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池晚:“……當(dāng)然記得?!碑吘拐驹谔柕紫卤圾B屎砸到的人,就那么一個,想不記得都難。 “你們找我有什么事嗎?”她問,然后想起了之前答應(yīng)薛潘的事情,以為他是為了這個來的,道:“哦,你是為了那個闖紅燈的小孩來的吧,抱歉啊,昨天我救完人有事,忘記跟你說這事已經(jīng)解決了……” 薛潘忙道:“這件事,我知道了的!” 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腦勺的頭發(fā),道:“其實昨天我們也在那里,我們看見你救那個小孩了……真的差一點,那小孩就出事了!” 他試想了一下,當(dāng)時那情況,自己要是真在那里的話,的確無法放著這事不管,畢竟眾所周知,他就是這樣一個爛好心的人。 池晚挑眉,問:“那你們來找我,是為了什么?” 薛潘:“是我朋友!他們說要找你算命!”他指著身邊三人,三人小雞啄米的點頭,目光熱切的看著池晚。 池晚看著他們,點頭:“好?!?/br> 她走到被曬得有些發(fā)燙的桌子前,在椅子上坐下,伸手指著對面的空位:“那么,你們?nèi)苏l先來?” 三人相視一眼,其中一人沖過來一屁股坐下:“我先來!” …… 這三人也是各有各的煩惱,不過好在,沒有一個人像薛潘一樣,會出現(xiàn)生死攸關(guān)的意外,這也是大部分人的人生。 大部分人雖然人生小有意外和挫折,但是能安全的度過一輩子。 “……我真的能成功考研嗎?”戴著眼鏡的青年問,又道:“其實我還想考博,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順利考上?!?/br> 他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池晚看著他厚厚的眼鏡,發(fā)自真心的詢問:“你為什么不能有自信一點呢?從小到大,除了高考,你應(yīng)該沒有考試失利過吧?” 戴眼鏡的青年:“……的確是?!?/br> 他苦著臉道:“可是平時考試沒失利有什么用?偏偏最重要的高考失利了!”按照他原本的成績,他該去b大或者j大的。 他原本是個很有自信的人,可是就是這一次失利,讓他整個人都開始不自信起來了,明明還在大二,就已經(jīng)開始思考自己考研、考博會不會失利的事情來了。 池晚看著他,笑了下,語氣認(rèn)真的道:“你放心吧,不管是你考研還是考博,都會十分順利的!” 甚至,之后他還會成為國內(nèi)有名的博士,為華國做出了很大的研究——當(dāng)然,這事池晚就沒有再說了,畢竟按照對方如今的步調(diào),按部就班的就能順利成為那樣的人,并不需要池晚多提點什么。 對方是有實力的,他要的其實只是池晚的一個肯定罷了。 果不其然,聽到池晚這么說,青年猶豫退縮的表情一振,臉上一亮,追問道:“真的嗎?我考研和考博都會很順利嗎?” 池晚莞爾,“你對你自己的成績難道沒有信心嗎,高考失利,那單純只是一個意外而已……你學(xué)會的知識,是永遠存在于你的大腦之中的!它不會受到任何失敗的影響。” 頂多,只會記憶衰退,逐漸忘記。 池晚這話很明顯給了青年很大的安慰,青年臉上表情變得自信起來,點頭道:“我知道了!” 等他站起身來,這一回,整個人的精氣神看起來都不一樣了,看起來又精神又自信的。 他沖到三個朋友那里,高興的道:“你們剛剛聽到了嗎,這個jiejie說我之后考研和考博都會很順利的……” 其他三人笑,“哈哈哈,我們又不是聾子,肯定聽到了啊!” 四人打鬧成一團,就這么嬉笑著離開了。 池晚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心情也覺得挺不錯的,就是這個天氣實在是太熱了,在外邊實在是呆不久,她懷疑等過幾天,雞蛋打在地上都能被烤熟。 “……是不是要弄個遮陽傘?”池晚琢磨著,“不然以后就早上做一會兒,下午等涼快點再來吧?” …… 因為天氣太熱,池晚今天的生意并不太理想,好在她也不靠這個吃飯。 等接到沈凌夷電話,她便收拾著東西準(zhǔn)備回去,順手將餅餅揣在懷里,餅餅不是一般的貓,在她懷里十分的乖巧,乖巧到讓人懷疑是玩偶的地步。 “……那個!” 在她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從中午開始就一直沒說話的高叔忍不住叫了她一聲。 池晚扭頭看他,就見他猶豫了一下問:“你說的,我外孫女,你知道她叫什么嗎?還有,有她現(xiàn)在的地址嗎?我要怎么才能找到她?” 池晚笑,道:“她叫黎西嵐,現(xiàn)在在q省的武川縣第三小學(xué)°三年級……你去學(xué)校找她,一定能找到的!” 高叔:“我知道了,謝謝你!” 池晚:“不客氣!” 她抱著餅餅,高興的走到停車場,找到沈凌夷的車,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她一坐下,她懷里的餅餅就立刻竄了出去,坐到了后座去,腦袋湊到空調(diào)風(fēng)出口那里開始吹冷風(fēng)。 “嗚嗚嗚,熱死了!”它喵喵喵的說著,一雙粉嫩嫩的爪子舒展開,開始給自己散熱。 沈凌夷看了一眼池晚,一眼就瞧見了她臉上的愉快,笑問:“今天遇到了什么好事嗎?你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啊?!?/br> 池晚:“算是好事吧,我那天不是給高叔算了一卦嗎?剛剛我把剩下的信息跟他說了,剛剛我過來的時候,他問了我有關(guān)他外孫女的事情……雖然看起來還是不太相信我說的話,但是大概是不敢去賭這件事的真假?!?/br> 沈凌夷:“希望高叔能達成所愿吧。” …… 高叔的確對池晚的話還心有存疑,但是就像池晚所說的,他不敢去賭這件事的真假,所以就算心有存疑,他仍然打算往q省武川縣走一趟。 “武川縣第三小學(xué)……” 念著這個地址,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當(dāng)天晚上,高叔就給崔母打了個電話,說明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因為他走得很急,明天就要走,崔母也來不及找到替班的人。 “……實在是很抱歉?!备呤逭f。 崔母倒是不在意,“你也不用這么說,你是有正事要去做,是要去找你的外孫女,又不是去玩……既然這樣,古玩店就關(guān)幾天吧。” “……其實我一直建議你自己開一家店,你有手藝,在這一行又有名氣,自己開店,不比替我看店來得好吧?如果你真的找回了你外孫女,總要為她掙下一份家產(chǎn)吧?” 崔母不止一次說過這事了。 她家和高家算是世交了,高叔家傳淵博,他家從組上起就是吃古玩雕刻這一行的飯的,他從長輩那里繼承了他們家的手藝,一雙招子更是利得很,在古玩這個圈子里,可以說是小有名氣,上門來請他幫忙掌掌眼的人有不少。 不過他這人沒多大欲望,或者該說,是沒有什么明確的目標(biāo),所以只是幫崔母看店,做個古玩店的代理老板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不過這一次,崔母有種預(yù)感,高叔這一次可能會答應(yīng)自己的這個提議。 果不其然,在她說完這話之后,高叔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拒絕,猶豫了一下后,他說:“這件事,我會考慮以下的?!?/br> 崔母笑,語氣輕松,玩笑般的道:“看來,我要準(zhǔn)備重新選一個給我看店的老板了……唉,要找一個像你這樣的人才,可是難找啊。” 高叔也笑。 第二日,高叔便輕裝上陣,直接坐飛機去往了q省武川縣,在落地之后,他直接就去了武川縣第三小學(xué),找到了那里的老師。 “……我找你們學(xué)校三年級的黎西嵐!”他對教務(wù)處的老師這么說道。 老師疑惑的看著他,問:“不知道你是黎西嵐的誰?” 高叔沉默了幾秒,方才道:“外公!我是她的外公!” 教務(wù)處老師點頭,查了查三年級的學(xué)生,果然找到了黎西嵐這個名字,“是三年級二班的學(xué)生啊,您等一等,我讓他們的老師去叫她過來!” 教務(wù)處老師去找人叫黎西嵐這個學(xué)生了,高叔在辦公室里坐著等待著。 