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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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嗓音慣來是輕飄飄的,這時候聽著,有種輕柔而平靜的鬼魅感:“那當然……是為了防止它們跑出來了?!?/br> 第291章 陰緣線 那現(xiàn)在,玻璃都打破了…… 里面的紙人已經(jīng)跑出來了?! 周杰森狠狠地打了個冷戰(zhàn),蘭亭看他臉色白得像紙,笑了一下,加快腳步跟上了前面的荊白。 “誒——等等我!”周杰森說什么也不敢落在最后了,他和荊白走了個并排,緊張兮兮地左顧右盼。 他們還在繼續(xù)往北走,房子確實也漸漸少了,環(huán)境也變得更加荒涼破敗,但有了荊白和蘭亭的話,周杰森沒有忽略他們路過的每一間平房。 幾乎每一間的窗戶都有破洞…… 里面的紙人肯定是逃出來了,但是……他們逃去哪兒了呢? 方菲他們肯定不是這里面的紙人,因為周杰森每天都推著方菲的輪椅。輪椅上的重量他是能感受到的,起碼白天時候的方菲的體重符合她的外表。 但這樣只讓周杰森更迷惑了,這些房子里的紙人逃出來,總不是為了消失在人海吧? 他們越走越遠,直到荊白都覺得兩腿開始發(fā)酸,才終于看見了前方分出了兩條岔路。 道路的中間立了一個破舊的木牌,灰撲撲的,遠遠看著還透了點紅色。 周杰森看得臉都皺了起來:“不是說走到頭就能看見嗎,怎么分出來兩條路?。窟@木頭牌子上面還紅兮兮的,不會是血吧?” 荊白走在最前面,離得也最近,他沒有理會周杰森在后面嘟嘟囔囔,神態(tài)自若地走過去,拂去了木牌上的灰塵。 哪里是什么血跡,其實是用紅漆畫了個右轉(zhuǎn)的箭頭,下面歪歪扭扭地寫了幾個字。 主要是木牌立的時間長了,紅漆自然也褪色,變成了暗暗的紅,再加上書寫時自然往下流的液體,看上去就顯得不祥起來。 荊白若有所思地看著木牌上的字,周杰森這時也走到了,看著上面的字,一個字一個字地辨認:“清、凈、臺、由、此、去?!?/br> “清凈臺?”周杰森自己念了一下,說:“六根清凈那個清凈嗎?那應(yīng)該就是紅線媼說的離婚的地方吧!” 荊白此時也在回憶紅線媼說的話,她說:“走到底,自然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br> 可是他們走到盡頭,卻分出了兩條岔路。有趣的是,路牌明明在道路中間,卻只指示了其中一條路。 按紅線媼的說法,正如周杰森所說,她說的肯定是清凈臺這條路。 荊白的視線卻不由得投向了另一條路的方向。 這條路,沒有木牌指路,甚至更加破敗。因為右邊顯然還有不少人行走過,還有個清晰的小路的形狀,左邊卻已經(jīng)長滿了荒草,只能隱隱通過更稀疏的痕跡,看出原本的路的輪廓。 荊白盯著木牌的功夫,周杰森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蘭亭,問:“你好點了沒?” 蘭亭似乎原本就身體不好,第一天來時,就能看出身形消瘦,臉色蒼白;經(jīng)過兩天晚上的供養(yǎng),體力變得更差。 他們走到這里時,荊白自覺是腳下發(fā)沉,周杰森已經(jīng)覺得腿里跟灌了鉛似的,蘭亭就更是勉強。 她能跟上,是多虧了她自己性格堅韌,一口氣頂著硬撐;周杰森又提醒荊白稍微放慢速度,不然蘭亭就要掉隊了。 但走了這么遠下來,她此時依然臉色煞白,氣喘吁吁,連額前的頭發(fā)都濕透了,看上去十分狼狽。 趁著荊白看路牌的功夫,她歇了一會兒,怦怦跳的心臟才舒緩下來。只是嗓子還是發(fā)干,見周杰森問她,也難開口說話,只能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jīng)緩過勁兒了。 周杰森便說:“路哥,咱們現(xiàn)在走吧?” 他身前兩步,身量高挑的青年回過頭來。 周杰森每次和路玄說話,都覺得視角很不習慣。 他自己不矮,實打?qū)嵉囊幻装硕嘁稽c點,既不含鞋底,也不含四舍五入,走在人群里比大部分人都高一些。但是自從來了這個副本,路玄明顯比他高,周杰森目測了一下至少一米八五,路玄的伴侶白恒一雖然是個盲人,但比他還要高一點。 他每次和這兩個人說話,目光都不由得要往上抬一點,不得不說真的很不習慣。 比如現(xiàn)在,周杰森就不自覺地微微仰起了臉。 遠方的太陽已經(jīng)開始逐漸西移,荊白回頭時,金黃的光線與陰影一同降臨在他臉上,竟正好是半明半暗。 恰到好處的光線落在他俊美無儔的五官上,以峻拔的鼻梁為分界,原本暖洋洋的陽光襯著那漠然的、冰雪般的氣質(zhì),顯出一種冰涼的的莫測之感,極美,又極難捉摸,看得周杰森一陣手癢。 這臉、這光線、這氣質(zhì)——要能拍下來就好了! 他不禁愣了一下,這讓他多過了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荊白說了什么。 這句話本身也足夠讓他震驚,他下意識地重復了一遍:“路哥……什么叫你不去了?” 荊白向著左邊的岔路潦草地指了一下,說:“我走這邊?!?/br> 可是路牌指的分明是右邊?。?/br> 而且紅線媼都說了,到了地方自然知曉,這個說法和路牌的指示也對應(yīng)得上。反而是左邊什么指示都沒有…… 連蘭亭都忍不住勸道:“路哥,怎么看都是清凈臺的方向更對得上紅線媼的說法。”