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兩個圣地(大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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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個面具人大鬧過之后,三十九堡壘的守衛(wèi)們,對于那兩張面具的恐懼可不低。 守衛(wèi)們和堡壘高層都懼怕著面具怪人,獵人們則更畏懼面具菜刀俠。 在后來監(jiān)獄提供了劫獄的監(jiān)控錄像后,那張燒焦扭曲的面具,更成了魔鬼的新形象。 但也因為留下了過于恐懼的印象,使得守衛(wèi)們反而有了一種僥幸。 總不至于這面具男就賴著三十九堡壘不去別地兒了吧? 堡壘的守備雖然嚴格,但唐閑一路走來,倒也沒有人懷疑他。 即便自己的懸賞令,就掛在層級通道的墻壁上。 當然,也與于小的偽裝和自己的演技有一定因素。 總之一路行來,雖然檢查手續(xù)嚴格,可沒有人過多的盯著唐閑的臉。 …… …… 華科院永遠是最寧靜祥和的地方。 唐閑再次回到這里,來到商路的實驗室之前,發(fā)現(xiàn)門口掛的條幅已經(jīng)變了 求求女同事們了!不要再打擾我做研究!上次的不是我寫的! 唐閑扶額,這商路真是付不起的阿斗??! 由這橫幅可以看出,他女人緣還是不錯的。瞧著這字里行間透露著的痛苦,唐閑只能說,太年輕了,在華夏的五十六座堡壘里,單身男人可以四千多萬呢。 搖了搖頭,唐閑推開了門。 商路居然罕見的睡著了。 實驗室里彌漫著一股子怪味兒。 嗅覺雖然可以控制,但呼吸間唐閑還是能夠聞到商路太久沒有離開實驗室后身上的臭味兒,以及一股子燒焦的味道。 看著商路一臉疲憊到仿佛被榨干的樣子,要不是知道商路是個什么德行,說不定就以為他是遇到了坦克型富婆。 均勻的呼吸聲讓唐閑確認商路只是過于疲憊,便不再理會。 唐閑走到了實驗室的內(nèi)屋,進來的時候便發(fā)現(xiàn)了,那顆祖頓圣樹的光澤。 這是一顆類似盆栽樹的祖頓圣樹。 完全成熟的祖頓圣樹,有著類似世界樹一樣的巨大的枝干。但這一顆卻非常袖珍。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顆盆栽版的祖頓圣樹僅僅只是小,枝干的復雜程度,葉子上的脈絡(luò),都非常清晰。 就像是一棵微雕作品。 唐閑甚至能夠看到類似于世界樹一樣的樹冠。 祖頓圣樹的果子并不大,這果子的形狀有些像是蘋果。 但色澤就很復雜了。 從不同角度看,居然可以折射出很多的不一樣的光澤。 藍色,紫色,橙色,甚至紅色。 萬獸擁簇祖頓圣樹,祖頓巨人也將其奉為圖騰。 便是因為這種果子。 雖然果子的體積很小,就像糖豆兒一樣。 但料想效果不至于差到哪里去。 祖頓圣樹的果子,又叫進化之果。 能夠改變魂晶的強度,甚至對一些生物能夠直接起到進化的作用。 唐閑很滿意,不知道為何祖頓圣樹會盆栽化,而且成長周期如此短。 但這都是好事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糖豆一樣的果子,只有一顆。 不知道是否還會再結(jié)果。 唐閑沒有直接取下果子。 他還想了解一些這個過程里的其他事情。 商路太疲憊了,他沒有叫醒商路,在辦公桌上找到了商路記錄下的文案: “這些該死的女人又來邀請我看電影了,可惡! 時間如此寶貴,卻要浪費生命去看電影? 院士對我說,小慧可是標準的柳葉眉瓜子臉櫻桃嘴,是咱們?nèi)A科院的大美女。 我承認我的確心動了。 可見面之后,我大失所望。 我根本沒有看到向日葵和柳樹還有櫻桃的雜交形態(tài)。 那就是一張女人臉罷了,院士也是老糊涂了。” 唐閑苦笑,拿錯了,這是商路的日記。 這人居然將日記記錄在病歷單上。 