在等待的這十幾分鐘里,他腦海里閃過了無數(shù)個念頭,譬如,這里竟然真的有個叫黎西嵐的女孩,她難道真的是自己的外孫女嗎?如果是的話,那那孩子現(xiàn)在是什么模樣了。 她會不會長得很像自己的女兒?還是長得像她爸爸?她寄人籬下,在她小叔小嬸家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高叔想到了太多了。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兒,想道。自己可能真的是個失敗的父親,所以才會讓高中才畢業(yè)的孩子,就離家出走,跟著人跑了。 而現(xiàn)在,他不僅是個失敗的父親,還是個失敗的外公。 “對不起,蘭蘭……爸爸到現(xiàn)在才找到你的孩子!”他在心里默默的說,“如果她真的是你的女兒,我一定會好好的對她的!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就在高叔這么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道身影站在了辦公室門口,這一刻,高叔心中突然像是生出了某種預(yù)感,突然抬眼朝門口看去,而后,他便看見了站在那里的女孩。 八歲的女孩,看起來瘦瘦的,身上穿著的校服明顯有些大了,松松垮垮的掛在她的身上,校服有些臟舊,她一張小臉帶著幾分不健康的蠟黃,熟悉的眉眼看得高叔瞬間潸然淚下,忍不住快步走了過去。 他走到女孩面前,單膝蹲下去,看著她柔聲問:“西嵐,你是黎西嵐對不對?你和你mama長得真像……” 女孩疑惑的看著他,“我是黎西嵐,叔叔你是誰?你認(rèn)識我mama嗎?” ——在黎西嵐眼中,只有滿頭白發(fā)的人才能被叫做爺爺,高叔看起來并不算太老,所以她叫叔叔。 高叔聽著她的童言稚語,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他道:“是,我認(rèn)識你mama,你媽叫高雅安……對吧?” “是,我mama是高雅安!”女孩點頭,又好奇的問:“叔叔你是我mama的朋友嗎?” 高叔看著她熟悉的眉眼,心中大慟,終于忍不住一把將她抱在懷里,激動的道:“西嵐,我不是叔叔,我是你mama的爸爸!我是你外公!” 黎西嵐頓時愣了。 ※※※ 高叔去了q省,一去就去了好多天,池晚聽崔母說,他那邊還有事要處理,短時間大概是回不來了。 他沒回來,古玩店暫時就沒老板了,不過池晚倒是每天去古玩店門口擺攤,所以店倒是還開著,池晚暫時幫忙看著,而且她還莫名其妙的做成了幾單的生意。 而沒兩天,蔣文文那邊也有消息傳過來了。 不過聯(lián)系池晚的不是蔣文文,而是邱詔,蔣文文打了電話找他幫忙。 聽邱詔說,如今她人正在s市那邊,而且已經(jīng)找到她的貓了,只是她朝那些抓了她家大白的人討要了好幾次,那些人都沒答應(yīng)把貓還她,所以她才不得不會打電話找作為警察的邱詔幫忙。 “……我懷疑那些人是專業(yè)的貓狗偷盜販子,專門去其他城市偷盜貓狗?!鼻裨t說。 蔣文文也是膽子大,一個人就敢跑去s市,直接找到人不說,還直接上門去討要貓,這虎勁,邱詔說起來都怕——她也不怕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在那邊出了什么意外。 出于各種考慮,邱詔還是打算去s市跑一趟。 池晚聽到他這么說,心中卻是突然一動,心里升起了一個像是直覺一般的想法。 “我和你一起去s市!”她當(dāng)即說,順從了浮上心頭的這種直覺。 邱詔意外:“你也要去?” 池晚:“嗯?!?/br> 她若有所思道:“我總覺得這一回去s市,還有其他的事情要發(fā)生……你可以將其看成,是我的某種直覺?!?/br> 邱詔:“……那看來我們這次要小心了?!?/br> 他可真的一點都不敢小看池晚的直覺啊,那可是神算池小姐的直覺,她的直覺,那能叫直覺嗎,不如說是叫“預(yù)言”吧。 邱詔心中將蔣文文的這個案子在心中提升了幾個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