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而在另一邊,有一個人將地上散落的金首飾快速的收進上衣口袋中。 此時畫面再次變化,天上瓢潑大雨墜落,似是要將天穹都給劈開的雷電閃動。 大雨中,有人在挖土,一張臉在了雷光中,顯得猙獰無比,在他的右邊眉頭上方,一個大痦子格外的顯眼。 而在下方,一具尸體躺在地上,他蒼白的手死死的攥著手里的金鐲子。 池晚猛的閉上眼,身體的力氣像是在一瞬間被抽出去了,她雙腿一軟,險些跌倒在地上,被一旁的許南眼疾手快的扶住。 “……池小姐,你怎么了?”許南驚訝又擔心的看著她。 池晚閉了閉眼,道:“沒什么,就是有些脫力……許南,你扶我回去,我們回警局去!” 許南不明所以,可是看著她急切的表情,卻是點了點頭,“好!” 兩人折返回警察局,小路疑惑的看著她們,“你們怎么回來了?是有什么東西落下了嗎?” 池晚看著她,語氣認真的道:“小路警官,有關許南爺爺?shù)陌缸?,我有消息要告訴你們!很重要的消息!” 小路一愣,而許南則是震驚的看著池晚。 十分鐘后。 池晚和許南再次坐在警局里,池晚手里拿著一杯紅糖水,輕輕揉了揉有些發(fā)疼的腦袋。 “……你是神力消耗過度了,你剛剛太勉強自己了?!憋烇炐跣踹哆?,“做什么你都該量力而行的,你身體本來就不好,要是神力耗盡,病痛反噬怎么辦?” 池晚:“可是餅餅,我怕我一中斷,就再也看不見之前的畫面了,那也許是唯一能調(diào)查出許南爺爺死亡的真相的辦法。” 餅餅坐在她面前的桌上,板著臉:“可是你也不能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啊?!?/br> 池晚哄它:“我下次會注意的,好嗎?” 餅餅:“……”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哄我,你上次也是這么說的。 “咔嚓!” 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邊打開,小路警官和林哥走進來,坐在池晚和許南對面。 “池小姐,你說你有有關許銘宇案子的消息要跟我們說……”林哥目光銳利的看著池晚,“這是真的?你知道的,如果你這話是騙我們,我們是可以告你妨礙公務的?!?/br> 池晚點頭,“是,我可以保證我所說的都是真的。” “行!”林哥點頭,將本子翻開,準備做記錄,“那你說說看吧,你知道些什么……” 池晚將那個金鐲子推到了林哥他們面前,“首先是這個金鐲子,這個金鐲子是專門找人定制的,上邊有獨家的標記……你看這里,有一個‘徐’的字眼,我猜測,可能是制作首飾的人獨特的標志?!?/br> “還有,這個鐲子并不是單獨的一只,它是一套,鐲子是一對,所以除了這只鐲子之外,應該還有一只同樣的鐲子,并且還有耳墜,項鏈……只要能找到另外的一只手鐲,耳墜和項鏈,應該就能順著首飾找到兇手!” 林哥他們之前就檢查過這個鐲子,也知道這背面的確有個“徐”字,不過他們沒有池晚的能力,卻并不知道這個鐲子是一套。 池晚繼續(xù)說:“除此之外,還有兇手……” 她指了指自己的右邊眉頭上方,“那個兇手,這里有個大痦子,很顯眼的大痦子!這個特征很特別,應該很好找……” 許南卻是突然瞪大眼睛。 “……痦,痦子?”她驚愕的看向池晚,著急的問:“你確定,他的眼睛這里,長了一個大痦子?” 池晚看著她的反應,“你認識有這樣特征的人?” 許南:“我們同村有個爺爺,他這里就長了個大痦子?!?/br> 聞言,林哥頓時眼露精光,“你確定?” 