一般來說很少有人寫日記,即便寫的,也都是記錄在精致的小筆記本里。 唐閑想了想,發(fā)現(xiàn)商路得反過來。 于是他翻了會兒,找到了一本好看的筆記本,打開一看,這次對了。 “圣樹的形態(tài)發(fā)生了變異。 這種變異其實在之前的實驗植物里也有過。 我們發(fā)現(xiàn)礦區(qū)的植物來到了現(xiàn)實世界,生長速度居然比在礦區(qū)更快。 可現(xiàn)實世界的植物若用礦區(qū)的土壤栽培,也會生長更快。 對此我的確有幾個猜測,但都沒有證據(jù)。最大的猜測是結(jié)構(gòu)上的問題。 也許礦區(qū)的植物根本不是以礦為養(yǎng)分,礦區(qū)的土壤養(yǎng)分或許并不高? 但或許現(xiàn)實世界的植物則可以吸收礦元素? 這些暫且記下,留待后面用數(shù)據(jù)來證明。 眼下我必須要處理好這顆果子。 我不敢輕易摘下它,人類獵殺過浩劫級生物,但卻沒有吃過圣樹的果子,這可以說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東西。 如果有女人的眼珠子跟它一樣美麗,我或許會接受她的邀請。 它會是什么味道呢?在記載里圣樹能夠讓生物進化,也許靠的是果子。 但很可惜,這顆果子在顯微鏡下的狀態(tài)太詭異了,它明明始終維持著糖豆一樣的形狀,但基因?qū)用鎱s在不斷地變化。 或許這才與它的變換的光澤有關(guān)? 我不確定。 唯一能夠確定的便是,這顆果子無法克隆。 祖頓圣樹是可以克隆的,但除了閑哥給我的那顆種子的母本,其余克隆體根本都無法結(jié)出果子。 甚至長出來的也都是奇形怪狀的。都被我銷毀了。 我不得不做出結(jié)論:祖頓圣樹的基因?qū)用嬖诓粩嘧兓?,而魂晶使其鞏固形體。 我能夠克隆植物部分,如何克隆魂晶?所以那顆果子也一樣。 明明時時刻刻都在突變,卻還能保持著果子的形態(tài),我確信這一顆細小的蘋果般的果子里,一定有著結(jié)晶或者極度接近結(jié)晶的東西。 我很好奇…… 如果人吃了果子會怎么樣? 或者我以這顆果子栽種,能否結(jié)出一顆形態(tài)固定的新祖頓圣樹? 后者對我來說,更有研究價值。 但如果人類可以進化,那又該是什么形態(tài)呢? 天賦會變得更強嗎?” 商路的記錄就到了這里。 接下來唐閑可以側(cè)寫出商路在絞盡腦汁的想如何克隆果子。 基因不斷在變化的果子,吃下去后會給人什么樣的變化? 唐閑也好奇起來。 他大概能夠想到,這個問題說不定快要把商路逼瘋了。 但商路提到了一個很有趣的觀點。 與這顆祖頓圣樹無關(guān)。 而是之前商路的實驗數(shù)據(jù)里表明的,礦區(qū)植物在人類世界更能生長。 祖頓圣樹很難養(yǎng)成。 在礦區(qū)要經(jīng)歷漫長的歲月,所以那些獸群才會如此維護圣樹。 因為這果子并不容易吃到。 但誰能想到,這種子在金字塔,居然可以如此快速的生長,而且…… 大小如同盆栽。 唐閑原本想要吃下這顆果子。 其他人該擔心后果,唐閑不用。 因為不死之身什么都能吃。 炭燒毒蘑菇,涼拌砒霜,糖炒鶴頂紅,蜈蚣蜘蛛湯什么的也不是不能嘗試。 但看了商路的筆記后,唐閑忽然有所啟發(fā)。 他決定暫時不吃這顆果子,還需要商路繼續(xù)觀察。 “有魂晶的植物的確可以固定形態(tài),這顆果子應(yīng)該是可以再培育成一顆圣樹的。 但這一次,我要你選擇一塊更大的土壤,也不要太大。只是明顯能在視覺上大于之前這顆的。 或許你會發(fā)現(xiàn),扎根的土壤越多,它的體積越大。 所以在礦區(qū)才會有堪稱世界之樹的規(guī)模。 這也只是我的猜想,需要你幫我驗證。 另外,忍住誘惑。 祖頓圣樹的另外一個名字,也叫伊甸之樹,偷吃禁果可是會遭遇厄運的。” 祖頓圣樹的確也有伊甸樹的叫法。 但這個叫法并非來自于金字塔的石碑,而是來自于人類學者。 所以這與伊甸魔童的伊甸不同。 