你,給你帶了好吃的。” 黎與的心情rou眼可見地變好,表面情緒起伏不大,只是縈繞在旁邊的陰郁氣息一瞬間消散。 她推開手邊的案牘,騰出了空位讓葛月坐,同時挑了幾樣對方帶來的糕點,小口地吃起來。 “這是觀月樓新推出的當季點心,得虧我和老板有交情,提前預(yù)定好了,不然根本輪不到號,那隊伍排得老長了,一眼看不見頭。” 葛月伸手比劃出好長的隊列,將各色糕點拿出來依次擺盤,末了,推至黎與面前。 黎與掰著糕點,安靜看葛月動作,爾后伸出手,虛虛地擁住對方。 “你真好?!彼p聲地說,語調(diào)平直沒什么起伏。 被擁住的葛月略微側(cè)頭,將腦袋貼靠在黎與耳廓,抬掌輕撫著她的背。 “他們又欺負你了?!?/br> “沒有……”黎與往下埋首,聲音些許低悶,“只是覺得有些累了。” 葛月陷入沉思,安撫的手卻沒停下。 “你兄長去了燼樂碑?”她突然問起。 “不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