許南點頭,“我確定,整個村的人只有他長了這么一個痦子,我絕對不會認錯的!” 痦子又不是痣,這東西可不是所有人都會長的,而且還是長在右眼眉頭上方這種十分特別的地方,怎么也不會認錯的。 林哥瞇了瞇眼,他看向池晚,突然問她:“真奇怪,這些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池晚表情坦然的接受他探尋的目光,道:“我說我是親眼看見的,你相信嗎?我想,你應該是不信的,但是,我的確沒說謊。” 她指了指桌上的金鐲子,“我就是從它這里看見的,我看見了兇手額頭上的痦子,也看見了和它一套的其他首飾,現(xiàn)在給我一支筆,我能畫出來其他首飾的模樣?!?/br> 林哥不管信不信,不過小路警官肯定是信了的,立刻就抽出一張紙給池晚,請她幫忙畫出來。 感謝池晚曾經(jīng)學過畫畫,因而能按照記憶里將同套的首飾拿出來,畫出來的首飾看即便只是圖,都能看出它們的精美來,可以想象實物該有多么的驚艷。 許南卻是看著這張圖發(fā)起了呆。 “……我好像看見過這個項鏈?!?/br> 第39章 池晚畫在紙上的首飾,即便只是素描,卻仍能看出其中的精美和巧奪天工來,而且設計獨特,絕對不是那種爛大街的款。 許南要是真的見過,就絕對不會忘了的,因而她一眼看到圖,就覺得眼熟了。 “……我的確見過這個項鏈,”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急急的看向池晚,道:“我想起來了,是幾年前,我燕子姐結婚的時候,她脖子上就戴著這個項鏈!” 她口中的燕子姐姓鄭,全名鄭燕,巧合的是,她還是剛剛許南所說的那個眉頭上長痦子爺爺?shù)膶O女。 許南回想起來鄭燕結婚的場景。 因為對方脖子上的金項鏈極精美又漂亮,當時還引得來參加婚禮的客人們熱切的討論了一番,倒是鄭燕的爺爺似乎很不開心,還斥責了鄭燕幾句。 許南還記得鄭燕當時不服氣的說:“這項鏈爺爺你既然都給我了,那當然我想怎么戴就怎么戴啊,這么好看的項鏈,藏著不給人看多浪費???” 聽到這話,許南記得當時鄭燕爺爺?shù)谋砬槭蛛y看,臉特別黑,額頭上的痦子就像是扭動的蟲子,有些嚇人。 “……”許南表情有些恍惚,又有些不可置信,“會是鄭伯公殺了我爺爺嗎?怎么會是他呢?不可能是他啊……” 池晚的話說得很明白,能拿出配套金首飾的,以及右邊眉頭上有痦子的人就是殺死許南爺爺?shù)膬词帧?/br> 而現(xiàn)在,附和這個特征的人出現(xiàn)了,可是卻是許南的熟人,而且還是個對她、對許奶奶都特別好的人,這讓她有些無法接受。 林哥看著許南的表情,問:“你和你口中這位鄭伯公很熟?” 許南回過神,表情有些沉重的點頭,“很熟……我從小到大,我和我奶奶都受了他不少的照顧,他和我家是親戚,是我爺爺?shù)奶眯??!?/br> 當然,說是堂兄,實際他和余爺爺?shù)难夑P系也不是特別親的那種,他是許南爺爺堂伯家的堂兄,不過因為都在一個村,兩家關系很好的。 許南回憶起來:“我聽我奶奶說,當初我爺爺出門打工,就是和他,還有村里的人一起的!” 說到這里,真相似乎已經(jīng)很明顯了,當然前提是池晚所說的都是真的。 林哥這么想著,忍不住看了池晚一眼,心里有些糾結——他對于池晚的算命之說,仍然保持著懷疑。 …… 林哥和小路警官送池晚他們出去,林哥道:“……許先生這個案子,我們這邊會討論一下,看看到底要該怎么做?!?/br> 是信了池晚的算命之說,真按照她所說的信息去查,還是按照他們自己的步調(diào)來調(diào)查…… 許南鄭重的沖他和小路警官鞠了一躬:“那就麻煩林警官你們了。” 