唐閑很滿意商路的能力。 料想商路這樣的求知態(tài)度,去了自己所在的那個世界,也能有一番很大的作為。 或許能夠破解掉那些植物異變的原因。 只是目前,他還不能帶商路離開。 就像于小一樣,商路的才華,在金字塔更能發(fā)揮出來。 直到離開,唐閑也沒有叫醒商路。 臨走的時候,唐閑決定把門上的條幅換了。 商路現(xiàn)在昏睡不醒,他多半是熬夜研究了很久。 唐閑預計這個人大概十小時左右才能醒來。 琢磨了一會兒,決定響鼓也要重錘擂。是時候給商路來點狠料了。 于是唐閑喪盡天良的寫了這么一句: “我已經(jīng)把自己弄暈了,我現(xiàn)在只想告別處男。” 寫完之后,唐閑帶著深藏功與名的感慨,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 …… 接下來的幾天,唐閑一直處于忙碌狀態(tài)。 即便有了于小的假證件,想要前往五十一堡壘,也絕對不容易。 沒有黎家人幫忙,要辦理簽證,在如今的審核力度下,基本不可能。 沒辦法,唐閑只好聯(lián)系了黎小年。 這算不上鋌而走險。 事實上黎小虞之所以能夠逃脫,能夠?qū)栊∧旮挠^,這對姐弟的關(guān)系終于變得像一對姐弟 這一切都離不了唐閑。 唐閑看人很準,一眼就看出了,那個被人們看不起的三公子,其實只是對jiejie過于溫柔。 在從堡壘底層帶走黎小虞后,黎小虞也將自己那個月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唐閑。 自然也有聯(lián)系方式,唐閑也答應(yīng)了黎小虞,會在金字塔里,了解一下她家人的情況。 而黎小年也在等待著。 一通電話打過去,聽到了唐閑的聲音后,很快就和唐閑約在了第四層的一間餐廳里。 他正好就在第四層處理黎家的生意。 距離上次見面,其實也就過了不到兩個月。 但那個女裝起來比女人還美的少年氣質(zhì)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希望我的到來,沒有給你帶來困擾?!?/br> “唐吉坷德這個人我認識的,姐夫,你扮演的確實很像。尤其是他那跛腳卻不愿帶手杖的偏執(zhí)感。而幫助這位紳士,不會帶給我麻煩。”黎小年笑道。 唐閑笑著皺眉,但沒有糾正黎小年對自己的錯誤的稱呼。 “你倒是變化不小,想來接替你jiejie很辛苦?!?/br> “嗯,jiejie她……很多地方處理的確實很好,她沒有任何對待他人的成見,也正因如此,那些生意才能好起來。我在努力向她學習?!?/br> 黎小年頓了頓,擔憂的問道: “她沒事吧?” “沒事。也許在很久以后,你們會再見到,但你放心,這個過程里,她會比在金字塔里住著更快樂?!?/br> “嗯,說吧,什么事情?!?/br> 黎小年的確變了,就像黎小虞也有了變化。 男人的長大便是這般,也許只在一夜之間,就會從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變成足以保護家人的男子漢。 唐閑與黎小年開始談?wù)?。一切也很順利。不過黎小年也表明了一些麻煩的地方,他被監(jiān)視的很嚴,希望在唐閑接受了自己的幫助后,不要惹出太大的亂子。 唐閑理解這話的意思,越發(fā)覺得黎小年很聰明。 在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唐閑與元霧,便來到了五十一堡壘。 五十一堡壘的守衛(wèi)較之唐閑上次造訪時,森嚴了不少。 但比之三十九堡壘,就差了很多。甚至都看不到幾張自己的通緝令。 柯冶在接到了唐閑的電話后,便親自來到了底層,將唐閑接去了第五層。 了解了唐閑的來意后,柯冶沒有耽擱,他知道唐閑留不久。 同樣的手術(shù)做過一次,再做就簡單了很多。 沒有叫上其他人,柯冶和唐閑二人負責元霧的脊椎定位移除手術(shù)。 此刻便是在手術(shù)臺上。唐閑負責動刀,柯冶負責打下手和器械數(shù)據(jù)監(jiān)控。 二人的配合很默契,過程也就顯得很輕松。 “我聽說你也被關(guān)了一陣子?”唐閑主動打開了話匣子。 “是的,不過不礙事,我被放出來后,李震江大人很快便升了我在代達羅斯之屋的地位。之前告密我的人,也被眾人冷落” “挺好的,因為我的事情,帶給了你麻煩,這些事情我會補償?shù)?。?/br> “你什么時候這么見外了?” 唐閑與柯冶相視一笑。 唐閑又說道: “我在金字塔要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帶著我的伙伴過來將他體內(nèi)的隱患去除掉?!?/br> 柯冶問道: “之后你要去哪里?” “礦區(qū)還有很多隱患我得處理。物資上也做足了準備,我應(yīng)該會很長時間不會回金字塔。” 柯冶點點頭,說道: “總之,你知道怎么找到我?!?/br> 手術(shù)很順利,元霧看著頸椎里取出的那枚芯片,竟然哭了出來。 一向情緒還有些內(nèi)斂的少年,嚎啕大哭起來。 弄得柯冶有些不知所措。 唐閑知道元霧大概是很想表達開心的,但卻就是沒辦法笑出來。 他最極致的情緒,全部給了悲傷和驚懼。 看著這一幕,唐閑想著下次回到金字塔,就該考慮把進化區(qū)給徹底端掉了。 手術(shù)結(jié)束后不久,元霧單獨回到了礦區(qū)。 唐閑為了補償柯冶,將自己使用極限手套的一些使用體驗,包括弊端和改進方法寫給了柯冶。 柯冶很欣喜,但沒辦法當場就制作出新的極限手套又有些苦惱。 唐閑也不急。 下次回金字塔也得有很長一段日子。 …… …… 第一堡壘。 宋缺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手里拿著資料,認真的審視著這幾天整理的資料。 唐閑拜托宋缺打聽一些堡壘底層的情況。 宋缺以前還真沒做過這樣的調(diào)查。 當他將于小林森,乃至自己宋家的情報資源全部撒出去后,的確得到了不少符合唐閑要求的堡壘。 比如11號堡壘。這個堡壘底層男多女少,過于失衡的男女比例導致底層的氛圍gaygay的,缺失了陰陽調(diào)和,人便會變得暴戾。 又比如凱森堡壘,位于大洋洲的一座堡壘,離國區(qū)的堡壘很遠,但網(wǎng)絡(luò)上的調(diào)查顯示,那邊的底層經(jīng)??棺h罷工,拒絕挖礦,要求提高工資之類的。 這些堡壘太多了,底層被壓迫也是一種視而不見的事情。 宋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排出其中之最。 便挨個將每個堡壘的底層數(shù)據(jù)看了一遍。 這一看,宋缺卻注意到了一個讓他意外的堡壘。 圣地堡壘。 這是一個國區(qū)交界線上的堡壘。 之所以有聯(lián)邦,因為并非所有堡壘都像國區(qū)或者霓虹區(qū)那樣還固執(zhí)的守著國界。 金字塔降臨之初,有不少金字塔便是落在了交界線上。 很多國家不得不融合,最終形成了堡壘聯(lián)邦。 圣地堡壘便是一個多種族的堡壘。 不過大多數(shù)人是華夏人。 將其成為五十七堡壘也不為過。 就這么一個堡壘,其存在感很低,層級也只是三十來年前才開拓了第六層,甚至那之前,堡壘產(chǎn)值也非常低,暴亂也不少。從來沒有聽說過底層人作亂。 但后三十年,就像發(fā)生了奇跡一樣,簡直就像是圣人顯靈,雖然堡壘至今沒有開辟第七層,可堡壘的礦產(chǎn)值奇高無比。 底層的人也都不再暴亂。 即便強如三十九堡壘,也有過幾次大規(guī)模動亂。 可圣地堡壘一次也沒有。 宋缺通過一系列手段,合理的不合理的都用上了。 得到的消息反饋卻很少。 于小和林森曾經(jīng)去過圣古羅堡壘,說這是一座很奇怪的堡壘,堡壘的主人就像是沒有階層觀念一樣,底層十分繁華,繁華到跟第二層沒有差別。 難以想象底層的服務(wù)產(chǎn)業(yè)如此多,就好像這些人都不用挖礦一樣。 