池晚她們這回順利離開,回到了酒店。 “……池小姐您回房間好好休息一下吧,”許南感激的對池晚說,“今天的事情,實在是麻煩你了?!?/br> 她笑了下,道:“我之前從來沒想過,我爺爺?shù)拿改軌虻闷啤嗵澚四?,也許我爺爺之后不會含冤而死?!?/br> 五十二年前的案子啊,那是個連監(jiān)控器都沒有的年代,想要找到真相,那基本比登天還難,因而從一開始他們想的都是將許爺爺?shù)氖墙踊丶遥屗苋胪翞榘病?/br> 不過現(xiàn)在,因為池晚的存在,這件不可能的事情似乎變成可能了。 “謝謝你,池小姐。”許南認真且鄭重的道謝。 池晚:“你不用這么客氣,我和你們,也算是各取所需?!?/br> 她需要他們的信仰和香火來增加神力,治好自己的病痛,而他們需要自己神力的幫助,他們之間只能說是互惠互助。 對于她的話,許南抿唇笑,沒說什么,但是心里卻將池晚的恩情記在了心里。 接下來,兩人各回各的房間,不過池晚一回到房間,腿一軟,差點就跌倒在了地上。 餅餅一把抓住她的后領,翅膀飛快的撲棱著,都快撲出殘影了,使勁的拖拽著她。 池晚:“……我覺得,我快要被你勒死了?!?/br> 餅餅一驚,忙松開爪子,池晚扶著墻壁,忍不住咳了兩聲, 餅餅心虛的對爪爪:“我不是故意的……” 池晚冷哼,“你要是故意的,那還得了?” 她雙腿發(fā)軟的走到床邊,脫力的躺在床上,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等她閉上眼,她突然又想起了那只金鐲子,復又把眼睛睜開了。 “餅餅,你知道許南爺爺?shù)哪侵唤痂C子是怎么回事?”池晚若有所思的問,“我碰到那只鐲子,竟然看見了許南她爺爺被害死之時的畫面……” 她之前可沒點亮這個技能。 餅餅理所當然的道:“你是山神,神本來就是無所不知的呀。” 池晚語氣認真:“……麻煩你說人話。” 餅餅:“……” 它撅了噘嘴,道:“倒也沒什么,不過,你聽過一句話嗎?華夏不養(yǎng)閑神……華夏的神,除了盤古女媧這類天生天養(yǎng)的神,大多數(shù)的神都是誕生于人類強烈的意愿和信仰,山神也是如此?!?/br> “所以,你才能從人強烈的意愿和祈禱中獲得足夠的神力……” 余爺爺夫妻兩,還有許奶奶的事情,便是如此,她本來算不到他們所求,但是因為他們祈求的意念太過強烈,所以給予了池晚足夠的力量。 “而那只金鐲子……大概是充滿了許南爺爺強烈的意念,所以,才會對你產(chǎn)生影響!” “當然,也是你現(xiàn)在的神力增強了……” 要是最開始的池晚,即便拿到鐲子,怕是也沒有任何感覺,她的神力越強,就越能捕捉到強烈的意愿和祈禱。 池晚聽完餅餅的話,才覺恍然:“原來是這樣啊……” 餅餅飛到空中低頭看她,指責道:“倒是你,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你現(xiàn)在身體不好,神力不足便會被病痛反噬,那會出大問題的!” 池晚眨了眨眼睛,好奇的問:“那我會死嗎?” 餅餅一噎,炸毛道:“你是山神!神怎么會死?” 聞言,池晚頓時松了口氣:“那就好。”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餅餅震驚,餅餅狂怒,餅餅指責:“這可是事關你的身體,你的神力一旦缺失,你會感覺很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