每個人都過著富庶的日子。這富庶,既是經(jīng)濟上的,也是時間上的。 大家平日里沒事就喝喝茶,聊聊天,打打麻將。 這堡壘簡直如同名字一樣,圣地。 據(jù)說那里的底層人,臉上都帶著幸福滿足的笑容。 宋缺從于小這里聽到后,第一反應(yīng)便是不信。 但多方面了解下來,似乎也都符合于小所說的。 圣地堡壘的人,特別是底層人,生活品質(zhì)出奇的高。雖然依舊比不上更高層級的。 但相對其他堡壘來說,圣地堡壘的底層人實在是過的太幸福了。 這讓他感覺的驚詫。 怎么會有這樣的堡壘? 倒并非對這個堡壘懷揣著某種惡意。宋缺甚至希望這就是真的,堡壘的領(lǐng)主有著某種化腐朽為神奇的治理策略。 只是多年學習治理的經(jīng)驗告訴宋缺,事出反常必有妖。 或許這個堡壘有著某種很特殊的方法使得第三服務(wù)產(chǎn)業(yè)十分發(fā)達。 但底層才是經(jīng)濟重艙。 沒有哪個堡壘能夠在礦源稀缺的情況下創(chuàng)造高經(jīng)濟收入。 可如果底層的創(chuàng)造價值多,又怎么可能感覺到幸福和滿足? 高強度的挖礦負荷才能換來底層的經(jīng)濟。 而高強度的運作勢必讓人難受。 這本就是一個無數(shù)堡壘領(lǐng)主研究了一輩子都沒解決的難題。 圣地堡壘是如何解決的? 唐閑拜托宋缺去探查有著最惡劣環(huán)境的底層堡壘。 但陰差陽錯的,宋缺卻找到了這個世界大概算是底層人民幸福指數(shù)最高的堡壘。 宋缺是一個很效率的人。 一旦認定要去圣地堡壘,便很快辦理好了簽證,作為頂上三家,在全聯(lián)邦都有不少話語權(quán),他要做這些事情就很方便。 但宋缺也并未公開這件事。 只是做足了準備,物資,裝備,還有面具。 在將這些都準備好之后,宋缺便直接飛往了圣地堡壘。 準備解開其神秘面紗。 …… …… 礦區(qū),三月之澤。 柳布丁在見到了柳浪之后,并沒有原諒唐閑將自己裝在箱子里這件事。 直到唐閑做了一鍋魚湯。 她忽然覺得,做人不能那么小氣,要怪就怪柳浪沒有說清楚。這種事怎么能怪唐閑呢? 回去了把柳浪打一頓好了。 這么一想,柳布丁覺得魚湯更鮮了。 唐閑將柳布丁,柳浪都送去了百川市。 但自己并沒有回去,他帶著元霧與唐飛機,去探望了白曼聲。 上一次與白曼聲交談,讓唐閑覺得應(yīng)該對白曼聲好一點。 便在返回礦區(qū)前,帶了幾本書。 不過這次是學習類的書籍,一些人類語言基礎(chǔ)。 但也有語文成分在內(nèi)的。 畢竟百川市的圖書館,大多數(shù)書沒辦法聽,只能翻閱,也就有必要教白曼聲這些。 白曼聲一如既往的就在天闕平原的小溪旁,沒有梳妝,只是靜靜地坐著,一副歲月靜好安然無恙的姿態(tài)。 其實只是那些化妝品用完,她沒得妝可以畫了。 見著唐閑這次還帶了個少年過來,她皺起眉頭說道: “怎么你每次來,身邊的人都不一樣?!?/br> “緣,妙不可言。我?guī)Я艘恍o你?!?/br> “書籍?” “是的,讀書使人明智。” “小說嗎?”白曼聲當前還是想研究一下化妝品,但如果是故事也不錯。 “不是小說,是一些能提高你表達能力和閱讀理解水平的東西?!?/br> “那是什么?” “比如一些環(huán)境描寫里,窗簾為什么藍色的,天空為什么是陰沉的,帽子為什么是綠色的,等等之類的教你分析的東西?!?/br> “我要理解這個干嘛?窗簾為什么是藍色的,天空為什么是陰沉的,說不定連寫的人,都沒有多想”白曼聲頓時沒有了興趣。 “好的故事與文字,總是經(jīng)得起多種角度的解讀,事實上,作者當時是否真的想到了這些,其實并不重要。很多讓人覺得回味深思的句子,也許的確只是靈光一現(xiàn),而不是冥思苦想出來的?!?/br> 唐閑搖了搖頭說道: “但我們解讀的,既是作者用意,也是文字所帶來的韻味,這能夠讓你在閱讀理解閱讀帶來的趣味上,有著極大的提升,只有帶著這樣的閱讀習慣和思想,將來你也才能不斷地妙語連珠。說出一些靈機一現(xiàn),卻又值得反復回味的話語?!?/br> 唐閑將道具袋里的有聲讀物統(tǒng)統(tǒng)給了白曼聲,說道: “我打算帶你看一些更加適合你看的讀物。這些故事很簡單,即便做不到我說的那樣,你也能聽懂,但如果能夠做到閱讀理解該有的水平,或許你就能更好的把握故事。” 卿九玉唐閑就不管了,卿九玉就愛看金瓶梅,還是那種魔改版本的。 白曼聲倒是可以朝著文藝女青年方向栽培一下。 聽著唐閑說了一堆,白曼聲點點頭,也算認同了。 “島國的教育評論家兼法政大學教授尾木直樹有過研究顯示語文成績越差的人,越容易霸凌人。在人類的網(wǎng)絡(luò)時代,具體體現(xiàn)就是,閱讀理解能力越差的人,越喜歡噴和杠。你要做一個優(yōu)雅的女孩子?!?/br> “你把我說的好像是一個小女孩。不提這個了,這些書我會看的,你來找我,可有別的事情?!?/br> “我就不能純粹的來看看你么?”唐閑笑道。 “是么,我還以為卿九玉被法庭帶走了,你來我這打聽呢?!卑茁曤S口一說。 唐閑一愣。 話題陡然轉(zhuǎn)變,且是一個他始料未及的話題,這讓唐閑一時間不知所措。 “卿九玉被帶走?” 白曼聲看著他的反應(yīng),不解的說道: “你不知道?我以為你去了卿九玉那里才來的?!?/br> 這話帶著點醋味兒,唐閑選擇性無視,說道: “我當然不知道?!?/br> 他可不打算告訴白曼聲,自己邀請了卿九玉去了人類的世界。 “你應(yīng)該在我出現(xiàn)的時候,就聊這個話題。”唐閑說道。 “我為什么要聊她?我和卿九玉,可是有生死仇的。雖然通過法庭止戰(zhàn)休兵了,但她殺了我族人的仇,我可沒忘記?!卑茁曊f道。 “那我請求你,告訴我事情經(jīng)過。” 唐閑斷然沒想到,這才幾天,自己走的時候,卿九玉都還在百川市,如今卻忽然聽到被萬獸法庭帶走了。 由于白曼聲的當前坦誠度極高,唐閑也相信白曼聲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 白曼聲說道: “請求我?你對她可真關(guān)心?!?/br> “如果被法庭帶走的是你,我也一樣會請求她。假如只有她知道事情的話?!?/br> 聽著唐閑這番話,白曼聲的神情稍微緩和了些。 “具體事情我也不清楚,似乎在調(diào)查時零獸的死因,傳聞有個帶著面具的強大生物殺了法庭審判長之一的時零獸。 不知怎么的,查到了狐族。說有人看見一頭龍咬著時零獸飛去過血色荒原。 然后卿九玉便被帶走了?!?/br> 唐閑怔住,心里有極為不好的預感。 “卿九玉也是橙階的強大生物,就這么任由它們帶走?” 白曼聲說道: “我不了解法庭,但我蛇族的長老們都說過,法庭雖然不干預我們的日常,但我們卻又必須要遵循法庭的規(guī)則。 審判長們的實力不弱于卿九玉的,她雖然是這個大陸最強生物之一,可也絕對無法擊敗兩名審判長。 至少來見我的是兩名審判長。” 白曼聲說著卿九玉被帶走的事情,隱約想到了什么,問道: “這件事跟你有關(guān)系嗎?” “有一點關(guān)系?!?/br> “嗯?” “因為抓的是卿九玉,所以跟我有關(guān)系?!?/br> “呵?!卑茁曊f不出話來。 “我在礦區(qū)的朋友不多,除了我身后那條居心叵測的龍,也就你和卿九玉了,你們?nèi)绻新闊?,我便會幫忙?!?/br> 唐閑的語氣很認真,白曼睜大了眼睛看著唐閑,許久之后她點點頭,說道: “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br> 唐閑說道: “法庭往哪個方向走的?你知道萬獸法庭的位置在哪里嗎?” 他已經(jīng)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萬獸界里,有太多的東西他不知道,即便他是人類中知識最豐富的那個,也不可能狂妄到與法庭相比。 是否存在著讓人無意識的說出真話的精神攻擊手段也未可知。 百川市的秘密,自己的秘密,都是不能被法庭給知道的。 白曼聲說道: “西北方向,據(jù)說在圣地?!?/br> “圣地?” “我其實并不清楚,這或許只是一個傳言。傳說在圣地里有一個直達的地底的深坑。 而萬獸法庭的據(jù)點之一,就在深坑之上。” 唐閑又問道: “兩個審判長,都是什么物種?” “燼龍。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全身長著紅色鱗片的龍類,還有一位是疫源,盡管他全身包裹在黑袍里,我也感覺到他的實力遠在我之上。尤其是那股惡心的氣息我不會認錯。” 唐閑皺起眉頭。 圣地是一個他沒有聽說過的地方,他只知道有一個圣地堡壘。 二者應(yīng)該沒有關(guān)聯(lián)的。 燼龍可謂火系生物里最究極的形態(tài),龍炎與狐火其實不相上下,但最可怕的是,火焰無法對燼龍造成傷害。 反而能夠以火焰修補軀體。 燼龍可以說是完美的克制了卿九玉,二人的破壞力不相上下,可卿九玉卻絕對無法打敗燼龍。 燼龍就是魔龍谷里的傳說生物,也是龍族之一。 人類至今未確認其是否存在,如今唐閑終于確認。 魔龍谷里,真的有魔龍。 唐閑看了看唐飛機,燼龍的破壞能力太強,自己根本沒辦法與之抗衡,只能指望唐飛機。 另外一個審判長也是極為稀有存在。 疫源。 形似野豬的生物,身體里藏著數(shù)之不盡的病毒與瘟疫。 沒有任何生物能夠用軀體觸碰它。 它總是用寬大的袍子遮住自己,但即便如此,靠近它久了,身體也會如同凋零的花朵一樣,漸漸開始壞死。 唐閑開始清點自己的戰(zhàn)力。 忽然發(fā)現(xiàn),除了唐飛機,便沒有可以用的。 而且對手同樣是龍族,這只海龍是否愿意對付那只火龍? “唐飛機,燼龍也是龍族,如果你覺得為難,這次可以不用跟著我。” 唐飛機和元霧在一旁全程打醬油。但他也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燼龍也配叫龍?那只是一只會噴火的蜥蜴,本大爺才是天下最強獨一無二的龍?!?/br> “我就當你這是開戰(zhàn)宣言?” “我要吃了它?!碧骑w機拍了拍胸脯。 “很好?!碧崎e稍微有底了些。 白曼聲說道: “我不能幫你,唐閑,很抱歉?!?/br> 唐閑點點頭說道: “無妨,我能夠理解你的難處?!?/br> 與法庭正面開戰(zhàn),只能指望伊甸勢力的獸族。 唐閑想著,大概這次救下卿九玉后,便得去傳說中的伊甸廢墟看看了。 卿九玉被帶走這件事自然得越快處理越好,唐閑便準備辭別,白曼聲說道: “我其實不喜歡萬獸法庭那幾個人說話的態(tài)度。唐閑,我不是為了卿九玉,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果你需要我,我會以個人的名義幫你。” 唐閑并不知道這番話里包含的決意,但他感受到了白曼聲的真誠。 他搖頭說道: “如果需要你幫忙,我不會推諉的,但這一次,我打算靠自己?!?/br> …… …… 離開了天闕平原后。唐閑原本打算將元霧先帶回百川市,但是元霧不肯走。 巨龍翱翔于天際,狂風呼嘯間,唐閑對元霧說道: “你知道我面對的敵人有多強嗎?” “不知道……請不要告訴我……我會很害怕?!痹F的這句話,讓唐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這掩耳盜鈴的言語,大概是一個膽小鬼能夠說出的最勇敢的話? 唐閑看著元霧害怕的神情,他轉(zhuǎn)過頭伏下身子躲避風壓,笑道: “也沒什么好怕的,不過就是知法犯法而已?!?/br> 與萬獸法庭的交戰(zhàn),來的比唐閑想象中要早。 他乘著巨龍飛往那個名為圣地的地方。 與此同時,宋缺也在前往一座名為圣地的堡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